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軍爺,您就通融一下吧,皇上是我們的小二叔,我們沒理由要騙你們?!蹦凶由らT很尖,一聽就是劉產(chǎn)的聲音。 “你們說得天花亂墜都沒用,不行就是不行,這兒是皇宮,豈是你們想來就來的地方?”一名御林軍首腦略略的加重語氣道。 女子頗為惱怒道:“你這人怎么這么死腦筋呢?劉先生剛從這里進去,你又不是沒看見,我們是他的兒女,難道我們進去找我爹也不行嗎?” 御林軍搖搖頭:“不行?!?/br> “jiejie,咱們別理他,我就不信了,我們不就是找小二叔嗎?干嘛要和他們費那么大的勁?不讓進,我們就偏進。”劉產(chǎn)哼了一聲,狠狠推開一名士兵就要往里沖去。 劉萌沒有他那么沖動,畢竟這里是皇宮,一般情況下,閑雜人等是不允許進去的,見劉產(chǎn)強行往里闖,她趕緊從后面拉著他,這時,只聽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洪亮的笑聲:“你們倆個膽子可真不小啊,皇宮也敢闖?!?/br> 二人抬眼望去,卻見紹巖面帶微笑的迎面走了出來,御林軍們這才退下。 “小二叔?”劉產(chǎn)激動的喊道:“jiejie,你看,真的是小二叔?!?/br> 劉萌含笑點點頭,眼中卻是淚光閃閃,分別才不過半年,但在她看來,好似相隔了幾年一般,就在紹巖出現(xiàn)的一剎那,她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推薦一本書,魔武傳說,喜歡玄幻的朋友可以去看一下,挺不錯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淚灑紅顏 紹巖也呆住了,細看這丫頭,容貌依舊未變,還是那么嬌俏美麗,但臉色顯然比以前憔悴了許多,臉上掛滿了淚珠兒,可能是因為太激動的緣故,她的嘴唇欲張欲合,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在紹巖的記憶里,劉萌是個較為潑辣的主兒,想不到時隔數(shù)月,這丫頭一下子成熟了許多,當然了,這多半與自己的身份有著關系。 相比之下,劉產(chǎn)卻是沒那么多忌諱,數(shù)月不見,這小子還是沒能改掉以往的怪癖,喜著艷裝,臉上到處涂脂抹粉,也難怪御林軍士兵會將他攔在外面,在沒有弄清楚他的性別之前,誰敢輕易放他入宮。 “小二叔,產(chǎn)兒想你想得好辛苦啊?!眲a(chǎn)滿臉喜色,張開雙臂就向紹巖撲去,這小子有斷袖之癖,紹巖心說不好,旋即將身體閃到一邊,劉產(chǎn)當即撲了個空,全身趴在地上,御林軍們渾然大笑,劉萌忍不住掩唇輕笑,劉產(chǎn)又羞又氣,不過在看到紹巖之后,他全然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復又如狼的朝紹巖抱了過去。 紹巖這次沒有閃躲,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起,劉產(chǎn)興奮的有點想哭。 …… 事后,紹巖領著他們姐弟二人與會自己的寢宮方向走去,一路上,劉產(chǎn)活像只快活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問東問西,紹巖邊走邊簡要的概述這段曲折的故事。 劉萌只知道他是東林國的皇帝,不曾想這當中還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波折,心生敬佩的同時,更為他的這些遭遇而鳴不平。 劉產(chǎn)倒是非常投入,仿佛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份子,尤其是當他聽到云云被殺、太后等人墜樓殉國的事跡后,不由得在那里捶胸頓足,大罵jian人可惡。 到了寢宮,紹巖命人上茶招待他們倆個,劉產(chǎn)早就渴得不行,接過茶杯便是一飲而盡,連續(xù)喝了五大杯方才罷休,當他看到在場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時,頓時滿臉通紅,羞答答的道:“小二叔,產(chǎn)兒剛剛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劉萌嚴肅的瞪了他一眼道:“產(chǎn)兒,不得對皇上無禮。” 