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炮灰到主角[快穿]_分節(jié)閱讀_24
直到現(xiàn)在,傅崢仍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只是他扇了自己那么多巴掌,仍是沒能從夢中醒來。他跪在地上,握住岑非的手。 外面的陽光明明那么好,金色的、溫暖的,灑在雪地上,反射出七彩的光暈。 再堅持一段時間,這個寒冷的冬天就要過去,而現(xiàn)在傅崢知道,這個冬天再也不會終結(jié)了。 他好像也在這一刻隨著岑非一起死去了,同他一起死在了這個冰冷的冬天里。 又過了一會兒,有警察過來跟傅崢說,死者的手機已經(jīng)欠費了很長時間,所以昨天晚上原本想要給他打得那一通電話也沒有打出去。 岑非曾對著電話說他好冷,說他想哥哥了,他想要哥哥接他回去,他說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話。 他的哥哥聽不到…… 聽不到啊…… 岑非想要跟自己說什么呢?傅崢不知道,猜不出來,他將那一天岑非路過的街道和游樂場監(jiān)控錄像都調(diào)了出來,看著他的寶寶離開家,一個人在街上游蕩,在游樂園中吹著冷風(fēng),他與這個世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于是他走了。 他親眼看著他的寶貝被送去火化場,推進(jìn)焚尸爐,再出來的時候就只剩下那么一小撮的泛白的骨灰。 他們把他的骨灰放到一個黑色的小匣子里交給了他,他的寶寶以后都要裝在這個黑色的小匣子里了,從此深埋地下,那里又冷又黑,只有他一個人。 他舍不得。 于是他將岑非的骨灰?guī)Щ亓思依?,放在自己的床頭,每天早上起來,會在匣子上落下一吻,說一聲早安。 他再也不用為對岑非的愛意而感覺不安了。 他以為多年后他和岑非都能再找到另外一個陪自己終老的人。 他以為他和岑非都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活到白頭。 他以為這不過是一場生離。 他以為…… 他曾經(jīng)以為了那么多,現(xiàn)在都沒有以后了。 ———— 后來的某一天,傅崢抱著岑非的骨灰去了岑家的花園。 那天下著毛毛小雨,花園里的鳳仙花都開了,他抱著骨灰在石凳上坐下,看著滿園子的鳳仙花,低下頭對著手里的匣子不停地嘮叨著。 突然他停下了聲,不知怎的想起自己將岑非送到外面的那一天,岑非仰著頭跟自己說:“哥哥,我愛你?!?/br> 他的愛,自己沒有回應(yīng)。 他說的再見,自己也沒有理會。 于是,從此再也不見。 傅崢仰頭望天,天空很藍(lán),有白色的云朵,細(xì)細(xì)的雨滴落在他的臉上,涼絲絲的。 淚水忽然就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和著雨水,他的臉濕了一片,他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哭過了。 他今年二十七歲,寶寶今年應(yīng)該是二十四歲,可是他離開了自己五年,他永遠(yuǎn)地停留在了十九歲。 他的寶寶啊…… 隱約聽見身后有人在叫他,他回過頭,看著岑非手里舉著一朵剛剛開放的鳳仙花朝著自己跑過來,他對自己說:“哥哥,哥哥,你看我的花兒都開了!” “你快過來看??!” 傅崢剛想露出一個笑容,忽然見岑非停下來身,又換了另一副憂郁的面孔,他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望著自己,對自己說:“我愛你,哥哥……” …… 傅崢將手中的匣子抱得更緊了一些,這一次他順從著自己的心意給了他回應(yīng),他微笑著告訴他,“我也愛你啊,寶寶。” 我也愛你。 第20章 娛樂至死 虛無空間里,無相用著他永遠(yuǎn)沒有起伏的聲調(diào)歡迎岑非的歸來,“岑先生,歡迎回來?!?/br> 突然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接受外界的信號并做出反應(yīng),岑非一時間還有點不習(xí)慣,隔了一會兒才對無相道:“謝謝?!?/br> “您回來的比我想象中的似乎要早一些。”無相道。 岑非并沒有仔細(xì)地解釋他提前回來的原因,只是告訴無相,“出了點意外?!?/br> 無相也沒有再問下去。 岑非坐到了地上,他是死在自己的家門前,過不了多久等雪消融就會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然后那人應(yīng)該會報警,最后傅崢肯定是會知曉的。 他不該這樣的。 他那個時候沒有想過那么多,如果讓他重來一次,他應(yīng)該會在傅崢決定送走他的時候就離開W市,從此待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他不應(yīng)該死在傅崢能看得見的地方的,那樣傅崢會傷心的。 岑非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記得他在死前還曾給傅崢打過電話,如果他記起這些,怕是要更加的內(nèi)疚。 無相也給了岑非足夠的時間讓他整理在下一個世界中遺留下來的情緒,等到差不多的時候,無相又開了口問他,“岑先生去下個世界前需要我?guī)湍堰@個世界的記憶儲存下來嗎?” 岑非抬起頭,看著眼前空茫茫的一片,問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