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見羽仙小姐舞姿優(yōu)美,特來獻曲一首?!奔{蘭蔻昂起的頭再次微微昂起,自信讓黑亮的雙眸流光溢彩。 羽仙揮揮衣袖,纖指挑開雨水打濕垂在眼前的一縷發(fā)絲,一如剛剛的冷漠道:“小姐灑脫之姿,也做這攀風(fēng)附雅之事?!?/br> 竹林有風(fēng)襲過,颼颼的吹亂了雨絲。 納蘭蔻躍上了假山,與羽仙并肩而立,“羽仙小姐不聽聽怎么知道我只是攀風(fēng)附雅的無用之徒?!?/br> 聽著清風(fēng)傳來耳邊臨近自信洋溢的聲音,羽仙挑發(fā)的手一收,笑道:“那我便聽聽,若不遂我意,那羽仙就得罪了。” 清風(fēng)卷落葉,雨絲綿綿,納蘭蔻望著隨風(fēng)舞動的竹林,不由心情大好。 蘭舟輕發(fā),西樓月下憶姣娘;江湖兩忘,只影天涯踏秋殤。羽仙的別院門柱上掛著這樣的對子,納蘭蔻輕聲念出,羽仙冷漠以對,凡是進她院子里的,都會在這對子前頭駐足,只有她知道,這樣簡單掛在門柱上未著雕飾的對子,是出自哪一個高貴的所在。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滴落了斑斑點點濺開的雨點,一房女子的閨房映入眼簾,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制的梳妝臺上,滿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閑適。 身旁不懷好意目光兇狠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納蘭蔻徑自走到角落,以手搭上琴弦道:“羽仙小姐不為我伴舞一曲?” 意料的得到了冷漠的回答:“若真所言非虛,伴舞何難?!庇鹣梢皇帜弥夷臼?,一手輕粘淋濕的發(fā)絲,束發(fā)的白絲帶已經(jīng)解了下來,青絲如瀑,梳直后羽仙把手中的青絲朝身后一甩,就這么濕漉漉的披在了身后。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光暈。 “那我就開始了?!奔{蘭蔻玉指輕揚,露出纖細白皙的玉指,撫上琴面,凝氣深思,琴聲徒然在殿上響起,琴聲委婉卻又剛毅,券券而來,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韻味…… 羽仙黑白分明的眸子一亮,嘴角流露出滿意贊賞的弧度,滿頭的青絲一動,人已經(jīng)輕旋開來,水袖甩將開來,衣袖舞動,似有無數(shù)花瓣飄飄蕩蕩的凌空而下,飄搖曳曳,一瓣瓣,牽著一縷縷的沉香…… 琴聲漸急,她的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轉(zhuǎn)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著美麗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納蘭蔻垂眸斂睫,指間委婉的琴聲再,清脆悅耳歡快變出谷黃鶯,羽仙水袖飛舞,彎腰倒看飛快的纖指明朗的笑著斜旋,青絲白衣水袖如媚人柔弱的水草一般盤旋著。 納蘭蔻節(jié)奏漸快,羽仙就飛旋漸快,忽而,蹦的一聲,琴聲戛然而止。 納蘭蔻摩挲著油膩細滑的指腹,嘆了一聲站了起來。 依舊旋轉(zhuǎn)的水袖青絲慢慢停歇,扭身甩袖回眸,羽仙顰眉愕然道:“弦斷了,可惜了?!?/br> 納蘭蔻恩了一聲,抖了抖濕透貼在腿上的外袍。 “換了吧?!庇鹣墒掷锏妮p衫朝納蘭蔻丟去,落到了納蘭蔻正低著抖外袍的手上。 納蘭蔻呆看著手中的輕衫,又看了看輕笑的羽仙,默默的走到了屏風(fēng)后。 片刻之后,納蘭蔻纖指梳著密黑的長發(fā),走了出來。茗茶的羽仙一鄂,放下茶杯打量起來。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系上。