紹巖大方的擺擺手,待下人們離開后,他微微笑道:“萌萌,產(chǎn)兒,說實話,我還是比較喜歡聽你們喊我小二叔,聽上去很自然很貼切,再說,這里又沒有外人,你們兩個就不要太拘束了,像以前那樣行?!?/br> 劉產(chǎn)正撅著嘴巴,埋怨jiejie的一本正經(jīng),此刻聽到紹巖這么一說,他高興的笑了起來,說道:“jiejie,我就說么,小二叔就是小二叔,即便當了皇上,他還是我們的小二叔不是?” 劉萌無奈一笑:“你這是耍賴,jiejie說不過你?!?/br> 見他們姐弟兩個有說有笑,紹巖由衷地為他們感到高興,這時,劉產(chǎn)忽地臉色一沉,不高興道:“小二叔,你騙人。” 紹巖愣了一下,呵呵笑道:“嘿嘿,你這小鬼,小二叔什么時候騙過你了?小二叔方才說的都是真的,你以為我在編故事哪?!?/br> 劉產(chǎn)得理不饒人道:“你就是騙人?!?/br> 紹巖越發(fā)奇怪,搖頭苦笑道:“我倒是想聽聽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我的大少爺了?!?/br> 劉產(chǎn)尚未答話,劉萌見他言語太過隨意,趕忙說道:“小二叔,別聽他亂說,他呀,還在為以前的事生氣呢。” “沒錯?!眲a(chǎn)嘟嚕著嘴道:“你那時明明答應過產(chǎn)兒,你說你過段時間要來允州看我們的,可我們一等就是半年,你說話不算數(shù)?!?/br> 紹巖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提起這件事,他確實挺愧疚的,那次臨別,他答應過劉富舉,等有空要去看他們一家,誰知道后來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所以就被耽擱了,這一拖就是半年過去了,想到此處,他慚愧道:“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實在是脫不開身,所以……” 劉產(chǎn)噗嗤一笑:“小二叔,瞧把你給緊張的,產(chǎn)兒說著好玩的,你是皇上,要治理一個國家,我們當然不會怪你了,只是jiejie她……” 劉萌趕緊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往下說,紹巖剛剛就覺得這丫頭有些不對勁,像是有事瞞著自己,當下問道:“萌萌,你怎么了?從你進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的氣色不太好?!?/br> “沒,沒有?!眲⒚然琶u搖頭,忽而輕咳兩聲。 劉產(chǎn)直接說道:“小二叔,你有所不知,爹上個月帶我們去買船,jiejie一不小心跌入水中,后來生了一場大病,可她每天都要親自去監(jiān)督工人對大船的改裝,生怕他們會偷工減料,因為我們都知道這些都是戰(zhàn)船,馬虎不得,現(xiàn)在戰(zhàn)船全部打造完畢,jiejie也病倒了?!?/br>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丫頭臉色這么難看,紹巖倍受感動,這丫頭為了他,竟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他緩緩地走到劉萌的跟前,輕輕拉著她的手道:“萌萌,謝謝你,這段時間讓你受苦了?!?/br> 劉萌搖搖頭道:“只要小二叔過得好,萌萌一點都不覺得苦。” “照這么說來,上次張百戶所指的富商,不就是……” 未等紹巖往下說,劉產(chǎn)笑呵呵的點點頭:“沒錯,正是jiejie和我,當時我爹打聽你們屢戰(zhàn)屢敗,眼看軍晌補給都有問題,所以我爹特地找人聯(lián)系到張百戶,那時候我們還以為你會親自過來,jiejie一大早就守在碼頭上,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張百戶,為了不暴露身份,我和jiejie當時都蒙著臉,所以張百戶并不知道是我們。” 其實紹巖早就猜到是他們倆個,眉開眼笑道:“當日,我從張百戶那里得知這些情況后,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你們兩個,沒想到果然是你們?!