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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貴女嫡妻在線閱讀 - 第64節(jié)

第64節(jié)

    駱睦心里的怨氣越來越大,身邊的小廝趁著空閑跑過來悄悄告訴他,楊紅花已經暗暗收回了駱睦在管的三家店鋪,說是要籌集銀子,再開一家寶釵閣。

    “夫人,爺又在屋里摔東西了,您去瞧瞧吧!”一個丫頭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擔憂的神色。

    駱睦根本不能下床,更不能移動,所以只能靠摔東西這種方式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楊紅花眉頭輕擰,根本沒做理會,依然緊盯著手里的賬冊。

    “夫人,爺他——”那個丫頭見楊紅花無動于衷,不由得再次開口。

    “他要鬧就給他鬧,摔壞的東西記在賬上,從爺的月銀里扣除!”楊紅花顯然十分不滿,冷聲打斷了丫頭要說下去的話,滿臉透著不耐。

    幾個跟在身后伺候的丫頭都怔了一下,夫人這是要和爺正面對抗了?還說出要扣月銀這樣的話。那個來傳信的丫頭是駱睦貼身伺候的,聽到楊紅花這么說,當場臉色就變得慘白 ,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夫人,老爺畢竟還在病中,您經常教導奴婢,夫妻同心方能萬事無憂?!睏罴t花身邊的大丫鬟不禁上前跨了一步,柔聲說了一句,足夠周圍的人聽到。

    來報信丫頭的臉色也好了些,不由得對著那個大丫鬟輕笑著點了點頭。

    “夫人,您不必給這些人授以話柄,店鋪都已經回到您的手中了,老爺又無法走路了。這駱府還不就是您的天下?”那個大丫鬟低下/身,壓低了聲音說道。

    其他人都沒有聽清,還以為她在勸著楊紅花。楊紅花聽了她的話,果然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了,微微站起身道:“走,瞧瞧爺去!”

    “噼啪!”剛走進院子,就從屋里飛了一只花瓶出來,摔到地上立馬就碎了,精致的花紋也變得異常猙獰難看。

    楊紅花的眉頭緊蹙,這花瓶還是駱睦要附庸風雅,她特意花銀子尋來的,現在就這么碎了,真是敗家子兒!

    她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提起裙擺走了進去,臉上笑顏如花。

    “爺,您這是怎么了?身子還未好,就這樣大的火氣,小心傷了神!”楊紅花婷婷裊裊地走了進來,見到駱睦側躺在床上,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濃了幾分。

    駱睦一聽到她那甜膩的聲音,就下意識地輕瞇起眼睛看著她,一見她淡妝濃抹,神態(tài)嬌媚,渾然不像夫君殘疾的女子。他心底的火氣又上升了幾分,暗暗咬緊了牙關,冷聲諷刺道:“娘子好手段好心機好狠毒,你若不想給,夫君又不會強求你,何苦要兜這么一個大圈,還把我的腿打瘸了!”

    駱睦的聲音十分陰冷,倒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憤恨一般。他抬起頭,直視著楊紅花,雙眼猶如兩把利劍一般,直直地射向她。

    楊紅花臉上的笑意繃不住了,冷下了臉來,怒極反笑:“夫君才是好生奇怪,那日我可是跟爺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寶釵閣事發(fā)突然,妾身也不知道具體情況。若是有什么差池,夫君不能責怪于我,當初夫君去之前可是酬志滿滿的模樣,現如今還是要怪罪到我的頭上么?”

