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5
林繡山幾人聽得目瞪口呆。褚寒汀皺了皺眉,道:“我這幾個師弟師妹還沒怎么下過山,平日叫掌門寵壞了,有得罪之處也是無心之失。待會兒等我家掌門到了,自會向您賠罪。” 破云哼了一聲:“拿你家掌門威脅我?小子,你好大的膽子!你是誰的門下?” 褚寒汀不卑不亢地說道:“天機山,褚寒汀?!?/br> 他這話一出口,身后幾個少年個個十分不配合地一臉目瞪口呆,光是表情就足夠拆穿他的畫皮。幸好魔尊的全副心神都被“褚寒汀”幾個字吸引了過去,無暇發(fā)現(xiàn)他們的異常。破云深深盯了他一眼,輕佻的聲調(diào)忽然變得低沉下去:“一個死人,也敢說出來壓我?” 褚寒汀正色道:“不敢。只是我?guī)煾覆辉诹耍й櫼粫r片刻大概也不會被人發(fā)覺,不過我這幾個師弟師妹都頗受寵,江掌門恐怕不時即至?!?/br> 破云勃然大怒:“江瀲陽算什么東西!” 褚寒汀面不改色,垂首立在一旁,不卑不亢。破云斜睨著他,忽然又笑了:“你倒真像他教出來的。這樣吧,我同你那死鬼師父還有些淵源,看在那死人的面子上,我給你指條活路。拔劍,贏了我,我就放你們走;輸了就按我的意思,你在這陪我的貂兒,你的師弟師妹滾去投胎?!?/br> 魔尊破云是個修煉了千八百年的老不死,一根指頭的修為就足以碾死這幾個毛孩子,這條“活路”指得聊勝于無。然而魔尊大概早習慣了把臉皮踩在腳底下,居然絲毫沒有以大欺小的知覺。 褚寒汀道:“前輩功力深厚,晚輩如何是您的對手?以后傳揚出去,人家不知道我這無名小輩姓甚名誰,只會說我?guī)煾覆蝗缒?,我不能給他丟人?!?/br> 這話不知捋順了魔尊的哪根毛,破云爽快地退了一步:“我不動真元便是??墒?,你若是連招數(shù)也輸給我,可少不得要替你師父認一句‘技不如人’了。” 褚寒汀倒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名聲,他知道這已經(jīng)是他能哄得破云做出的最大讓步,忙不迭應了下來。 破云玩味地看著褚寒?。骸俺稣邪伞!?/br> 褚寒汀自不會同他客氣,一劍點向破云的左手手腕。 魔尊是個左撇子,這一點除了同他交過手的,鮮少有人知道。褚寒汀這一招使出,破云便立刻收起了輕佻的神色。他輕巧地避過這一擊,低聲道:“看來他真的很看重你?!?/br> 話音未落,破云狠戾的一刀斜劈下來,口中道:“讓我看看你的本事,配不配得上他的眼光!” 這人同小輩動手竟也半點不留情面!褚寒汀不敢掠其鋒芒,飛身退出丈許,遲來的一劍才恰好架住破云的刀尖。其實這會兒那一刀的力道已卸得差不多了,饒是如此,褚寒汀還是覺得手臂被震得一陣陣發(fā)麻。 一來二去,兩人已過了十幾招。破云不得不承認,這孩子的功夫雖不到家,可學到的盡是褚寒汀的精髓。他早收起了戲謔的心思,專心致志地應對起來。 就算是給他死去的對手留下的最后一點尊敬。 然而他這一專心,可苦了褚寒汀。褚寒汀的這具身體本就不得勁兒,與高手對戰(zhàn)時,這一短處更是敗露得一覽無遺。他一招一式都使得力不從心,只能挑些簡單的劍招。可是褚寒汀會的“簡單招式”十分有限,過不去三五招就要使完了。 可看那魔尊破云,竟還越打越認真了! 敗在懸光劍下恐怕是他一生的隱痛,然而始作俑者已命喪黃泉,他永遠沒有另一次機會同褚寒汀堂堂正正地再決雌雄,只好退而求其次,打敗他個把弟子,聊做安慰。 魔尊想贏,十分想贏! 褚寒汀苦不堪言。能使的招式他全用過了,破云的刀連綿不絕地死死壓制著他,這繞指柔纏得斷百煉鋼,更別提他這黔驢技窮的半吊子。破云下一刀若無其事地自下而上,“滑”過褚寒汀的一路要害;褚寒汀躲閃不及,只能硬著頭皮反擰手腕,以劍當槍,逆著刀鋒斜劈下來。 情急之下,他竟被逼得使出了那玩笑一般的抱影劍法。 那套“抱影”乃是褚寒汀病重之時所創(chuàng),威力比劍舞大不了多少。那看似行云流水般的一劍疲于奔命地截斷他的刀風,終于在那刀堪堪抵在他小腹上時,力竭。 除了閉目等死,褚寒汀再無計可施。 然而破云的刀并未傷著他分毫。 