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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停冷嗤:“敢做不敢說,陰損手段都用在暗里,卑鄙?!?/br> 顧慶昌瞇眼:“你說什么?” 顧停搖搖頭,又笑了:“你這樣卑鄙,很好?!?/br> 看清楚了,弄明白了,以后再不會被他誆騙,手段回敬也不會有半分愧疚。 顧慶昌實在不想繼續(xù)這場糟糕的談話:“我剛剛說了什么,你到底聽清楚沒有!” “清楚了,”顧停視線緩緩滑過桌面,落在對方臉上,“只是兄長這么幫我,我心中有愧,不回饋一二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br> 說要回饋,可這個眼神……清冽冰冷,就像高高山上永不會化的白雪,一點也不熱情。 顧慶昌懷疑這個弟弟不是要報恩,是想報仇。 顧停唇角上揚:“我不去找江公子,以后也再不喜歡他了,兄長開不開心?” 顧慶昌:“你說真的?”一句話說完才發(fā)覺自己有些過于急切,清咳兩聲,“我就是隨口問問?!?/br> “當然是真的?!?/br> 顧停想起上輩子過往就生理性想吐,心說那個垃圾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顧慶昌有些猶豫。 顧停便又道:“我想去找鎮(zhèn)北王,將來得寵,也許會恃寵生嬌,報復你曾經(jīng)對我做過的一切,可江公子這個人,就完全是你的了……你可要好好考慮,認真選。” 家里的意思顧慶昌知道,他個人不怎么支持顧停去鎮(zhèn)北王府,就是有這個顧慮,相比之下,顧停要是去找了江公子,鎮(zhèn)北王根本不知道有這么個人存在,怎會為顧停發(fā)火?江公子又一向溫雅懂禮,與他是好友,自不會隨顧停亂來傷害他。 可江公子—— 他是真放不下。 想到不久的將來雙宿雙飛的人不是他,他就難受的緊。 他不想顧停再纏著他。 怎么選? 突然間,他想起顧停話里的‘得寵’二字…… 鎮(zhèn)北王霍琰是什么人?手腕鐵血,治兵從嚴,活至現(xiàn)今都未娶妻,沒有心上人,心志何等剛強,怎會隨人左右?顧停以為他是誰,隨便打扮打扮說兩句好聽的,霍琰就能喜歡他了? 簡直做夢! 顧慶昌:“我這就解了你的繩子,派人送你去鎮(zhèn)北王府。” “不用,我不去鎮(zhèn)北王府。”顧停拒絕。 顧慶昌瞇眼:“你騙我?” 顧停搖頭:“怎會?我只是覺得,王爺手腕鐵血,心志堅定,這么多年沒有人走到他床畔,定然防心很重,絕非我隨便打扮打扮說兩句好話哄一哄,他就能喜歡我的,直接進府不是上策,我需要事先在外經(jīng)營?!?/br> 顧慶昌:…… 他給顧停解開了繩子。 顧?;顒恿嘶顒邮滞?,朝他伸手。 顧慶昌沒懂:“嗯?” 顧停:“信物啊,早晚我都要進鎮(zhèn)北王府,沒有信物,如何取信王爺?還有錢,這一路北去,山高地寒,你總得讓我吃飽穿暖?!?/br> 顧慶昌:…… 轉身離開一炷香的功夫,再回來,顧慶昌塞給顧停一枚玉佩和一打銀票。 蟠龍玉佩,堅致溫潤,色雅貴華,紋理細致,雕工精湛,一看就知道是尋常人用不起也不能用的好東西;銀票就很尋常了,只是張數(shù)和面額都不太尋常。 顧慶昌:“外面的路幫你清好了,東西給你了,錢也給你了,以后,你好自為之?!?/br> 顧停笑瞇瞇接過東西:“幫人報到底,我還需要一匹馬。” 顧慶昌磨牙:“給你備上了!” 顧停:“我這就走,多謝兄長了!” 他連衣服都沒換,到自己房間披了件大氅,叫上自己的小廝吳豐,什么都沒多帶,就離開了顧家。 顧停速度太快,吳豐緊趕慢趕,馬鞭催的飛快才趕上:“少爺,咱們去哪兒?” 顧停聲音融在風中:“九原!” “不是說不去鎮(zhèn)北王府?” “我得找他!” 原來并不是借口脫難之策……吳豐看著自家主子,有點愣神。 紅的大氅,白的馬,愉悅的聲音,連呼嘯北風都顯的不那么蕭瑟了,雪落在他的發(fā)他的肩,他好像一點都不冷,笑容從唇角蕩開,深入眉眼。 他家主子一向是好看的,可這般恣意少年的模樣,有多久沒見過了? 不管前路何方,只要能讓主子開心,就是正確的路! 吳豐一顆心也暖烘烘的,大聲問:“那咱們從哪開始?” 顧停聲音帶著笑意:“從開間鋪子,告訴所有人,我是鎮(zhèn)北王心尖寵開始!” ?。?/br> 吳豐一個不慎,差點摔下馬。 少爺這回玩的是不是有點大? 五里外,柳意亭。 漫天飛雪,一白袍青年正在亭里紅爐煮酒,手持書卷,身姿優(yōu)雅,氣質比身姿更優(yōu)雅,讓人一見難忘。 有下人來報:“主子,時間過了?!?/br> 白袍青年眸底掠過亭外飛雪,唇間勾起淺笑,眉眼從容:“不急,他會來的。” 第2章 少爺你到底想搞誰! 柳意亭,顧名思義,向柳得名,向春而生,見到名字就覺得溫暖,可惜冬日雪深,連紅梅都被雪蓋住,哪有什么暖意? 白袍公子江暮云等了許久,除了寒冷朔風,什么都沒等到。 顧慶昌找到這里的時候,一顆心都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