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該死!”突然趕到的山治,見此情景不由得怒罵,他撲上前去,左手摟住沉魚墜倒的身體,緩緩伸出右手,布滿了自己純凈的靈力,護(hù)住她的心脈,看到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山治的一顆心終是放了一半。 回頭,看著花妖和樹妖,山治那張如玉般的臉,瞬間變紅,繼而紫,最后黑的如墨,他那黯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花妖和樹妖,喝道:“老鴇呢?你們沒有找到老鴇要到解藥?” “樹王,老鴇沒有任何辦法,”樹妖跪在地上,“除非,除非--與人--交---交--”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如被人咬斷了舌頭一樣,生生的停住了。他那木頭般的死臉,開始泛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發(fā)現(xiàn)樹王山治懷中的魚娃娃,竟然伸出了粉色的小舌,開始親吻他們的樹王山治。而他們的樹王眼瞳猛然大睜,猶如被那天雷劈中一般,身子驟然的僵硬了起來。 “樹王,樹王--”看著山治呆怔在原地,花妖急急地喚道,這條魚娃娃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 聽到呼叫,山治臉色一黑,二話沒說,抱著沉魚往洞府奔去。 一入洞府,山治忙抱著沉魚,將她放入石壁下的海水之中。 “嗚,熱,好熱,”沉魚閉著眼睛,在山治的懷中磨,蹭著,仿佛這樣才能緩解一下她的痛苦。 山治眉頭一皺,她失控了。 山治起身便走,修行千年,他有著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沒了百靈丹,他要如何去救她? “不,不要走?!背留~喃喃地叫著,雙手攀上山治的腰身。因?yàn)橛鸱偕淼木壒?,沉魚的聲音竟隱隱帶著幾分哭意。這讓山治心生生地疼痛起來。 稍稍一猶豫,沉魚柔軟的身體便緊跟著貼了上來。隔著濕濕的衣衫,山治突然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火焰在身體中快速地升騰。 “不好!”山治臉色一變,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臉色一變,雙手正欲推開沉魚。卻感覺胸膛中突然傳來一股溫潤(rùn)的濕流,模糊的聲音中,沉魚低泣著叫:“山治,救我,求你救我?!?/br> 山治的腦袋突然一陣轟鳴,他原本是顆菩提樹,與那些yin,蕩的獸類完全不同。可是,此時(shí),一雙溫潤(rùn)的手臂,柔軟的,親昵地環(huán)住了他。她那濕濕的小臉,透出無比的絕望。讓他無拒絕。 心痛,生平第一次,山治嘗到了心痛的感覺,竟是如此的酸澀。 俏生生的臉龐在他的胸膛上,不停地廝,磨,沉魚的眼神時(shí)而清醒,時(shí)而渙散,一只小手竟然不由自主在山治的身體上微微游動(dòng),然后穿過衣衫,摸上了厚實(shí)的肌膚,她的手似乎也帶著一把灼,熱的火焰。 “住手?!鄙街伟脨赖氐秃?,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唔--”兩人的身體剛一親密接觸,沉魚不禁輕微的顫了顫,然后小手緩緩移上,竟然是直奔山治胸前的紅豆而去。 “你,”小手剛剛碰觸到他的敏感地帶,讓山治童子般純凈的臉龐瞬間漲紫,而后慢慢幻化成一種妖艷。心中若有千分的拒絕,身體便有萬(wàn)分的邀請(qǐng)。那只突然探入的小手讓山治徹底淪陷了。 