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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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那送葉夏到醫(yī)院的陸伯,之后也再沒來過。 葉夏則一直躺在床上,因為不能吃東西,便一直輸著營養(yǎng)夜,以維持生機。 這幾天,對于一動不能動但神智還是保持著清醒的葉夏來說,卻像幾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難道要在醫(yī)院里躺上一輩子嗎? 他不由感到陣陣的恐懼。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他的生物鐘也開始紊亂起來,時而清醒,時而昏睡。 恍惚之下,他也不由想起從小到大的各種遭遇和經(jīng)歷,好像將死之人回憶身前事一般,也不由琢磨過去走的路,做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 很亂很亂。而有些事,后悔也是沒有用了。 第三天深夜。 護(hù)士也去睡了,葉夏卻是清醒著。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卻聽到了戒戒那熟悉的叫聲。 葉夏本來還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為這兩天因為擔(dān)心和想念戒戒而出了錯覺。 然而當(dāng)戒戒出現(xiàn)在他床上時,他終于發(fā)現(xiàn)這是真的。 只是戒戒在這幾天里,卻是瘦了一大圈,本來白白胖胖的身上也多是泥污,好像是剛從泥洞里爬出來似的。 自那天戒戒跑去焦二那里偷吃東西后,葉夏便一直沒見過它。葉夏甚至都懷疑過它是不是已經(jīng)被焦二抓了。也不知道這三天戒戒究竟做了些什么,不過看它樣子,很有可能一直在到處尋找葉夏吧。 也虧它本事,焦家離市醫(yī)院少說也有百來里路,它竟然真能夠找到這里來。 葉夏難以想像,這百來里路,戒戒到底是怎么過來的。 它整個身子也才不過巴掌大啊。 看它滿身泥污灰黑,看它瘦了一圈的身子,想必這些天受了不少罪吧。 戒戒剛開始叫聲中還帶著幾分猶疑,來到床上,確定是葉夏后,它的叫聲也興奮起來,一邊用那灰溜溜的腦袋蹭著葉夏的臉,叫聲中卻又似帶著幾分哀怨,似乎在抱怨葉夏為什么要丟下自己。 葉夏甚至感覺到戒戒腦袋上鼓起的包都萎縮了許多。 他心中一酸,熱淚盈眶,眼淚又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戒戒正用腦袋蹭著葉夏的臉,也碰到了葉夏的淚,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傻在那里。 遲疑中,它輕輕地朝著葉夏叫了兩聲,好像在詢問葉夏怎么了。 葉夏卻無法給它回答。 戒戒又叫了幾聲,見葉夏始終沒有回答后,更露遲疑。 愣了一會后,戒戒又在葉夏身旁爬來爬去,不停地用腦袋蹭著葉夏的身子,一會蹭下葉夏的手,一會蹭下葉夏的腳,一會又蹭下葉夏的腦袋,一邊還唧唧叫喚著,好像是在叫葉夏快起來。 只是很快,它又爬到了葉夏的肚子上,而后仰頭一聲長叫,接著全身抖動起來,同時搖頭晃腦,身子又一點點地變大變紅。 葉夏正疑惑間,卻突然聽到,不,是腦海里響起一種奇怪的聲音,有點像那種高山上拂過樹林的風(fēng)聲,嘈雜之中又帶著清越、舒緩和悠揚。 幾乎在同時,他感覺到腳底下突然涌起一絲熱流,并且迅速向著身體其它地方蔓延擴散。 隨著那熱流涌過,葉夏雙腳感到一陣舒適,竟不由輕輕顫抖起來,葉夏也感覺到雙腳似乎能夠動彈了。 只是很快,他肩上卻突然涌起一絲冰涼的感覺,并迅速向下面躥去,壓得腳下而起的那股熱流紛紛退了回去,他剛剛感覺稍能動彈的雙腳也馬上停止了顫抖,無法動彈絲毫。 葉夏肚皮上的戒戒也似乎受了什么干擾,停了下來,又愣在那里。 不過很快,它不甘心似地大叫了一聲,重又抖動起來,而且抖得更急了。 葉夏腦海里那縷聲音也變得急了起來,好像又微風(fēng)變成了大風(fēng),風(fēng)聲呼嘯。 