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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嶠打了個電話,問到跌倒損傷的藥都在哪里以后,拿著消毒水以及云南白藥就走了過來。 安顏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右腿。他有些害怕那東西。比較發(fā)達的感知能力讓他在還沒有接受藥水的洗禮之前腦袋里已經(jīng)模擬出了藥水噴灑到腿上的痛意。 紀嶠故意上下比劃了半天,滿意看完他睜開又閉上的小表情。 “怕?” 安顏睜開眼搖頭拒絕承認。 紀嶠趁此機會,面前掃過他腿上的傷痕,消毒擦藥一氣呵成,最后還把繃帶干凈利落地綁了上去。 輕微刺痛過后,安顏愣愣地看著他的動作:“你怎么這么熟練?!?/br> “不是說了我爺爺從小各種鍛煉我。”紀嶠輕描淡寫說完,又開始抓住他的手忙活起來,“不過他可不像我對你這么溫柔,棉簽壓在你腿上還要嘲笑你膽小是大驚小怪,最后我只能自學(xué)成才了?!?/br> 安顏的手心手指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原本粉色的指尖上,灰和血糾纏在一起。紀嶠眉頭蹙起,抓住他的指尖,一點一點,小心翼翼擦拭著灰塵。 安顏就這么一直看著他忙活,等到紀嶠抬頭,他像是做賊一樣,下意識撇過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少年腦袋偏向窗外,紀嶠抬頭,伸手蹭到他眼角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的東西,擦過唇邊。 是甜的。 第13章 室內(nèi)極靜,只有窗外大片的粉色夕陽流動在天空之上,給室內(nèi)打上一片暖色調(diào)。 喧嘩的吵鬧聲從門外出現(xiàn)。 “我不去,我沒錯?!?/br> “你閉嘴,等會給我安靜點,別再惹事了!” 后面的是文子軒,至于前面的…… “你先坐一會?!奔o嶠拍下安顏的頭發(fā),轉(zhuǎn)身出了醫(yī)務(wù)室。 果然,和文子軒一起來的是撞到安顏的小卷毛,紀嶠輕聲掩住屋門,看向兩人的眸中帶著輕微的戾氣:“你們來干什么?” 小卷毛原本是不愿意道歉,紀嶠一雙眼睛掃過來,他心里一抖,白著臉縮起了脖子。 紀嶠以前,有這么可怕嗎? 文子軒嘆了口氣,擋在小卷毛的面前,努力掰直身體正對著紀嶠:“我們是來道歉的,習(xí)本是為了我才去撞的安顏,學(xué)校要是有什么懲罰,我……一力承擔(dān)?!?/br> 習(xí)本不情愿神情一變,拽著他吼道:“軒哥,你怎么認慫了?” “別吵!”文子軒制止他,祈求地盯著紀嶠,“他們要撞安顏也是因為我之前說過安顏壞話,主謀都是我?!?/br> 紀嶠抱臂盯著面前一場鬧劇,這才冷淡出聲:“看起來你的同伴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故意傷了安家的小兒子,比起我們,學(xué)校才是更加擔(dān)心會不會因為你們受到責(zé)難,至于我……” 紀嶠話沒說完,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卻讓文子軒更絕恐怖。 小卷毛已經(jīng)驚呆了,他不過是意氣用事撞了一個討厭的人為兄弟出氣,可是為什么會牽扯到他要被退學(xué)的程度。他家沒權(quán)沒勢,普通家庭,要是被他爸知道,怕不是要打死他。 文子軒咬牙硬著頭皮認了:“我替他退學(xué)!” 紀嶠抬眼看他。人是蠢了點,但是還是蠻有義氣的。 “我答應(yīng)你幫他受過了嗎?”紀嶠抓住小卷毛的衣領(lǐng),拎著他揣進旁邊的教師里,“自己做了錯事,就要自己承擔(dān)?!?/br> 現(xiàn)實殘酷已經(jīng)讓小卷毛驚呆了,紀嶠抓下來的時候他立即去反抗,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紀嶠輕輕松松捏著他扔到角落。 “給你個反抗的機會?!?/br> 紀嶠說完,戾氣徹底散出,毫不留情砸了下去。 安顏不會和這些人計較的,可是他紀嶠不是。 嬌生慣養(yǎng)的小王子,就該不受到一點傷害才是。 安顏一瘸一拐走了出來的時候,文子軒正站在門外抱頭蹲著。 “卷毛的事真的是你吩咐的?”他在門內(nèi)還是聽到了點東西。 文子軒抹了把臉,擰眉想了一會,還是說了實話:“那天我們談話完后我就打算實實在在的比賽,他們可能以為我的話不是認真的,所以沒有在意?!?/br> 鬼哭狼嚎的慘叫終于結(jié)束,紀嶠推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卷毛出了教室,注意到站在門口的安顏,愣了一下先去警告文子軒:“今天這個事就算了,沒有下次?!?/br> 小卷毛吸著鼻子蹲在角落,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紀嶠打人傷疤很少,可是很痛,哪里痛打哪里,他甚至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安顏好奇不已,現(xiàn)在的紀嶠威脅人起來熟練不已,甚至帶點痞,他又get到了與劇本中的男主角有些不同的紀嶠。 紀嶠看起來不打算追究了?文子軒連忙抓住握著傷口齜牙咧嘴的小卷毛道謝:“謝謝?!?/br> 紀嶠搬了個椅子扶著安顏坐了上去,說道:“給他講一講丁秋白是怎么去你家的?!?/br> 文子軒有些不想聽,他有種預(yù)感,這次的談話會打破一些他印象中很重要的東西。 安顏成為所有人里唯一坐著的那個,輕微不適應(yīng)之后立馬將見到丁秋白拒絕帶他回家又遇到丁秋白開始具體講述出來。 紀嶠:“你說她在遭到你拒絕后給你媽發(fā)了信息,你媽才了解到她無家可歸?” 他似有所指,看向愣住的文子軒。安顏所說的和文子軒所了解的完全不一樣。雖然過程差不多,但是原因可不一樣。就算他再愣,紀嶠現(xiàn)在加大加粗描寫出來的話不就是說那天丁秋白故意借著安顏mama的好心設(shè)了計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