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賈敏很囂張_分節(jié)閱讀_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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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湊過去,只見虞清留下那半幅畫卻已經(jīng)添全了。惜春并未動原畫幾筆,而是在畫作下端又添了極淡的寥寥數(shù)筆,卻將虞清所畫的山水添了幾筆極淡極淡的倒影。畫紙之上,仍舊淡淡幾筆疏落有致,卻又顯得完整了。 黛玉看了笑道:“多謝meimei。”眾人問起,黛玉如實道來,卻說這畫是白瑾與人打賭之物。 惜春見了這畫就喜歡,原想自己留著,聽了黛玉要拿走,瞥了黛玉一眼說:“林jiejie有了林姐夫,果然就外向。一幅畫還來和我爭,既是如此,怎么不早說了,害我白想了這幾日。” 惜春愛畫,前世卻連顏料畫具都不全,也沒有個師傅,全靠自己悟性。今世隨著賈母下江南之后,雖然也未給惜春請師傅,但是賈敏每每打點三節(jié)兩壽禮物的時候,皆是按著各人的喜好來的,比如探春的是上等宣紙并湖筆硯臺,惜春的就是上等畫紙顏料畫筆。 今日這幅畫,惜春調了好多次顏料色澤,又找了材質和那畫最接近的畫紙試了幾次,皆不滿意。后來尋了薄絹蒙在畫紙之上,再下筆一氣呵成,方找到了最好的倒影層次和顏色。既不顯得喧賓奪主,又恰如其分的表現(xiàn)出水清影淡,山如黛,云如煙。 黛玉聽了笑道:“你急什么,這畫我?guī)Щ厝速€約之后再給你送來,保證不傷分毫的送還你?!闭f完又輕輕掐了惜春面皮,促狹一笑說,只怕到時候還不只一幅畫呢。倒將惜春笑得莫名奇妙。 黛玉收起畫作,晚間拿給白瑾看時,白瑾也撫掌稱妙,笑道:“玉兒的姐妹果然都是奇女子。”還不等黛玉說話,又接著說:“不過誰也比不上我家玉兒靈秀?!摈煊駲M了他一眼,他自覺得甘之如飴。 卻說過了月余,虞清過來取畫,見了惜春添筆,也是撫掌稱妙,圍著上下左右的看了,愛不釋手。白瑾見了在一旁笑道:“你可認輸?” 虞清看了半日,突然一掌向白瑾劈來,兩人幾個起落打到庭院中,白家人許是見慣了,也沒人勸架。論武功原是白瑾略高,不過白瑾笑嘻嘻的道:“怎么又不是我畫的?” 虞清也不理他,只逼問這是誰畫的。 兩人活動開了筋骨,抱上酒壇來,擺上大碗,幾碗佳釀下肚,白瑾才將經(jīng)過一一道來。白清聽了此畫竟是一個閨閣女子添了,開始不信,盯著看了白瑾半日,才哈哈大笑道:“我就道你白瑾瀟灑任俠,怎么非要娶一個侯府千金,還為此專門參加勞什子科舉。嫂夫人的表妹都是如此才情,想必嫂夫人也是個才華橫溢的女子?!?/br> 白瑾也不答話,喝了一碗酒,滿臉傲色,幸福神色都要溢出俊臉,和平日清冷貴氣全然不同。 晚間白瑾告訴黛玉虞清要求娶惜春,卻見黛玉并不意外。此刻白瑾才知曉為何黛玉要那副畫。 幾日之后,惜春便收到黛玉送來的禮物,打開看時,卻是自己添了幾筆的畫作。只是一幅果然變作兩幅,自己添的那幅婉約些,另一幅略帶陽剛氣,卻說不出哪幅更好。 第72章 結局 聽說虞清也要取一個公府小姐,虞老爺子和虞先生、虞太太都心中納罕。他們心想白家瑾兒和清兒最好,白家瑾兒剛娶了個侯府小姐,自家清兒就要去公府小姐,據(jù)說那位小姐還是瑾兒媳婦的表妹,虞家老小就知道這事必是和白瑾有緣故,這日林如海夫妻尚且住在小蓬萊,虞家也是來訪了。 聽說虞老爺子親至,白樂水忙迎了出去,已經(jīng)有人去澤山島請白瑾和黛玉去了。等黛玉夫妻到了小蓬萊,白樂水夫妻已經(jīng)在陪著虞老爺子說話了,林如海自然也在。