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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只要顧停喜歡,創(chuàng)造條件也要給更多! “咳,”顧停感覺氣氛似乎有點燥熱,熏得人臉紅,眼睛看向一邊,正正好落在車簾上,“這小破車哪哪都不好,坐著一點都不舒服。” 時間有限,不如立刻開始作妖! 霍琰當(dāng)然懂,暗笑一聲率先跳下車,長手伸進(jìn)來,為他的心肝寵挑開車簾:“本王的馬車空著,正在等你?!?/br> 顧停矜持的把手搭上去,抱著小猞猁,慢條斯理的下了車,視線環(huán)視四周一圈,似乎對每幾個人的出行排場極為不滿,他橫著眼哼了一聲。 霍琰忍著笑,解開自己的大氅給他披上:“外面冷,別染了風(fēng)寒?!?/br> 對方修長有繭的手指這個時候非常靈活,勾系頸帶的動作又快又輕,只是距離自己皮膚太近,難免會碰到,顧停有些不自在,略往后退了退。 “別動?!?/br> 霍琰按住他,湊近,極小聲的說了句:“有人來了?!?/br> 什么人值得霍琰特別提醒?顧停微微垂了眼。 “鎮(zhèn)北王——王爺啊,”一道聲音由遠(yuǎn)及近,帶著聲嘶力竭的喘息,“時間雖緊,倒也不必趕路這么快,咱家,咱家著實跟不上啊……” 咱家? 顧停轉(zhuǎn)頭一看,就知道這人不簡單。 面白無虛,聲音略細(xì),是個太監(jiān)。這太監(jiān)穿的還不錯,衣料看起來很貴,周身整齊干凈,不管在皇宮里算哪個層次,到了外邊,都是不能輕易開罪的人。 哪怕他看起來諂媚又無害。 顧停幾乎立刻就明白,這位大概是過來監(jiān)視的,一路帶著圣旨到九原城,又一路‘護(hù)送’鎮(zhèn)北王進(jìn)京,身上沒帶著點任務(wù),誰信? 顧停眼尖,很快發(fā)現(xiàn)霍琰皺了下眉,幅度很小,除了距離這么近的自己,大概沒別人會注意。 大腦迅速轉(zhuǎn)到一個方向,顧停突然勾住霍琰的手,在他掌心快速寫了個‘甩’字。 他轉(zhuǎn)頭沖霍琰微笑——是不是有點不方便,是不是想甩掉這個太監(jiān),哪怕短暫的一小會兒時間? 霍琰目光陡然深邃。 他就知道,小東西冰雪聰明,和別的所有人都不一樣,簡直就像住在他的心坎上。 緊緊握住那只又白又軟的手,他微微頜首。 顧停完全沒注意到對方緊緊握住不撒手的動作,眼梢一瞇,狡黠的像只小狐貍,示意他靠近些。 霍琰緩緩傾身靠過來—— “王爺莫要擔(dān)心,停有策!” 溫?zé)岷粑湓诙鷤?cè),霍琰身體驟然繃緊。 小東西穿著他的大氅,衣擺寬寬落在地上,更顯得人小小一只,挺拔清雋的站在那里,笑靨揉進(jìn)春光,有紅梅在他肩后盛放。 他就像一株翠竹,在韶華流年里燦爛成長,不負(fù)時光,不負(fù)賞竹人。 心臟像被一只大手猛的攥了一下,霍琰捏著掌心小手,怎么都不肯放。 不是全無辦法,不是想不到主意,知道小東西心眼多,性子活潑,就讓他玩吧……又不是護(hù)不住。 霍琰唇角微勾,并沒有退開,而是學(xué)著顧停的樣子,在對方耳邊輕輕吐氣:“那本王就勞煩夫人多多照顧了?!?/br> 顧停瞬間紅了耳根,狠狠推開他,還瞪了他一眼。 但這動作一點都不違和,看起來就像恩愛情侶說悄悄話,打情罵俏。 顧停裝作無事,拳抵唇邊清咳一聲,眼色迅速示意吳豐。 吳豐是顧停長隨,當(dāng)然顧停在哪兒他就在哪兒,從不會落后半步,主仆倆相處多年,也默契的很,見自家少爺這表情就知道要使壞,長隨能怎么辦,當(dāng)然是乖乖聽少爺話了。 隨手拈出荷包里的花生,吳豐看著越來越近的太監(jiān),瞅準(zhǔn)時機(jī),迅速彈出! 太監(jiān)跑著跑著,腳一滑,可能是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圓溜溜的石子,‘啪’一聲摔倒了,摔得當(dāng)當(dāng)正正,就在顧停腳前。 當(dāng)然是沒碰到顧停。 可是顧?!畫蓺狻。擎?zhèn)北王捧怕摔含怕化的‘心尖寵’啊,必然受不了這委屈,當(dāng)即花容失色花枝亂顫:“啊啊啊——我的鞋!濺了這么多泥點子還怎么穿!咦?鞋頭綴著的小南珠呢?一定是被撲飛掉了!” 吳豐:…… 還小南珠,少爺您這雙鞋穿幾天了還記得么?這么坑人真的行?別人看出來可怎么辦! 顧停憤怒轉(zhuǎn)頭:“姓霍的!” “好好好,稍后就賠你更好的,”霍琰哄著小寶貝,“先給你介紹下,這位是萬喜萬內(nèi)侍,此次奔波九原替圣上傳旨,又同本王一同趕路,很是辛苦?!?/br> 萬太監(jiān)有點尷尬。 吳豐使的是巧勁,力度早算好了,并沒有讓別人摔的太狠,萬喜本身也是宮里老人,受罰什么的慣了,摔摔打打中練就一身本事,別人就算真有惡意,他也會下意識保護(hù)自己不摔傷。 他手一撐地就爬了起來,動作利索的給顧停見禮:“小的有眼無珠,給顧公子賠罪!” 顧停瞇眼:“你認(rèn)識本公子?” 萬太監(jiān)訕笑。 當(dāng)然不認(rèn)識,可在九原城溜一圈,又跟著鎮(zhèn)北王跑這么遠(yuǎn),再不知道人家有個心尖寵未婚妻姓顧,他腦子是白長了么?也是見到這位主兒,他才明白過來,鎮(zhèn)北王跑那么快為啥?還不是為了這個心尖寵小寶貝! 久在皇宮,別的道理可以一時想不透,頂頭一條斷斷不能忘,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吹枕頭風(fē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