仿佛是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之中,山治猛然將沉魚摟入懷中,他擁抱她的力量是如此的巨大,他的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身,幾分讓她不堪重負(fù)。 沉魚的臉上頓時(shí)浮現(xiàn)出一種痛楚,這種力量暫時(shí)讓她清醒了一些。察覺到兩人現(xiàn)在的親密姿勢(shì),她猛地用雙手掐住山治的脖頸悲憤地怒道:“山治,你,你若敢動(dòng)我,我便殺你!” 那認(rèn)真的神情,卻讓山治妖艷的紅眸一怔。猶如一把重錘,狠狠的砸在了山治眩暈的腦袋之上,察覺到自己的失控。山治猛然出手,封住了沉魚的周身xue道。 “該死!”山治怒罵,只差一點(diǎn),幾乎要?dú)Я怂甑男扌辛恕?/br> 真是冤有頭,債有主,當(dāng)初花妖和樹妖將這魚娃娃捉了回來,卻害苦了他。 xue道被封,身邊暫時(shí)動(dòng)不了,可是,沉魚理智和身體相互焦灼著。讓她時(shí)而清醒,時(shí)而迷茫。 “沉魚--”山治快速地將她抱入自己的寢宮,輕輕地放在床榻之上,山治慎重地喚她。 第一次喚她的名字,沒想到心里卻是滿滿的苦澀,“我不會(huì)欺負(fù)你!” 山治閉上眼睛,試探著解開沉魚的衣衫,他的動(dòng)作很輕,很緩,當(dāng)沉魚的衣衫被褪至腿根時(shí)。山治突然停住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上滑落。 他不敢睜眼看她,可是,觸手的肌膚卻更加真真實(shí)實(shí)的告訴他,她在這里。 “如果你是我的劫,我便心甘情愿受此劫難?!本従彽貙㈦p手貼上她的前胸,山治咬咬牙,將全身的靈力,布滿手掌,一股純凈而自然的靈氣,源源不斷地匯入沉魚的體力。感覺到床榻上身體對(duì)這份靈氣并無任何抗拒,山治心中一喜。 “唔--”身體溫度開始緩緩下降,沉魚理智開始復(fù)蘇,她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卻無比驚恐地叫道:“山治?!” 聽到沉魚驚叫,山治猛然睜開眼睛,四目相對(duì),眼前的無邊的春光讓山治心神大動(dòng),雙眼通紅,他連忙閉眼,雙手快速地向沉魚的大腿根處貼去。 “住手!山治,快住手!” 第二十六章 半夜出逃 迷迷糊糊中,沉魚感覺一股清涼而純凈的靈氣進(jìn)入她身體,她的體溫便開始快速地下降,當(dāng)她睜開眼時(shí),卻發(fā)現(xiàn)這股靈氣正是來自山治的身體,大驚失色。 可是,山治卻好似沒有到聽到她的呼叫,她的大腿處還留著他的手掌,她的身體依舊瘋狂地吸收著他那至純至凈的靈氣。 植物,本就最純最原始,山治的靈氣,一進(jìn)入沉魚的身體,便漸漸地中和了她身體里的毒素,并開始慢慢化解合歡藥散。終于,沉魚在靈氣的包裹下沉沉睡去。 “水,水,我要喝水。”沉魚喃喃地叫著,這一夜,已是她第三次向他討水喝。 山治一只手將她輕輕的扶了起來,另一只手將茶杯遞到她的唇邊,徐徐地喂她。眼皮極重,沉魚雖然累得睜不開眼睛,卻模糊的感覺到,身后是一處溫暖而堅(jiān)硬的胸膛。剛剛一驚,旋即便有溫吞吞的清水,被緩緩地喂到了嘴中。 沉魚大口大口地吞著。 “慢點(diǎn),慢點(diǎn)喝,茶壺里還有好多呢?”山治一只手拍著她的背,輕輕地安撫她。 “咳,咳咳…”眼瞳猛然睜開,沉魚急忙低下頭劇烈的咳嗽著,“你,你,怎么會(huì)在這里?” 這一問,驚得身后的山治手一抖,沉魚的口中,便被灌了不少。 “咳,咳咳…”沉魚嘴角微微抽搐,扯嘴苦笑道:“你成心是想嗆死我吧?” 聞言,山治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這可是她第一次照顧人,能有這成效,似乎已經(jīng)很不錯(cuò)了。 放下手中的碗,山治試探著問道:“沒事了吧?” 