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jié)
“快!抓住她!” 石當終于反應(yīng)過來,猛的朝著欒影沖了過去。他劈手搶過來一柄橫刀,高高躍起,一刀朝著欒影的肩膀劈了下去。鋒利的橫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雪亮的弧線,冷酷無情的劈了下來。欒影舉劍擋了出去,當?shù)囊宦?,已?jīng)筋疲力盡的她被這一刀震得向后退了四五步踉蹌著絆在一塊石頭上摔倒在地,欒影悶哼了一聲,手里的劍也被震得掉在了地上。 石當向前猛沖了幾步,一刀朝著欒影的雙腳剁了下去。 欒影掙扎著想要躲過去,可是身體已經(jīng)極度疲乏,這一倒下再想站起來很難,還沒來得及往一邊滾動,那一刀已經(jīng)到了她的雙腳上面。 噗的一聲悶響! 血花飛濺! 握著橫刀的一只手向一側(cè)飛了出去,血濺了欒影一臉。已經(jīng)到了崩潰邊緣的她禁不住驚呼一聲,眼前一黑,險些昏過去。 一柄湛藍色的長刀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欒影身前,斜著往上一撩將石當握刀的右手齊齊的切了下來,將那手和刀擊飛。那湛藍色的長刀上不染絲毫血跡,冷冽的還在冒著絲絲寒氣。順著長刀看上去,就看到一只因為用力握刀而微微泛白的手掌。那手掌修長白皙而穩(wěn)定,刀在他手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抖動。 一身黑色繡著金龍圖案的常服,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隨風(fēng)輕擺。 劉凌的臉色陰沉,眼睛里都是冷冷的殺意。 二十名銀衣從樹上躍下,頃刻間就將那些持弓的衙役砍翻在地,銀衣手中的橫刀翻飛,或許只是一個恍惚,至少五十人被銀衣殺死。二十名銀衣收攏回來,圍成一圈,將劉凌和欒影護在當中。 就在那些白蓮教弟子和江州衙役的驚恐眼神中,二十名身穿黑色蓮花長袍的監(jiān)察院銀衣,就好像二十名從地獄中鉆出來的死神一樣,冰冷而陰森。 “走!” 劉凌喝了一聲,一把將欒影提了起來。隨著他一聲低喝,二十名銀衣突然發(fā)動,竟然朝著后方快速的撤退而去。還沒等那些白蓮教的人反應(yīng)過來,他們背后一陣密集的弩箭已經(jīng)覆蓋了過來。精銳的緹騎單手持著監(jiān)察院配發(fā)的精致連弩,不斷的扣動扳機。弩箭一支一支的激射而出,瞬間沒入那些白蓮教弟子和江州衙役的身體里。噗噗的悶響不絕于耳,血花一朵一朵綻放在那些罪惡的身體上。 五十米外,緹騎的連弩不斷的發(fā)威。三百多名無論是站在地上還是站在樹杈上的叛賊根本就擋不住這犀利的殺人利器,不斷有人從樹木上跌落下來重重的掉在地上。等最前面的緹騎將弩箭的匣子射空之后,叛賊已經(jīng)至少倒下了六七十人。三十米,緹騎的首領(lǐng)猛的抽出橫刀向前一指:“殺!” “殺!” 一聲整齊的暴喝,震碎了所有叛賊的肝膽! 逃! 還活著的叛賊沒有別的選擇,他們轉(zhuǎn)身就跑。就算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就算他們是白蓮教的精英,就算他們是大漢官府的衙役,就算他們的手里也有殺人的武器。但他們知道絕對擋不住大漢最精銳的騎兵之一,監(jiān)察院緹騎! 緹騎抽出雪亮的橫刀,在馬背上俯身,然后迅疾的將橫刀橫著掃出去。鋒利的橫刀砍在一名白蓮教弟子的后頸上,刀鋒輕而易舉的將他的脖子切斷。還在奔跑中的白蓮教弟子甚至只覺得脖子里一涼,然后他的頭顱就從肩膀上掉了下來。血噴泉一樣從他的腔子里噴射出來,沒有頭顱的身子還在繼續(xù)往前跑著。一腳踩在自己的腦袋上,這名白蓮教的弟子撲倒在地。 一名緹騎騎兵一刀砍在一名白蓮教弟子的后背上,巨大的沖擊力下,那白蓮教弟子的衣服瞬間被切開,同時被切開的還有他的后背。