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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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身后突然有小孩子跑過來,冒冒失失地撞了過去。許昭意躲閃不及,被撞得一個(gè)趔趄。 “欸——” 梁靖川扶了她一把,許昭意手上一歪,調(diào)好的蘸醬澆了他一手,順著手腕的線條往袖子里流。 “不好意思。”許昭意撂下餐碟,匆忙地抽了幾張紙巾。 “沒事。”梁靖川擼了下袖子,幾下卷到手肘,眉眼輕淡又懶倦。 小孩子得意地抬頭,一邊鼓掌一邊幸災(zāi)樂禍地笑。 許昭意無語地低頭,輕輕地?fù)苓^他的肩膀,彎了彎身道,“過分了啊,小朋友。” 話沒說完,一直裝作沒看見的中年女人突然沖過來,“你要干什么?你把手松開!” 她牽住了孩子的手,陰陽怪氣道,“他還是個(gè)小孩子,你們上了這么多年學(xué),老師沒教你們寬松大度點(diǎn)?居然跟一個(gè)孩子計(jì)較。” 小孩子有恃無恐地躲在中年女人身后,探出頭來,扮了個(gè)鬼臉。 梁靖川微微蹙眉。 許昭意不動聲色地拽了下他的衣角,聲音清晰可聞。 “小的時(shí)候不把他當(dāng)人,大了以后也做不了人。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生著一張畜牲不如的心?!?/br> “你說什么呢?”中年女人的神色陡然變了。 “沒啊,阿姨,您誤會了,”許昭意往梁靖川身后躲了躲,無辜地晃了晃手機(jī),“我在背名人名言,考試要用的。” 中年女人欲言又止了好半晌,臉色變了又變,瞪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就拉著小孩子走了。 “哇哦,生氣了啊?!痹S昭意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的背影,滿不在意地輕哼了聲,“誰還不是個(gè)寶寶了?” “這話那位名人說的?” “當(dāng)然魯迅先生說的?!痹S昭意折了下手臂,看著很無辜。 “后半句我怎么沒聽過?”梁靖川眉梢微微一挑。 “買一贈一,后半句是我說的?!痹S昭意瞇眼笑了笑,唇角漾開一枚小梨渦。 梁靖川垂眸,好笑地勾了下唇角。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后腦,壓了壓她的長發(fā)。 “找揍是不是?”許昭意往一側(cè)偏了偏身子,“不準(zhǔn)摸我頭?!?/br> 恍然間突她然想到點(diǎn)什么,壓了下唇角,不滿地抬眸。 “欸,你今早上摸狗頭,是不是也這動作?” 他剛剛摸頭的動作,跟清晨他拍二哈腦袋順毛的方式,可太他媽相似了。 簡直如出一轍。 第21章 落日余暉 夜色漸深, 晚風(fēng)捎帶著草葉香氣掠過。 出了菜館, 兩人慢悠悠地走回去,開始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后來梁靖川接了個(gè)電話,安靜了一路。 隱約能聽出通話內(nèi)容不算愉快, 許昭意放緩了腳步, 刻意跟他隔開了段距離。百無聊賴間, 她的視線掠過地上的影子, 看著它隨著燈光遠(yuǎn)近時(shí)大時(shí)小。 許昭意探出腳尖,踩在影子的肩膀位置,輕輕碾了碾。 梁靖川毫無所察。 許昭意彎了下唇, 快步跟了會兒,從影子的肩膀位置, 一路踩到他的頭頂。 突然從中得了趣, 她瞇眼笑了笑,有些出神。 “你在做什么?” 梁靖川掐斷了電話,視線掠過地面走走停停的影子,似笑非笑地扭頭晃了眼。 冷不丁地傳來一聲, 許昭意沒設(shè)防,頓住腳后, 慌亂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她手忙腳亂的無措模樣,就像是做了壞事被當(dāng)場抓包的孩子。 有些好笑。 “沒事?!痹S昭意硬邦邦地回了句, 視線心虛地往周圍瞟, 她指了指前方, “前面就是了?!?/br> 別墅區(qū)附近燈火通明,周遭樹影重重,隔壁柵欄里拴住的藏獒敏銳地豎起耳朵,低吠了兩聲又趴了下去。 “謝謝你的宵夜,謝謝你送我回來?!痹S昭意背著手,歪了下腦袋,“今后有吃的可以叫上我,茍富貴勿相忘。” “就這樣?”梁靖川眉峰略挑,散漫的尾音拖長一瞬便陡然落下。 “不然呢?”許昭意逡巡了圈,視線落在別墅區(qū)的假石林泉上,“難道臨走前要我背段《小石潭記》?” “背哪段?”梁靖川懶懶散散地睨了她一眼,“以其境過清,不可久居,能否住進(jìn)你心里?” 又來這套,他還挺會接茬。 “你想得美?!痹S昭意輕輕嗤笑道,“小石潭不可久居,所以快滾?!?/br> “過了河就拆橋?”