烏黑的秀發(fā)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發(fā)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 018:夜半孤燈照倩影 “好好的美人兒,扮什么翩翩公子?!庇鹣纱蛉さ恼{(diào)笑讓納蘭蔻清新的臉一紅,婉婉走到了桌旁,手撐著下顎道:“不然怎么進得這憶相思,怎么能見到羽仙這樣的美人兒,詩曰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羽仙這道相思門,可不知苦了多少男兒啊?!?/br>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趣我,你這人倒也有趣,琴藝也合我意,這種感覺,好久都沒有了,可惜了是弦斷了,難免遺憾,不知芳名……?” “羽仙的舞我也是羨慕得緊,這才自動請命,獻曲一首。我叫納蘭蔻”納蘭蔻不會說自己是看中她的不凡而來,但不可否認羽仙的舞姿確實少見絕美。 對這樣的回答,羽仙覺得很平常,但又有些不平常,直到聽到納蘭蔻口中念出的名字,臉上的笑意頓時明朗,這樣的女子女扮男裝進青樓,應(yīng)該是尋常事吧。 “納蘭蔻……原來你是納蘭蔻?!庇鹣砂脨赖目嘈γ蛄艘豢诓?,當(dāng)朝唯一的女將軍是怎樣的奇女子,今日她是見識到了。 “正是?!睂W(xué)著羽仙懊惱苦笑,納蘭蔻無奈地聳聳肩,又道:“我這樣粗俗的女子,是不是很厭惡?” “以前只覺得你是雙血染血的無情女子,但今天見到你,我想世人都看錯你了,你的琴……有情。” “謝謝。” “我說實話,并非奉承,你不是在邊關(guān),怎么回出現(xiàn)在京城?” 納蘭蔻沒有回答,只是自斟了一盞茶,抿了一口。 看納蘭蔻沉默,羽仙一臉明了可愛的沒再追問轉(zhuǎn)開了話題?!苯涛仪偎嚾绾??“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拙技蒙羽仙不棄,教之一事,實在不敢當(dāng),不若,我們交換如何,你授我舞,我傳你琴?!奔{蘭蔻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 “哦……你對舞藝也有興趣?”放下茶盅,羽仙似笑非笑的翻了一個白眼,脫俗絕美的臉龐透著詭異。 “如此絕美之姿,是個女人都會喜歡吧?!奔{蘭蔻繼續(xù)漫不經(jīng)心的梳理著濕漉漉的黑發(fā),脫口應(yīng)道。 “好,若得空閑我便去尋你?!?/br> 得此承諾,納蘭蔻知道此行的目的是成了。 “這身打扮,怎么出去?”納蘭蔻扯起拖地的長裙,苦笑的讓羽仙替她找了一件男裝,這才辭別了羽仙順著原路返回,見到了焦急氣惱的青兒正在小徑上東張西望,納蘭蔻這才帶著青兒出了憶相思。 胡同的一個罐湯攤旁兩名粗壯的男子一口喝盡瓦罐中的rou餅湯使了個眼色也出了胡同。 “小姐剛剛是去了哪里?” 正要轉(zhuǎn)角時青兒詢問道,納蘭蔻拉著青兒快速一轉(zhuǎn)低聲道:“有人跟蹤?!?/br> 青兒愕然點頭,摸出了腰間的銀針,卻又在納蘭蔻堅決的搖頭不解無奈地放回了腰間,開始了一路狂奔。 待兩名男子出現(xiàn)在轉(zhuǎn)角的胡同,那里已經(jīng)是空無一人。 “小姐,為何不讓我問一問?”面具攤前,青兒好奇的拿著各式面具在臉上比劃著問道,兩人一路狂奔到了這鬧市,確定了擺脫了跟蹤之人才大搖大擺的在大街上轉(zhuǎn)悠起來。 現(xiàn)已近夜,綿綿的細雨終于收回了留戀的步履,濕漉的青石板大街上熱鬧非凡,沿線掛起的一排長龍燈籠照亮了兩旁討價還價的商販與路人。 “我自有打算,看我這個怎么樣?”臉上戴著半遮左臉的五色面具的納蘭蔻拿起了一個小巧的半式銀色面具問道。 “好看,小姐我要這個。”青兒指著一排的面具中白色臉譜面具興奮的嚷嚷著。 在面具攤老板歡喜兩個面具比平時的賣價多了十個銅板的感激的目光中,兩人才一人戴著一個面具滿意的離開了小攤。 