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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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古來嫡庶不公,從來都有的,可是經(jīng)歷這些種種,再活一世,梅二姐并不覺得這種事情就是對的。 梅三姐咬了咬唇,瞪大著淚目顫聲道:“二jiejie,你什么都有了,雖然我們同樣姓梅,同住在這若大的梅莊,可是爹爹從未正眼瞧過我和小娘,什么也不能奢望;你說與你爭奪,確是好笑!我即便有心,拿什么跟你爭?命么?可若爭命,從出一開始就注定了我爭不過你。” 這番話聽著實(shí)在心酸,讓梅二姐不由沉思了許久,才道:“所謂認(rèn)命,不是你出生卑微,就不爭不奪,怨天尤人。爭過奪過,拿命拼過,若拼不過,才能認(rèn)命。” 梅三姐猛然看向梅二姐,“jiejie是何意思?” 梅二姐:“我知道你喜歡蕭寵?!?/br> 梅三姐:“難道二jiejie不喜歡?” 梅二姐深吸了口氣,擠出一個(gè)笑來:“也喜歡,不過比起meimei的喜歡,那簡直微不足道。所以那日我便想成全meimei。命是自己的,路是自己走的,每個(gè)人性子不一樣,所以今后選擇的路會不一樣,導(dǎo)至最后的結(jié)果也會不一樣。” 梅三姐怔愣的盯著她許久:“二jiejie,我好似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你。” 梅二姐:“沒關(guān)系,只要你記著,我不會與你爭蕭寵?!?/br> 聽罷,梅三姐臉上一喜,但隨后又失落的輕嘆了口氣:“你不與我爭又有何用?我一個(gè)庶出,哪能嫁得了候府。” “事在人為,人定勝天?!泵范闫鹕碚f道:“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三meimei作何想,還請好好斟酌斟酌?!?/br> “我,我送送二jiejie?!泵啡闼兔范愕搅嗽洪T口,才折身回了屋里。 李小娘慌忙上前詢問:“你二jiejie與你說什么了?” 梅三姐嘴角含著笑意:“沒什么,只是之前有些誤會,如今誤會都解開了,二jiejie還是個(gè)頂好的人?!?/br> 回院的小石路上,茉茉尋思著:“姐兒,你咋對三姐兒有些不同了?” “怎么不同了?” 茉茉:“你以前也不甚喜歡這三姐兒,覺得她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做作得不像話!” 梅二姐想了想道:“這是偏見,以前不懂事,現(xiàn)在懂事了。出生貴賤又有何要緊?難道出身卑微就不能有想法?” 茉茉沉吟了許久:“想想,好像也有點(diǎn)道理。但是她想嫁侯府!這,這不是自不量力嗎?” 梅二姐感傷道:“若不能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酒rou食之無味,活著也無樂趣。” 茉茉長嘆了口氣:“奴婢是不懂情為何物?!?/br> 與梅三姐這番交心不過兩日,宮中來了一道圣旨…… 作者: 寶們節(jié)日快樂,記得吃月餅呀! 第41章 宮里派來的是殿前大內(nèi)總管,可見皇帝對這事比較上心。 詔書言 ——奉天承運(yùn), 皇帝召曰, 茲聞梅公之女梅翩翩賢良淑德,品貌端莊, 蕭侯與朕躬聞甚悅。今蕭侯正值適婚之年,當(dāng)擇佳人與配;值梅翩翩待字閨中, 成就良緣,特將汝許配蕭侯為謫妻。一切禮儀, 交由禮部、欽天監(jiān)聯(lián)合cao辦, 擇良日完婚。 欽此。 圣旨一下, 有憂有愁,倒是大娘子喜不勝收, 推了推呆跪在地的女兒,“高興傻了?還不去接圣旨, 謝陛下隆恩?” 梅公輕咳了下嗓門兒, 擰著眉看向二女, 也不知是真樂傻了, 還是在悲傷?眼眶紅紅的,一副失魂落魄。 