梁靖川自上而下打量著她,“你剛不是說茍富貴勿相忘嗎?” “我有必要糾正你下,”許昭意鄭重其事地咬著字,“我關(guān)照你,那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關(guān)照我,才叫狗富貴勿相忘?!?/br> “你還挺伶牙俐齒。”梁靖川氣笑了。 “承讓承讓。”許昭意嘖了一聲,抱拳拱手。 平心而論,梁靖川有點(diǎn)想掐死她。 安靜了兩秒,許昭意看著他,“我開玩笑的,改天請你吃飯。” “哪天?”他竟然很認(rèn)真地問了句。 “……”許昭意無語地盯了他半晌,莞爾,“要不干脆現(xiàn)在?” 梁靖川眉梢微微一挑,沒有說話。 “考完試吧,什么時(shí)候你有空,叫上我就行?!痹S昭意略微思量,擺了擺手,“時(shí)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晚安?!?/br> 梁靖川看著她的背影,難以察覺的晦暗在眸底消融,無聲地彎了下唇角。 “晚安?!?/br> 剛進(jìn)了門廳,許昭意聽到意味深長的一聲感嘆。 “哇哦,有情況?”鐘婷痛心地捂了捂心口,“說好了勢不兩立,結(jié)果背著我如膠似漆?!?/br> “不會用成語就不要勉強(qiáng)自己,”許昭意晃了眼鐘婷興致勃勃的小表情,一言難盡,“有毛???” “都杵在家門口依依東望了,關(guān)系還不好?”鐘婷拿毛巾輕輕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fā),“咱們學(xué)校有姓名的男神,就你們班大佬,我們班的顏宴,和高二的岑舟野。你不是有個(gè)同學(xué)叫姚歲歲嗎?她就因?yàn)楦佈缱叩媒?,天天被女混混找茬?!?/br> 她上下打量了許昭意一眼,嘖聲道,“姐,要不是你倆關(guān)系看著不好,你鐵定是女生里的頭號公敵?!?/br> 許昭意想起先前大掃除時(shí)的不愉快,薄唇淡淡地掉落四個(gè)字,“純粹腦殘?!?/br> “沒轍,女生就彎彎繞繞那點(diǎn)破事兒,”鐘婷翻了翻消息,“前兩天交流群里還有人分享照片,瘋魔程度跟粉圈有一拼?!?/br> “交流群?”許昭意若有所思地瞇了下眼,“快拉我進(jìn)去,我也是大佬的忠實(shí)粉絲?!?/br> 她對別的不感興趣,但她對別人怎么挖空意思編排自己感興趣。 “你不是特討厭大佬嗎,也算粉絲?”鐘婷詫異地看著她。 “黑粉也是粉。”許昭意一字一頓。 “……” “瞧不起誰啊?”許昭意說得理所當(dāng)然,“我是黑粉,那你還妥妥的私生呢,誰比誰高貴?” 夜晚開始淡去。 旁邊匝道有輛車子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在他走出這里時(shí)適時(shí)地停在他的身側(cè)。 梁靖川的眸色冷了下來。 “何特助,真巧,你遛彎兒遛到我這里了?”他的唇角微微一挑,有些諷刺。 “少爺,您可能得回去一趟?!焙翁刂ЧЬ淳吹貜澤?,聲音里沒什么情緒,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怎么,我爸今天有功夫跟我敘敘父子情?”梁靖川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機(jī),微微瞇了下眼,薄唇掉落兩個(gè)字,“沒空?!?/br> “您這樣我真的很為難……”話說得客氣,何特助半步?jīng)]退開。 “你這樣我真的很不痛快?!绷壕复ㄌЯ颂б暰€,扯了下唇角,“他要是不想自己的心頭rou被我剜了,就不該讓我回去?!?/br> 這大概是個(gè)微冷的笑意,沒多少情緒,但頃刻間洞穿了先前的散漫和溫和。 身后的人不再跟,但也不敢輕易離開。 梁靖川心底無端的燥,扭過頭來晃了眼,嗓音淡淡的。 “明天我回老爺子那兒,會回去,別再來我眼前晃悠?!?/br> 周末那天梁靖川并沒有出現(xiàn)。 許昭意再見到他是在考場,周一第一場考試開始前的五分鐘。 他今早連教室都沒來。 轉(zhuǎn)校生雖然參與了摸底考,但并沒有上學(xué)期期末的成績,所以統(tǒng)一歸入最后一個(gè)考場。 監(jiān)考老師一前一后,冷淡地重復(fù)了遍考試規(guī)則:“請各位同學(xué)再次核對試卷信息,考試鈴前不要著急答題,認(rèn)真填寫信息……” 梁靖川從身側(cè)經(jīng)過時(shí),許昭意難得分神,抬眸看了他一眼,看著他的側(cè)臉稍稍恍神。 他的心情不好,她突然意識到。 倒不是她多敏銳,或者多關(guān)注他,而是他都快把“老子現(xiàn)在很煩,滾遠(yuǎn)點(diǎn)”寫在臉上了。 許昭意伸手輕輕扯了下他的校服。 梁靖川偏過頭。 許昭意想說些什么,身后監(jiān)考老師的聲音冷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