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契丹人的騎兵還在來回飛馳,不斷的用弓箭壓制著城墻上的滄州軍。第一隊守城的郡兵死傷已經(jīng)超過四百,很多地方都出現(xiàn)的豁口。卓青戰(zhàn)平靜的注視著戰(zhàn)局,卻沒有再揮旗召喚第二隊士兵。他知道,如果第二隊人上來的太快,死的也會很快。他還在等,等更多的契丹人殺上來才能將第二隊人壓上去。 劉凌嘆了口氣道:“文人用兵,總是差了些火候的?!?/br> 他站起來,抽出自己那柄湛藍色的鋒利的巨大的彎刀,躬身,低頭,雙腿上的肌rou瞬間隆起,然后,他的人就好像一只盯準了獵物的豹子一樣,迅疾如雷的沖了出去。 霍彥已經(jīng)沖到了城墻下,他指著城頭喊道:“殺上去,那些兩腳羊不堪一擊?!?/br> 他回身招呼親兵讓他跟在自己身后一起上城,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自己的親兵隊正身子軟軟的緩緩的到了下去。在他的胸口上,露出一小段彎刀的刀尖。沒錯,是彎刀。 霍彥猛地意識到了什么,他剛舉起彎刀,一柄同樣鋒利的彎刀從他的身后刺了進來,將他的心臟輕而易舉的切開。霍彥怔住,緩緩的回身去看,他認得,從背后偷襲自己的那人,是南面宮大王耶律極的護衛(wèi)。 噗,前面的護衛(wèi)一刀割斷了霍彥的咽喉,然后一轉(zhuǎn)身鉆進人群里,消失不見。 城下城上的戰(zhàn)況依然慘烈,劉凌持刀殺入戰(zhàn)團,一柄魔刀翻飛間,上了城墻的十幾個契丹人很快就被他殺了個干干凈凈。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上染著血的契丹人悄悄出現(xiàn)耶律極身后,俯身在耶律極耳邊說了幾句什么話。 耶律極的眉頭一挑,隨即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深切的悲傷:“命令大將軍耶律延奇的人馬出擊,無論如何也是要將霍彥將軍的尸體搶回來的。他是大遼的軍人,總不能讓他的尸體被那些兩腳羊侮辱了?!?/br> 語氣都帶著悲傷,真摯而深情,只是,為什么,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第四百二十四章 傳音入密關(guān)風月 論定力,三個卓青戰(zhàn)也比不上一個劉凌。卓青戰(zhàn)都能堅持著不讓預(yù)備隊上去,為什么劉凌卻忍不住持刀自己殺了上去?就算是劉凌想要表現(xiàn)自己,迅速的將那些滄州軍郡兵拉近自己身邊,也不至于親自殺上去,只需派自己的親兵上去也就足夠了。畢竟,他是大漢之王,千金之軀。 這是為什么? 卓青戰(zhàn)能安耐住沒讓預(yù)備隊殺上去,是因為那是劉凌的命令。而劉凌自己卻殺上去了,是因為他看出了這次契丹人的這次進攻有些不同尋常。若是不立刻將契丹人的攻勢壓下去的話,說不定滄州城今天就危險了。雖然劉凌擦不到為什么耶律極會忽然改變了策略,但是他隱隱約約也看得出來,似乎,契丹人并不是很團結(jié)。兩萬進攻的契丹人馬,還有一萬人一直沒有動。分兵進攻也沒有什么值得懷疑的,一次性將全部人馬壓上去未見得就是一個好主意。破綻在于,最后的進攻士兵,是騎兵。 是舍棄了心愛戰(zhàn)馬的騎兵,而后面站著的一萬名士兵,最少還有一半是步兵。步兵留著不用,而讓騎兵舍棄戰(zhàn)馬攻城。 如果不是指揮作戰(zhàn)的契丹武將集體被馬踢了腦袋,就是契丹人內(nèi)部出現(xiàn)什么問題了。 一個騎兵,對于戰(zhàn)馬的重視程度,一般人是無法了解的。