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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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一句好話,右一句好話,終于將柳見青奉承舒坦了,勉為其難給月牙兒笑了一笑。 等她上了臺,月牙兒才松了一口氣。 轉(zhuǎn)過身,才發(fā)現(xiàn)吳勉拿著一盒冰皮玉兔月餅,不知等了她多久。 “你今日不溫書嗎?”月牙兒向他走過去,拿了一個月餅。 吳勉說:“前三日我已經(jīng)將今日的溫書時間補(bǔ)齊了,所以今日可以不必溫書。” 他說話做事,總是這樣一板一眼的。 月牙兒吃完一個玉兔月餅,轉(zhuǎn)身瞧見杏花巷的繁華場面,忽然笑起來:“你看,這是我打下的江山。” 吳勉笑一笑,眉間卻有些擔(dān)憂之色。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月牙兒問。 他搖了搖頭,想了想,才說:“我為你開心?!?/br> “說沒說全哦。” 吳勉認(rèn)真的望著她:“可是有的時候,我也有些擔(dān)心。你行事太過特立獨(dú)行,我很怕有人會對你不利?!?/br> 他說著說著,劍眉微蹙:“說到底,還是我如今不夠強(qiáng)大,不能護(hù)你周全。” 月牙兒笑了:“總有那么一天的,你護(hù)著我,我也護(hù)著你?!?/br> 聽她這樣說,吳勉倒有些不好意思,轉(zhuǎn)身去看河里的燈影。 流水清淺,映著燈影和圓月。 吳勉心里忽然一柔,因為他有兩個月亮。 第48章 蓮花西瓜 既然有如此好月色, 有誰愿意呆在家中? 人們幾乎是傾巢而出,在各個大小燈會上游玩。而在眾多的燈會里,杏花燈會雖然不起眼, 并且足夠特別,因為他還兼做一個美食節(jié)。沖著美食這兩個字, 也有許多游人愿意來看看。 等到月至中天的時候,整條杏花巷, 幾乎全是人。 這一點(diǎn)連月牙兒都沒想到, 她連忙叫許多人去維持秩序,避免有什么踩踏事件發(fā)生。 她忙得焦頭爛額, 吳勉也不打擾她,拿著一盞荷花燈默默跟在她身后。 等到二更時分,杏花巷才漸漸冷清下來。 月牙兒打著哈欠,原本想去睡覺,可我吳勉卻提醒她。 “你還沒有拜月呢。”他說。 這個風(fēng)俗其實月牙兒不清楚, 但吳勉既然提醒她了,她也自然不會不聽。 有句古語說:八月十五月兒圓, 西瓜月餅供神前。 既然是拜月, 自然得有祭品。 月餅是現(xiàn)成的,但月牙兒并沒有做傳統(tǒng)的烤月餅, 只能用冰皮月餅湊個數(shù)。這時候的拜月風(fēng)俗,講究女拜月,男不拜。月牙兒打著哈欠,換一身衣裳, 才走到小花園里。 伍嫂和六斤,已經(jīng)把拜月的祭品香燭準(zhǔn)備好了,擺了一張大香案,正設(shè)在在庭間。 那香案上,放著月餅西瓜棗子柿子等各色食品。 最引人注目的是西瓜。從井里拉上來的西瓜,每一粒瓜子都是涼的,在這樣微微有些熱的夏夜,吃下去極為暢快。不過拜月的西瓜,不能像往常一般直接吃。而是要切開,把里面紅色的西瓜瓤雕琢成蓮花的模樣。 在切西瓜的時候,月牙兒已經(jīng)吃了小半個。 就是這樣,她還意猶未盡。拜完月后,索性將剩下的西瓜榨出汁來,配上牛奶,用冰鎮(zhèn)了一下子,一口氣喝盡,神清氣爽。 這時她倒不瞌睡了。 既然睡不著,那索性就去放河燈吧。 月牙兒拉著吳勉,走到小河邊。 將一截短短的紅燭,放在蓮花燈里。輕柔的,擱在水面之上。夏夜的風(fēng)將河水吹起漣漪,那一點(diǎn)星光似的蓮花燈,也隨之遠(yuǎn)去。 