闭f著,他深情的注視著劉萌,關切的道:“萌萌,你現(xiàn)在是不是感覺還很難受?” “好多了,小二叔不必擔心?!眲⒚鹊脑掃€沒說完,劉產(chǎn)就在邊上沒好氣的道:“都怪門外的那些御林軍,無論我和jiejie怎么說,他們就是不肯放我們進來,就連進去通報一聲都不干,jiejie受的是風寒,不能見風,況且這該死的天又這么冷,jiejie根本就受不住。” 紹巖聽后心疼不已,便立即讓人去傳太醫(yī)。 經(jīng)過診斷,劉萌患的是重風寒,由于時間拖得比較久,加上之前又在外吹了不少冷風,導致病情加重,故而一下子很難治愈,只能靠日后慢慢調養(yǎng),方能去除病根。 沒過多久,劉富舉、鄧炳堂相繼趕了過來,正所謂他鄉(xiāng)遇故知,鄧炳堂與他們原本來自同一個地方,如今也是出于機緣巧合聚在了一起,因此,彼此間剛一碰面便有道不完的話題。 …… 這天晚上,紹巖大擺宴席,算是給劉富舉一家三口接風洗塵,席間到場的有紹巖夫婦,穆影、白如雪,劉富舉、劉產(chǎn),鄧炳堂、張百戶、曹昆、李長生等人,劉萌由于身體不適,未能參加宴會。 曹昆起初態(tài)度較為冷淡,他結交的富商不下于百人,區(qū)區(qū)一個劉富舉,他還真沒放在心上,然而,當他得知劉富舉是皇上的結義大哥后,態(tài)度上頓時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率先舉杯,躬身賠笑道:“下官久聞劉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劉先生,來,下官敬您一杯?!?/br> 劉富舉慌忙端起酒杯,微笑地說:“國丈大人過獎,富舉只是一個商人而已,早先富舉聽聞曹國丈結識五湖四海的富商,只可惜富舉無緣身在其列,今日能在此得見大人,富舉大有一種相見恨晚之意?!闭f著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到底是在生意場上混過的人,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紹巖不由得對這位異姓大哥心生敬意。 曹昆滿面春風,接著又滿上酒杯,送到劉產(chǎn)面前道:“這位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劉二少爺吧?” 劉產(chǎn)吞下一塊紅燒rou,不慌不忙地用絲巾擦了擦油光閃亮的嘴唇,不屑抬起頭,淡淡道:“你認識我?” 曹昆表情有些尷尬,強顏歡笑的點點頭道:“沒錯,皇上經(jīng)常在我們這些大臣面前提起劉二少爺?shù)耐??!?/br> 紹巖剛喝下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日,老子什么時候和你說過? 劉產(chǎn)喜出望外,當下拿出絲巾遮羞,只留出半邊臉,扭扭捏捏道:“那,皇上都是怎么說我的?” 這回不僅僅是紹巖想吐,就連一向言語不多的張百戶都倒了胃口,白如雪、穆影、曹宣嬌拼命的掩住笑意,曹昆、李長生更是捂著嘴巴偷笑。 劉產(chǎn)見所有人的表情都怪怪的,便下意識的拿開絲巾,嗔怒道:“看什么看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覺得我哪一點做錯了?!?/br> 在場人想笑,可又不好意思笑出來,劉富舉臉上有些掛不住,一邊沖劉產(chǎn)使了個眼色,告誡他不可繼續(xù)造次,一邊賠笑道:“抱歉,諸位,犬子不懂事,都怪我以前沒有教好,讓諸位見笑了?!?/br> 李長生笑著道:“劉先生言重了,劉二少爺性情率真,他說得很對,舉凡天下人,誰不愛美?他只是說出了心理話而已。何錯之有呢?” “還是長生將軍有遠見,不像其它人,竟會欺負小孩子。”劉產(chǎn)似乎找到了久違的知己,臉上頓時有說不出的喜悅。 眾人哄堂大笑,劉富舉也拿這個兒子沒辦法,好在在座的大部分都是熟人,自然沒有人會放在心上…… 正因為有了劉產(chǎn)的存在,這頓酒席變得非常熱鬧,大家彼此間有說有笑,曹昆與李長生一直都是死對頭,但今晚都放下以往的恩怨,歡歡喜喜的湊在了一塊,你還別說,這兩頭倔驢要么就井水不犯河水,要么就是沒完沒了…… …… 直到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曹昆和李長生這對活寶,還在自個兒家中呼天呼地的睡大覺。 