戴著半遮上臉的銀色面具,納蘭蔻以一個截然陌生的身份流連在各處小攤前,兩個久離繁華的一主一仆對各式有趣的東西保持著高度的興趣從鬧市一頭逛到另一頭,又轉(zhuǎn)而進到另一條街。 回到將軍府,兩人已經(jīng)是收獲頗豐,腰里別著的,臉上戴著的,手上搬著的,無一不讓納蘭蔻的逛鬧市之行圓滿有趣。 把東西給了家仆,納蘭蔻完成了逛鬧市最后的一道程序。 “翠云閣的人來了沒有?”筋疲力盡的納蘭蔻拖著沉重的步伐先行在前,青兒與家仆偌偌尾隨著。 “早已在大堂等候。”家仆對這個多年未見的小姐有著幾分懼怕,在他的眼里,女子是要溫柔可人的,但他家的這位小姐,卻是個例外。 “這些東西先放到我屋子里,青兒,跟我去趟大堂。” 京都與靖光城不同,夜涼如水,月如佳人,許是白天一場綿綿細雨彌漫的涼意,京都的涼風(fēng)就像溫柔可人的女子輕撫過鍍著水霧的花卉綠葉,暗香襲人。 大堂外大紅明亮的燈籠被涼風(fēng)掠過,茲茲的火焰像紙老虎一般壓得幾近熄滅后噗的一聲囂張的拔高了一半,再次照亮了大堂。 翠娘正坐在雕花木椅上手捧一盞香茗靜靜的品著,與大家小姐打交道培養(yǎng)出來的耐心在這一刻被她發(fā)揚得淋漓盡致。 她在這里等了已有三個時辰了。 身后還站著將軍府的丫鬟與她自己帶來充當(dāng)勞工的翠云閣伙計。 “久等了?!弊鰹榇缶竾膶④?,納蘭蔻自認沒有架子,但她有她的驕傲,即使是兩世為人都改變不了的驕傲。在看到翠娘的靜淑端莊的品著那盞沒了熱氣的香茗后,她對這個翠娘有了重新的認識。 她會倍加愛惜身邊每個值得愛惜的人,她會把那些惡人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加倍償還。而翠娘,不在兩列范圍內(nèi),不過是個簡單的交易罷了。 (今天點擊破3000.紅票破200,收藏…………是個悲劇,求收啊,麻煩點到的順手加到書架吧) 019:霓裳羽衣韶華顏 “翠娘也剛來不久,小姐訂做的衣物,翠云閣已經(jīng)做好了,翠云閣做生意做的就是口碑,手工絕對精美,小姐過目吧。” 翠娘衣袖一揮,身后的翠云閣伙計彎腰搬起了一個箱子。 “你先且回去?!贝淠镒尰镉嫲严渥臃畔潞笥謱{蘭蔻道:“小姐先試試?!?/br> 納蘭蔻想想也是,便帶著翠娘去了寢室,鬧市里買的東西被家仆堆放在桌上,把那些東西挪了挪,翠娘便把箱子放了上去,青兒帶上了屋門。 輕輕打開,最上頭的是一件薄若蟬翼,半透明妃色煙蘿紗衣,精細地繡著開的正盛的芍藥,以散錯針法織入孔雀金羽線,大朵艷色芍藥栩栩如生,杏色聯(lián)珠黃色云頭波形紋飾,花到腰際,便止了形。妃色般艷麗的色彩也清雅恬淡起來,柔柔糯糯的藕荷色順著腰身纏綿而下,極清淺的繡著絲絲盤繞的波紋,隨人舞動流光溢彩起來,美不暇接。裙裾,絲絲細線鑲邊,顆顆明珠作墜。下身一條水綠色鏤銀散花委地長裙,支支墨梅,沁人心脾??椑C精妙,幾殆鬼工。腰間束以四指寬的描獸流蘇絳。 看納蘭蔻目光里并無驚喜,翠娘又在箱子里拿出一件銀色披風(fēng),上繡淡淡水仙花,清麗淡雅。 “翠娘思量,小姐是要與那些小姐打交道的人,這衣裙就做得華貴了些,小姐本就貴氣逼人,這一身倒是極為匹配。” “無妨,看看其他的吧?!钡搅司┒?,總是要適應(yīng)這里的繁華的,納蘭蔻心想。 “小姐你看,這一身純白廣袖束腰長裙,領(lǐng)口白線繡網(wǎng)線花紋,廣袖綴絲帶,外配半透白色紗衣,這可是今年京都最受歡迎的款式,小姐可滿意?” 納蘭蔻點了點頭,想起了今天見到的那個女人,她又看了一下那四件男裝,才開口道:“我很滿意,翠云閣盛名果然非虛?!?/br> 換得納蘭蔻一句滿意,翠娘溫爾連連道:”小姐滿意就好。“ 已經(jīng)讓翠娘等了三個時辰,她也不好再耽誤翠娘的時間,納蘭蔻放下手里絲質(zhì)柔滑的長裙,讓青兒帶著翠娘去賬房那領(lǐng)工錢去了。 