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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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崔志峰胃口挺大,兩盤菜幾乎全被他吃光了。放下筷子,還問怎么沒有湯。江琛哭笑不得,本來他一個人吃,沒預(yù)崔志峰的份兒。 江琛見他沒飽,于是切了水果,拌上酸奶,做出一杯精致的果昔。崔志峰服了:“阿翔真是太幸福了!啥時候也能讓我遇上一個該多好啊?!?/br> “崔總,你就別夸我了,賀總的廚藝也不錯。” “他?他廚藝?你們是不是經(jīng)常吃他的火鍋???” “是啊?!?/br> “是不是只吃過火鍋,沒見他炒過菜?” 江琛仔細一琢磨,還真是。 崔志峰笑道:“不怕跟你說哦!從小到大,我就沒見他炒出一盤像樣的菜!不是說他沒下過廚,而是他經(jīng)手的菜簡直慘不忍睹,吃的人更加慘不忍睹。吃火鍋多簡單啊,調(diào)料一撒,然后燒開了燙菜,對不對?安全,方便,我也會整??!” 崔志峰揭了賀云翔的老底,又擔心起來:“你回來了,阿翔一個人在那邊,豈不是要餓肚子了?” 江琛道:“這個……我覺得不一定。在那邊,應(yīng)該還有另一個我?!?/br> “那個世界的你?” “對?!?/br> “那他認識阿翔么……我是說,這個世界的阿翔。” “應(yīng)該會認識。我上班時,其他人也認識我,跟往常一樣。說明那邊還有一個我。而我本身,跟另一個我,區(qū)別并不大,連那邊的張教練都沒看出來?!苯@道,“如果不是追查蔡哥的事情,我都要把那邊當成真實世界了?!?/br> 崔志峰喝完果昔,若有所思道:“其實……老實說吧,我也想見一見開茶莊的我?!?/br> 江琛就笑了:“不可能的,崔總,我在那個世界,從來沒見著另一個我,賀總也是。” 崔志峰點點頭,道:“所以,一個世界里,兩個相同的人無法同時存在。敏慧和蔡哥,很可能替換了那邊的人……不過,再怎么說,這只是一種猜測,我沒有足夠的事實能證明這個推論?!?/br> 江琛懊惱道:“我還跟蔡哥通過電話,只是那時沒有往別處想,也就隨便聊了幾句,分不出他是不是我們要找的蔡哥?!?/br> 崔志峰遞給江琛一支煙,自己也叼起一支:“這推論,我也跟武羿聊過。你不是說,武羿在那個世界消失了嘛,其實后來想想,不是的,那個世界的武羿并沒有消失,只是沒有出現(xiàn)而已。你覺得,為什么呢?武羿為什么不出現(xiàn)呢?” 江琛懂了,眼前一亮:“因為那個世界,敏慧并沒有失蹤,所以小武沒必要去找她!” “對!” “所以……我們那邊的手機,沒有小武,也沒有高琳琳,因為敏慧失蹤這件事,根本沒有發(fā)生過!” “確實如此……”崔志峰又拿起“信”研究起來。江琛也不打擾他了,收拾碗筷進廚房。 崔志峰想到一些事情,但偏偏捕風捉影,連不上線兒。崔志峰看信時,偶爾會問江琛一些問題。江琛問他想到什么,他又沒說,只是搖搖頭,說想清楚了再告訴他們。 崔志峰看“信”看得頭暈眼花,喝完茶就回去了。臨走時,他忽然問了一句:“房東和他女兒住那么久,有沒遇上……這些事情?” “沒有,賀總問過了,他們從來沒遇上事情?!?/br> “怪了,怎么房東搬走了,你們就遇上事情了?這是什么道理?” 江琛道:“可能他那次裝修,壞了風水?” “唔……這不一定,裝修好他們還在這兒住過,期間沒有發(fā)生事情……我覺得風水并不是主要原因?!贝拗痉鍖︼L水略知一二。這兒的裝修非常普通,不會特別好,也不特別壞,更沒有特殊的風水擺件。 房東什么都不懂,只不過是隨便翻新,挪挪柜子,刷刷墻而已。 ———————————————— 雨天過了,云層散開,陽光鋪灑下來。 賀云翔打開霧蒙蒙的窗戶,捧著咖啡曬太陽。 樓下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賀云翔已經(jīng)在這個世界停留好幾天了,期間幫另一個賀云翔處理了不少難纏的項目。