虞老爺子精神矍鑠,和林如海見了禮,心想:這文淵閣大學士倒是看著不迂腐,和一般讀書人老學究不同,難怪白樂水能和他家結親。外頭白瑾和黛玉到了,白瑾前來向老爺子行禮,已經(jīng)有丫頭領著黛玉去和賈敏一處。 虞老爺子笑贊白瑾越發(fā)出息一回,又佯怒道:“都是你教壞清兒,怎么挑唆他看中一位公府小姐的,還不如實招來?!?/br> 白清看了虞清一眼,臉色無辜的笑道:“虞太爺可是冤枉我了,并不是我挑唆的。虞兄什么時候起的意,我也不知曉呢。”虞老爺子正要說我可不信,虞太太和白太太一同回來了。 虞太太笑道:“你們沒見過瑾兒媳婦,我今日才知道天底下竟有這樣人物,竟又讓瑾兒娶到了,也不知道修了幾輩子的福氣。光看了瑾兒媳婦,我就覺著瑾兒媳婦的妹子必是不差,我如今可是不反對咱們清兒啦?!痹瓉碛萏讲藕桶滋黄鹑フ屹Z敏說話,已經(jīng)見過黛玉,還摘了腕上一對碧玉鐲子送與黛玉做表禮。 眾人又說笑陣子,賈敏夫妻已經(jīng)見過虞清了,人物模樣兒不說,單憑和惜春志同道合就能取中。不過虞家人到底誰也沒見過惜春,如此求親,倒太過草率,于是定了賈敏帶著虞太太先登門拜訪賈母,白太太作陪,見了惜春果然好,便定下這門親事。于是一行人又往金陵城來。 賈母接了帖子,看看惜春,萬料不到四丫頭因畫結緣,只怕也要定人家了,忙命金彩夫妻、鴛鴦等人好生準備酒席,菜色差了一樣,她不饒的。 一行人到了之后,賈敏一輩兒的先去見了禮,白瑾又帶著虞清去見賈母,賈母見了直點頭笑著說好。又點了幾件禮物讓鴛鴦取來給虞清做表禮。然后方叫白瑾、虞清自逛去,原當寶玉作陪的,但是寶玉見meimei們一個個定親,聽說今兒來的客人只怕是要說惜meimei的,越發(fā)癡病發(fā)作,躲在房里哭呢,寶釵都勸不住,也坐在一旁垂淚。 一行人斯見完畢,賈敏、武夫人、白太太、虞太太在賈母房中說一陣話,賈母才讓人去請三姑娘、四姑娘過來。虞太太見了探春俊眼修眉,顧盼神飛,又見惜春婀娜婉轉,皎若秋月,真真各有各的風流,竟覺哪一個都是好的。 賈母一一介紹起來,才知清兒要求的是看起來略清冷那一位,爽利的那位是已經(jīng)定了親的。虞太太早已滿意已極了,心中也極喜惜春,待得探春和惜春下去,見了沒外人,就向賈母提來。 賈母原想著一年不二定,家中將將定了探春,還神色為難的說:“清兒那孩子極好,只是惜丫頭她三jiejie今年剛定了,惜丫頭定親怕要等到明年了。” 虞太太既是有意來結親的,自然也尊重習俗,正要點頭稱是,不想賈敏卻笑道:“母親這話岔了,探丫頭是咱們榮國府的,惜丫頭是寧國府敬大哥哥的嫡女,各是各的門戶,怎么能叫做一年二定?” 賈母聽了也哈哈笑起來說:惜丫頭跟著自己久了,自己倒還忘了。因而一樁好親就此說定。賈敏、武夫人等人自是拿出禮物與惜春添妝,黛玉亦是按當初給探春添妝的份例又增加二分替惜春添妝。探春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是庶出,惜春是嫡出,因而并不會因此生了嫌隙。 沒多久,虞家就擇了吉日下了聘定,惜春的婚期也是定在次年的正月,只探春正月十八日,惜春正月二十八日。 八月初三是賈母壽辰,這年許多子孫不在江南,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于是從七月二十八開始,賈敏請了戲班子給賈母做壽,按她慣喜歡的熱鬧cao辦幾日。 過完賈母生辰,林家只回蘇州守歲過了元日,又來陪賈母,過了元宵又要準備兩位姑娘出閣,真真又繁忙又熱鬧。人人臉上喜氣盈面,獨寶玉越發(fā)舊態(tài)萌發(fā),整日在家哭鬧,說什么了不得了,jiejiemeimei都散了,自己活著做什么,不如剃了頭發(fā)做和尚去,寶釵怕沖撞兩個meimei喜事,每日躲在房里深勸,并不怎么出門。 