在他們看來,戰(zhàn)馬就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沒有了戰(zhàn)馬,他們的人生都變得不完整了。說戰(zhàn)馬是他們的伙伴,這一點兒都不為過。已經(jīng)到了騎兵變步兵的地步,若是其中沒有什么變故誰信? 所以劉凌才會說,文人用兵終究是差了些火候的。 這句話是針對卓青戰(zhàn)說的,并不是針對全天下的讀書人說的。諸葛孔明就是讀書人,誰敢說他用兵不成? 卓青戰(zhàn)還差了些火候,他只盯著己方,保證自己不會出現(xiàn)什么差池,仔細觀察著城墻上的戰(zhàn)況而制定了作戰(zhàn)策略。他沒有仔細去觀察敵軍,所以,他還不是一個合格的將軍。 劉凌的湛藍色彎刀劃出一道弧線,將一名契丹武士的半邊肩膀連著半條脖子半邊腦殼一塊劈了下來?;厣硪恢庹蛟谝幻醯の涫康南骂M上,那契丹士兵的下頜骨立刻就碎了,牙齒掉了幾顆,還咬掉了半截舌頭。血從他的嘴里不斷冒出來,帶著血沫子。再一腳,劉凌將那士兵直接從城墻上蹬了下去,腦殼撞在腦殼上,下面又多了一個孤魂野鬼。 反手刀往上一撩,鋒利無匹的刀鋒輕而易舉刨開了那契丹士兵的厚厚的皮甲,也刨開了他的肚皮。連著胃的腸子一股腦鉆出來,掉在地上,還被他自己踩了一腳。也不知道,踩碎了的,是什么內(nèi)臟。 哀嚎著倒下去,他卻還沒有死。 劉凌身子放低,躲過一柄橫著削過來的彎刀,刀鋒在手腕的帶動下一劃,那士兵的脖子就被切開了一道口子。動脈被切開,血瀑布一樣噴出來。而劉凌已經(jīng)閃開,滴血不沾。 六七名契丹士兵揮舞著彎刀殺向劉凌,而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沖到劉凌身邊,就被趕到的一群黑衣監(jiān)察院護衛(wèi)用輕制連弩射成了篩子。十幾名黑衣監(jiān)察衛(wèi),端著連弩,一邊發(fā)射一邊往前壓迫著前進,剩下的契丹武士被弩箭連續(xù)射中,扭曲著,晃動著,不甘,不想,也不得不去地獄報到。 殺上城頭的契丹士兵因為劉凌帶著人強勢撲過來而被先后剿殺,而那些已經(jīng)疲憊了的滄州軍郡兵們則見識到了什么是殺人的技巧。劉凌殺人,每一個動作都那么簡單,但實用。不多余,不花哨,穩(wěn)定而冷酷。每一刀都會收割一條人命,每一次出手,都不會留情。能一刀斃命,絕對不會再浪費第二刀。而且,這些郡兵們想不到的是,一個高高在上錦衣玉食的王爺,為什么出刀會那么犀利迅疾! 正在這時,城下忽然傳來一陣轟鳴。 劉凌在監(jiān)察院的人和他的親兵殺過來之后就退了回來,畢竟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自己都不得不更“怕死”一些了。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代表著上千萬人。若是他真的在這樣一次小的的戰(zhàn)斗中死去,那么如今看似強大的大漢立刻就會出現(xiàn)難以逆轉(zhuǎn)的危機。大漢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肩膀上的。 劉凌看了看再次沖過來的數(shù)千契丹士兵,不但沒有下令讓卓青戰(zhàn)把預(yù)備隊調(diào)上來,反而下令所有人蹲下,藏身在墻垛后面。劉凌的大聲命令才喊完,他剛剛將身子靠在墻垛下面,一片箭雨就從城下激射而來,城墻上來不及躲閃的滄州軍被射死了不少,就連爬了一半的契丹士兵都被自己人射過來的羽箭射殺了很多。劉凌將手里巨大的彎刀交給身邊的親兵,靠著城墻對不遠處的卓青戰(zhàn)說道:“可以松一口氣了,契丹人要退?!?/br> 卓青戰(zhàn)知道劉凌說的沒錯,因為這次他看仔細了。 這次殺過來的契丹士兵,足有數(shù)千,但都是騎兵。