白森森還帶著血跡的脊椎骨暴露在空氣中,那人還往前跑著,背后傷口血如決堤的水一樣涌了出來,切開的rou往兩邊翻著,傷口巨大而恐怖,被切斷了的脊椎骨隨著奔跑而裂開,這白蓮教弟子的上半身一軟,還跑著,身子卻好像折斷的rou腸一樣向前彎了下去,他的頭撞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后翻倒在地。戰(zhàn)馬從他的后背上踏過,將露出來的脊椎骨踏的粉碎。 亡命飛奔的叛逆,就好像一片雜亂無章而又稀疏的野草,被洪流迅速的吞沒然后碾碎!幾百人的緹騎呈錐形將叛逆奔跑的隊伍狠狠的切開,然后在緹騎忽然往兩邊一分,分成無數(shù)個小隊齊頭并進迎著那些叛逆又殺了回去。就好像犁地一樣,叛逆的隊伍被梳理了一遍。這次沖鋒之后還活著的叛逆不超過三十個人,還包括受了傷滿地打滾痛不欲生的人。 緹騎殺人,不留活口! 無論是白蓮教的人還是江州衙門的差役,都被緹騎無情的剿殺。這根本算不上一次戰(zhàn)斗,而是一次血腥的屠殺! 有人跪倒在地哀求著,卻被飛馳而過的騎士一刀將頭顱斬落。有人負隅頑抗,舉起的刀子還沒有接觸到緹騎的身體,就被一支弩箭射穿了咽喉。有人爬上大樹,卻被釘死在樹干上來回擺動著逐漸失去生機。 騎兵們開始分散開,他們從馬背上躍下來逐個檢查尸體,發(fā)現(xiàn)有人裝死毫不猶豫的一刀將其砍死,再一刀將頭顱切下。然后,緹騎的士兵將頭顱緹騎,栓在自己戰(zhàn)馬的馬鞍后面。并不是每個騎兵都能割下叛逆的人頭,他們的眼神中有些一絲失落,縱然已經(jīng)疲憊,可殺這些人對于緹騎來說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難度。 就算劉凌和二十名銀衣,也要避開緹騎的沖鋒,那些雖然單打獨斗并不弱卻沒有絲毫戰(zhàn)陣經(jīng)驗的白蓮教弟子,又怎么可能擋得住緹騎的撲殺? 林子里,遍地都是無頭的尸體。 緹騎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解決了戰(zhàn)斗,然后開始清理戰(zhàn)場。一身官服的吳有化和斷了一只手臂的石當被監(jiān)察院的銀衣提著丟在劉凌的腳邊,手腳都被監(jiān)察院特制的牛筋繩子困的結(jié)結(jié)實實。 兩個人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只能徒勞的在地上翻滾。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江州郡守吳有化,是大漢的官員!” 吳有化一邊掙扎著,一邊嘶聲哀求。以他的身份,根本就沒有資格見過劉凌。打死他也想不到,站在他面前的那個面沉似水的人,竟然就是大漢之主,戰(zhàn)無不勝的漢王劉凌! 劉凌冷冷的看了一眼吳有化,然后扶著欒影走到一邊,在一棵大樹后讓她靠著大樹坐下來。劉凌蹲下身子,也不說話,也不顧及,嗤的一聲將欒影肩膀上的衣服撕開,然后從懷里摸出一包金瘡藥敷上。欒影張了張嘴,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紅暈,也不知道是被劉凌氣的,還是羞澀。 劉凌將欒影的傷口包扎好,語氣平靜的說道:“回頭讓敏慧幫你配些藥,不會留下傷疤?!?/br> 不理會欒影能吃人的目光,劉凌站起來說道:“抱歉,是我疏忽了。趕了兩日兩夜的路,總算沒有太遲?!?/br> 也不解釋什么,劉凌對欒影伸出手:“還能走嗎?” 欒影本來對劉凌一肚子的恨,一心的殺意,可是這個時候卻都在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看著劉凌伸出來的手,最終還是緩緩的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嗯。” 她嗯了一聲,兩只手握在一起。 劉凌將欒影拉起來,然后對她淡淡的說道:“我?guī)闳⑷恕!?/br> 欒影一怔,隨即用力的點了點頭,有淚水,從眼里溢了出來。劉凌沒有松開的她的手,她就那么傻傻的,跟著劉凌往前走去,跟著他……去殺人。 