    夫妻倆都用一種仇恨的目光對視著彼此,似乎對方是自己生命里最大的敵人一般。

    冬天很快就到了,蒼國二十年的春節(jié)跟著來了,楚侯府上下早就開始布置了。大紅的燈籠掛了起來,年貨也早早備齊了。薛茹今年特別地大方,每個下人都發(fā)了五吊錢。似乎察覺到今年,會是大姑娘以姑娘的身份在侯府里過得最后一個年,每個人都將身體里愛熱鬧喜氣的細胞調動起來,十分默契地讓楚侯府呈現一種前所未有的熱鬧的氣氛。

    寧樂齋的各人也是上下換了一身新,每人的臉上都帶著一抹喜氣洋洋的笑意。楚惜寧身穿著大紅色的厚披風,站在梅樹底下,看著滿樹盛放的寒梅,心底透著一種復雜的情緒。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過了今年,她就可以去小霸王出生并成長的地方,成為他的妻子,和他相守。

    蒼國二十一年,注定是喜事連連的一年,首先是二月初,陸王府的二少爺陸衡迎娶盧侯府的大姑娘盧芳雪。十里紅妝,嗩吶陣陣,迎親的隊伍占了京都整整一條長街,陸衡騎在高頭大馬上,新娘坐的轎子都是由世家公子抬得,圍觀的百姓一直都沉浸在興奮的討論之中。

    在這門歡喜親事的熱度還未結束的時候,三月十六,沈國公府的世子沈修銘迎娶楚侯府嫡姑娘楚惜寧。天還未亮,楚惜寧就已經被服侍著起來了,披上火紅色的嫁衣,自有薛茹請來多子相熟的夫人來替楚惜寧開面。

    那個夫人慈眉善目,先沖著楚惜寧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她的肩頭道:“第一回絞面有些疼,大姑娘忍著些?!?/br>
    待楚惜寧輕笑著點頭應承下來,那夫人才拿來一根纖細的麻線,先將楚惜寧額頭上和兩鬢的小絨毛拔掉,修出彎彎的月牙眉,最后再細細掛掉她臉上的細毛。楚惜寧輕輕咬緊了牙關,麻線一下一下掛著細嫩的臉,帶著一股火辣辣的疼。

    直到全部結束后,她才松了一口氣,手心里也沁出了些許的汗水。那個夫人輕輕抬起楚惜寧的臉,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柔聲道:“大姑娘果然美,趁著還沒上妝,侯夫人快來瞧瞧吧,待會子就要變模樣了!”

    薛茹正心不在焉地陪著幾位夫人說話,聽到喊她,連忙湊了過來。剛瞧見楚惜寧那張白凈細膩的臉,眼眶就有些紅了。

    “大姑娘可真俏?。 庇蟹蛉溯p聲地夸贊著,紛紛祝賀薛茹。

    薛茹只知道傻愣愣地盯著她看,嘴角的笑意有些撐不住了,眸光里露出幾分不舍。絞面的夫人輕笑了一聲,想來是經常見到這種場面,便也不再理會薛茹,自動上前替楚惜寧上了一層薄粉,便退到一邊。

    自然有喜娘和丫鬟上前來,替楚惜寧上妝梳頭。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fā)齊眉;三梳姑娘兒孫滿地;四梳老爺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九梳九子連環(huán)樣樣有;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毕材镔R喜的聲音娓娓道來,讓楚惜寧的心情意外地平靜了下來。

    青絲披散,慢慢被梳順,收攏盤起成髻。

    她輕輕閉了閉眼眸,似乎跟著喜娘的聲音,已經瞧見了這些所謂的美好未來。她的臉上漸漸露出一抹輕柔的笑意,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初荷,霎時花香滿室。

    當發(fā)髻盤好,薛茹親自將胭脂抹在她的唇上,唇紅齒白,膚若凝脂。楚惜寧低垂著眼瞼,靜靜地坐在床沿,說笑的夫人們也停了下來,都向她望去。屋里十分安靜,似乎都為了這個嬌俏的新娘子停下了話頭,時光靜好。

    “陸二少夫人來添妝!”小丫頭細膩的通傳聲打破了這份寂靜,那些夫人們似乎才反應過來,待聽到是盧芳雪來了,都沒忍住笑出了聲。想起一個多月前,盧芳雪出嫁可謂歷經波折,這位新娘子在府上惱了,到了陸王府也沒收斂脾氣。

