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白眼狼_分節(jié)閱讀_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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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曉嵐沉默地走到曹家屋后的自留地旁站定,開了口:“曹富貴同志!” “啊?” 聽到一聲“同志”,富貴渾身一震,背都挺直了,仿佛回到了當(dāng)年三叔回家來cao練他的艱苦日子。 周曉嵐抬頭挺胸昂著頭,直直地看著他,嘴唇卻微微發(fā)抖,說:“你雖然好逸惡勞,沒有集體觀念,紀(jì)律性也不強,還有游手好閑的壞習(xí)性……” 曹富貴聽她這么一大串說下來,臉都綠了,什么仇什么怨?突突突的罵人都不帶重樣的,不就是不愿意相看嗎? 周曉嵐停了停,輕輕瞟了他一眼,咬了下唇,微微低下了頭,聲音也仿佛輕柔了些:“但是,我覺得你的本質(zhì)還是好的,這兩年家家都困難,你,你還大黃常常帶著野物給我、我家,還不敢直面我,我也明白你意思。 主席都說過,懲前毖后,治病救人。只要你愿意改,以革命的意志來克服壞習(xí)慣,我、我也愿意……愿意幫助你,與你共同進(jìn)步!” 曹富貴從小就柔弱,又愛偷懶,但是,但是他長得好,心也好,如果他愿意…… 她是出了名的能干人,風(fēng)里來雨里去,和男人們干一樣,甚至更多的活,是大隊里難得的幾個掙全工分的女人之一。被辛勞摧磨過的臉龐雖然皮膚有些粗糙發(fā)黑,但青春和自信卻讓她的面頰顯得生機勃勃,她嘴上雖然毫不羞澀地講著革命伴侶的事,臉上卻悄悄爬滿了暈紅。 曹富貴看著嬌羞的“鐵姑娘”,瞪出眶,嘴巴張得能吞下只鵝蛋,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 娘,娘娘哎! 這特么還不如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呢! 這兩年,他讓大黃給周家時不時帶點野味去,一來是看她家老的老,病的病,小的小,一個小娘頂門立戶太罪過,二來只不過是給的狗子租借費??! 一開始周曉嵐看他拐大黃,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后來用野味賄賂了幾回,她看自己的眼光就柔和多了,本以為這是雙方達(dá)成默契,出租狗子交易成功,誰特娘會想到這就成了他“中意”這小娘的鐵證了?! 冤枉?。?/br> 曹富貴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目光遲疑地在“鐵姑娘”暈紅的臉頰,僵硬不安的身姿,還有那能跑馬的胳膊上流連而過。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綻出一個激昂的笑容,握住了姑娘的手。 躲在屋后頭偷看的小喬,一顆心猛地提起,像是被死死捏住了。蹲在他身旁的苗兒倒吸一口涼氣,喃喃道:“大哥的口味,嘴不對心?。 ?/br> 兩個孩子伸長耳朵也聽不見的地方,曹富貴望著周曉嵐激情地說道:“曉嵐同志,你實在是一位讓我敬佩學(xué)習(xí)的好同志,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我的缺點,小資產(chǎn)階級的自由散漫與吊兒郎當(dāng)就像是鋼鐵上的銹斑,讓我根本無法成為合格革命的接班人。 我決心對照你所說的,努力勞動和工作,在革命的熔爐中煉化這些缺點。祖國的未來,美好的家鄉(xiāng)都還等著我們年輕人去建設(shè),特么,咳,‘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怎么能夠?qū)r間和精力浪費在情情愛愛這些事上呢?我已經(jīng)深刻認(rèn)識到了錯誤,共產(chǎn)主義事業(yè)還等著我們?nèi)ソㄔO(shè),事業(yè)未成,何以家為?! 曉嵐同志,謝謝你!謝謝你的革命情誼,同志!為了革命共勉!” 曹富貴握著周曉嵐的手,用力搖了搖,道了聲同志珍重,革命道路上再相見。 自從他嘗到了讀政府報章扯大旗的好處,這幾年時時刻刻都關(guān)心時事,專注頭版,對上頭的政策和條條道道那是張口就來。 周曉嵐聽著他激情澎湃的話語,臉上的血色漸漸消褪,黝黑的膚色底下竟然透出了點慘白憔悴,她沒有再批評和指正富貴同志的種種缺點,突然低下頭去,飛快地拭了一下眼睛,再抬起頭來,仍是那張自信的容顏。 她嚴(yán)肅地點點頭,說:“富貴同志,共勉。再見!” 然后,她像是被燙到似的,粗糙生繭的手掌甩開了富貴柔軟白晰的手,匆匆轉(zhuǎn)頭而去,甚至沒顧得上和曹家阿奶打聲招呼。 曹富貴看著她踉蹌遠(yuǎn)去的背影,喃喃自語:“嘖嘖!作孽?。∵@人長得太俊,對著這些春心萌動的小娘,當(dāng)真是‘不可多說一句話,不可錯走半步路’??!” 小喬驚疑不定地望了眼周曉嵐匆忙的背影,再看看富貴哥黯然神傷的模樣,不知不覺沉下臉,咬緊了牙關(guān)。 身邊傳來苗兒故作老成的嘆息聲:“嘖!沒成?!?/br> 曹富貴搖頭嘆氣,晃晃悠悠地返回屋,一把逮住藏在角落偷看卻沒來得及跑的兩個小的,拎著小喬想給這小崽子一點教訓(xùn),卻沒能一把拎動。 他瞪了一眼已經(jīng)人高馬大,卻神情惶惶,像是只喪家犬似的小崽子。 他心頭微微一軟,轉(zhuǎn)眼沒好氣地道:“看甚!人家看不上我這種二流子。阿爺要干革命事業(yè),不實現(xiàn)共產(chǎn)主義,哪里能隨便成家?你這顆小心眼給我牢牢放進(jìn)肚里去吧!” 小喬楞楞地看著他,眼底漸漸泛起濕意,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臉頰騰地一下變得通紅,用力掙開富貴哥的手,連跑帶躥地沒了影,簡直就像是被瘋狗給咬了一口似的。 曹富貴愕然看著小崽子的背影,喃喃罵了聲:“小赤佬,這心思越大越難懂了?!?/br> 周曉嵐的事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翻了篇,阿奶請川婆子幫忙,給周家悄悄送了點份禮,試試曉嵐的意思,人家卻是婉轉(zhuǎn)又堅定地給退了回來。 阿奶嘆了幾天的氣,實在想不通這都送到嘴里的肥鴨子,富貴怎么還能讓她給扇著翅膀飛了?看富貴傷懷的模樣,她不忍心再說叨,轉(zhuǎn)頭下了封口令,讓家里大大小小都不許拿富貴的事說嘴,更不許傳到外人耳朵里。 轉(zhuǎn)天,阿奶就拋開了這樁心事,滿心歡喜又驚訝地聽大孫子的話,讓他用新制的膏藥治自己多年的小腳。 “富貴??!沒事,儂放心試藥,阿奶這腳都裹了幾十年了,好壞都不要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