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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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研頂了罪,或者說一些人舍棄了一些人,將傷害降到最低范圍。 不過顏歲愿到底是給人挖墳掏坑的老手了,就是劉研自己留遺書說自己賣官鬻爵、組織作弊槍手,事發(fā)后又殺人滅口,貪污腐化無惡不作,也沒能攔住顏歲愿給一些大頭們挖墳。 從程藏之那里得了人證,又收集了不少文章,顏歲愿本人雷厲風行的直接拿了幾個直接參與此案的蛀蟲,一頓整飭下來,國子監(jiān)但凡能站在朝堂上的、以及有資格見到三品官員的一應官員,全被他一耙子摟進了刑部牢獄。 但,仍舊跑了個大頭——國子監(jiān)祭酒董圍。 董圍逃出來第一件事不是求助宰輔劉玄,也不是要挾都御史衛(wèi)正,而是直接找了當年靠著國子監(jiān)組織起來的作弊大軍進入仕途的三代狀元郎。 大頭們甫一聚齊,不約而同的對顏歲愿起了殺心。 科考作弊、賣官鬻爵、殺人滅口、攪亂朝廷、貪污腐化……這不是朝廷司空見慣的常態(tài)嗎? 人人都睜只眼閉只眼,就他顏歲愿長了雙牛眼——比別人大?皇帝老子都管不過來的事,就他顏歲愿閑得慌管得了? 一番義憤填膺的高談闊論,眾人一拍即合——管他顏庭手里多兵強馬壯,先殺了顏歲愿這個硬茬! 董圍道:“劉研畏罪自殺,顏歲愿要不這么咄咄逼人,我也不會落到通緝地步,頂多就是下了官職,各位大人,他顏歲愿敢動到我頭上,保不成下個就是諸位,宰輔劉玄與此事唯一的聯(lián)絡人秦承也死了,他老人家脫的干凈,諸位可就不一樣咯!” 字字誅心,句句要害。 東啟年來的三位狀元爺相視一眼,一不做二不休的應了董圍殺了顏歲愿得提議。 “刑部牢里的劉堯和秦承那個老媽子也必須死!”被點名供出的今科的狀元郎狠狠道。 “顏歲愿會武,好在這陣子三法司官員忙著審核案宗,程藏之也不理會他好幾日,咱們多找些人手,不怕恁不死顏歲愿!” “雙拳難敵四手,咱們就是車輪戰(zhàn)也能搞死顏歲愿!” 程門里,程藏之躺在藤椅上闔著剛上眼藥的雙目,曬著大太陽,手邊一盞茶一碟瓜子以及一地瓜子殼。 程門下人不多,連上程藏之和趙玦整好兩只手能數(shù)的過來。 因而,七進的程門現(xiàn)在只有趙玦一個人拿著掃帚給程藏之清掃瓜子殼。 一個黑影從藤架上翻了下來,氣如死水道:“回稟主子,董圍與狀元郎和幾個進士會面了,正算計著如何殺了顏尚書?!?/br> “知道了,退下吧?!背滩刂チ税压献佑圃沼圃盏泥竟献印?/br> 趙玦剛掃干凈的地又是七零八落瓜子殼。 “您…不去看看顏尚書?”趙玦忍不住問道。 “與我何干?我為什么要去看他?”程藏之覺得口中索然無味。 “您不是還打算盜…借顏莊的將軍銘牌了嗎?”趙玦問。 程藏之闔著眼,抿著唇,久久才開口:“他死了整好,還省我事,等他尸體涼了我就能直接取了那銘牌?!?/br> “……” 趙玦腦海無端冒出句——無毒不丈夫。 “我讓你給我找的荔枝和龍眼,找到?jīng)]?”程藏之覺得眼睛舒適了才睜著眼說話。 趙玦撓撓頭:“公子,荔枝和龍眼都是南方水果,這都過夏季了,北方尋不到,您要不要吃點別的?” 程藏之捏了粒瓜子當飛鏢用,愣是給趙玦的衣袍破了個洞,“讓你尋,你就給我尋來!哪來那么多借口!況且誰說我要吃了!我就不能送人嗎!” 趙玦一愣,公子來青京三載,就是皇帝和劉玄那送的東西都做不過是些玉石文玩,無甚心意不說,還是別人送給公子把玩的。 他還頭回聽公子要送別人禮,而且還不是如糞土的俗物。 “您這要送誰的?水果合適嗎?”趙玦多嘴多舌。 程藏之端起剛送來的銀耳湯,他一向喜歡這些湯湯水水的,咬了口湯里酒釀圓子,道:“送個脾氣矯情的很、卻長得漂亮的大姑娘。” “……” 一瞬,間趙玦猶如猛虎落淚,他家公子天天跟顏尚書表心跡,以致于他無事就擔憂程藏之斷了程家血脈,現(xiàn)下聽了程藏之這話喜極落淚。 他道:“公子,你可別當人面這么嘴欠,姑娘家都是要好言好語的哄著。” 程藏之嗆了口湯,怪異的看了眼趙玦這個長得還湊合的糙漢,幽幽道:“你倒是懂的不少,他都要把我氣死了,我還得去哄他?