    本以為這性子定是要吃虧的,沒想到陸王妃倒是喜歡的緊。一時之間,這位二少夫人倒是風生水起。而且盧芳雪又出手大方,為人直爽,下人也都高看她幾分。

    “得,我們陸王府的二少夫人來了??旖o她讓道!”有幾個夫人已經調侃起來,紛紛起身讓路。

    盧芳雪一身粉紅色的羅裙,十分給面子的沒有去搶楚惜寧的風頭,發(fā)髻上環(huán)佩叮當。面色紅潤,透著少婦特有的嬌媚。聽到別人的打趣,她絲毫都沒有新嫁娘的害羞,反而輕輕昂起頭,狀似驕傲地走到床邊。

    她沖著身后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一個做工精致的烏木匣子就呈了上來,落雪小心翼翼地接過,打開一瞧。是一支八寶珠釵,上面鑲嵌的翠玉足有鴿蛋那么大,顯然異常貴重。

    “費心了?!背幥埔娝凉M面紅光,知道她過得不錯,雖然心底仍有許多問題,但是礙于這么多人在,也只是客套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盧芳雪輕輕挑起了眉頭,顯然對于楚惜寧這樣的反應有些不滿意。手揮了揮,身后的丫頭再次呈上了一個丫頭。眾人皆是一愣,盧芳雪有些無所謂地道:“我家小姑子給你的,說是她挑了好久的寶貝,都沒舍得給我!”

    楚惜寧輕輕笑了笑,瞧著盧芳雪一副不甘心的模樣,很顯然匣子里一定是個新奇的玩意兒,不然也不會讓她惦記這么久。落雪看了一眼楚惜寧,得到她的點頭之后,才打開了匣子。

    匣子里是一把用黃金打造的匕首,大氣滄桑的圖騰雕刻在上,顯得一陣森冷。

    屋里的其他人紛紛變色,有些擔憂地看向那匣子。薛茹也微微怔了一下,轉而又了然地笑了笑,走過去親自合上匣子。

    “既是陸姑娘的一片心意,寧兒就收下吧!”薛茹將匣子拿在手上,滿臉的笑意絲毫看不出不妥來,其他人也就不再說什么不吉利了。

    不過陸姑娘的確與眾不同,竟然在別家的姑娘成親的時候,送上匕首。她的二嫂盧芳雪,不僅巴巴地送過來,還是一副十分羨慕的表情。

    其他人添妝的東西也陸陸續(xù)續(xù)送來了,楚家三位姑娘都有,但是她們還未出嫁,就都沒有過來。楚婉玉送來的錦帕算是費了心思的,就連盧芳雪都翻著看了幾眼,那錦帕上是一針一線繡得字,正是方才喜娘梳頭時所念叨的吉利話。

    ☆、100不好意思這是防盜章

    100

    內院里正說得歡,外面就隱隱傳來響亮的敲鑼打鼓聲。兩個小丫頭快步地跑進來報喜道:“花轎到了!”

    屋子里明顯忙亂起來,楚惜寧也停下了正說的話,心里跟著緊張起來。側耳傾聽,那喜慶的迎親聲越發(fā)靠近和響亮。喜娘端著精巧的鳳冠快步走過來,薛茹親自替她戴上,額前被流蘇遮擋,那雙明亮的眼眸半隱半現。

    楚惜寧還未瞧清楚流蘇的樣式,視線就被一片火紅遮擋,蓋頭已經輕飄飄地蓋了上來。上面金線繡成的龍鳳呈祥還是薛茹親自動手的。

    自有喜娘攙起她的手,起身往外走,屋子里的女眷紛紛說些吉利話。楚惜寧剛起身,就感到頭上鳳冠的重量,心里多了幾分緊張感。

    一路上到處都是恭賀的聲音,楚惜寧不敢低頭,只能瞪著眼睛看向眼前的紅蓋頭,陽光投射在上面,帶著些微的刺眼。身后跟著的是清風和落雪,二人都不敢說話,只小心翼翼地看著楚惜寧過長的裙擺,生怕被人踩到。

    直快到了前廳,才隱隱傳來沈修銘的聲音,她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只是前廳的聲音更吵,似乎是楚希琪在攔門,不讓迎親的人進來。

