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我爹，他就會嚇唬人而已，才舍不得打我，更何況是小姐你？”

    “嘉兒?！?/br>
    “嗯？”

    “你說……他心里是不是根本就沒我？為什么已經(jīng)十天了，他卻一直不來找我？”

    “唉……某人春心大動啊。”

    “別鬧，我說真的呢?！?/br>
    “小姐你也知道，那兩個嬌滴滴的小娘子纏著他夜夜纏綿，他哪里來的空閑找你？白日，他要到軍營中去，難得在府里。就算他在府里，不陪著自己家人，若是來找你的話還不得被人傳閑話？”

    “他怕的是閑話？”

    “總歸他是王爺，是萬眾矚目的人物，總要主意一些?！?/br>
    “他若是連句閑話都怕，我又何苦千里迢迢來尋他？”

    “怎么，小姐后悔了？”

    “是生氣！”

    “既然他不好意思來見小姐你，那小姐干嘛不去找他？”

    “我一個女孩子家，怎么能先去找他，叫我……叫我怎么說得出口呢?！?/br>
    “看看，我就說某人春心大動了，讓你去找他感謝一下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照顧，感謝人家派人一路護送，感謝人家收留我們這兩個弱女子。小姐，你想什么呢？這有什么說不出口的？”

    “死丫頭，你敢取笑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某花癡女要殺人啦！”

    屋子里傳出兩個女孩子的嬉笑聲，打打鬧鬧好不熱鬧。某狼走在門口本打算敲門的，可是剛才嘉兒和陳子魚的對話一句不落的傳進他耳朵里，弄得他好不尷尬。猶豫了好一會兒，他終于還是選擇打了退堂鼓。

    劉凌悄悄退了回來，臉上帶著點似笑非笑的表情。沒錯，他這些日子確實是故意躲著陳子魚的。這個女人對自己表露出來的好感他都看在眼里，而且在他心中對這個溫婉又狡猾的小女人也有一番別樣的情愫。在太原的時候兩個人之間已經(jīng)生出了幾分曖昧的東西來，只是這層窗戶紙一直沒能捅破。

    劉凌不是一個道貌岸然的柳下惠，美人在前，他做不到不動心。但動心和動手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總之，他還沒想好怎么處理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其實，說來說去，他就是不確定盧玉珠和柳眉兒兩個人對陳子魚是個什么態(tài)度。

    嬌妻美妾，是個男人就有這樣的理想，但真要是有了，怎么處理好這些女人之間的關(guān)系那就很是讓人頭疼了。

    劉凌忍了這些天，再不去問候一下陳子魚倒也顯得失了禮數(shù)，本打算今天去陳子魚房里坐坐，卻正好聽到陳子魚和嘉兒兩個人的對話。此時劉凌若是進去的話，說不好三個人都會尷尬，與其這樣還不如先不要見的好。

    從陳子魚居住的小院子出來，劉凌想了想決定還是去大營。如今春暖花開，休整了一個冬天，漢軍一個個都憋出了一臉的青春痘。若是不給他找點仗打打的話，這些火氣十足的小伙子還不都得把軍餉花到樓子里去？再者，漢軍如今南下的人馬已經(jīng)超過十萬，慶州，應(yīng)州，并州這幾個地方的新軍訓(xùn)練了一段時間后開始大規(guī)模南下，如今正在晉州由杜義帶著集訓(xùn)。晉州四萬新軍，絳州六萬，十萬大軍每日消耗的錢糧不計其數(shù)，再說，還有慈州那四萬左祤衛(wèi)的兵要養(yǎng)活，家大業(yè)大也是心煩。

    想要維持這近十五萬大軍的消耗，就是一筆很大的數(shù)字，幸好絳州和晉州的糧倉都存了不少糧草，再堅持一年半載也不是難事。不過，劉凌可不是帶著十五萬大軍來度假的。