想到這兒,賀云翔就來氣,明明是那王八蛋的工作,卻要自己來給對方擦屁.股。但不干又不行啊,這兒的項目與那邊世界一模一樣,連金額也一樣。有時候遇上刁鉆的老板,賀云翔根本不想搭理,但人家找上門來,又不得不去接待對方。 這段時間簽下的合約價值少說也有上百萬。但上百萬,上千萬又如何?這是通通都是另一個賀云翔的! 那個王八蛋,什么都不用做,等回來就有一堆現(xiàn)成的、簽好的合約! 他只需要坐著收錢就行了! 簡直太便宜他了! 想到另一邊的世界,公司項目要耽擱了,賀云翔心里郁悶至極。 賀云翔翻動合約,心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他來了,這個世界的賀云翔消失了。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一輩子留在這里,徹底替換另一個賀云翔? 不不不不不?。。。?! 賀云翔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一身冷汗。 手機響了。 是這個世界的江琛。 賀云翔接起:“喂,江琛???” 江琛道:“賀總,你晚上有空嗎?” 賀云翔問他什么事兒。 江琛說是晚上臨時加班沒法回去,問賀云翔晚上有沒有空,去參加一下業(yè)主大會。 賀云翔滿頭問號,什么業(yè)主大會?他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這應(yīng)該是房東的事情吧?” “是啊,本來是他去,后來他家里小孩病了沒法來?!?/br> 賀云翔以為丘家貴忙著陪伴丘露,覺得幫忙參加一下也無所謂。于是道:“開會地點在哪兒?” 江琛道:“晚上八點,在f棟一層的會議室里?!?/br> 賀云翔道:“好?!?/br> 剛掛電話沒多久,一個陌生號碼打來,賀云翔對這號碼沒啥印象,以為是廣告,于是掛了。隔幾分鐘,電話又打過來。賀云翔接起,客客氣氣道:“你好?!?/br> “賀總啊!不好意思啊,有件事兒能不能麻煩你一下?” 這誰啊?賀云翔不認識他,隨口道:“什么事情?” “賀總,是這樣的,我家娃兒感冒了,要帶他去醫(yī)院,晚上的業(yè)主大會沒法去了?!?/br> 賀云翔反應(yīng)過來,是房東。但聽聲音,并不是丘家貴。 賀云翔試探道:“房東?” “哎?!蹦沁厬?yīng)了一聲,“賀總,你看有沒時間幫忙去一下?” 房東之前打電話找江琛,江琛要加班,然后又跑來找賀云翔。 他認識賀云翔,但賀云翔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他。 “好的,我知道了?!?/br> 那邊小孩哇哇大哭,房東道:“哎,豪豪,不哭不哭……賀總,真是謝謝你了!我家這小子病了,哭起來沒個完,真是愁死人了。” 賀云翔一頭霧水。家里的裝修和擺設(shè)與那邊世界差不多,明顯是有個女孩子的家庭。但這個房東,家里卻有個小男孩。 他不是丘家貴,那么是誰來著? 晚上八點,賀云翔去到f棟。 會議室里坐了大約五十多個人。有幾個熟面孔鄰居與他打招呼。 賀云翔簽好字,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陸續(xù)有人進來,一個穿著花哨的身影坐到賀云翔旁邊,香水味兒撲鼻:“嘿!小賀!” “馮姨?!辟R云翔跟她打招呼。 馮姨住對門,經(jīng)常在電梯遇上,一來二去也就認識了。 馮姨話多,平時在電梯里,一個人一臺戲,這能說會道的本事挺像崔志峰。只是崔志峰聊正事,馮姨喜歡聊八卦。 馮姨坐下后,話匣子又打開了,問他:“咦,今天小吳沒空來???” 小吳?賀云翔眉頭一跳:“是啊,房東小孩病了,沒法過來?!?/br> “哦,又病了啊。他家小子就是皮,愛光屁.股到處跑,不是著涼感冒就是摔到胳膊膝蓋,沒一刻消停呢!”