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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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決心龜縮內(nèi)地防守了?” “敵強我弱,情勢使然?!?/br> “那我便不用你。浙江巡撫烏爾恭額來報,他已集結(jié)了三千水師,兩千陸師,在寧波等我,加上我這鎮(zhèn)江的兩千兵,可有七千人了?!背λ闶莵碜詮V東的客軍,而伊里布此時正式的職權(quán)還局限在兩江,所以楚劍功不去,伊里布也不愿強人所難。 “大人,英軍也有四千陸師,三千水師,這是我在廣東親眼見過的。” “既然兵力相等,我怕他何來?” “那這樣,大人先去寧波,我且在鎮(zhèn)江休整。大人到了寧波,了解了英吉利人的情況,再做謀劃,若大人愿意誘敵深入,在內(nèi)地伏擊英軍,朱雀軍定然參戰(zhàn)?!?/br> “那你便好好休整。江南風(fēng)物,精致婉約,猶是江南女子,溫香醉人,楚主事可好好休息一下?!?/br> “謝大人?!背﹄m然不準備在鎮(zhèn)江留下什么風(fēng)流事,但還是要謝謝制臺大人。 話就說到這里,伊里布端茶送客。 楚劍功回到郊外的營房,把陸達和張興培叫了過來,說了今日面見伊里布的談話內(nèi)容。陸達皺眉道:“雖說我也認為誘敵深入為上策,但大丈夫身懷精忠報國之志,制臺有令,我們還是應(yīng)該去寧波,再作打算?!?/br> “榜眼,聽我的,伊里布制臺一定會認為我們的建議是正確的。他是個精明人,在大清算是能吏了。好了,來說說我們最近的安排。” 楚劍功頓了頓,見張興培和陸達都是側(cè)耳傾聽的樣子,便道:“我軍在鎮(zhèn)江休整,陸達,記得約束行伍,不得生事,但飯一定要吃飽。鎮(zhèn)江的地方官不給飯吃。你便先用銀子墊著,做好帳,我回來再和他們算清楚?!?/br> “是!鈞座放心?!?/br> “興培,我們明日出發(fā),去趟湖州?!?/br> “湖州?嗯,彌陀爺還在湖州等我們。鈞座為什么這么著急拜訪湖州” “漕幫的太湖總舵,不就在湖州么?和漕幫談定,再加上排幫,揚子幫,大江南北,將任我馳騁?!?/br> “要不要備禮物?” “備一點吧,你去辦。我從湖北帶了些茶葉,也選一些?!?/br> “都說定了,天色不早,睡覺。” 打發(fā)走了兩人,楚劍功卻怎么也睡不著,他該怎么對付英軍呢?如果伊里布在江蘇的一萬多人,在浙江的七千人都能聽從自己的調(diào)遣,能否全殲英國陸軍呢?要找一個合適的戰(zhàn)場,這個戰(zhàn)場,要能限制英軍的火力,同時能發(fā)揚朱雀軍的火力,能讓周邊清軍方便的到達,而且要隱秘。 如果伊里布不配合,那自己只好找準機會,打上幾仗,占點小便宜,然后立即返回廣東。 反過來想,如果自己是英軍的指揮官,有什么理由,必須深入內(nèi)地呢。英國人不是傻子,他們是老牌的殖民者,不會輕易犯險,也不會輕易上當。很難安排啊。 自己作戰(zhàn)的結(jié)果,將影響戰(zhàn)爭的結(jié)局,而戰(zhàn)爭的結(jié)局,又決定了戰(zhàn)后的政治形式能否向自己希望的方向發(fā)展。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呼喚紅票、收藏 20 克公 8月3日 道場山頂何山麓,上徹云峰下幽谷。 天目山,位于湖州府西面,崗復(fù)嶺,群山逶迤,異峰突起,在山上,可以北望太湖,千里湖光山色,盡收眼底。 楚劍功到了湖州,彌陀爺早在此處等他,見他到了,便去漕幫總舵約人?;貋砗蟠笙?,說道:“克公正在湖州,我已約了明日與鈞座同登天目山。” 今日,楚劍功便帶了張興培和彌陀爺,信步登山,過了仙人橋,前面好大一處瀑布。 “想來,這就是龍門瀑布了,約定見面的地方。” 幾人信步走,見到前面有人在唱曲子,咿咿呀呀,手上彈著不知道是什么樂器。邊上圍坐了一圈茶席。 “這是評彈吧?”彌陀爺說。 “評彈是蘇州的,湖州……別亂說,惹人笑話。” 三人站在一旁,慢慢的聽那女角彈唱,江南軟語,甚是好聽,就是什么都聽不懂。 等到戒尺響,評彈終了,三人不由得鼓起掌來。 正在聽評彈的那群人仿佛才注意到這邊有人,一個人迎過來說:“敢問可是楚大人?” 楚劍功取了個帖子出來,“在下正是楚劍功,不敢稱大人?!?/br> 那人取了帖子,拿過去交給一個老者看,那老者讀罷帖子,也不站起來,只是沖這邊微笑,說道:“楚先生,來晚一步,這評彈只聽了個結(jié)尾。” 只見那老者五十上下年紀,身體健朗,聲音洪亮。 彌陀爺在一旁介紹說:“這位就是克公,漕幫太湖掌槳?!?