    這幾日一直在大營中商議下一步軍事行動，劉凌早就將目標瞄準了大周的西南最大的糧倉，華州倉。

    華州倉，有數(shù)百萬石的存糧，以一州之富有就可以養(yǎng)活數(shù)十萬大軍。但是絳州和華州之間，還隔著同州，蒲州，解州三州，雖然原本駐扎在蒲州的左祤衛(wèi)已經(jīng)降了，但要想穿過這三州之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徐勝治的十幾萬灰衣軍，就在蒲州！

    再者，華州西南不出二百里，就是古九州之一的雍州。雖然此雍州非彼雍州，但卻實打?qū)嵉氖且蛔蟪恰６?，大周十二衛(wèi)戰(zhàn)兵之外，最強大的一支軍隊永興軍就駐扎在雍州。永興軍，有實打?qū)嵉亩f人馬。緊鄰著華州倉，雍州兵二十萬可以自給自足，永興軍節(jié)度使謝俊儼然一個土皇帝。有他在雍州鎮(zhèn)守，誰也別想染指華州倉那數(shù)百萬石糧食。

    以十二衛(wèi)之強，都不敢打華州倉的主意，由此可見謝俊這個人有多強勢。

    謝俊這節(jié)度使雖然也是正三品的武將職，但比之于十二衛(wèi)大將軍來說權(quán)利更大！柴榮病重之后，雍州附近七八個州都被謝俊畫作了永興軍的地盤，賦稅，錢糧并不上交國庫，而有永興軍收取。朝廷雖然震怒，卻也拿這個擁兵二十萬的大諸侯毫無辦法。

    十二衛(wèi)的大將軍更不會傻到拿自己的兵去硬拼二十萬之眾的永興軍，所以，雍州一帶實際上已經(jīng)算是大周的國中之國。

    要想拿下華州倉，必須先拿下永興軍。這一次，對手更強，劉凌必須仔細謀劃一番。

    出了府門，劉凌只帶了四五個侍衛(wèi)，聶氏兄弟被他留在了王府里，畢竟現(xiàn)在身邊多了幾個女人，劉凌不得不小心一些。尤其是，現(xiàn)在可是在大周的國土上。正面戰(zhàn)場不能擊敗自己，難保大周朝廷里那幾個家伙不會想些什么一勞永逸還簡單的法子。

    殺了劉凌，一了百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從暗到明

    現(xiàn)在絳州有漢軍六萬余人，王半斤率領(lǐng)的慈州兵馬早就到了絳州，再加上從晉州將當初南下的第一批漢軍盡數(shù)調(diào)來，絳州儼然就是一座軍事化的城市。大街上時常有維持治安的漢軍巡邏，再說暗中還有影衛(wèi)的人保護著，劉凌并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只帶了四五個侍衛(wèi)，劉凌直奔大營。

    絳州大營并不在城內(nèi)，而是在城外五里的華家鎮(zhèn)。城內(nèi)只有萬人不足，負責守城和日常治安。絳州的州府衙門劉凌已經(jīng)讓了出來，新提拔了一個絳州本地人當了郡守，但很多事還沒有完全理順。等絳州衙門穩(wěn)定之后，日常的治安也就交給三班衙役來做了。

    到了城門口，一輛顏色烏黑的馬車停在路邊，拉車的是四匹同樣一身黑色皮毛的駿馬。馬車封閉的很嚴密，簾子垂著，看不見馬車里是什么人。馬車的旁邊，矗立著二十個一身黑衣的大漢，十分雄武。在馬車前后，還各有兩個一身銀色衣袍的漢子，腰畔掛著烏黑刀鞘的橫刀。這是在軍事化的絳州，路過的百姓都詫異于是什么樣的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帶著大批護衛(wèi)上街。看那些人的衣著應(yīng)該不是軍方的人，但從那些護衛(wèi)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殺氣卻又是那么的濃烈。

    眼睛好使的人，能看清不管是那些黑衣大漢，還是那四個銀衣武士，他們的衣服在胸口的位置上都繡著同樣的圖案，那是一團燃燒的火焰，熊熊如烈日臨塵。

    感受到那些大漢身上的冷冽殺氣，行人們都自覺的遠遠避開，膽子大些的還敢偷偷張望，膽子小干脆低著頭趕緊走過。馬車車廂上畫著同樣的一團烈焰，升騰的火苗下，還能看出有一柄劍，一塊盾。