馮姨接過宣傳單,共創(chuàng)優(yōu)秀文明小區(qū),她拽住發(fā)傳單的人,“哎,年輕仔,評上文明小區(qū)有獎勵不?” “掛個牌,上個優(yōu)秀錦旗唄!” “那叫我們來參加有個錘子用?浪費時間!”馮姨起身道,“我家碗筷還沒收拾呢!” “阿姨,別走,一會兒散會有洗潔精拿……你看,每個來參加的人都有?!彼钢附锹涠阎南渥樱T姨又坐下了。 那小伙道:“要拍照上報紙,所以嘛,湊人頭數(shù)啊?!?/br> 馮姨拿出一面小鏡子整了整頭發(fā)。那鏡子霧蒙蒙,賀云翔早見怪不怪了。 賀云翔幫她整整披巾,馮姨喜笑顏開:“小賀真體貼!” 賀云翔笑笑,問她:“馮姨,其實我一直覺得奇怪,房東明明有個小男孩,但家里的布置卻有女孩兒的東西,他幾個小孩???” 馮姨最喜歡聊家常,道:“他家就一個孩子,男的。你們住那兒,本來就不是他的房子哦!” “不是他的房子?” “他是過戶,接管的而已?!瘪T姨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小賀,其實我早就想問你們一件事兒,怕影響不好,一直沒有問?!?/br> 賀云翔奇道:“馮姨,是什么事情呢?” 馮姨猶豫片刻,道:“這會兒聊起,我也不怕問你一句,你們住的那一戶,有沒有遇上古怪的事情???” 賀云翔心里一驚,心道這個馮姨是不是知道點什么?連忙問她:“馮姨,是不是那房子出過什么事情?” 馮姨道:“我實話說哈,你也別生氣?!?/br> 賀云翔道:“不會不會。” 馮姨這才說出真相:“那房子,嗯……有點邪。” 賀云翔以為馮姨會提起與“信”里類似的事情,然而出乎意料,馮姨說的,與“信”的內(nèi)容完全沒有關(guān)系。 “這房子,本來的業(yè)主姓丘,后來他們一家三口出了意外,死了兩個,失蹤一個?!?/br> 賀云翔對“失蹤”這詞兒特別敏感,就問她是怎么回事。 “老丘他家出了車禍,他老婆當場就……嘖嘖,女兒也撞成了重傷,沒幾天也去世了?!瘪T姨低聲道,“據(jù)說老丘就是在她女兒去世那天,人不見了,也不知去了哪兒。我們都猜他一時間想不開,可能已經(jīng)……” 鼓掌聲響起,業(yè)主大會開始。攝像機緩緩移動,馮姨坐直腰板,不再說話了。 業(yè)主大會開了一個多小時,散會時馮姨提著洗潔精,一陣風地回家洗碗了。賀云翔回到家,把馮姨說的“小道消息”寫到紙上。他本以為這個世界的房東是丘家貴,結(jié)果真是出乎意料。 死了兩個,失蹤一個。這意外對于一個家庭來說簡直是毀滅般的沖擊。賀云翔估計馮姨想問他,家里有沒有鬧鬼。 “信”里面寫的事情,確實挺像鬧鬼。 賀云翔不知租房子時,這邊的房東有沒有跟他們提起過。他翻找手機,聯(lián)系人里沒有找到房東的信息。他調(diào)出最近聯(lián)系人,把那陌生號碼標記為吳房東。 對了,吳房東!賀云翔想起來了,他剛來這世界,清理過一堆不認識的人,其中有一個備注是吳房東。 賀云翔汗了一下,他當時刪了一大堆,電話的,微.信的,不認識的全都刪得一干二凈。不知這邊的賀云翔回來會有多震驚。 真是自己把另一個自己給坑了。 轉(zhuǎn)念一想,這兒又不是我的世界,管他呢! 十點左右,江琛回來了。他把鴨脖放盤子里,從冰箱拿出兩罐啤酒。 賀云翔放下粉紅化妝鏡,開啤酒,跟江琛碰了一碰。江琛跟他喝酒吃鴨脖,視線往那化妝鏡上看去,道:“賀總,這鏡子哪兒找來的?” “柜子里,可能上一個住戶留下的。” 江琛拿起來,擦擦,說:“太臟了啊,能看清么?” 賀云翔覺得奇怪,他天天擦,怎么可能臟呢。 “哪里臟了?” “整面都臟,灰灰的,根本看不清啊?!苯∵M房間,拿出一面同樣款式的粉紅化妝鏡,“用這個吧?!?/br> 同樣的款式,同樣的大小,一模一樣的鏡子。 同樣是高琳琳留下來的。 賀云翔接過,把兩面鏡子并排。 一面清晰,一面灰蒙蒙。 江琛的說法卻是完全相反。他說賀云翔的那面灰蒙蒙,自己拿出來的這面,卻是清晰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