這一天,紹巖處理完政事后,便在穆影的陪同下,急匆匆的趕去探望抱病在身的劉萌。 一路上,穆影的眼睛一直偷偷的看著紹巖,這丫頭跟在他身邊久了,單憑他的每個眼色,每個細微的動作,這丫頭都能猜出他的心思,不說百分之百,卻也稱得上是八九不離十。 見這丫頭眼神怪異的望著自己,紹巖很是納悶,駐足笑道:“敢問女官大人,朕的臉上是有字,還是沒洗干凈?為何女官大人對朕的這張臉這么感興趣?” 穆影臉色一紅,不好意思道:“沒,沒有,臣只是覺得皇上今天好像格外緊張。” “緊張?”紹巖呵呵笑了起來,“朕為什么緊張?” “皇上當然是在緊張劉大小姐了?!蹦掠安灰詾槿坏溃骸皠⒋笮〗闵×耍噬线B上朝都沒什么心思?!?/br> 紹巖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調笑道:“朕知道了,原來朕的女官在吃朕的醋啊?!?/br> 穆影滿臉通紅,連忙搖頭否認:“臣沒有,臣只是……” “好了,別再‘只是,只是’了,小心越描越黑,朕和萌萌根本就不可能?!苯B巖拍著她的肩膀,漠然一笑。 “為什么?” “不為什么?”言畢,紹巖加快腳步往前走去,穆影見他不肯說,也不好追問下去。 …… 就當二人趕到劉萌臥室的時候,卻聽到房內傳來女子的嘻笑聲。 進內一看,卻見曹宣嬌正坐在劉萌的床前,經(jīng)過一夜的調養(yǎng),劉萌的氣色明顯有所好轉。 “臣妾見過皇上?!币姷浇B巖過來,曹宣嬌立馬止住笑容,上前恭迎道。劉萌猛然一驚,當即要下床行禮。 紹巖擺擺手,隨口說道:“你身體有恙,這些繁文縟節(jié)暫時就免了吧,朕過來看看你就走?!?/br> 劉萌深受感動,畢恭畢敬的低著頭道:“多謝皇上關愛,民女已經(jīng)好多了?!?/br> 曹宣嬌見紹巖只顧著與劉萌說話,從頭到尾就沒正眼瞧過自己,內心不覺有些失落,于是便回頭躬身道:“皇上,臣妾先行告退?!?/br> 她剛要轉過身,紹巖順勢拉著她的手,繼而轉過身對劉萌道:“萌萌,宣嬌是朕的皇后,以后在沒人的時候,我是你的小二叔,她便是你的小二嬸,咱們永遠都是一家人?!?/br> 劉萌花容盡失,她不明白紹巖為何多此一舉的強調這一點,可是這樣的稱呼,她實在有點接受不了,如果真照紹巖說的去做,那她又算什么?她千里迢迢來投靠紹巖,難道只是為了一個虛無飄渺的‘小二叔’? 穆影也覺得納悶,心道,皇上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說出這樣的話?他難道不知道這么說會傷了劉大小姐的心嗎? 曹宣嬌一眼就看出劉萌的心思,急忙笑著打圓場道:“劉小姐,皇上在逗你玩呢,論年紀,我與你只差月份,怎么可以以嬸嬸自居?皇上是看你大病初愈,所以……” “娘娘別再說了?!眲⒚葴喨淮驍嗟溃f話間,卻見她眼圈泛紅,滴滴淚珠縈繞在眼眶四周,想哭,但還是忍住了,頓了頓才道:“皇上方才所言,民女記住了,民女突然覺得有點疲乏,請準許民女上床休息?!?/br>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大軍壓境 “劉……”曹宣嬌欲言又止,都說女人最容易走進女人的內心世界,可是,盡管她能看出劉萌的心思,卻無法猜透紹巖心里的真實想法,在她看來,劉萌重情重義、通情達理,的確是個好姑娘,照理說,紹巖應該毫不猶豫的接受這份愛才對,然而,最終的結果恰恰相反。 紹巖對此并未作任何解釋,而是急匆匆的回到了御書房,穆影見他面色冷峻,手中那支批閱奏章的筆時起時落,復又扔在一邊,干脆斜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看上去像是有很多煩心事,正當穆影準備去安慰他時,只聽門外傳來太監(jiān)的高亢嗓音:“皇后娘娘駕到?!?/br> 紹巖緩緩的正了正身子,拿起毛筆,假裝在認真批閱奏折。 “臣妾見過皇上?!辈苄麐蓭е坪?,徐徐從外面走了進來。 “奴婢參見萬歲爺?!痹坪蛇@丫頭平時在其它宮女面前飛揚跋扈,在皇帝面前卻表現(xiàn)得非常老實。 “都平身吧。”紹巖擱下手中的筆,無精打采的揮揮手道。 “謝皇上。”曹宣嬌起身后,便示意云荷退下。 穆影為了避嫌,便下意識的朝二人拱拱手,欲要轉身退出御書房,曹宣嬌輕聲喚道:“穆女官請留步,你是皇上的貼身女官,不必介懷那么多?!?/br> “是?!蹦掠肮Ь吹耐说浇B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