    劉凌帶著侍衛(wèi)們剛好走到門口，見到這馬車他勒住紅獅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從馬上一躍而下，劉凌大步朝著那馬車走了過去。身后的侍衛(wèi)都是軍中的好手，并不知道那馬車上的圖案代表著什么含義。見馬車四周的黑衣人都是彪悍之士，侍衛(wèi)們不敢大意，緊緊的跟在劉凌身后。

    這時，那馬車后面厚重的簾子被撩開，兩個銀衣武士攙扶著一個看上去很虛弱，天氣已經(jīng)很暖和了，依然披著一件厚厚的大氅的人。這人看年紀并不大，臉色白的有些嚇人。雖然看起來頗為俊美，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陰冷黑暗的。他的身上似乎帶著一種魔鬼的冷酷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屬下拜見王爺，愿王爺康安?！?/br>
    這人正是趙大，劉凌麾下最隱秘的影衛(wèi)的首領(lǐng)，掌握著天下秘密最多的人，也是天下最可怕的人之一。

    “信里只說受了傷，怎么傷的這么重！”

    劉凌皺了下眉頭，示意那些跪著的影衛(wèi)起來，親手把趙大扶了起來。他擺手示意自己那幾個侍衛(wèi)不必在意，讓他們先回王府去。他扶著趙大的手，隔著厚厚的衣服依然能感覺到對方身體上的寒意。

    “雍州龍?zhí)痘ue，屬下大意了，幸好還能活著回來見到王爺?！?/br>
    劉凌讓趙大上車，隨后自己也登了上去。

    “這次回來之后，我就不打算讓你在縮在暗處了。原本需要你在暗中幫我監(jiān)察一切，現(xiàn)在，需要你站在明處，告訴那些有小打算的人，有你在，誰也別想瞞住我什么。”

    “屬下還是覺得在黑暗里舒服一些，冷不丁的出現(xiàn)在太陽下面，還確實有些不適應(yīng)?！?/br>
    “怎么樣？身子可堅持的?。俊?/br>
    “沒事，回來的路上遇到一位貴人，幸好是遇到了他，不然屬下還真回不來了。”

    “哦？是誰”

    “神醫(yī)，吳夲。”

    劉凌愣了一下笑道：“你運氣倒是好，有他給你治傷，你想死都死不了?！?/br>
    “也不是，吳夲神醫(yī)說，屬下傷了內(nèi)府經(jīng)脈，最多活不過五十歲?！?/br>
    劉凌神色一變，拍了拍趙大的肩膀。

    趙大倒是并不介意：“五十而知天命，活到五十歲已經(jīng)不錯了。這個世道，人能活到五十歲的不多。屬下今年已經(jīng)三十一歲，還有十九年好活。不短了，不短了?！?/br>
    劉凌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隨便死的。我活著，你活著?！?/br>
    趙大心中一暖，想了想說道：“王爺，雍州，永興軍，很強?！?/br>
    劉凌道：“你先歇著，這件事等到了大營后議事的時候再說。以后你就要在我身邊了，總得顯出些手段來讓他們看看。我打算把影衛(wèi)分成兩部分，明著的就叫監(jiān)察院，你來做指揮使，正二品，壓他們一頭，讓他們妒忌去吧。暗處的，影衛(wèi)，也是你管著。但有那幾個檔頭在，你身上的擔子也輕松些。有些事就放開手腳讓他們?nèi)プ?，總不能你什么事都自己去做。若是多?xùn)練幾個得力的人，這次雍州也用不著你親自去?！?/br>
    趙大笑了笑道：“王爺安排下來的事，屬下不放心交給那些小崽子們?nèi)プ?。再說，屬下做這些事已經(jīng)上癮了，閑不住?！?/br>
    劉凌笑笑，不在說話。