見她久久不起身接旨, 總管太監(jiān)壓低著嗓音,提醒了聲:“梅二姐,接旨罷!” 梅二姐暗自抽了口氣,渾身顫抖得厲害,幾乎站不起來。 “茉茉?!彼龁≈ひ艉傲寺? 茉茉慌忙上前扶起自家姑娘,上前去接了圣旨。 總管太監(jiān)沒多做逗留,笑容滿面的與梅公閑聊了幾句,便急匆匆回去復(fù)命了。 接了圣旨,梅二姐整個(gè)下午都呆在屋里沒有出來。 梅大娘子樂得合不攏嘴,算是心想事成了,婚期還沒定下來,便開始忙活著女兒的婚事事宜。 倒是梅家大哥睨了母親一眼道:“母親,這日子還未訂下,不用急著忙活,還先應(yīng)與禮部那端通通氣兒再論?!?/br> 梅大娘子冷哼了聲:“我現(xiàn)在也懶得管你何時(shí)能娶妻了,你是油鹽不進(jìn),只想著公事。跟你那不開竅的父親一般;如今你meimei喜得良緣,又是陛下賜婚,這是多么大的殊榮啊,也就咱們梅家嫡出姑娘獨(dú)一份兒?!?/br> 梅家大郎輕嘆:“可我怎么瞧著二meimei她……” 梅大娘子睨了大郎一眼,“她是高興壞了,才會那副表情。蕭侯是人中龍鳳,位高權(quán)重,世代功勛,又一表人才,城中哪個(gè)未出閣的姑娘不想著嫁他?” **** 茉茉瞧著梅二姐已經(jīng)呆呆的坐在窗前一個(gè)下午,動也未動,連茶水都未吃一口,擔(dān)憂得眼睛都紅了。 “二姐兒,二姐兒……你說說話吧?別一個(gè)人悶在心里,你這樣奴婢看著難受。” 梅二姐眸光動了動,僵硬著轉(zhuǎn)過臉看向茉茉,擠出一個(gè)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茉茉,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梅二姐說著淚如斷珠般滾落,“原來一切都沒有改變,我本以為,只要我努力避開一些事物,就能重頭再來一次。” “二姐兒,你在說什么呀?”茉茉疑惑:“奴婢怎么聽不太明白。” 梅二姐咽下喉間的澀味:“我明明都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卻還是無力改變,這種感覺叫人絕望。所謂人定勝天,是否是自欺欺人?有些事情,再怎么努力也不可改變。” “二姐兒,你別嚇我!”茉茉只覺梅二姐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有點(diǎn)說糊話了。 茉茉始終是不明白,若無力回天,那嫁給蕭侯又有什么不好呢?或許愛情固然重要,但若要以命相搏,不值得啊! 梅二姐痛苦的閉上雙目,兩行清淚滑過白凈的臉頰,只道:“茉茉,你先出去罷,我想一個(gè)人呆著?!?/br> 茉茉深吸了口氣,“好吧,奴婢就守在門外,姐兒有何吩咐便叫奴婢?!?/br> 說罷,茉茉兩步三回首地走出了內(nèi)室。 自廳堂回來,李小娘便瞧著女兒面色陰沉,繼續(xù)作弄著手里的幾個(gè)木偶娃娃,這幾個(gè)木偶娃娃身上都扎滿了銀針,看著怪嚇人的。 李小娘咽了咽吐沫,“婉婉呀……” “小娘若無重要的事,便出去罷?!?/br> “小娘知道,你是為了那蕭侯不悅,可你是庶出,斷是不能跟那嫡出作比較,蕭侯高攀不行,以你的姿色,還能挑個(gè)不錯(cuò)的郎君?!?/br> 梅三姐握銀針的手越發(fā)抖得厲害,殷紅的雙眸滿是恨意:“都是騙人的!她巧言令色,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于我,我絕不會放過她!” 李小娘一見她這模樣,便知是拗起了性子,不免著急起來:“婉婉,你可別沖動?。∧懵犘∧镆痪鋭?,你爭不過她,這都是命!” 梅三姐眸光冷冽,暗自抽了口氣,很快冷靜了下來。 紅艷的唇揚(yáng)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繼續(xù)抽過銀針道:“我從不信命,讓我認(rèn)命,除非我死?!?