/br> “克公,晚生有禮了?!?/br> “楚先生,過來坐?!?/br> 眾人把克公邊上的席位讓開,楚劍功坐到克公的邊上,張興培又挨到楚劍功邊上。 “恕老友眼拙,不知道這位怎么稱呼?” 張興培站起來,一拱手:“晚輩蔡李佛張興培?!?/br> “斧頭秀才張興培,也算江湖上一號人物,沒想到投了官身?!?/br> “國家有事,興培幫我很多?!?/br> “有事,有什么事???” “英夷犯境。” “自古以來,外夷犯境屢出不窮。遠有匈奴蒙古,近有倭寇緬甸,就是京師里的皇清,也曾經(jīng)是……” 邊上有人提醒:“克公,別。” “不怕不怕,”克公揮了揮手,“蔡李佛是少林門下,少林當初也是反清的,楚先生的千余軍隊,一直走的是水路,我可聽說,中間少不得天地會的人物串聯(lián)溝通。楚先生是官身,他都不怕,你們怕什么?”說完,克公瞇起眼,看著楚劍功。 “克公說的對?!背Φ兔柬樠?。 “所以說,外夷犯境,古已有之,幾百人的叫土蠻,數(shù)千人是倭寇,幾萬人是滿清,控弦十萬是匈奴,沒什么大不了的?!?/br> “這是這次的外夷,不太一樣,這英夷起自萬里之外的英倫三島……”從克倫威爾說起,楚劍功把英吉利的歷史大致介紹了一番,順便講了講美利堅和法蘭西,講得口干舌燥。 克公聽了半晌,瞇著眼喝茶。 楚劍功也不急,慢慢等著。 “這么說,天下要變?!?/br> “是,不管英夷能不能獲勝,這天下必有大變?!?/br> “那楚先生找我們青幫做什么,我們一向是跟著朝廷的,你該去找紅幫啊。” “青幫?紅幫?” “漕幫使水拜青龍,便又稱青幫,天地會,自稱洪門,拜紅英,故稱紅幫?!?/br> “克公說哪里話,我又不是要造反,再說,現(xiàn)在天地會也算是歸順朝廷了。我只是要行船?!?/br> “行船?不知要行多久的船?!?/br> “一日上船,便是江湖中人?!睆埮d培插嘴說,“從此下不得?!?/br> 克公沒理他,繼續(xù)盯著楚劍功。 “天下自有大勢,由不得人,如果克公信我,我便說,至少行得百年船,如果克公不信我,信大清,也許行得千年船,也可能家破人亡?!?/br> “這么說話,不怕我們告官?!?/br> 楚劍功哈哈大笑,眾人也跟著笑。 邊上突然有一個年輕人說:“克公,您老平日也說,英雄當會時勢,眼下時勢到了,您老怎么猶豫了,試探來試探去的,何必?!?/br> 克公看了這個青年一眼,嘆了口氣,“唉,我老了,不想動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我看看戲,聽聽曲,喝喝茶,足矣!” 那個年輕人又想說什么,克公道:“你們要去,便去吧?!?/br> 那青年目光如火,向著周圍一掃,“愿意和我同去的,今天下午,在會館取齊?!?/br> 說完,又向楚劍功和張興培一拱手:“楚先生,張大俠,我莫青巖有些問題,想向二位討教一番?!?/br> 克公說道:“小子,邊上去,不要礙著我的興致。來呀,給幾位貴客在那邊設(shè)一套席位,重新上一壺好茶?!?/br> 楚劍功道:“說起茶葉,知道克公愛茶,特帶了些武當?shù)脑旗F,克公不要見笑。” “武當?武當也出茶么?” “真武觀的道長們燒的?!?/br> “仙家的茶葉,那我怎么受得起。” “您是青幫太湖掌槳,當然受得起,興培,把茶葉交給克公。” “小兄弟,你叫莫青巖?來,我們邊上談?!?/br> 坐到了一邊,莫青巖問:“談什么,談工錢?” “談志向,七尺男兒,建功立業(yè),生在船篙間,太平時節(jié)也就罷了,只是現(xiàn)在,風(fēng)云際會,埋沒江湖,豈不可惜?!?/br> “楚先生,您不用和我擺酸文,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說,天下將變,是不是真的?!?/br> 到底是年輕人,沉不住性子,哪有這么問人話的。不過,楚劍功喜歡的卻是這少年脾氣,邊說道:“我說是,你信么?” “我信,我自認英雄種,不會在這太湖之上撐一輩子船,你楚先生給我一線機會,我就跟著你干?!?/br> “你們愿意出頭的,有多少人?” “別的我不知道,湖州這一片,年輕一輩,我說了算,都想,一百來號人吧?!?/br> “好。不過,現(xiàn)在先不入軍,先幫我走船如何?!?/br> “既然跟了楚先生你,就聽你吩咐,只要你講信義,不是拿話蒙我們,我們就沒什么挑的。” “講信義以什么為準。要不要立字據(jù)?” “信義公道,自在人心,就算立了字據(jù),我們生摳字眼哪比得上你們文人。字據(jù)就免了,無愧于心,夠了?!?/br> “好。我們擊掌為誓。” 兩人擊了三掌。莫青巖道:“湖州男兒,立誓不悔!” 呼喚紅票、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