翠娘一走,納蘭蔻便翻出了帶回來的包裹,找到了里面的紙褶子,拉出一根長長的引線,在墻上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用絲線把紙褶子繞了幾圈綁好后取下了墻上的大弓,就著油燈的火焰點燃了引線,搭箭,拉弓,發(fā)射。 黃色的煙花如火樹銀花一樣炸開在黑暗的將軍府上空。 片刻之后,納蘭蔻的窗戶被一陣清風(fēng)吹開,一道黑影伴著清風(fēng)進入了屋中。 “我讓你密切注意的衛(wèi)胄一行人到了何處?” 蒙面的黑衣人拱手沉悶的回道:“回將軍,已到了京都城門外二十里處,預(yù)計會在城門住宿一宿,明早進城?!?/br> “來了多少人?城外何處可住宿?”納蘭蔻黑亮的眸子倒影著油燈晃動的火焰,熠熠生輝。 “此行一共三個,并肩王云軒澈,安侯王衛(wèi)胄及他的一名親信連指揮使。城外有一處客棧,大多來不及進城的人都會在那住宿?!焙谝氯丝粗{蘭蔻眼里閃動的那朵火焰突而高漲,快速的低下了頭。 “密切注意,有異常的動靜就來將軍府找我,記住別靠太近,衛(wèi)胄與云軒澈都不是省油的燈?!?/br> 聽著納蘭蔻如此平靜古井無波的說出了當(dāng)今兩個大人物的名字,黑衣人的頭垂得更低,他本是大將軍培養(yǎng)的死士,半年前大將軍把他與其他五人一起交給了納蘭蔻,納蘭蔻一直沒動用他們,在邊關(guān)時他收到納蘭蔻的信鴿交代自己密切注意衛(wèi)胄的動向,他不知道納蘭蔻是何用意,也不用知道她是何用意,他只是納蘭蔻的一名死士,可為其死的死士。 “遵命?!焙谝氯烁蓛衾涞拈W身到窗邊,泥鰍一般滑過了木桿支起的窗戶消失在夜色中。 拿起桌上的銀色面具,納蘭蔻的嘴角慢慢揚起,露出一口細白的牙齒,她輕輕說道:“云軒澈,你也回來么,那么,就愛上我吧……“ 油燈燃燒著撲火的飛蛾,畢剝一聲,屋子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清晨,青兒端著洗漱的木盆推開納蘭蔻的屋門,掀開白色的床簾張口叫著小姐梳洗了,卻發(fā)現(xiàn)被褥整齊的疊在床榻里端沒有半點溫度,小姐這是哪去了?青兒嘀咕著苦惱的放下了床簾,開始整理屋子起來,桌上昨天一起買的東西還在,只不過那個銀色的面具不知道被小姐順手放到哪去了,箱子也擱著沒收拾,亂成一團的衣裙里青兒這才發(fā)現(xiàn)少了昨天的那件白色長裙,她癟著嘴想著小姐此時可能正在某處逍遙的吃著珍饈美味,心里的酸水苦水就止不住的泛濫起來。 同時琴閣里掌柜正打著哈欠悠閑散漫的上了二樓準(zhǔn)備把關(guān)起的窗戶支起來省得屋子里有霉味,卻驚慌的發(fā)現(xiàn),琴閣失竊了,架子上一只匣子已經(jīng)打開,里面的那張裂琴不翼而飛。驚慌的檢查了所有的匣子以及一樓的琴都還在后,掌柜煞白的小臉才緩過來了一點。把琴閣交給伙計的掌柜匆匆來到了府衙前,敲響了府衙今天的第一通鼓聲。 沒錯,納蘭蔻戴著半遮上臉的銀色面具,穿著那身白色的長裙,潛到琴閣借了白天劉卿憐試彈的那把裂琴,來到了城外進城必經(jīng)的路旁。 是借,納蘭蔻打算事情過了就把琴還回去,偷這個字確實不雅,要不是將軍府沒有琴,她也不至于到琴閣去借。 清晨露珠在曦和的陽光下折射著五彩的璀璨,納蘭蔻坐在一棵梧桐樹上打了個哈欠趕走了剛爬到白色長裙上的一只小甲殼蟲。 (今天上推薦,求一切…………新書期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目前在醞釀10月份的爆發(fā),承諾不低于20w正文的爆發(fā),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求一切……收藏原地不動,有點沮喪啊,大家看到的希望可以點點收藏哦) 020:古道梧桐鎖清秋 樹端偶爾吹過的微風(fēng)讓梧桐葉子沙沙作響,納蘭蔻白衣飄飄側(cè)坐一枝,不似人間。盤起的雙腿上架著裂琴,琴上還沾著水霧,納蘭蔻在這里已經(jīng)等候了三個時辰,就等著天亮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