    趙大就坐在劉凌身邊，靠在軟軟的墊子上竟然睡著了。自從他主管影衛(wèi)一來，一直做著提心吊膽的事，也不知道多久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了?；蛟S，只有在王爺身邊的時候，他才會放下一切的戒備，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馬車走的并不快，搖搖晃晃的，劉凌都有了些睡意。他看了看，馬車里堆著厚厚的幾摞文件，看樣子不下上千份。他隨手拿起最上面的那一份，厚厚的足有幾十頁。他翻看來看了看，見上面記錄的都是雍州，華州附近的山川大河，村鎮(zhèn)，縣城，標注的十分詳細。其中還有各城的守軍數(shù)量，村鎮(zhèn)人口，什么地方適合正面作戰(zhàn)，什么地方適合隱兵埋伏，一筆一劃，盡顯書寫畫圖之人的苦心。

    劉凌心里感動，回頭看了看睡熟了的趙大，此時的趙大，睡的如此香甜，就好像一個嬰兒一樣，絲毫沒有防備。

    劉凌在心里默默的說道，苦了你，以后，我會送你一份大大的前程，算是對你的補償吧。

    劉凌又看了幾眼其他的文件，都是各地影衛(wèi)送來的消息。趙大已經(jīng)將其分類，分作輕重緩急四個類型。這些情報幾乎囊括了世間百態(tài)，人情冷暖。這樣龐大的資料，卻只是趙大一天要處理的東西，想想看，這些年經(jīng)過他手處理的文件只怕能裝下幾輛馬車了。這些枯燥的事，劉凌自認為是做不來的，有趙大幫他，是老天給他的厚禮。

    車子到了絳州大營門外被攔了下來，守衛(wèi)很不客氣的讓馬車離開，軍機重地，擅自闖入者殺無赦。馬車外的影衛(wèi)，應(yīng)該說從今天開始，他們這些不用在暗處做事的人應(yīng)該叫做監(jiān)察衛(wèi)了。監(jiān)察衛(wèi)的人都是刀頭上玩命的人，所經(jīng)歷的驚險兇惡的事比這些守門的士兵還要多。自然不會被那幾個看上去兇神惡煞一般的守衛(wèi)嚇住，一個個冷眼看著那些守衛(wèi)，倒是那些守衛(wèi)被監(jiān)察衛(wèi)的人那冷冰冰的眼神嚇得心里有些發(fā)涼。

    劉凌撩開簾子對那些守衛(wèi)說道：“放行吧，以后這輛馬車所到之處，不可阻攔，如本王親來?！?/br>
    那些守衛(wèi)見馬車里坐著的竟然是王爺，連忙行禮，將馬車放了進去。在簾子放下的那一刻，他們都看到在馬車里還坐著一個黑袍男子，竟然坐在王爺身邊酣睡！這些護衛(wèi)頓時面面相覷，都在猜測著是什么人居然能和王爺同乘一車，而且就那么大模大樣的在睡覺！

    他們很快就知道了馬車里那個臉色白的嚇人的年輕男人是誰，同時也記住了這輛烏黑的，畫著烈焰圖案的馬車。也記住了馬車里那個人的名字，監(jiān)察院指揮使，趙大。

    自此之后，這輛馬車所到的地方，沒有人敢阻攔。自今日起一直到后來九州一統(tǒng)，這輛馬車一直是趙大的專用，一直，代表著一個身份，一個地位。烏黑的馬車里，坐著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這句話，開始在整個中原乃至于塞北西疆流傳。

    一直到九州一統(tǒng)之后，監(jiān)察院才漸漸的消失在人們的視線里。在此之前，這四個字與地獄同義。不管是漢軍的正面戰(zhàn)場上的敵人，還是內(nèi)部作jian犯科的惡人，又或是吃里扒外的小人，只要見到身穿黑色制服胸口上繡著烈焰圖案的監(jiān)察衛(wèi)，都會發(fā)自肺腑的戰(zhàn)栗。