他的腳底重又騰起一股暖流,而且更猛更熱。 只是很快,他肩上那絲冰涼而有麻木的感覺又起,向下壓去,似乎想重新將那股暖流壓回去。 不過這次戒戒卻好像有了準(zhǔn)備,也沒因此停止,而是更加猛烈的抖動起來,身子也變得越來越紅。 葉夏也感覺雙腳越來越熱,到了后來,甚至都覺得好像被火燒烤著一般。 這股暖流漸漸占了上風(fēng),反把葉夏肩上而起的冰涼感覺逼迫了回去,葉夏的身子也一點點恢復(fù)了活動能力。 到了最后,葉夏感覺到那股強大的暖流一直沖到了自己的頭頂,那絲冰涼麻木的感覺也消失殆盡。 不過此時葉夏也感覺整個人好像處在蒸籠里一般,或者說像在烤爐里似的。 難受之下,他啊的叫了一聲,人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從他肚子上滾落下去的戒戒,也停止了抖動,不過卻也好像突然xiele氣的皮球,它的精神也顯得有些委頓,縮在葉夏腳下,一邊輕聲叫著,一邊吃力地用腦袋蹭了蹭葉夏。 葉夏趕緊伸手去抱戒戒。 只是突然,葉夏渾身一震,只覺腦后一陣刺通,好像被一把鋒利的刀子刺進(jìn)了后腦勺。 之后,葉夏又覺得腦袋里好像有無數(shù)的蟲子在鉆爬,吃著他的腦髓,那種痛苦,差點讓他直接暈死過去。 他啊的叫了一聲,雙手抱住腦袋,從床上摔了下去。 床上的戒戒則焦急的叫喚著,可惜剛才它幫了葉夏后,已是脫力,竟幾乎難以動彈分毫。 很快,被劇痛折磨著的葉夏神智模糊起來,好像腦髓真的被吃掉了一般。 在他失去知覺前,他似乎看到一個身影走了進(jìn)來,只是神智已經(jīng)模糊了的他,已看不清對方是什么樣子。不過迷糊中他發(fā)現(xiàn)那人的腳步似乎有些蹣跚,行動也似乎有些遲緩。 接著,葉夏只感覺到那人好像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陣,只是很快,那人便又站了起來,轉(zhuǎn)身離去。 之后葉夏只模糊看到,那人抓起了戒戒,帶著戒戒離開了病房。 葉夏則全身一陣抽搐,最后猛得一顫,突然停止了動彈,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半分鐘后,聽到警報聲后趕過來的醫(yī)生和護(hù)士發(fā)現(xiàn)葉夏瞳孔放大,呼吸和心跳俱都停止,生息全無,身體也快速變得冰冷和僵硬。 (明天一章第三卷就結(jié)束了,求收藏和紅票?。?/br> 第三十章 葉夏之死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后,焦大和陸伯趕到了醫(yī)院,葉夏也已被醫(yī)生宣告死亡。 陸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連連嘆氣,雖然在路上他已知道了葉夏的死因,可一時之間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而那焦大卻是平靜得很,沒有激動,也沒有疑惑。 因為葉夏的死本來就是他使的手段。 如果不是為了演戲,以免別人懷疑,他甚至都不會親自來醫(yī)院看。 之后葉夏的尸體連夜運回了焦家,之后焦家又連夜擺設(shè)靈堂,同時通知各方親朋。 第二天,便有各式各樣的人趕來焦家,前來吊唁。 焦姓一族在柔州市也算得上名門望族,除了焦大焦二這一支,還有不少分支,或當(dāng)政,或為商,頗有影響力,雖然有些已經(jīng)跟焦大他們一支關(guān)系早已疏遠(yuǎn),但因各家同屬一脈,再加焦大的面子和影響力,這次也紛紛到來。 粗粗?jǐn)?shù)一下,光是焦姓一族的,便有數(shù)十位之多。 不過他們大多數(shù)人,對于焦大以及焦洋沒有任何好感,這次焦洋死了,對于他們來說,也沒有絲毫悲傷和惋惜,甚至因為這些年焦大的強勢,他們對于焦大也頗有不滿,‘焦洋’一死,他們都有些幸災(zāi)樂禍。 而且他們前來,焦大卻稱病不出,連見也不見他們一面,他們大多數(shù)人更是有些不滿,但因焦大這一支遠(yuǎn)超他們的勢力,以及顧忌死者為大,他們也不好當(dāng)場發(fā)作。 不過他們大多露個面,就匆匆離開焦家。 