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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那么多,他沒有閑心雅致去關(guān)心一個窮人。 寧皓遠想,如果沈廂這半年乖乖地,他一定會讓她賺夠后半輩子的錢,再差也不會過得像現(xiàn)在這么糟糕。 夜已經(jīng)深了,寧皓遠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將沈廂從座位上抱了出來,剛出車庫,沈廂就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他棱角有致的下巴,還有下巴下滾動的喉.結(jié)。 她揉了揉鼻子,情緒因為做了小時候的夢緩和了很多。 “我醒了?!彼曇魩е鴦偹训乃绍?。 寧皓遠把她抱進了屋子里:“開燈?!?/br> 沈廂反應過來,伸手去夠開關(guān),暖色的燈光亮了起來,她咬著唇,看他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意思,便又低著頭,眼神不知道往哪里瞟,她不知道自己會睡著,也不知道寧皓遠會抱她。 明明他們之間挺不愉快的,但現(xiàn)在好像又挺平靜的。 寧皓遠把她抱到了一樓浴室門口才放下來:“洗個澡,把自己弄干凈,順便把臟衣服換掉。” 沈廂低著頭:“好?!?/br> 他也進來了,沈廂有點錯愕,只見他把外套脫了下來,隨手扔到了洗手間的垃圾袋里,然后走了出去。 沈廂看著那件昂貴的大衣孤零零的躺在垃圾袋里,她感覺自己就像被丟進了垃圾袋,因為抱了穿著臟衣服的她,所以他連衣服都不要了。 沈廂想,她本來就不是什么干凈的人,又何苦因為他的一個舉動而感到自尊心受挫,她搓了搓臉,打開了蓬蓬頭,熱水沖刷著她的皮膚,之前穿著衣服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才看到手臂被熱粥燙紅了一大塊,熱水一碰,疼的她皺起了眉頭。 洗完了澡,沈廂出去。 寧皓遠已經(jīng)換了一身亞麻色的襯衫坐在沙發(fā)上翻動著一個白色的盒子,他聽到了聲音回過頭。 “過來?!彼f。 沈廂踩著棉拖鞋,她看到他就想起了那件丟掉的外套,他是那么嫌棄她。 “把頭發(fā)捋到耳后。”他命令道。 一張洗完澡白里透粉的臉就完全呈現(xiàn)在他面前,他開了一瓶紅藥水,拿著棉簽蘸了點紅藥水,他舉著棉簽,沈廂往后縮了縮,他看到了她的躲避。 “躲什么躲?”他有點不高興。 沈廂又伸過了腦袋,她的眼睛不敢抬起來,只敢盯著沙發(fā)的絨布材質(zhì)看,寧皓遠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眉眼上,原來這樣一張小臉上可以容納這么精致的五官,眉毛褐色平直溫順,睫毛很長,雙眼皮很薄,鼻子小小的,嘴巴很小嘴唇很飽滿,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紅藥水多涂了一點,有點花了,他迅速的涂完把棉簽扔進了垃圾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剛剛的眼神里有幾分真情幾分溫柔。 “好了?!彼f。 沈廂這才抬起眼:“謝謝。” 他說:“還有哪邊受傷了?” 沈廂想起了手臂的燙傷,但不敢說,怕麻煩到他,便搖搖頭。 寧皓遠把醫(yī)藥盒合上,沈廂還坐在他邊上。 “困了就去樓上睡?!彼曇舻摹?/br> 沈廂點點頭,剛剛的都是假的,都是鋪墊,現(xiàn)在才是目的。 他們之間發(fā)生過好幾次這種事情的,她已經(jīng)不是小女生,她所有的啟蒙都是來源于他,她鉆進了被子里,身體很疲憊,卻不困了,目光鎖在頭頂裝飾復雜的吊燈上。 寧皓遠洗完了澡也進來了,在她邊上躺下,伸手很自然的把她拉到了懷里。 那樣的事情終究還是要來的,她就像是一個物品,短暫的租賃給了他。 等了很久,遲遲沒有下一步,沈廂睜開了眼睛,轉(zhuǎn)過頭,看到他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今天難道他放過她了? 沈廂沒敢說話,生怕一開口他就想起了那件事了。 “不困了?”他啞聲道。 沈廂有種被抓包的感覺,縮了縮腦袋:“困的?!?/br> “臉好點了嗎?”他問。 “嗯,已經(jīng)不疼了?!?/br> 寧皓遠又圈緊了她,抱著她感覺很充實,他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隨口一問:“心里還疼嗎?” 沈廂沒繃住,眼睛又紅了,她疼的從來就不是臉,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洞悉,她搖頭:“還好?!?/br> “跟你mama說了具體的事情嗎?”他的手在她身上不太老實,但嘴里依舊說著深入人心的話。 “沒有。” 寧皓遠把她掰過來,埋在她的脖.頸,呼吸在她耳際:“跟你mama說有個公司買了你做的產(chǎn)品,25萬是版權(quán)費?!?/br> “什么?”她不太懂,耳根子癢得難受。 “你不是學交互設(shè)計的嗎?總該了解一些市面上比較常見的app或者小網(wǎng)站,隨便想一個,告訴你媽,你做的產(chǎn)品被買下,之前沒告訴她是因為甲方公司要求你簽保密協(xié)議,現(xiàn)在甲方發(fā)布了產(chǎn)品,具體的你隨便想想?!?/br> 即使是床笫之間,他的思維依舊很清晰,清晰的說出這番蠱惑人心的話。 “可是…”沈廂想說,可是我不會說謊。 但是還沒說完,就被他堵住了唇:“可是什么,總不至于要我一步步教你吧?” 沈廂的臉很燙,寧皓遠聲音低低的:“真可惜,本少爺只喜歡教你床.上的事情?!?/br> 黑暗之中,沈廂承受著他的伆,她的問題總能輕而易舉的被他解決,好像從來都不算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