哪來這樣的道理!” 趙玦認真的看著程藏之道:“公子,你跟自己喜歡的人慪氣,這不是找雙倍的氣受嗎?公子若是喜歡就哄,不喜歡就換個?!?/br> ‘換個’兩個字堵的程藏之心口難受,這前前后后倒騰了三年了,要真換個人,他還真不一定有再倒騰三年的毅力。 程藏之牙尖嚼著酒釀圓子,覺得舌尖清甜,鼻息氤氳著令人陶醉的異香。他把瓷碗遞給趙玦,道:“味道不錯,給我裝一食盒。” 趙玦接過瓷碗,嘴角僵硬道:“您這是,哪出戲?” “你管我哪出戲,讓你裝就裝!”程藏之捋平衣袖,揚長而去之前還不忘叮囑一句:“麻溜點,別讓湯涼了!” 自程藏之似有郁氣的離開刑部后,就再沒被他sao擾的顏歲愿這廂抄完了東家,抄西家,抄家抄的熱火朝天,忙的腳不沾地。 送走了國子監(jiān)司業(yè)、司丞、主簿等大大小小人員,顏歲愿按了按眉心,還有博士、助教、直講、五經(jīng)博士等一群烏殃殃的人等著他,而且后續(xù)那些個狀元進士也都‘嗷嗷待捕’。 官署的人手顯然不太夠人,好在京兆尹配合,他正孤家寡人的趕往下一個抄家地點。 灰墻六尺巷,民房的小門上銅環(huán)發(fā)青,灰黑的石板路干凈整潔。顏歲愿這個近路抄的著實清凈,一個人影都尋不到,倘若夜幕降臨,定是個月黑殺人夜的好處所。 都說兵器長一寸強一寸,顏歲愿偏是個不信邪的棒槌——將在中寧軍時舞的出神入化的長.槍換成了把短劍。 現(xiàn)下便被一群黑衣人長劍堵在六尺巷里躲閃的辛苦,兵刃交接火花四濺,借著青灰的磚墻,顏歲愿身輕如燕的躍出了包圍圈。 手腕間的銀絲彈動,一把鋒利的短劍游動,似疾箭也如飛鏢,奪人性命不過眨眼間的事。 程藏之不在場,顏歲愿的殺戮步伐干脆果決,不出手則已出手便是血濺當場——刺殺朝廷官員,按律可就地誅殺,哪里需要什么流風回雪的客氣。 一番打斗,黑衣人發(fā)覺他們低估顏尚書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顏歲愿從文之后仍舊沒落下練武的習慣。劣勢所迫,為首的黑衣人帶著僅剩的手下一齊將地上還熱乎躺著的同伙扔給了顏歲愿,腳底生煙的溜了。 顏歲愿從廣袖中拿出方帕子仔細擦拭了霜鋒上的殷紅。 “原來,你有帕子啊。”程藏之提著個食盒逆著光半倚靠在巷口。 顏歲愿頓時覺得手里的帕子就是塊燙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只能像冰凍的人雕僵硬呆在原地。 不嫌事大的程藏之站直了身子,抬起空閑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卻是讓顏歲愿覺得這廝仿佛在摸自己的臉。這還不夠,程藏之還做了個包扎眼睛的動作,仿佛在告訴顏歲愿——你兩只袖都斷在我這張臉上了! 顏歲愿覺得此處很是緊湊逼仄,稀薄的空氣里還帶著似有若無的麝香,他屏住呼吸反方向逃離。 “哎,我說你別走啊。”程藏之嘆口氣,認命的跟上去,“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br> 被攔在六尺巷盡頭的顏歲愿才注意到他手里的食盒,不解與心虛交織成一團忐忑。 “我今天發(fā)現(xiàn)府里廚子的甜湯煮的不錯,想著你抄家抄的辛苦,給你送點嘗嘗?!背滩刂崞鹗澈械?,“不知道涼沒涼,涼了也沒關系,熱熱還是味美的?!?/br> 顏歲愿垂著睫羽,有點琢磨不出程藏之此舉的意味,他跑這一趟就是為了送湯? 他道:“多謝程大人美意,不用了,本官還有公務?!毖粤T,他再次轉身反方向抬腳。 程藏之積攢幾日郁氣終于熊熊燃燒,本想一把勒住顏歲愿的脖子把人拖回來,哪知顏歲愿反應極快整好防備的轉回身——讓程藏之抱個滿懷。 “別動,我有件事跟說,我能跟你過個中秋節(jié)嗎?”程藏之語氣里難得有幾分紊亂甚至期望,而后又緊張道:“我知道你忙著抄家,不過休息也是必要的,把這個喝了,下午我跟你一塊抄家去?!?/br> ※※※※※※※※※※※※※※※※※※※※ 顏歲愿:吃了兩次虧了,我就不知道備條嗎? 程藏之:——我不管。 今天也是沒人看的日子,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