天公作美,今天晚上這樣的好天氣,一共持續(xù)了整整三日。 中秋的風(fēng)俗,本就是親朋好友匯聚一堂,再加上又難得的假期。人們趁著晴朗天氣,在城里到處湊熱鬧。杏花巷的位置并不偏僻,再加上燈會和美食作為噱頭,很是受歡迎。 來到此間游覽的,不僅僅是當(dāng)?shù)厝?,連附近的村莊小城,也有人在此品嘗美食。 而在眾多珍饈佳肴之中,最受歡迎的竟然是杏花館推出的那一款冰皮玉兔月餅。月餅,本就是中秋的絕配。 這時候的月餅,講究的是要像滿月一樣,又大又圓才好。 在金陵城,大大小小有許多作坊,專門趕在中秋之前做月餅。便宜些的,就是光禿禿一個圓圓的小月餅;而講究一些的,則是一個比手掌還要大的月餅,上面刻著吉祥如意的字樣或圖案。 相比之下,杏花館出品的這一款冰皮月餅,可謂與眾不同。 首先是顏色不同,冰皮月餅是白色的,一看就柔柔嫩嫩,區(qū)別于其他烤制月餅的焦黃色;其次是形狀不同,月餅原來可以不是圓的。除開先前當(dāng)做禮品發(fā)放的玉兔月餅之外,杏花館備的貨里,既有圓心的月餅,也有方形的冰皮月餅。表面的花紋也并不是傳統(tǒng)的并蒂花,或吉祥如意,反而是一些小動物的模樣。 而最令人覺得特別的,是冰皮月餅的餡心。傳統(tǒng)月餅的餡心,不是豆沙,就是五仁。而杏花館賣的最好的一味冰皮月餅,卻是雙蛋黃蓮蓉餡。新鮮采摘下來的蓮子,洗凈之后搗成泥,和可以流沙的咸蛋黃配在一起。糖的用量,是很謹(jǐn)慎的,多一份則膩,少一份則淡。 這樣小小巧巧的一個冰皮月餅吃下去,蓮蓉通透,蛋黃鮮香,就是吃相最講究的閨秀,也可以毫無負(fù)擔(dān)的吃下兩個。 又好吃又好看,還好玩。這樣的月餅,誰人不喜歡。 尋常商家賣的月餅,一過中秋,就非要打折出售才行??尚踊^的冰皮月餅,卻在中秋之后,火遍了全城。 幾乎每日都有人排著長隊來買。 絡(luò)繹不絕的顧客,雖然帶來了很多銀子,但有的時候也令人頭痛。因為月牙兒實在沒有足夠的人手,可以安排去做月餅。 她只能向于云霧求助,問一問哪里有專門做月餅的小作坊? 還真給她問著了一個。 有個姓許的賣月餅的小作坊,有意轉(zhuǎn)手。地方離杏花巷雖然有些遠(yuǎn),隔了三條街。但小作坊門前的河,卻和杏花巷這條小河是相通的。 月牙兒去實地考察之后,立刻拍板,將這小作坊買了下來。 原本作坊里做工的人還擔(dān)心自己的活路,他們做了大半輩子月餅了,除了這門手藝,其他的也不會什么。 正在他們擔(dān)憂的時候,傳來消息,說杏花館的蕭老板接手了這個小作坊。做事的人自然是不勝欣喜。 在月牙兒接手了這小作坊之后,同每一位職工簽訂了契書。第二日,這個小作坊就改姓了“蕭”,全力生產(chǎn)冰皮月餅和其他的小點(diǎn)心。 買下這些小作坊之后,月牙兒可謂是如虎添翼,終于可以騰開手去做其他的事。而原本杏花館的老員工,也終于可以輪換著休假。 只要上足五日的班,杏花館的員工就可以休兩天的假。在這個時候,可謂是一件新鮮事。知道就連朝堂上的官員們,也沒有休這么多假的。除開特定的節(jié)日和一旬一日的旬休之外,官老爺們可是要天天上班的。 除開足夠的休假之外,月牙兒不僅提供三餐,還給幾位老員工們做了股份分紅。 魯大妞回家的時候,一些街坊就偷偷跑過來問。 “聽說你蕭老板還給你們分紅。有這事嗎?” “當(dāng)然有?!濒敶箧ぶ焊邭鈸P(yáng)的說:“光是這一個月,我就拿了三兩銀子呢?!?/br> 這么多? 在眾人的羨慕眼光里,魯大妞得意洋洋:“我們家老板還說了,她以后給我開店,讓我當(dāng)老板。” 還有這樣的好事? 這個消息一傳開,不知有多少人想到杏花館做事。他們好些人托著杏花館的老員工來說情,說的月牙兒都煩了。不得已,月牙兒只好專門指派一個人管人事。 