第五百二十八章 得意的笑 (繼續(xù)求收藏) 緹騎的人將斷了手的石當和吳有化捆在馬背上,欒影已經(jīng)疲憊不堪,但她依然執(zhí)意要去尋找葉秀寧和葉平安,劉凌令兩名銀衣帶著五十名緹騎先把石當和吳有化押送回江州,他帶著人馬和欒影去尋找葉秀寧兩個人。 劉凌也不征求欒影的意見,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在紅獅子背上,然后讓她在前面引路,他帶著緹騎步在后面跟著。被劉凌抱上馬背的那一刻,欒影心里的恨意已經(jīng)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情愫,或許是感激,或許是誤會解除后的釋然,或許是還帶著一點對劉凌的歉然,或許是一種大難不死后的慶幸,或許是劉凌的霸道讓她無所適從,這是一種復(fù)雜到連她自己都無法明白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欒影很不適應(yīng)。 從欒影離開后到劉凌趕來結(jié)尾,經(jīng)過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已經(jīng)筋疲力盡的葉秀寧和葉平安根本就不可能跑出去多遠,俗話說看山跑死人,當時她們看著離前面的山已經(jīng)沒有多遠,可真要是走起來才會發(fā)現(xiàn)那距離遠比感覺上要遠的多。 監(jiān)察院的人有的是追蹤的高手,不多時就發(fā)現(xiàn)了葉秀寧她們兩個留下的痕跡。欒影心里急迫,不斷的出聲大喊。 終于,在一個頗為隱秘的樹洞里,監(jiān)察院的官員找到了抱在一起一臉決絕的葉秀寧和葉平安。當看到身穿黑色蓮花長袍的監(jiān)察院官員時,兩個人還以為是石當?shù)娜苏业搅怂麄?。小小年紀的葉平安將葉秀寧推在一邊,拿著一柄小小的匕首嗷嗷的叫著沖出來。監(jiān)察院的官員無奈將其放倒在地,葉平安依然像個嚎叫著像個狼崽子一樣要跟監(jiān)察院的官員拼命。直到欒影趕過來,他才緩緩的平靜下來,然后抱著欒影哭的撕心裂肺。 劉凌嘆了口氣,吩咐兩名緹騎的士兵將披風(fēng)解下來裹在葉秀寧和葉平安的身上,將她們兩個人扶上馬背。經(jīng)過了兩天兩夜的趕路和一次小規(guī)模的戰(zhàn)斗,緹騎的士兵也已經(jīng)疲乏了。回江州的速度比來時慢了很多,走到半路的時候,江州監(jiān)察院的馬車在江州郡兵的護衛(wèi)下趕來接應(yīng)。 劉凌讓欒影她們?nèi)齻€人先上了馬車,然后問單膝跪在路邊的江州郡守張亮道:“吩咐你的事,辦好了嗎?” 張亮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軍武出身,曾經(jīng)是一名千夫長,漢軍攻克江州之后就被留下來任郡丞,如今已經(jīng)兩年有余。他的身材不高,但十分壯實。黑黝黝的臉龐上有著歲月刀刻斧鑿留下的痕跡,臉上透著幾分憔悴。 “回王爺,江州郡守吳有化的宅子已經(jīng)圍了起來,一個人都沒有走脫。在監(jiān)察院官員的配合下,江州城里的白蓮教弟子共計捉拿二百三十九人,江州百姓也有不少人是白蓮教的信徒,卑職沒有大規(guī)模的抓人,只是貼出告示,告訴百姓們白蓮教試圖造反被鎮(zhèn)壓,所有人已經(jīng)被捉拿歸案。凡白蓮教信徒自動到衙門里報備,不會牽連到他們。石當和吳有化被押送到江州關(guān)入了大牢里,卑職派了重兵把守?!?/br> 劉凌嗯了一聲道:“做的很好,不要讓百姓恐慌。你是軍中出身,我記得是大統(tǒng)四年秋任江州郡守的。孤治軍,一向賞罰分明。你沒有與吳有化同流合污,這是功勞一件。但你明知道孤的手令卻沒有阻止吳有化,也沒有派兵追擊將白蓮教的逆賊拿下,這是過。功小而過大,所以罰你一年的俸祿,你可不服?” 張亮叩首道:“卑職讓王爺失望了,請王爺重重治罪?!?