而且,從騎兵沖擊的方向來判斷,他們也不是單單只為了壓制城墻上的弓箭手??此麄児P直的前進路線,而不是橫向來回飛馳,就能夠證實這一點。身為一名合格的將軍,一名合格的指揮者,必須做到在戰(zhàn)場上眼觀六路的同時,在腦海里將看到的情況總結(jié)出來。 果然,契丹騎兵殺到城墻下之后,有一名騎兵從馬背上飛躍而下,找到了一具尸體后回身招了招手,幾十名契丹騎兵圍上來,將那個騎兵和那具尸體圍了水泄不通,外面的人看不到圈子里的人在干嗎。而那個騎兵確實沒干什么好事,而是再做一件很令人疑惑也令人憤恨的事。他從地上撿起機智羽箭,然后蹲下來,將那具尸體翻轉(zhuǎn)過來,面部朝上。再然后,他將手里的羽箭一支一支的刺入那具尸體的胸膛上。 “快去回報大王,霍彥將軍被敵軍射死!” 然后,這名騎兵將霍彥的尸體搬著放在戰(zhàn)馬上,他躍馬而上,催馬往回跑了出去。隨著他的后撤,那數(shù)千騎兵退潮一樣退了回去?;魪庀碌臄?shù)千士兵,人群中也漸漸的傳播開一個消息,霍將軍,戰(zhàn)死了。 看著潮水一樣退回去的契丹士兵,劉凌站起來,拍打了幾下身上的灰塵,看都不看外面的敵情,舉步走回了箭樓里。端起桌子上的熱茶喝了一口,嗓子里的熱辣辣感覺才輕松了不少。殺人,就算是戰(zhàn)爭,也會讓人有些不適應(yīng)。劉凌的個人修為,如今已經(jīng)到了一個很強的地步,論單打獨斗,他是肯定不如聶攝的,甚至連監(jiān)察院的十二金衣都未見得打得過,但是在戰(zhàn)場上,兩軍廝殺中,那些監(jiān)察院的金衣,甚至聶攝,都不一定比劉凌要強悍。 沙場上的拼死搏殺,與武林人士之間的爭斗還是有著很大不同的。 “叫一隊的士兵們下去休息,做飯吃飯,二隊的士兵換防上來。契丹人的尸體就不要推下城墻去了,留著當石頭用?!?/br> 他頓了頓說道:“人死了總會僵硬,其實比石頭差不了什么?!?/br> 是啊,如果人死了,和一塊石頭,一捧黃土,一柄斷了的彎刀,沒有任何區(qū)別,死物而已。什么死者為大,不能虐待尸體這樣的話,在戰(zhàn)場上講了也沒人聽,反而會招惹來一番白癡的罵聲吧。 給敵軍收尸掩埋,這在戰(zhàn)場上其實是一件可以收買人心的事。但是很顯然,今天這種情況并不需要那么做。外面有幾十萬契丹人,別指望他們會感激你尊重尸體。還是尊重一下活著的人吧,那些青壯百姓從城下往上搬石頭夠累的了。 尸體丟下去,就是好大一塊石頭。 “城里有多少醫(yī)者?” 劉凌問卓青戰(zhàn)。 卓青戰(zhàn)搖了搖頭道:“不多,只有二十幾個。” 劉凌點了點頭道:“傷藥夠用嗎?” 卓青戰(zhàn)再次搖了搖頭。 劉凌不再說話,臉色平靜。 戰(zhàn)場上,缺醫(yī)少藥,受傷的士兵其實無異于在等死一樣。沒有止血藥,流血也能把人流死。如今雖然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但溫度還是比較高的。傷口若是感染了的話,那些傷兵們只怕生不如死。 劉凌走下城頭,一邊走一邊對卓青戰(zhàn)說道:“剩下的事你來cao心吧,未來幾天,契丹人應(yīng)該不會再進攻了?!?/br> 陳子魚和敏慧就在城下站著,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的臉上都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慮。她們雖然對王爺有信心,但這次,無疑還是太兇險了些。王爺身邊,并沒有多少人馬。若不是陳子魚攔著,敏慧已經(jīng)沖上城頭去了。陳子魚攔著敏慧,不是因為她不急,她不擔心,而是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她們兩個上去的話只能是添亂。 