他不問尚好,這一問沉魚只覺得頭腦一陣暈眩,她怔怔地看著山治,柔柔的燈光下,雙眸透著幾許迷茫和不解。 “還好吧?”山治微笑,那張可愛的如年畫上的童子般的臉,在看向沉魚的時(shí)刻,卻開始不自覺地紅了起來。此時(shí),她僅著蓋著一層薄薄的絨毯,而此時(shí),這僅有的遮蓋物,也因?yàn)樽约旱钠鹕矶搅饲靶靥?,露出大片裸露的肌膚。 隨著山治怪異的眼神,沉魚一低頭,不禁臉色大變。 “我絕對(duì)沒有欺負(fù)你,”山治苦笑一聲,“你衣衫都臟了,見你睡得沉,我便不敢,不敢---”山治說到這里,幾乎要咬斷自己的舌頭,在他的洞府里,他自己有什么不敢的?, 想到這里,他連忙又接著道:“我給你買了件新的衣衫,馬上叫我叫百花樓的青青姑娘給你換上?!?/br> 見沉魚冷冷的瞅著自己,他慌忙舉起右手,急急地道:“真的!我發(fā)誓,我沒有說謊?!?/br> 山治說的語(yǔ)無倫次的,月明珠的映照下,他的臉漲得通紅,分外滑稽可愛。 “噗嗤!”沉魚終于忍不住笑了,笑得清脆動(dòng)聽。 山治一呆,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他的臉色由紅而紫,連忙身起道:“我,我還是叫青青來吧?!?/br> 剛起身,山治便感覺腦袋一陣眩暈,不想被沉魚看出的不適,他強(qiáng)支著身體,奔了出去。看著山治,搖晃著身體,打開了門,一位漂亮的姑娘走了進(jìn)來。 “青青給沉魚姑娘請(qǐng)安?!碑吘故窃诎倩且姂T了諸多的場(chǎng)合,深知禮多人不怪的道理。昨天,老鴇失蹤,晚上她又被花妖和樹妖強(qiáng)行帶回洞府,便知自己惹下了大禍,現(xiàn)在自己的小命都在他們這手中握著,她如何能不小心,謹(jǐn)慎? “還好沉魚姑娘沒事,否則--整個(gè)百花樓都不夠給她抵命!”臉還是那么可愛,可是山治的聲音,冰冷中卻透著殺意。 “噗嗵--”青青頓時(shí)跪了下來,驚慌地道:“奴婢,奴婢一定侍候好沉魚姑娘?!?/br> “哼?!陛p輕的轉(zhuǎn)身走向門外,山治只留給沉魚一個(gè)寂寞的背影。 望著那跪在地上不停發(fā)抖的青青,沉魚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道:“起來吧?!?/br> 青青抬頭,不安地瞅了瞅床上的沉魚,見她黛眉微蹙,連忙起身,拿起桌上一件精美的綠裙,要替她穿上。這件裙極美,與山治那種如翡翠般濃烈的綠不同,這件衣裳呈現(xiàn)出一種極通透,極淡雅的淺綠,在燈光映照下,仿佛陽(yáng)光穿了透綠葉,清新而自然。 展開這件衣衫時(shí),青青不禁驚訝地合不攏嘴。世上還有這樣美麗的衣裙嗎?握在手中極輕,極滑,仿佛有種要與肌膚溶入為一體的感覺。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币娗嗲啻粼谠兀留~伸手接過綠裙。 “咦?”沉魚的手指剛碰到裙角,便疑惑了。這件裙子,完全是淬取了植物中的精華。穿在身上,渾身散發(fā)這一種淡淡的植物的清香。 沉魚搖搖頭,靠著床頭,靜靜地躺了下去,這個(gè)山治,他是想將功贖罪嗎? “青青,你為何這般毒害我?”就在青青以為沉魚即將睡去時(shí),寂靜的房間中,卻傳來沉魚地低聲相詢。 “姑娘,奴婢不是有意的?!闭驹诔留~面前,青青急急地解釋著。 她當(dāng)然信她,若是有意的,這群妖精,怕是早已不會(huì)容得青青站在此處了。沉魚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她要好好地靜一靜,白日里的一幕一幕,在她腦海中盤旋,她來不及想山治,來不及今日發(fā)生的一切,只因,梅茲洛還在等她。 “唉,多好的機(jī)會(huì)啊,可惜…”花妖對(duì)著樹妖有些惋惜的嘆了一口氣。