一把精致的匕首自褚寒汀身后飛馳而來,與破云的刀撞在一處,直把破云撞得連退了三步。他一見來人,秀美的臉上頓時浮起猙獰的神色,切齒道:“是你!” 褚寒汀霍然回頭,只見仿佛憑空出現(xiàn)的江瀲陽正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第十七章 江瀲陽探究的目光在褚寒汀身上停留了片刻,旋即轉(zhuǎn)向破云,他帶著一臉不肯掩飾的譏諷笑意,道:“昔年一役,魔尊敗走寒汀手下,本座時常憂心您想不開。今日一見,看您欺負起沒出師的小娃娃來依舊老當益壯,本座總算放心了?!?/br> 破云反唇相譏:“我也想不到百余年后,江掌門吃軟飯的本事竟愈發(fā)精進了——當年靠活人,今日靠死人,你們天機山果真是一脈相承的好氣魄?!?/br> 若提起江瀲陽和魔尊破云的恩怨,那可真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當年為了一棵三百年開一次的檀櫻絳,江瀲陽和破云各顯神通,斗成了兩只烏眼雞,梁子就這么結了下來。后來江瀲陽無恥程度稍遜破云一籌,惜敗,這才有了后來褚寒汀劍挑魔窟。 雖然打砸搶的是褚寒汀,但是破云卻把江瀲陽恨得咬牙切齒,大抵是因為自己那一肚子層出不窮的缺德手段只比江瀲陽這名門正派多一點點的緣故。倒是褚寒汀不言不語直接砸了他們家,叫他輸?shù)眯姆诜?/br>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江瀲陽跟破云一照面就先長篇大論地相互嘲諷詛咒的一番,將毓秀山莊那幾個初出茅廬的少年聽得目瞪口呆,不住可惜那神壇上屹立多年的當世第一人人設轟然傾塌。 褚寒汀對舊情人和舊仇人那段老掉牙的恩怨情仇并不感興趣,趁著江瀲陽和破云大打出手之際,帶著幾個少年悄悄離開了。 他們沒走出多遠就碰上了行色匆匆的長老堂——江瀲陽腳程太快,將他們遠遠甩在了后頭。長老們看見幾個弟子全須全尾地回來了,俱都松了口氣。畢竟若是在這種出師的考校上鬧出人命,他們毓秀山莊真要貽笑大方了。 待他們回到山莊時,小試已經(jīng)結束,正由魯長老門下弟子錄入成績。除了他們幾人,另有三名弟子拿到了二十塊靈石,一個找到了寶器溯神劍,而喬臨光拿出來的則是江瀲陽的劍穗。 山谷里發(fā)生了什么長老們看得清清楚楚,喬臨光這事做得不算厚道。然而這劍穗終究是落在他手里了,硬要說他錯,毓秀山莊卻也沒有不能撿漏的規(guī)矩。 更重要的是,喬臨光是曹相安的弟子,沒有人愿意同長老堂總管過不去,甚至包括陸仰山在內(nèi)。 褚寒汀幾人回來時恰好瞧見喬臨光交劍穗的一幕,負責記錄的弟子正要下筆。林繡山和譚青泉不可置信地對視了一眼,林繡山忙叫道:“這位師兄稍等一下,那劍穗該是褚?guī)熜值?!?/br> 他這一句話叫全場的目光都匯集在了他們一行四人身上。林繡山一點也不怯場:“劍穗是褚?guī)熜謴暮畾q鳥脖子上搶來的,我們都能作證!” 心照不宣是一回事,被同行了同伴當場拆穿可就不同了。喬臨光的臉頓時漲紅了,只覺得旁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異樣。 便有喬臨光的蹙擁強行為他辯白:“這劍穗明明是你們合力拿到的,也不全是褚?guī)煹芤蝗说墓?。而且最后這劍穗最終確是喬師兄帶出山谷的,算在他頭上并無不妥?!?/br> 林繡山氣憤道:“要不是他沒有出手救褚?guī)熜?,能撿著劍穗嗎!?/br> 丁晚嵐忽然道:“喬師弟,你明明有二十八塊靈石,通過小試綽綽有余,為什么還要拿褚?guī)煹艿膭λ虢徊???/br> 她是丁晚河的meimei,又是曾久鋒唯一的女弟子,十分受寵。誰都不愿同她過不去,給喬臨光說話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 丁晚河深深看了meimei一眼,適時地出言呵斥道:“在師長面前吵什么?此事自有長老們決斷,各自都少說幾句!” 他一開口,誰也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