看見劉凌從城墻上緩步走下來,又看到劉凌的身上有血跡。陳子魚和敏慧的臉色都變得十分的難看,敏慧背著藥箱,快步迎了上去。 劉凌笑著擺了擺手道:“沒事,血不是我的?!?/br> 他看著敏慧和陳子魚臉上的焦急,笑了笑說道:“或許,現(xiàn)在你們應(yīng)該去準備一大桶熱水?!?/br> 他走到陳子魚身邊耳語道:“臟兮兮的,晚上怎么親熱?” 陳子魚臉一紅,下意識的去看敏慧,卻發(fā)現(xiàn)那小妮子,竟然也紅了臉。 劉凌嘴角揚起,心說看來金庸老先生書里有不少會傳音入密的本事的大俠女俠,現(xiàn)在看來這門神功還是有一定作用的,他又想到,那些大俠女俠們傳音入密竊竊私語,未見得傳得都是什么正經(jīng)事。 “今晚你在上面?” 劉凌很輕佻的說了一句。 于是乎,陳子魚的臉更紅了,艷若桃花。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上鉤的魚兒在哪邊 劉凌在城頭上觀察著契丹大營的動靜,卓青戰(zhàn)對劉凌手里那個看起來很奇怪的筒子十分好奇。他不知道漢王殿下把那個東西放在眼前盯著看有什么作用,幾次想問,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劉凌看他的樣子好笑,隨手把千里眼丟給卓青戰(zhàn)道:“這是大漢監(jiān)察院五處制造的東西,他們?nèi)∶星Ю镅?,不過,我更喜歡叫它望遠鏡?!?/br> “千里眼?望遠鏡?” 卓青戰(zhàn)拿著千里眼左看右看,忍不住放在眼前,朝著城外遠處的契丹人大營看去。他放在眼前,又拿下來看了看,再放到眼前,表情很詫異。有些無奈的看向劉凌,卻發(fā)現(xiàn)漢王殿下也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王爺……這東西看不遠???” “你拿倒了?!?/br> 卓青戰(zhàn)訕訕的笑了笑,將千里眼倒轉(zhuǎn)過來看了看,很驚訝的說道:“這東西……好厲害,看遠處就好像在眼前似的。大漢監(jiān)察院五處的都是天才,非天才不能發(fā)明創(chuàng)造出這種東西。” 劉凌懶得解釋,而是有些無奈的說道:“技術(shù)上的緣故,倍數(shù)還是太低了,用水晶替代鏡片,造價太高而且效果不怎好。” “倍數(shù)?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 劉凌笑著搖了搖頭,轉(zhuǎn)身的問趙大道:“聶公子有消息了嗎?” 趙大躬身道:“院子里能灑出去的人手都灑出去了,不過以那兩個人的身手,院子里的人跟上去很費力。聶公子不是院子里的人,沿路也沒有留下什么記號。三檔頭手下善于追蹤循跡的高手正在找,還沒有確定的消息傳回來。” 劉凌點了點頭道:“雨小樓不是聶公子的對手,但這個人很陰險,光明正大的手段聶公子無懼,只是一些詭計小手段雨小樓用的很嫻熟?!?/br> 趙大道:“王爺其實多慮了,雨小樓自己不是說過一句話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毫無意義,聶公子天下無雙,雨小樓就算詭計再多,只怕連施展的機會都沒有。王爺擔心聶公子的安全,屬下倒是覺得,應(yīng)該是雨小樓很狼狽才是?!?/br> 關(guān)心則亂,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劉凌其實自己也明白,以聶攝的修為,這個世上只怕真的沒有人能傷到他。那天雨小樓出現(xiàn)的時候,自始至終,聶公子一直沒有出劍。