/br> 劉凌道:“以后你要記住一件事,不要瞻前顧后,在孤的命令下達之后,無論是讓你去做什么,都不要考慮什么其他事,照做就是了?!?/br> “卑職明白!卑職……讓王爺失望了?!?/br> 這張亮第二次說了這句話。 劉凌淡淡的說道:“失望是有一點,所以你以后好好表現(xiàn)吧,若是做事還這樣猶豫不決,你這郡丞的位子也不要再坐下去了。吳有化是白蓮教的人,你不知道,所以你心存顧慮不敢派兵,孤這次就不重罰你了。江州郡守的職位你也先兼著吧,多費些心。” 張亮臉色一變,心中感動至極。 犯了大錯,王爺不但責(zé)罰的很輕,還將他的官職提了一級。這種恩德,張亮銘記在心。 劉凌登上馬車,回身對張亮說道:“你先回去之后召集百姓,告訴他們孤已經(jīng)到了江州。讓百姓們在城門下等候,孤有話對他們說?!?/br> 張亮連忙應(yīng)了一聲,急匆匆的先騎馬趕回江州去了。 劉凌上了馬車之后坐下來,看著一臉疲憊和憔悴的三個人歉意的笑了笑。 “是我疏忽了,讓你們受了委屈。回答江州之后,我會把追殺你們的罪魁禍首全殺了。江州城里的白蓮教叛逆已經(jīng)全部就擒,江州郡守吳有化的家人也被看守起來。欒影……我說過,帶你去殺人。回去之后你就在我身邊,看我,替你們報仇?!?/br> 欒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劉凌轉(zhuǎn)頭對葉秀寧說道:“讓葉大家受苦了,我心中十分過意不去。我聽說你們本來是要去晉州的,我這次恰好帶家眷要去江南。你們就先隨我的車馬一起走吧,好好休養(yǎng)。等返回晉州的時候,我在晉州選一座好宅子讓你們安身?!?/br> 葉秀寧的臉上雖然臟兮兮的而且神色還略顯憔悴,卻也恢復(fù)了不少。她禮貌的對劉凌躬身施禮道:“謝王爺照顧,這次若不是王爺,我們?nèi)酥慌潞茈y逃出生天。民女之前錯怪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劉凌笑了笑道:“葉大家,是我考慮不周才讓你們身處險地。該道歉的是我,說過的話卻沒有做到,抱歉?!?/br> 葉秀寧連忙說道:“王爺千萬不要這么說,石當此人居心叵測早晚都是要對我們?nèi)讼率值?,教里的事我和小影已?jīng)不再插手都交給下面的人去做,石當就覺得有機可乘想把白蓮教據(jù)為己有,所以……王爺不必趕到歉疚?!?/br> 劉凌笑了笑,轉(zhuǎn)頭問蜷縮在欒影懷里的葉平安:“怕嗎?” 葉平安的小臉依然慘白,虛弱的厲害。 “怕。” 他咬著嘴唇說道。 劉凌又問:“恨我嗎?” 葉平安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使勁搖了搖頭:“之前是恨王爺?shù)?,因為我以為王爺騙了娘親,騙了jiejie。但是現(xiàn)在不恨了,一點也不恨?!?/br> 劉凌笑了笑道:“不僅僅是這件事,我將大周的天下打了下來,恨我嗎?” 葉平安再次搖頭道:“父親死后,大周就已經(jīng)不是我們柴家的大周了。大周就算不被王爺所滅,也會被別人滅掉。裴戰(zhàn)讓我做皇帝,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背上殺主的罵名罷了??墒撬砻嫔喜粴⑽?,早晚還是要殺我的。王爺擁有這這江山遠比別人要好很多,我早就厭煩了那種被人當做玩偶的日子。而且……” 他看著葉秀寧和欒影笑了笑道:“我現(xiàn)在有疼愛我的娘親和jiejie,我心中早就沒有了恨。無論是王爺,還是那些曾經(jīng)傷害過我的人,我早就不恨了。我叫葉平安,不叫柴宗讓?!?/br> 劉凌淡淡的笑了笑,看著葉平安亮晶晶的眼睛說道:“葉平安這名字很好,只是……女孩子叫這個名字總是有些別扭的?!?/br> 他這話一出口,除了他之外的三個人立刻臉色都變了。 劉凌見她們?nèi)说谋砬槎寄敲大@訝,笑著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大周朝廷和宮里的那些人為什么硬生生把一位公主變作了皇子,但我知道你受的苦已經(jīng)不少了。