    馬車一直到大帳門口才停了下來，兩個監(jiān)察衛(wèi)將趙大攙扶著走下馬車。劉凌隨后走了下來，親自為趙大將大氅的繩帶系好。

    “明兒讓人給你做一輛能推著走的椅子，你身上的傷太重，不能多走動?！?/br>
    趙大微微欠了欠身子：“謝王爺，屬下就不拒絕了?！?/br>
    劉凌一笑，率先朝大帳走了過去。趙大落后一步，示意監(jiān)察衛(wèi)不用扶著自己，他走的很慢，卻始終只落后劉凌一步。在眾人看來，一前一后走著的兩個人，竟然那么和諧。

    將軍們都在大帳外面候著，見到劉凌乘車而來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詫異了，再看到劉凌竟然對那個黑袍的病懨懨的人如此重視，更是心中驚詫不已。唯有趙二，再看到那個黑袍男人的時候，熱淚盈眶。

    “記住他，他叫趙大，監(jiān)察院指揮使，正二品，有督察六軍之權(quán)，正四品以下官員裁撤抓捕定罪，他說了算。”

    在大帳門口，劉凌指了指趙大，對眾位將軍們說道。

    趙大恰到好處的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如王爺所說，請諸位將軍記住我，我叫趙大。不光是抓人定罪，很多事，我都說了算?！?/br>
    這個三十一歲的男人，病態(tài)，孱弱，看起來步履虛浮，但卻如同一棵山巔冷風中傲立的青松，堅定而冷酷。

    第二百九十章 當官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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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你們都有些不解，這個人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怎么一出現(xiàn)就騎在眾位將軍的頭頂上，權(quán)利大的沒了邊？”

    劉凌笑了笑，特意命人搬來把椅子讓趙大坐下。趙大也不推辭，不客氣，很理所當然的坐下，一臉的溫和笑意中卻怎么都甩不開那一絲陰冷。很多人對趙大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人，是一條眼鏡蛇。其實他們錯了，趙大的毒和狠又豈是區(qū)區(qū)長蟲可以比的？

    在座的人中，唯有三個人是認識趙大的。一個是花翎，一個是楊業(yè)，另一個就是趙二。兩個人曾經(jīng)和趙大的關(guān)系都不錯，現(xiàn)在看到趙大，心里都很激動。尤其是趙二，當初王爺暗中讓他哥哥在后院養(yǎng)傷，傷好之后就被王爺派去執(zhí)行某些秘密的任務(wù)了，自此之后兄弟二人一直們有見過面，又一次趙二忍不住問王爺，哥哥是不是已經(jīng)在某個地方戰(zhàn)死了？劉凌默然不語，自此之后趙二就一直以為他的哥哥死去了。

    如今見到哥哥又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這突兀的幸福感覺，瞬間讓趙二有些手足無措。若不是趙大對他悄悄的擺了擺手，只怕他早就沖過去了。

    劉凌從手下這些將領(lǐng)們的臉上，看到了很多意思不同的表情。如王半斤，程義厚這樣的老人，已經(jīng)記不得十年前劉凌在玉州時候那個親兵隊正了，但是顯然，他們并沒有真的老糊涂了?？吹节w二那一臉的激動，他們兩個老jian巨猾的家伙瞬間就猜到了什么。再者，這兩個人在軍中有著超然的身份，還是侯爵，即便趙大是正二品的檢察院指揮使，也很難威脅到他們兩個。所以，他們兩個倒是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顯得那么激動。

    而楊業(yè)，在看到趙大出現(xiàn)的那一刻，臉上則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趙大這個人，他認識，雖然接觸的次數(shù)不多，但他每一次都十分不適應(yīng)趙大身上那濃重的陰冷氣息。

    “其實很簡單，本王之所以給他比你們都要高的官位，都要厚的俸祿，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比你們做的都要多?！?/br>
    劉凌走到趙大身邊道：“給他們看看，我也想看看，雍州的謝俊到底對我手下人下了什么樣的毒手?！?/br>
    聽到雍州謝俊這四個字的時候，人人臉上變色。

    趙大點了點頭，緩緩的將身上厚厚的大氅解開，然后緩緩的將里面的衣衫解開，慢慢的，露出了胸口上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