前后只出了兩指,一指斷劍而救趙大,一指彈血而殺凰翰,輕描淡寫,飄然若仙。那種修為,是劉凌生平所僅見的。甚至,劉凌在第一時間有些錯覺。那驚采絕艷的兩指,那風情無限的兩指,難道不是只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古龍的武俠小說里嗎? 若是,聶公子手里有劍,又將會是一種怎樣的驚艷? “無論如何,我還是不放心的。雨小樓死不死都無傷大雅,不過是個成不了氣候的閹人而已。若是聶公子哪怕傷了一根汗毛,都是我之罪過。” 趙大不知道王爺為什么如此推崇聶公子,在他看來,聶公子雖然修為無雙,或許已經(jīng)到了天下無敵的地步。但是以王爺所處的高位,對這個聶公子也太過尊重了一些。他又怎么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劉凌的,最和劉凌關(guān)系親近的,正是那位聶公子。就連劉凌的那些女人,還有趙大他自己,這個劉凌最信任的手下,都不知道劉凌那個心里隱藏的最深的秘密。那個秘密,若不是因為聶攝的特殊,劉凌也是不會告訴他的。 兩個人,都是異類。 正說著,忽然見一名黑衣監(jiān)察衛(wèi)快步跑了過來。 “報,王爺,花將軍到了?!?/br> 劉凌點了點頭說道:“帶他來這里見我。” 監(jiān)察衛(wèi)快步離開,不多時,一身戎裝的花翎就出現(xiàn)在劉凌的視線中。花翎緊走進步,單膝跪倒后語氣誠摯的說道:“屬下參見王爺,王爺怎么能以身犯險?滄州孤城,敵軍甚眾,王爺就算為天下蒼生計,也不能如此輕率?!?/br> 劉凌笑道:“你來,就是來訓(xùn)斥我的?” “屬下不敢,只是屬下還是認為,王爺應(yīng)該盡快撤離滄州城?!?/br> 劉凌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問花翎道:“趙州那邊怎么樣?跟離妖那顏交手了嗎?” “屬下出發(fā)前,契丹人試探性的攻了兩次,趙州城內(nèi)有數(shù)萬大軍,城墻也算堅固,契丹人占不了便宜也就退了。倒也看不出那契丹將軍有什么過人之處,這人在與黨項人的戰(zhàn)爭中屢立奇功,不過料來野戰(zhàn)在行,攻城戰(zhàn)未必熟悉?!?/br> 劉凌搖了搖頭道:“此人年少出名,自出道以來號稱不敗。耶律雄機算得上雄才大略之人,斷然不會重用一個平常人。據(jù)檢察院得來的情報,此人善攻,手法犀利,計謀百出。不過劉茂這個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守,這兩個人倒也是棋逢對手。以劉茂的謹慎穩(wěn)妥,以數(shù)萬人守城對十萬人攻城,倒也不會有什么大閃失。趙大,用檢察院的渠道告訴劉茂,讓他多注意冀州,我懷疑離妖那顏或許會虛張聲勢攻趙州,暗度陳倉,攻打冀州?!?/br> 趙大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去吩咐檢察院的人。 “帶了多少人來?” 劉凌笑著問花翎道。 花翎有些擔憂的說道:“虎亭侯有兵馬三萬,我和二郎領(lǐng)兵馬三萬五千,合計六萬五千人馬,留在冀州一萬,以策應(yīng)趙州。趙州有兵馬四萬,屬下只帶來了一萬五千人馬?!?/br> 劉凌皺了下眉頭說道:“多了?!?/br> 他看著外面連綿不絕的契丹人營帳說道:“若是只帶來三五千人馬,契丹人是不會在意的。你帶來一萬五千,而楊業(yè)的人馬還沒有到,只怕契丹人不敢再等下去了?!?/br> 劉凌忽然嘆了口氣道:“帶了拋石車來?” “沒有,軍中的拋石車都留在了趙州,屬下心急趕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