反倒到了焦家莊園外面,他們重又聚在一起,借此難得機會,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 說到‘焦洋’之死,這些人有長吁短嘆者,有默默不語者,更有閑言閑語做無所謂者。 其中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跟一個頭發(fā)花白看去年紀(jì)至少上了七十的老者站在一起,竊竊私語著。 那中年男子一副笑瞇瞇的樣子,說道:“小的時候,我從我爺爺那里聽說,幾百年前我焦家老祖宗只身來到這柔州的時候,身邊還跟著一只妖怪,那妖怪神通廣大,能夠呼風(fēng)喚雨,我焦家一族就是靠那只妖怪才興旺起來的。我焦家老祖宗有三個兒子,在他死后,那妖怪又跟隨了大兒子,借著那妖怪的幫助,大兒子那一支比起另外兩個兄弟,也更興旺。就這樣一代傳一代,花開多支,卻總是有一枝獨秀。 只是據(jù)說雖然有那妖怪幫助的那一家一定會比另外幾家興旺發(fā)達(dá),但那妖怪卻性情無常,經(jīng)常要出去害人,如果不害別人,就要害自家的人,因此有那妖怪跟著的那家也屢有人莫名死掉。” 說到這里,中年男子頓了一頓,吞了口口水后,神秘兮兮接著道:“我早聽說,那妖怪現(xiàn)在正是傳到了焦大這一支。三叔公,您父親和焦大的爺爺是同個堂頭的,你說,他兒子死得這么莫名其妙,該不會就是那妖怪干的吧?” 白發(fā)老者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哼了一聲道:“什么神神怪怪,虧你還是行醫(yī)的,竟也相信這些道聽途說?” 中年男子頓時有些尷尬,咳了一聲,笑道:“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說實話我也不信,當(dāng)年我爺爺跟我說起這個的時候,是因為我調(diào)皮不肯好好睡覺,所以我也懷疑是不是他特意編出來嚇唬我的?!?/br> 白發(fā)老者卻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去,一邊幽幽地說道:“妖怪也好,神仙也好,像我們這樣的平頭百姓哪里管得了這么多,還是安安份份做我們的小生意,過我們的小日子吧,不求發(fā)達(dá),但至少能圖個心安?!?/br> 中年男子恭敬地說了聲是,只是在老頭轉(zhuǎn)了身后卻突然變了臉色,一臉鄙夷地看著離去的白發(fā)老頭,輕聲罵了一句老狐貍。 除了焦姓一族的人,另外也有不少其他政商界的人物到來,連柔州市市長也派了秘書,特地送來個花圈和挽聯(lián)。 這些人里面,卻有幾個并不惹眼的人到了靈堂后,悄悄掀開蓋在葉夏尸體上的白布,偷偷看上幾眼,而后又匆匆離去。 他們正是那元副市長派來的人,來確定焦洋是否真的死了。 只是葉夏和焦洋長得十分相像,就算他們看出些許不同,也想當(dāng)然的以為是人死了之后面容上的自然變化,卻怎么也沒想到,躺在靈堂里的并非焦洋本人。 三天后,葉夏下葬于桑南縣古柏園公共墓地。 葉夏下葬的時候,焦大也終于露面,到了公墓后,還親自動鍬,為墳?zāi)固硗痢R膊恢浪遣皇菫榱税褢蜓莸酶普?,才特意這么賣力的。 在葉夏下葬的當(dāng)天,焦洋則在焦二的安排下,用假身份去了美國。 …… 是夜。 古柏園公共墓地。 月照當(dāng)空,清風(fēng)習(xí)習(xí)。公墓園里,古柏掩映下,一座座的墳?zāi)瑰e落而立。蟲聲嘶鳴,卻更增幾分陰森。 只是一邊小路上,柏樹上的蟬鳴聲驟止,卻原來聽到了人的腳步聲。 一個身影蹣跚著走進(jìn)了墓園。 那個傴僂的身影走進(jìn)來后,在一處路口停了停。 只是他剛停下,左肩上卻傳來了唧唧的急叫著。 那人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肩,呵呵笑了笑,說道:“別急,別急,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找他?!?/br> 他轉(zhuǎn)過頭后,正迎著月光,本來掩藏于黑暗中難以辨別的臉也清晰起來,只見那臉上滿是皺紋和疙瘩。 這人卻是那煙老頭。 而在他左肩上,則趴著那戒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