惜春回門之后,賈母像是耗光了所有精神,呈現(xiàn)出油盡燈枯之相,便是黛玉親自為其調理,也不見好轉。 賈母纏綿病榻半月,這日卻突然神智清明了許多,眾人心中猜測此刻怕是回光返照之相,口中卻安慰賈母說,只怕就要大好了。暗中卻已經(jīng)悄悄準備棺槨后事。 賈母搖了搖頭說,叫寶玉來。 寶玉自從姐妹們各自歸宿后,就癡癡傻傻的,如今聽了賈母病重,倒是稍許好了一些,跪在賈母床前說:“老祖宗,你明兒只怕就大好了。” 賈母見了寶玉,搖了搖頭,又指著寶玉的胸口說“通靈寶玉”,眾人才明白過來。寶釵忙上前掏出通靈寶玉摘下來,遞與賈母。賈母拿著看了半日,問賈敏:“敏兒,你告訴問……咱們家四個哥兒和黛玉……是否是你吃……吃了天降五子丸生……生的……”一語三喘的說完,又咳嗽起家,鴛鴦上前捶背。 賈敏搖了搖頭,看著母親咳嗽辛苦,也上前輕拍賈母的背,希望略讓她好受些。 賈母輕輕搖了搖頭,擺手示意將自己放下。鸚鵡又上前和鴛鴦合力輕輕將賈母放下,平躺在床上。賈母指著通靈寶玉,醞釀了好些時日,方用力說了:“不是好物?!庇沂直銦o力的垂了下來,喘了一口粗氣,脖子一梗,沒了氣息。 雖然眾人早有準備,真到了此刻,也是傷心難過。尤其賈母雖然以前很多性兒左之處,到底內心為著賈敏好,因而賈敏傷心與別個不同。 辦理完賈母的喪事,原本林如海和賈赦的假期已經(jīng)結束,但因二人皆要守孝,常康帝又帶人傳話,二人可過了孝期再回京。 卻說自賈母過世之后,寶玉越發(fā)癡癡傻傻。賈敏想著寶玉無論如何也是賈家子孫,便問了白樂水夫婦,征得同意后,讓黛玉替寶玉診病,又派了白瑾去蘇州請了緣大師。寶玉見了黛玉,越發(fā)只知曉傻笑,竟是病得起不來床了。寶釵百般求賈敏、武夫人等人,眾人只是無能為力。麝月、秋紋兩個亦是整日垂淚。 眾人尚且記得賈母過世那日,指著通靈寶玉說“不是好物”的話,只這通靈寶玉堅硬異常,怎么砸都是不碎。眾人正自無法,外頭又有道士宣了一聲無量壽福,賈敏聽了,這不是那跛足道人還能是誰? 武夫人也沒了主意,問賈敏該當如何?賈敏記得前世一僧一道雖然為難林家,對賈家倒是極好。因而命人請了跛足道人進來。跛足道人進來見了寶玉,掐了幾個指訣念念有詞,做法好一會子,方搖頭嘆息。 賈赦向來對侄子幾個極好,見了跛足道人這情形,忙問:“老神仙,寶玉這病,還有救無救?” 跛足要人搖頭嘆息一陣,方說:“賈二爺這病,若要好時,只怕要天下至靈至秀女子之淚,或可以救?!?/br> 賈赦哪里聽得這樣云山霧罩的話,陪笑到:“老神仙,你可說明白一點啊,你這么不明不白一句話,我們上哪里去找什么女子什么淚去?” 賈敏聽了這話卻心中一顫:她自不知道還淚一事,只知道現(xiàn)在多少人見了黛玉就夸至靈至秀,又想到前世黛玉迎風灑淚,日日啼哭,后來女兒淚盡夭亡,寶玉最終也跟著這跛足道人出了家。如今玉兒平安喜樂,難道這老道士的意思,還要女兒為寶玉哭不成? 寶玉病后,寶釵不知哭了多少回,可以救人的自然不是寶釵的淚。其他女兒,倒是探春和寶玉又幾分情分,哭了一回,寶玉病癥也無稍減。寶釵探春誰不是靈秀女子,至此眾人已經(jīng)覺得跛足道人的話不真。 晴雯自從跟著賈母回南之后,便是放在賈母跟前伏侍。這年賈母過世,原是守完賈母的孝,晴雯就要放出去配人的。但是她以前在寶玉跟前幾年,倒極有情分,來看寶玉時,寶玉拉著晴雯手不放,倒是惹得晴雯撒下幾滴淚來滴在晴雯手上。不想寶玉因此倒是好了一些,能吃幾口細粥了。 一僧一道在郊外相視一笑,那跛足道人道:“只怕有些眉目了?!?/br> 果然眾人見晴雯之淚滴在寶玉手上,他便好些,從此信了跛足道人的話,可是晴雯再來看寶玉時,就算仍舊灑下淚來,寶玉也再無好轉。 探春出嫁,賈母過世,寶玉重病,現(xiàn)在二房就一個賈環(huán)一個寶釵拿主意。