我說過,許你一世平安。不管你是個男孩還是女孩,我說過的話都會算數(shù)。你現(xiàn)在有了一個好娘親,一個好jiejie,你以后的生活會很幸福很幸福。” 葉平安驚詫的瞪大了眼睛,隨即緩緩低下頭:“王爺……早就知道了?” 劉凌哈哈笑了笑道:“休息一會兒吧,離江州還有一段路程,還得走上一個時辰,這些日子你們也又驚又累,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br> 見三個年齡段的女子都瞪大了眼睛看妖怪一樣看著自己,劉凌舒展了一下身子笑道:“不睡?那我要睡一會兒了,騎馬跑了兩日兩夜,困了?!?/br> 說完,劉凌就在她們?nèi)藦?fù)雜的眼神中靠在車廂上閉上了眼睛休息?;蛟S是劉凌對她們?nèi)齻€人沒有什么防備之心,竟然不多時就進入了夢鄉(xiāng)。葉秀寧看了看欒影,又看了看葉平安,臉上的表情很復(fù)雜。忽然,她燦爛的笑了笑,笑容輕松而愉悅。 隨著她笑起來,欒影和葉平安也笑了笑起來。 睡夢中的劉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雖然他的臉上帶著疲憊,但現(xiàn)在他的樣子看起來是那么清爽,那么干凈,那么安寧。也不知道是不是稍微有一點顛簸的緣故,劉凌靠著車廂的身子慢慢往一邊歪斜。他的頭靠在欒影的肩膀上,讓某女子的臉立刻紅的好像一朵盛開了的桃花。 葉秀寧對葉平安招了招手,葉平安雖然年紀還小卻聰慧無比,她笑了笑,從欒影的懷里起身坐在葉秀寧身邊,頭靠在葉秀寧的懷里,畢竟她還是一個才不到十歲的孩子,這些日子擔(dān)驚受怕的逃命早已經(jīng)累到了極致。隨著馬車輕微的晃動,她的倦意也漸漸的涌了上來。在閉上眼睛睡著之前,她對欒影露出一個讓欒影不明白什么意思卻心跳加速的笑容。 葉秀寧也緩緩的閉上眼睛,不去看靠在欒影肩膀上的漢王劉凌,也不去看臉紅似火想發(fā)作卻不得發(fā)作的欒影,她的臉上帶著一種釋然的笑容。 欒影紅著臉看著大大咧咧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劉凌,幾次抬起手想將他推開又都無力的垂了下來。她鼓著嘴,氣呼呼的,最起碼看起來是氣呼呼的瞪著劉凌。或許是因為太過疲勞,馬車里的人都睡著了,她生氣卻沒有辦法表現(xiàn)出什么。轉(zhuǎn)頭看了看已經(jīng)睡熟了的葉秀寧和葉平安,欒影的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氣。 她悄悄的抬起手扶著劉凌的肩膀讓他的身子緩緩的倒下來,劉凌的頭枕在她彈性十足的雙腿上。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但欒影緊張的心卻好像都要跳出來一樣。她垂下頭看著劉凌熟睡中的面容,一種在她臉上難得一見的羞澀悄然浮現(xiàn)。悄悄的,悄悄的,抬起手在劉凌的下頜上輕輕撫摸了一下,感受著那微微刺手的感覺,欒影的心跳得近乎從嗓子里跳出來一樣,她告訴自己,抱著他……是怕他掉下去。 她告訴自己,他救了師娘,救了小平安,也救了自己,讓他靠一會兒就靠一會兒吧,沒什么……真的沒什么。 當欒影抵抗不住疲勞的侵襲也漸漸的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靠在車廂上睡著了。 劉凌睜開眼,看著欒影的俏臉笑了笑,很得意。 第五百二十九章 不怕麻煩 (求收藏) 估算著時間,在到江州之前劉凌從欒影的懷里坐起來,睡夢中的欒影驟然驚醒,看到劉凌似笑非笑的表情,她頓時又羞紅了臉。冷傲的白蓮教圣女,今天臉紅的次數(shù)比以前二十年臉紅的次數(shù)加在一起還要多。劉凌對她笑了笑,拿起馬車上的毯子蓋在她身上。欒影驚慌的就好像一只受到了驚嚇的小兔子,身子猛地往后縮了縮,在看到葉秀寧她們兩個還在睡著,她才悄悄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