他早看出來了,樹王山治喜歡這條魚娃娃,可是怎么不趁機(jī)收了她? “噓......”,結(jié)妖連忙捂住他的的嘴,“那只魚娃娃性格那么倔強(qiáng),高傲,你難道就真沒看出來,就算樹王收了她,她也不會(huì)心甘情愿地跟著他。 “為了給魚娃娃做條裙子,樹王居然讓我們兄弟倆在樹林里忙活了一整晚。”花妖伸出手指,上面布滿花葉的汁液。 樹妖也無奈在道:“瞧瞧我的手指,都磨破了!” 早知道,他們便不去惹那條魚娃娃了,沒想到害了自己,更讓他們郁悶的是,居然耗費(fèi)了樹王千年的靈力,這讓他們心里無比的愧疚。 兩妖正竊竊私語(yǔ)。 “噗通---”突然洞府外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夜色中顯得那么突兀。 “什么人?”花妖和樹妖厲喝一聲,同時(shí)躍飛奔出去洞府去查看。 這時(shí),一個(gè)漆黑的身影,如貓般悄悄地從兩只小妖的身后遁去。憑著這招聲東擊西,沉魚快速地溜出了洞外。。 她的身體恢復(fù)得很好,不僅如此,連靈力突然更進(jìn)了一步,竟能輕的避開兩只小妖的守衛(wèi)。當(dāng)然,這一切全都依賴于山治給她的靈氣,就連疲憊不堪的身體,也都重新煥發(fā)了活力。 沉魚借著夜色,向山腳下奔去,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她沒有見到梅茲洛,他一定在大海中等得心焦了,她必須走,而且現(xiàn)在就走。 雙掌緩緩伸出在胸前快速地化了一個(gè)結(jié),將靈氣附于全身,沉魚深吸了一口氣,對(duì)著山上的洞府,輕聲道:“再見了?!?/br> 第二十七章 錯(cuò)過錯(cuò)愛 山路陡峭而崎嶇,在夜間行走,沉魚更是小心無比,夜色中無數(shù)的野獸的潛伏于山林之中,沉魚提著一口靈氣,剛剛奔離洞府二三十里,突然,前面一個(gè)凌厲的掌風(fēng)迎面而來。 沉魚不敢怠慢,將身子一扭,生生避開了這一招。來人一掌落空,顯然已是非常的意外,在略微寂靜了瞬間之后,另一掌隨后而至,要是并日里,沉魚早就跟他對(duì)上了,可是,現(xiàn)在,她急著去尋找梅茲洛,更怕山治會(huì)捉了她回去,因此,根本不敢戀戰(zhàn)。 沉魚雙腿一蹬,一個(gè)跳躍,堪堪避開了攻擊。 兩掌落空,第三招更是毫不客氣的向沉魚身上纏去。 “又是一只樹妖,哼!”雖然看不清對(duì)方是誰(shuí),可是感知力不會(huì)錯(cuò),這只樹妖顯然靈力不夠,兩招都落空了。 狗逼急了跳墻,兔逼急了咬人,何況沉魚,本不是懦弱之人。她要速戰(zhàn)速?zèng)Q,斗久了,難保不被山治們追過來。 “沉魚--” “噗--” 一聲慘叫,伴著利刃的凌厲,同時(shí)劃破夜色。 “山治--”沉魚失聲驚叫,夜色中,匕首劃如流星般劃過一道絢爛,美麗的弧線,這一招,凝聚了沉魚全身的靈力,方圓十里內(nèi),遍布?xì)C(jī),任大羅神仙轉(zhuǎn)世也難以逃開。 匕首挾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瞬間照亮了夜空。當(dāng)匕首劃破夜空的剎那,她已看清了是他,可是,全力的攻擊怎么才能盡數(shù)收回,任她將靈力撤去,匕首攻刺的方向,偏了又偏,可是那聚集了全身靈力的匕首,仍舊刺傷了他。 僅僅是電光火石的瞬間,匕首盡數(shù)沒入山治體內(nèi)。 一切又恢復(fù)了黑暗,無邊的夜色中,沉魚站在原地?zé)o法動(dòng)彈,她手中的匕首還在他的體內(nèi),她的右手還握著匕首不敢動(dòng),也不能動(dòng)。靜靜的夜色中,她的手中有一股溫潤(rùn)的熱流在緩緩流淌, 一切是這樣的安靜,安靜到沉魚幾乎能聽見有一種粘粘的東西順著她的手指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