    “姑娘,只是走個過場,讓新姑爺明白求娶我們姑娘不易!”一旁的喜娘似乎怕她誤會,連忙輕靠在她的耳邊,低聲解釋道。

    雖說走個過場,琪哥兒倒是下了十足的功力,把平日書院里交好的人都拉了來,自然連薛然都在其中算是娘家人。沈修銘一瞧,頭微微有些痛。好嘛,這是要文有文,要武有武,純粹耽誤他娶媳婦兒時間。

    “沈二少,要進這門,還得看你的誠意了!”楚希琪十分不客氣地說道,臉上帶著幾分暢快的笑意。幾年前,沈修銘來到楚侯府,欺他年幼獨留下楚惜寧的事兒,他還一直記著呢,就等著今兒算回來呢!

    沈修銘也不惱,身上火紅色的新郎官長衫,少了幾分武將的硬氣,倒是恢復了幾分京都貴公子的氣度。只見他手一揮,高聲喊了一句:“兄弟們,有人攔著我抱媳婦兒回府,你們怎么說?”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從他身后擠了出來,大聲回復道:“還能怎么說,比試贏了就得進!”

    那幾個人一字排開站在沈修銘的身邊,薛然一眼看過去,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悄悄地沖著沈修銘豎了個大拇指,好家伙,仗著和五皇子交好,竟把平日里向著五皇子的年輕官員叫過來好幾個,文武皆有,顯然是有備而來。

    楚希琪一看這架勢,不由得撇了撇嘴,稍微意思地對了幾副對子就放他們進來了。沈修銘一行人一窩蜂涌了進來,立馬就把院子擠得滿滿當當。

    喜娘也攙著楚惜寧到了前廳,楚昭和薛茹自然少不得要叮囑她遵循婦德。最后是新郎官表決心的時候,沈修銘對著楚昭二人說了一句:“寧兒我就帶走了,請二位放心!”

    楚惜寧上了花轎,自有沈修銘請來相熟的世家子弟抬轎,他騎上了高頭大馬,臉上帶著幾分激動的笑意。響亮的喜樂聲再起,長龍般的隊伍浩浩蕩蕩地駛向國公府。后面抬著新娘子的陪嫁,那么多的火紅色箱子,讓圍觀的人唏噓陣陣。每回世家嫡女出嫁,迎親的隊伍和陪嫁都多的讓人眼花繚亂。

    花轎一路還算平穩(wěn),想來抬轎子的人都提前練過。待到了沈國公府,門外似乎更加熱鬧。楚惜寧攙著喜娘的手下了轎子,跨過火盆。有人將紅綢塞進了她的手心里,立馬感到另一頭被人拉扯了一下,她也輕輕扯了一下回應。

    到了前廳,沈國公和廖氏都已經坐在主位,新人開始拜天地。禮官剛說開始,沈修銘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墊子上,似乎有些急不可耐的樣子,惹來周圍一陣嗤笑。楚惜寧暗暗咬了咬牙根,頭上的鳳冠感覺有千斤重,她還要輕輕地彎腰低頭,脖子更加酸了,只盼著禮官趕緊說完。

    “送入洞房——”直到這聲說完,楚惜寧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沈修銘因要陪酒,好容易擺脫了那些人送她進了房。

    “待會子恐怕有不相干的人會來煩你,反正你帶著蓋頭,只管閉目養(yǎng)神是了,甭理那些人。我會盡快回來!”剛進了屋子,沈修銘就拉了一下她的手,輕輕扶住她的腰,近乎半抱著她坐到了床上。

    楚惜寧本來就是累極,還好屋子有簾子遮住,索性也就不再堅持,順勢歪倒在他懷里。任他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放在床上坐好,身旁跟著的喜娘瞇著眼睛笑了笑,身后跟進來伺候的清風和落雪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沈二少,放你進去不是就讓你躲在里面不出來的,趕緊出來,哥兒幾個都等著呢!”外面?zhèn)鱽韼椎栏邠P的男聲,似乎是等不及了一般。立馬引來了一大串附和聲。

    甚至有幾個膽大的,直接表達自身的不滿道:“先陪了兄弟,再回去陪嫂子啊,趕緊地出來!”

