霈宥_分節(jié)閱讀_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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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內(nèi)的電梯似乎遇到故障,遲遲沒有升上來。夏琚對著電梯門發(fā)呆,心里不斷地重復去往學校的轉(zhuǎn)乘交通路線。 不多時,他聽見開門聲,回頭一看竟是梁成軒自家里出來。夏琚冷漠地收回目光,繼續(xù)等電梯,但想到恐怕得和梁成軒乘同一趟電梯,不免不快。 “敬行還沒起床?!绷撼绍幾叩诫娞蓍T前,說。 聽到這個,夏琚立即想到他們昨晚做的事,不禁咬緊牙關。待電梯門打開,他馬上走進去,而梁成軒同樣走進轎廂。夏琚抬頭看著轎廂上的數(shù)字,盼著趕緊到樓下。 轎廂門甫一關上,梁成軒便道:“有一件事,我很好奇。當初你在那個警察錄制的視頻里說,被陸濟山強暴了。可為什么你被捕時,沒有任何異樣?” 夏琚聽罷猛地回頭看向他,但他平靜的臉上帶著些無辜和困惑,如同自己問了一個極普通的問題。 已經(jīng)多長時間沒有人向夏琚說起這件事?梁成軒不但問了,而且問得直截了當,像一把刀子嘩啦一聲劃破記憶的圖層。他這么問的時候,意識到自己正在和一個殺人兇手對話嗎? 無論他是否意識,夏琚意識到了。他想起來了,自己殺過人。夏琚的呼吸發(fā)緊,像看一個怪物般看他。 “假設他真的強暴過你,你出于正當防衛(wèi)把他殺了,那么過后你迅速地清理自己的身體,或許情有可原。畢竟,誰也不愿意自己的身上留下被強暴的痕跡?!绷撼绍幦粲兴嫉卣f,“不過,能想起清理而不是怕得什么也做不了,說明你當時還有一些理智?人的大腦受到劇烈沖擊后所做出的各種反應,很難在事后做出當時是否理性的判定。你如果足夠清醒,或許會記得留下痕跡,這樣在事后案件的處理上對你有利。可是如果你清醒到那個地步,又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蓄謀。為什么會蓄謀?” 他的話說到這里,電梯門打開了。夏琚忘了往外走,瞇起眼睛,想把他看得更清楚。 梁成軒走出電梯,回頭問:“不去上學了嗎?” 聞言,夏琚連忙離開電梯。他忍不住問:“你什么意思?說清楚?!?/br> 他微微地努了一下嘴巴,繼續(xù)道:“最讓我驚奇的,是你的‘康復’速度。你真是一個像薄荷一樣的孩子,明明缺失水分,一副要死的樣子,只要澆上一點兒水,又立刻活過來了。照理說,有過那種經(jīng)歷的人,不應該這么快全身心地投入愛另一個人才對,甚至,還想zuoai。人的生命力太神奇了,不是嗎?或者,你根本沒有那樣經(jīng)歷過?那個視頻,真的是造謠?” 夏琚呆住,面色煞白。他費力地咽下一口唾液,喉嚨卻疼,半晌,他問:“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沒什么關系。職業(yè)病,想知道真相罷了。難道,你不想翻案嗎?無論你在那個視頻里說的是真是假,你愿意錄下來,應該是為了翻案吧?”未等夏琚回答,梁成軒可惜地笑了笑,道:“不過,你這個案子太難了。畢竟當年你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任何懲罰,大家已經(jīng)覺得你撿了天大的便宜,再要翻案,怕是讓人認為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況且,這案子的調(diào)查結果已經(jīng)板上釘釘。” 夏琚的兩只手緊緊地握拳。 “我送你去學校?”梁成軒笑問。 “不需要?!毕蔫⒙犓f了半天的風涼話,對他已厭惡至極,疾步往小區(qū)的側(cè)門走去。 梁成軒的話固然令夏琚十分生氣,厭惡他的無聊,但夏琚不能否認梁成軒是這三年來唯一一個當面向他表達對案件關心的人。 那算得上是蓄謀嗎?想起那個夜晚,夏琚的思緒混亂。他不知怎么理解“蓄謀”這個詞,曾有無數(shù)次,他希望陸濟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蛇@樣的念頭與那晚他的舉動究竟有沒有聯(lián)系,夏琚不敢想明白。 高中開學的第一天,嶄新的一天,夏琚沒來到學校,思緒已全被拉回那個萬劫不復的夜晚。這讓他心不在焉,對這個全新的環(huán)境提不起一點兒興趣。 夏琚來得很早,走到教室的門口,門還關著。他在走廊上等,滿腦子都是梁成軒的話。 這個人太過分了,身為律師,為什么突然提起“翻案”二字?先說完“翻案”,緊接著又提到絕無可能,他究竟想做什么?夏琚懊惱地晃了晃腦袋,滿心想著與那一切撇清關系,但一個人的性命殘留在他的手里,他怎么撇得清? 他在走廊上站了片刻,有學生來開門。夏琚進門前發(fā)現(xiàn)周圍有些目光注意著自己,明知這不太可能是認出他的目光,還是令他的心里既彷徨又憎惡。 新的班級里沒有安排座位。在從前的學校,自從出事以后,夏琚總被安排在教室的第一排?,F(xiàn)在有機會讓他重新選擇,夏琚走到教室的最后一排,最靠外側(cè)窗戶的角落里坐下。 漸漸地,班上的同學們都來了。他們之中有早已相識的,互相攀談聊天,氣氛輕松活躍。 夏琚望向窗外,等待上課分發(fā)課本。 忽然,他的身側(cè)響起咚的一聲。夏琚回頭一看,看見一個戴著耳釘?shù)哪猩⑽⒌負P著下巴,對坐在夏琚身邊的男生說:“我要坐這里?!?/br> 那男生莫名其妙地回視,雖面露不滿,還是拎起書包,讓出座位。 戴耳釘?shù)哪猩叩匦α耍芽諘鼟煸谡n桌側(cè)面的掛鉤上。他忽而斜眼瞄向夏琚,不屑地勾起嘴角,掏出手機玩起來。 夏琚與剛才讓座的男生一樣,對此人只覺得莫名其妙。他懶得理睬這個人,掏出校服口袋里振動過的手機,看見夏敬行發(fā)來的信息,心猛地一跳。 夏敬行問:到學校了嗎? 明明知道夏敬行這是才和別人zuoai后的清醒,明明知道他們之間真正的、不能逾越也無法改變的關系,讀完這條簡單的信息,夏琚的心里依然感到溫暖又委屈。 到了?!蔫⑦@么回答,想到夏敬行,他總有千言萬語,又總不能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