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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guī)熓菞l魚 完結(jié)+番外_第72章

    第45章 兇手

    在信的最后, 秦忌用這樣一句話評價了肖昱的一生:自父母雙亡、滿村被屠的那一刻起,肖昱就注定為惡。

    沈清書像是想到什么, 捏著信紙的手輕輕顫抖著,他道:“人生本就疾苦,有時不過彈指一瞬, 誰會愿意無故,成為一個人人唾罵的魔頭……”

    江殊殷察覺到他的失落, 一手扶上他的肩頭,輕輕喚了聲:“淺陽尊?”

    沈清書低眉, 似乎在強壓著自己的情緒,他帶著這封信, 躲開江殊殷的手, 獨自開門出去,抱歉道:“薛公子我出去一會,失陪了。”

    然后不等江殊殷表態(tài)就輕輕帶上門, 消失在他的視野。

    江殊殷默默看著門,過了好一會才收回視線,用手在布滿灰塵的桌上寫字。他先寫了“肖昱”二字, 悄悄的心疼一陣, 又在“肖昱”旁邊依次寫上謝黎昕等人的名字。

    寫好后他端詳一眼, 抬手在另一邊寫上沈子珺和宋曉宇的名字。寫到“沈子珺”三個字時, 忍不住老毛病又犯,邊寫邊嫌棄:“過了這么多年,果然還是看他不順眼!”

    又想到宋曉宇也是沈清書的徒弟, 卻偏偏這小子和他們的關(guān)系都挺不錯,不由郁悶:難道我和沈子珺,真的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看來真是要哪天好好去算一算!打定主意后,他尋了個中間的位置,仔仔細細、一筆一劃的寫下沈清書的名字,寫好后尋著筆記認真的描了三四遍,之后就是一陣堪長的凝視。

    半晌,借著燭光他將四周打量一遍,確定只有自己后。做賊似的把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寫在一起,還歡天喜地的畫了一個圈將這兩個名字單獨圈起來,鬼鬼祟祟偷著樂。

    突然,一人道:“薛公子你在干嘛?”

    嚇的江殊殷頭皮一炸,慌忙撲到那兩個名字上,這才轉(zhuǎn)過頭淡定道:“沒什么?!?/br>
    原來是他獨自開心過頭,連沈清書什么時候回來了,他都不知道。

    沈清書出去一趟后,情緒全然平復下來,見他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不禁夠頭過來:“你在寫什么?”

    江殊殷攢攢身子捂的更嚴實,嘴上卻是一片平靜的胡說八道:“我什么也沒寫?!?/br>
    沈清書看看他被灰塵弄臟的衣袖,越發(fā)好奇:“里面有什么?”

    江殊殷道:“什么也沒有?!?/br>
    沈清書與他一陣對視,眨眨眼:“那你捂著干嘛?”

    江殊殷一臉正經(jīng):“少兒不宜?!?/br>
    小屋內(nèi)頓時一片寂靜。江殊殷剛一說出口就后悔了,要說“少兒不宜”,那他與沈清書相比,真是不知嫩了多少。而經(jīng)過他這么一說,明明這里面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卻偏偏就是尷尬了。

    這就好比小輩背著長輩偷看小冊子,結(jié)果一不小心被包抓一樣尷尬!

    果然,沈清書像頓時明白了什么一樣,默默向后挪了挪。江殊殷汗顏,糾結(jié)一陣,無力道:“淺陽尊你聽我說……”

    “不必,”沈清書打斷,很是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人之常情我能理解?!?/br>
    江殊殷猜他肯定誤會了什么,覺得很有必要和他解釋解釋。豈知,剛要開口,沈清書就一把扯開他閃到一邊:“小心!”