寶釵心思靈活,見了晴雯風流靈巧,長得依稀有三分黛玉的品格,因而這日跪在黛玉面前道:“林meimei,雖然我知道我這樣求你原是令人為難,但是如今也只有求meimei眼淚一試了。我知道你嫌寶玉唐突,他曾得罪過你,但是不看在他面上,就看在將將過世的老太太面上,求林meimei救寶玉一救。” 黛玉見了這情形,忙躲開了,不受寶釵一跪,雪雁不用黛玉說,忙前去扶寶釵起來。雪雁到南邊兒之后又得白太太親自指點,于武術一道頗窺門徑,寶釵再是跪地不起,雪雁輕輕一扶,也將寶釵扶起來了。 黛玉對寶釵肅然道:“jiejie這話糊涂,我父母公婆俱在,夫妻和睦,哪有哭別的男子的道理?二哥哥雖然是表哥,那也沒有我背著丈夫哭去的道理。jiejie這話是要陷我于不義,莫說我當真去哭,便是這話傳出去,到時候我如何在公婆丈夫面前立足?!?/br> 寶釵被雪雁架著,再也跪不下去,但她知道寶玉再不成器,自己將來也只能依靠于他,因而對黛玉哭喊道:“林meimei,林姑娘,我求你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白老爺、白太太知道了也必不怪罪,白大爺也必是通情達理的,不會遷怒meimei,meimei幫了我這一朝,我永世記得meimei的大恩大德?!?/br> 黛玉跺腳道:“寶jiejie這是很么話,我們家大爺通情達理也沒得通情到自家妻子哭別人的,jiejie這樣大喊起來,豈不故意讓人難堪?”說完在春纖等其他幾個丫頭簇擁下走了,留著雪雁拉著寶釵在原地。雪雁聽了這話糊涂透頂,氣不過,一伸手點了寶釵啞xue,扔下寶釵追自家姑娘去了。寶釵哭不出聲,只眼淚依舊直流。 鶯兒、麝月見了,嚇得什么似的,扶著二奶奶回屋,見寶釵也說不出話了,又氣又急,又要去問雪雁的罪,鬧得不可開交。 寶釵往日隨分從時,無論家道多艱難,也沒有在外人面前失禮,如今故意在院子里頭沖著黛玉又跪又拜又哭又喊,說些糊涂透露的話,竟是大不成個樣子,連趙姨娘見了都撇了一下嘴巴。寶釵多聰明伶俐的人,她自是故意鬧出動靜來,讓眾人聽見。幾個長輩看在一條人命份上,事急從權也未可知。 果然寶釵這樣一鬧,賈赦夫妻、林如海夫妻、白樂水夫妻盡是知道了。白樂水夫妻本是江湖中人,并不十分在意繁文縟節(jié),但是他們再不講究,也沒不講究到讓兒媳婦哭她姑表親的表兄份上。 一行人來到寶玉房中,寶釵尚自不能說話,只管流淚。白太太袖子一拂,寶釵自覺壓著嗓子的力道一松,又哭出聲來。她又要跟白太太跪下,白太太身邊帶的徒弟功夫不弱,早有人上前扶住了。 白太太面若寒霜:“以前在老太君府上我就見過薛姑娘,當時最是知書識禮的姑娘。怎么如今做了寶玉媳婦,反而這樣不知禮起來,你也是為人婦的人,難道你也能去哭別的表哥表弟去?” 寶釵無法,又拿眼睛去看賈敏。原想著賈敏到底是寶玉嫡親的姑姑,只怕看在寶玉同宗同族的份上,話便軟了。誰知賈敏想到前世黛玉為寶玉流了多少淚,如今這主意又是跛足道人出的,又是委屈黛玉的法子。漫說此刻白瑾前去蘇州請了緣大師未歸,便是回來了,且白瑾也同意,賈敏也斷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于是賈敏臉上寒霜比之白太太還厚一層,對寶釵道:“寶玉媳婦你不必多言,我既是做婆婆的,也是做岳母的。我是做不出讓女兒背著女婿哭別的男子的事。” 賈赦見寶玉在床上躺著可憐,口中氣若游絲的喊著“林meimei”三子,尚覺得有些可憐。但是賈敏說的有理,他自己也是有媳婦的人,自然不會去強黛玉做出來寶玉面前哭,還要將眼淚滴在寶玉身上這樣驚世駭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