    沈修銘不滿地咕噥了幾句:“一幫光棍不知道娶媳婦兒人的心思!”

    楚惜寧的眉頭輕輕蹙起,不由得推了他一把,低聲道:“趕緊去吧,別讓人等急了!”

    沈修銘無奈地站起身,叮囑了喜娘和丫鬟們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他剛出去,低低的笑鬧聲便傳了過來,又被沈修銘幾句話給堵了回去。一行人吵吵鬧鬧地去了前廳的酒宴。

    待到四周都清凈了,楚惜寧才輕輕松了一口氣。落雪出去盯梢,清風慢慢走過來,輕輕替她捏著肩膀。喜娘順手倒了杯茶遞給她,低聲道:“少夫人,現在還不能吃其他的,您先喝杯茶潤潤喉吧!”

    清風本想發(fā)作,手卻被楚惜寧一把按住,索性閉上了嘴巴。這喜娘是由沈國公府請的,原本薛茹也請了一個想要換掉,卻被楚惜寧推辭了。

    楚惜寧正被按得舒服,閉著眼眸準備歪在一邊的時候,屋外已經傳來落雪的通報聲:“少夫人,二少爺身邊的大丫鬟翡翠jiejie來了!”

    清風連忙退到一邊,楚惜寧也坐直了身子。

    “翡翠見過少夫人,二爺猜您恐怕餓了,遂讓奴婢給您送些點心來!”一道略顯平緩親和的女聲傳來,清風仔細打量了一下翡翠,見她長得并不十分艷麗,再加上態(tài)度謙卑,也就露出了幾分笑意,接過盤子遞到楚惜寧的手邊。

    那個喜娘瞧了,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待對上清風要笑不笑的臉,也就閉上了嘴巴。

    楚惜寧早就餓了,那糕點還是熱乎的,顯然剛做出來的。索性也不再推脫,捏起一塊便細細吃起來。待三塊下了肚,楚惜寧才感到肚子里不那么空,頭暈也好了許多。

    正待道謝,外面就傳來一道咋咋呼呼的大嗓門女聲。

    “哎呀呀,快來瞧瞧我們新少夫人!”話音剛落,還沒等落雪阻攔,一個有了些歲數的女子已經帶著人沖了進來。

    “瞧我這記性,新娘子還帶著蓋頭呢!侄媳婦兒恐怕不認識我,我是薛大老爺的妻子,以后就叫我伯娘吧!”郝氏還沒落座,先扯著嗓門自我介紹起來。

    楚惜寧雖蓋著蓋頭,但是依稀能瞧見不少雙腳在眼前晃動,顯然是來了許多人。她的眉頭輕挑,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的神色,這是準備找茬么?

    郝氏的聲音極其尖利,仿佛已經穿透了耳膜一般。楚惜寧也不耐和她糾纏,索性不開口。一時之間,氣氛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郝氏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楚惜寧一個新嫁娘就敢這般不給她臉,不由得嗤笑道:“新娘子這是怎么了,莫不是躲在蓋頭下面睡著了?”

    楚惜寧的眉頭皺得更緊,郝氏這般乖張的行事,顯然是別人縱容的。從中可以看出,沈國公府的后院已經亂得不像樣子了,即使身為長輩,也不應該在成親之日責備新娘子。更何況身為母親的廖氏還有身為長嫂的衛(wèi)氏都沒來的情況下,這位庶伯娘就首先發(fā)難了。

    “還請夫人恕罪,新娘子未揭蓋頭前,不應多說話!”一旁的清風拼命對著喜娘使眼色,無奈那喜娘卻只當未看見,清風無奈,只有硬著頭皮解釋。

    郝氏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眼神猶如一道利劍般,直直地射向清風,轉而又偏過頭來,輕哼了一聲道:“何時輪到一個奴才多嘴了,罷了,也是我的疏忽。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