    被他帶的踉蹌一下,遠遠離開了那張桌子,江殊殷心道不好,忙去看沈清書。所幸他正被一條長相奇特的黑色毒蛇吸引,并未注意到桌上的字。

    江殊殷松了口氣,目光投向那條毒蛇:“淺陽尊真是謝謝你,不然我就要被它咬了。不過這條蛇是什么品種,我孤陋寡聞實在認不出來?!?/br>
    沈清書一直拉著他的衣袖,在說話間一邊防備著,一邊往后退:“不怪你孤陋寡聞,這種蛇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名字?!?/br>
    江殊殷道:“另外一個名字,什么名字?”

    沈清書沉聲:“蛇蠱。”

    江殊殷冷不防驚了一下,傳說蠱毒一脈有一種制蠱的方法,此方法算是最通俗易懂,為大眾所知的。那就是聚百種毒物合置器中﹐經(jīng)年開之﹐其中必有一物盡食諸物﹐倘若僅存蛇者稱蛇蠱﹐極毒﹐可殺人。

    還有記載,中蛇蠱,面色青黃,唇口干燥,經(jīng)年不治肝鬲爛而死。

    短短幾句話,就可知蛇蠱有多么可怕。借著燭光江殊殷投去目光細細打量,只見蠱蛇全身呈現(xiàn)黑色,兩只眼睛散著幽紅的光芒,猩紅的信子在空中擺動著。

    它并不似其他蛇類那樣細長,而是又粗又短,感覺好像被生生折去一半,極為難看可怕。它目光怨毒,盯著人時總是透露出一種恨意,叫人看了就渾身上下不舒服。

    江殊殷默默與它對視一陣,最后杉杉收回自己的目光,干笑起來:“好家伙,長的怪嚇人的。你若是不跟我說這是蛇蠱,我估計還會覺得它是不是被人砍了一節(jié)。”

    沈清書很意外,全然想不到他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跟那蠱蛇大眼對小眼說些俏皮話,幾乎快要扶額:“我們先出去吧,這里太狹窄,不好說就被偷襲了。”

    江殊殷點點頭最先過去開門,然而門一開,他就黑了臉,在門檻那叫喚:“淺陽尊?!?/br>
    沈清書應了一聲:“怎么了?”

    江殊殷把門大大的打開,側(cè)開身子讓他看:“我們這是被蛇看上了,還是怎么的。你瞧,這外面還有落腳的地方嗎?”

    沈清書依言望去:果真是密密麻麻的毒蛇,光品種就有幾十種。這些蛇緊密的湊在一起,有幾條因江殊殷開門的動作被撞了出去,正扭在蛇群中翻著肚子。

    江殊殷并不畏懼這些毒蛇,看它們爬進來,就一腳一個的踹出去,邊踹邊道:“去去去,這里面不歡迎你們,都出去快出去,不然別怪我腳下不留情?!闭f罷,最后嘣的一聲甩上門。

    沈清書沉默一陣:“……如此看來是有蠱毒一脈的人在附近?!?/br>
    江殊殷拍拍手:“他們這是做賊心虛,打算派幾條蛇就把我們做了嗎?”

    沈清書道:“不一定,也許只是路過。”

    兩人身后的蠱蛇除了時不時吐吐信子,眼神比較不討人喜歡,倒也沒什么太大的動靜。江殊殷望了它一眼,像是很不能忍受它的眼神一樣:“路過,路過放這種東西出來?”

    沈清書也看了那蠱蛇一眼:“不好說。只是不知你可聽說過,蠱毒一脈男女修煉的功法,所控制的毒物是不一樣的。”

    江殊殷想了想:“嗯,略有耳聞?!?/br>
    沈清書道:“這就對了,蠱毒一脈的男子服飾上通常繡有蜘蛛紋案,他們所控的就是毒蟲一類。而女子服飾都是蛇形圖案,她們攜帶的就是毒蛇?!?/br>
    聽他說完,江殊殷指指門外和身后的蛇,突發(fā)奇想:“這么說它們都是護花使者?”

    沈清書驚嘆他的想象力豐富,剛一點頭,江殊殷又道:“可是這花怎么就護到我們身上了?”

    沈清書欲言又止,反問他:“也許是包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