讓誰來管人事呢?月牙兒想了又想,最終決定讓伍嫂來管。自從伍嫂來了杏花館,月牙兒的壓力就減輕了不少。伍嫂有了年紀(jì),為人又端正,無論是待人接物,還是打理雜事,都井井有條。就連一開始在杏花館臨時做事的街坊,也愿意聽伍嫂的話,任她安排。 這樣的人才,著實可以讓她來管人事。這天閉店后,月牙兒喊住伍嫂,同她說了這件事。 伍嫂聽她說完,微微有些驚訝。 “可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呀?!?/br> “誰要是生下來,就會做事的呢?”月牙鼓勵她說:“這些天你是怎么做事的,我都看在眼里。你一定行的?!?/br>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我……我怕誤了姑娘您的事?!?/br> 伍嫂臉上很有些自豪的神氣,但未免又有些擔(dān)憂,畢竟她以前能管的人,至多不過是她的丈夫和女兒。 “怕什么?”月牙兒說:“你不相信你自己的能力,你還不相信我的眼光嗎?” 話說到這份上,伍嫂也不是扭捏的性子,想了想,答應(yīng)下來。 “這么著,我先管著試試看。如果哪里做的不好,姑娘再另外尋人?!?/br> 月牙兒笑道:“這是什么話,有伍嫂坐鎮(zhèn),我的心都安定不少。你只管放開手去做,有什么事為難的,和我說一聲便是。” “還有一事,”月牙兒從袖子里拿出兩份契書,是當(dāng)時伍嫂和六斤簽的身契:“你在我這里,雖然名義上是主仆,但我心里從來都是把你作長輩。這兩張身契,我一早就想還給你們。但那時候你老家的事還沒定,我這杏花館也是新搭的臺子,怕生出變故?!?/br> 她將契書往伍嫂手里塞:“現(xiàn)在好了,我們杏花館也算小有名氣,就是你老家鬧過來,我也能和他們對峙。這份契書還是你自己收著罷?!?/br> 伍嫂拿回身契,說話聲都有些哽咽:“姑娘待我們,是真好。我必定好好給姑娘做事?!?/br> 這件事便這樣定了。 杏花館招人,最重要的是要招一位既有經(jīng)驗,人品又好的賬房先生。這樣的人很難找,因為要求頗高。 自從在用人的問題上吃了一回虧,月牙兒現(xiàn)在可以說是寧缺勿濫。寧愿自己辛苦一些,也要慢慢的找。她幾乎將身邊熟悉的人問了個遍。卻沒想到,最后招到的賬房先生,是自己上門來自薦的。 這一位賬房先生姓余,是第一次來杏花館用餐的客人。他應(yīng)當(dāng)不是本地人,因為說話的口音略微有些不同。身材消瘦,穿著一襲舊衣,看著不是很好相處的模樣。 可他的算盤的確打得好。算珠上下一撥動,就算是很繁雜的數(shù)目,他也能算得又快又準(zhǔn)。 只是他撥動算盤的時候,月牙兒瞧見他的右手上少了一個手指。 月牙兒在問過他的籍貫姓名經(jīng)歷之后,有些猶豫。因為余宏畢竟是個生人,又莫名其妙缺了一個手指。 魯大妞見了,也偷偷的和她說:“這個人長得這么兇神惡煞,莫不是逃犯吧?” 以防萬一,月牙兒特地托人向衙門問了問,查一查這個人的底細(xì)。 那邊傳話來說。人可以用,但他的背景有些復(fù)雜。 這余宏原本是在遼東軍里混過,也算是一個小小的糧草員。他并沒有什么正式的官銜,也不是軍戶。后來他所跟隨的那位將軍死了,他也在戰(zhàn)場上受了傷,便來到了金陵,租了一間小屋住下。在這里也呆了四五年吧,沒犯過什么事。 唐可鏤聽說了這件事,特意跑過來和月牙兒說:“這個人我知道,他的人品是沒話說的,也很有才氣。我當(dāng)初有想過他,但擔(dān)心他不愿意,就沒和你說?!?/br> 有熟人作保。月牙兒最終決定讓余宏試一試。定了三個月的試用期,期間薪水照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