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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他禮行的特別周正,特別有誠意:“ 顧公子慧雅大義,胸懷錦繡,色姝無雙,遠近聞名,天下誰人不知?” 顧停:…… 行叭,拍馬屁還是宮里的人會拍,他就干了那么一點點事,到人家嘴里竟然天下誰人不知了。 顧停悄悄斜了眼霍琰:這個人看起來好像不大聰明的樣子? 霍琰肅容頜首,捏了把對方軟軟掌心。 不管聰明不聰明,都是過來監(jiān)視的,所行一路遇到的大小事件各種意外一定會向上頭報告,就算有些事這人想不透,未必報上去別人也想不通,若因此輕視大意,反而會鑄成大錯。 顧停當然也懂,擺出兇巴巴的樣子:“你夸我也沒用,把我的鞋弄臟了,最喜歡的小南珠也不見了,你說怎么辦?” 萬太監(jiān)立刻跪地,哭喪著臉可憐巴巴:“小人死罪!請公子責罰!” 臉都白的不成人樣了。好像顧停就是那絕世jian妃,下一刻就能要了他的命似的……你作為傳旨太監(jiān)的骨氣呢? 不過么,不提賠償只說死罪,怎么著,是想我自己知難而退,反正你是宮里的人,我不敢真辦了你?鎮(zhèn)北王也不會不顧大局,無腦寵一個男寵? 顧停尋思,果然大浪淘沙,皇宮里活下來的沒有蠢人。 “您可起來吧,我是誰,不過無名無姓的小人物,可不敢要您的命。” 他一句話說的陰陽怪氣,萬太監(jiān)更不敢起了,額頭貼在地上:“公子可是折煞小人了!小人萬死難辭其咎,斷不敢生旁的心思,求公子責罰!” 顧停下巴高高揚著:“行了,我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旁的也就算了,都是意外,你本無心,可無論如何意外,你沖撞了我,總是事實吧?” 萬太監(jiān):“小人有罪!” 顧停瞇眼:“讓你賠個禮道個歉,不過分吧?” 萬太監(jiān)額頭汗都下來了:“請公子重重責罰!” “行了,起來吧,瞧你也不像特別有錢,賠得起的樣子,”顧停懶洋洋擺了擺手,“你這一身上下,看起來沒什么多的本事,也就伺候人還行,這樣,接下來的日子,還請萬內侍發(fā)發(fā)好心,大方一點,讓我這小地方來的開開眼界,瞧瞧宮里的規(guī)矩?” 萬太監(jiān)立刻拱手:“能伺候公子,是小人榮幸!” 一邊答著話,他眼神還往鎮(zhèn)北王身上溜了一圈。本來他就應該隨時跟著鎮(zhèn)北王隊伍,可這位王爺速度實在太猛,跟不上,任務就完不成,伺候這位小公子……不就能保證鎮(zhèn)北王行蹤盡在掌握? 當然要干! “很好?!?/br> 顧停放過了他,眉眼彎彎,看起來極為滿意,轉身和霍琰離開,走進鎮(zhèn)北王的儀伏,上了王府的車。 不得不說,馬車大了就是舒服! 里面空間很大,顧停甚至能站起來不用彎腰,走起來也很穩(wěn),只要輪子不碾到大石頭,就不會一顛一顛的難受,車里也什么都有,茶水炭籠手爐暖被,樣樣精致順心,連小猞猁的窩都做得特別華麗奢侈! 顧停一上車就不想動了,懶洋洋斜在暖被上,手指頭都不想動。 小猞猁也是,仍然不睡窩,就窩在顧停頸邊暖被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霍琰:…… 歲月靜好,溫柔無聲。 在別人眼里,鎮(zhèn)北王和顧公子那叫一個恩愛有加,鴛鴦交頸,感情不知道有多好,膩歪歪的讓人看著就眼疼! 可惜小別勝新婚的纏綿氣氛也就持續(xù)了一頓飯工夫,吃完飯沒一會,鎮(zhèn)北王不知怎么的惹到了心肝寶貝,被人趕下了車。 霍琰一臉懵的出來,似乎自己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里頭的罵聲卻無比響亮—— “還是個王爺呢,這么小氣!鑲南珠的新鞋子都不肯送,要你有什么用?我告訴你姓霍的,我今天就要,馬上就要,不送過來,今天你就滾外面睡,別想再看到我!” 話說完,顧停刷一下掀開車簾,滿臉怒氣,指向吳豐:“你!過來駕車!” 吳豐一口炒花生差點噎在嗓子里,不過他無不可憐又柔弱的長隨,能干什么呢?當然是聽少爺?shù)脑挘S便少爺演什么戲。 他答應一聲就跳上了車轅。 顧停瞪霍琰一眼,重重哼了一聲,剛要放下簾子,突然看到萬太監(jiān),眼睛瞇了起來。 “你,跟他還是跟著我?” 這是一道送命題!萬太監(jiān)當場汗就下來了,怎么答? 跟著王爺,這位心肝寶貝會吹枕頭風??!他才答應了要一路伺候人家,結果轉頭就不算數(shù),不是等著人算賬找茬么?可是選擇跟著這位主兒,鎮(zhèn)北王現(xiàn)在不高興了現(xiàn)在就能辦他! 他就說剛剛那雙鞋不是那么回事,原來一切都是戲,就是琢磨著法子要東西呢!后宮女人要東西的戲碼他看的不要太多,套路不要太熟愁,被卷進來只能算他倒霉,誰叫他那時候出現(xiàn)了呢?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枕頭風吹起來,可比正主厲害多了。 短短時間,萬太監(jiān)心里賺了一百八十個彎,不想放棄自己的任務,也不想倒霉,可是不可能,今天注定兩難,他必須得選一個。 顧停冷笑,聲音拉的長長:“萬內侍可想好了,別最后答應的事沒做到,一條命還喪在了不應該的地方,連尸都沒人收,可憐的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