/br> 李小娘身子軟癱在一旁小榻上,梅三姐睨了李小娘一眼,“小娘,你軟弱了一輩子,又得到了什么?與其委屈求全的活著,不如按照自己的心意來?!?/br> “我這樣,也都是為了你?!?/br> 梅三姐輕嘆:“我不需要你為了我這樣,你是你,我是我。你可以依附著一個(gè)男人,謹(jǐn)言慎行、伏小做低,安然渡完這一生??晌也皇恰!?/br> 李小娘:“那你究竟要什么?” 梅三姐沉默了許久,挑了下眉梢,“是啊,我到底要什么呢?這個(gè)問題小娘問得真好?!?/br> 李小娘無奈:“小娘只希望你能一生平平安安,那些虛名若不屬于你,就算拿到,福也會變成禍害。” 這些天,梅二姐一直在想著法子出去一趟,可自那次她私自去了玉奚山莊后,她出行便嚴(yán)管了許多,必定還派一些人跟緊在后。 梅二姐暫時(shí)無法,只得等待時(shí)機(jī)。 若該來的始終會來,那么,三meimei應(yīng)該已經(jīng)尋機(jī)在她的茶水和膳食里下了毒。 她不如將計(jì)就計(jì),見機(jī)行事。 大約過了五日,兩家剛簽了婚書,梅二姐突然昏迷,一病不起,找來許多大夫看了,都查不出病因來。 梅二姐因服毒的原故,清醒的時(shí)間有限,一覺有時(shí)候能睡十來個(gè)時(shí)辰。 這日,梅二姐半夜醒來,見茉茉在旁,便撐起無力的身子,低吶:“茉茉,倒杯茶水給我?!?/br> 茉茉趕緊去倒了茶水,喂梅二姐飲下。 “二姐兒,您現(xiàn)在感覺如何?” 見她這般難過擔(dān)憂,梅二姐有些不忍,只道:“你放心,這毒不致命?!?/br> “毒?”這么多大夫來瞧過,也未查出是何病因,二姐兒怎知是毒呢? “先別管這些,茉茉你聽我說。”梅二姐緊攥過茉茉的手,“你現(xiàn)在去將三meimei叫來,切莫驚動任何人,快去!” “叫三姐兒過來做甚?”茉茉見她閉目不再說話,只得聽命去辦了。 此時(shí)已是未時(shí),大家都已入睡,只留了幾個(gè)守夜,也是昏昏欲睡。茉茉著了身黑色的連帽斗篷,行往梅三姐住處。 今夜給梅三姐守夜的女使叫紅紅,正倚著屋外的墻睡得正沉。茉茉敲了敲門,梅三姐向來警醒,聽到敲門聲下意識問了聲:“何人?” “奴婢茉茉,奉我家姑娘之命,請三姐兒過去一趟?!?/br> 梅三姐眸光冷冽,這個(gè)時(shí)候梅二姐請她過去,莫不是察覺了什么? 梅三姐不動聲色,只道:“稍等 ,我且先更衣?!?/br> “還請三姐兒動作快些?!避攒圆惠p不重的催促了聲。 紅紅睡得可真死,竟然還沒醒來。茉茉搖了搖頭,長嘆了口氣,現(xiàn)在當(dāng)差的丫鬟也是越發(fā)不用心了。 未等多時(shí),梅三姐著了衣裳,邊跟著茉茉往前走去,一邊理了理鬢發(fā)。 “二jiejie可有說是何事?” 茉茉沒有多嘴,想到二姐兒的病情可能與這梅三姐有關(guān),便語氣有些不善:“三姐兒莫要多問,去了便知?!?/br> 梅三姐暗自冷哼了聲,便沒有再多問什么。 茉茉領(lǐng)著梅三姐走進(jìn)了屋內(nèi),在簾外道:“二姐兒,三姐兒過來了?!?/br> 梅二姐輕應(yīng)了聲:“茉茉,你去外頭守著,我與三meimei說些體己的話?!?/br> “是?!避攒皂嗣啡阋谎?,帶著警告;她雖只是一介卑賤的丫鬟,但二姐兒待她不薄,若是梅三姐真想害二姐兒,她必定拼了這條命,也要護(hù)二姐兒周全。 梅三姐撩開簾幕走進(jìn)了內(nèi)室,見著臉色蒼白如紙,虛弱半躺在床榻上的梅二姐,已經(jīng)沒有了昔日風(fēng)華。 梅二姐虛弱無力道:“三meimei請坐?!?/br> 梅三姐依言坐在了梅二姐榻前的靠背椅子上,只是深沉的盯著梅二姐笑。 梅二姐也不愿再與她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戲碼,直言道:“我知是三meimei在我的茶膳里放了毒藥,你欲意何為,我也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