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孤忠_分節(jié)閱讀_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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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職是個白面書生,適才做一回部署(即裁判)已經(jīng)是勉為其難。今日眾情踴躍,當職看怕是要比試到日落西山了。這上百場的較量若讓當職一一裁判,實在力不從心。王太尉軍中素有威望,今日當職想請王太尉做個仲裁。等眾太尉都比試完了,若是還有時間,余興再請王太尉與岳機宜放對。當職這建議如何?” 王德正愁不好下臺,不慮其他忙一口允了。于是淮西軍中兩大軍頭一個酈瓊愿出彩頭,一個王德甘做部署,其他人哪里還敢反對。瞬間便有三條好漢從張景等軍中躍出,站到臺上。自有胡閎休指揮背嵬軍中的好手與其對打。 初時這些軍漢們尚有顧忌,隨著時間推移,眼見得臺上能領(lǐng)的賞銀越來越少。王德、酈瓊兩軍的好手也按捺不住性子,紛紛上臺。酈瓊心下郁悶,卻還不敢露出怨色,只好打落門牙往肚子里咽。 直到天色已黒,這場比試方告一段落。臺上的賞銀已所剩無幾,呂祉也網(wǎng)羅到兩千六百名各軍好手,除一百名依舊愿回原軍外,其余都歸并到新建的親軍中,再加上五百背嵬,正湊足了三千之數(shù),可謂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背嵬軍也輸了十數(shù)陣,按照約定應(yīng)該分隸各軍,但淮西的大小統(tǒng)制們哪個敢要。來了當爺供著不說,還添了個刺探隱秘的探子,是以軍頭們俱都推辭了。 呂祉當初轄制關(guān)寧軍異常艱難,部分原因就是沒有一只聽命于自己的精兵。此番總算揚眉吐氣,多日以來的郁郁一掃而空,他臉上撐著不動聲色,語氣中已然按捺不住地歡喜:“當職初到淮西,便得諸太尉鼎力相助,不勝感荷。今后尚需諸太尉不忘精忠報國之心,砥礪前行隨當職掃平金虜共建萬世太平?!?/br> 軍漢們從新任宣撫使處得了不少的實惠,自是沒有異議。但王德以下諸統(tǒng)制官見軍中頂尖好手十停中去了七八停,酈瓊部稍好一些也只剩下了半數(shù),任誰也笑不出來。半晌沒一位高級軍官回話,生生把個宣撫使冷落在了臺上。 呂祉情知這些人不痛快,也不再逼迫,他正要在岳云、胡閎休護衛(wèi)下回衙。酈瓊上前一步,說道:“昔年唐太宗以科舉取士,曾言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矣。宣撫雄才大略不輸古人。末將等著實地佩服。只恨我等當初少讀詩書,不曾聽過圣人的教導,今后愿宣撫做一床錦被遮蓋?!贬B瓊雖是服軟做小的態(tài)度,但骨子里的酸意、憎意著實是一床錦被也蓋不住。 呂祉也拿捏著還禮道:“酈太尉無需存疑慮之心。既然說到圣人教訓,當職也有一句話想送給酈太尉。” 酈瓊目光閃動,怕呂祉發(fā)現(xiàn)忙低下頭。他思慮的原比其他人都多,呂祉上任第一天便給諸將一個著實地下馬威,可還有一招淮西大火的殺手锏沒有祭出。酈瓊是知道內(nèi)情的,不能不預做打算。 “天有道,得道者不孤?!?/br> “天道?”酈瓊疑惑道。 “天道即忠義。酈太尉只需牢記住忠心體國四字,天道自然不會虧待。” 淮西宣撫司整軍進行的如火如荼,消息很快傳到了一江之隔的鄂司。鄂司坐落在黃鵠山上林木扶疏幽篁掩映,勝景瀟灑為眾將所愛。仲春時節(jié)岳飛尤喜召親將于后園議事。親兵川流般送上各色點心,一眾幕僚人等隨意拈上一塊糕點,或澄沙團子或羊脂韭餅,再就著建盞品上一杯香茗,邊賞春邊高談闊論。 黃縱剛好吃完一只菠菜汁混入白面做成的素饅頭,拍手笑道:“呂宣撫這回行事堪稱霹靂手段,淮西諸將全無防備便著了道。事情已經(jīng)成了,諸將再想著私下串聯(lián)反對,便難上加難,淮西大局已定。呂宣撫一介文人,輕易降服了一眾驕兵悍將,實在讓人刮目相看。” 張憲從黃縱手邊食盤拈起一只饅頭,笑道:“黃機宜,若是祥祥在,哪里容你從容吃完一只饅頭,再長篇大論?!?/br> 黃縱想起岳云的吃相,心中一寒,下意識地又抓起一只:“也虧得岳宣撫的五百精兵,不然呂宣撫絕無成事之可能。” 此事是岳飛部下眾將的心頭恨,黃縱一旦提起,諸將神色都頗不自然。張憲嘿了一聲笑道: “宣撫真是大方,一句都是為國家效力何分彼此,就把五百背嵬送了出去。過些時候不知是不是就該送末將了?既然是為國效力,末將倒也無話可說。只一條宣撫若是有這個打算,一定提前跟自家說一聲,也好讓自家知道要侍奉的新主人是哪個!你們說,對不對呀?” 張憲尤其對岳云赴任淮西不滿,他一口一個“送”字,眾人早笑得不停。張憲跟岳飛從微相隨彼此熟知,倒也不怕岳飛生氣。 果然岳飛只是喚著張憲排行笑道:“四哥,你見識淺,直老是朝廷派來的參謀官,就讓他好好給你分說一番。” 幕僚中唯有薛弼、李若虛是朝廷任命。李若虛去行在赴命,薛弼本站著欣賞桌案上的梅瓶,聽到岳飛傳喚應(yīng)了一聲。沉吟片刻方道:“宣撫的兵就是朝廷的兵,若是沒有朝廷的提拔,宣撫不過是河北一農(nóng)夫。宣撫這回聽從朝廷調(diào)遣略無惱怒之色,正是取信之道,可喜可賀。你們都得向宣撫學,與朝廷相處豈是易事。” “河北農(nóng)夫,酸餡,”張憲第一個順著薛弼的話喊道,“專給你準備的,剩了對不起你那農(nóng)夫的頭銜。” 王貴笑道:“你個東京鐵匠只會拿五哥尋開心?!痹里w王貴徐慶等人中,只張憲不是同鄉(xiāng),王貴特意點出了張憲的籍貫以示分別。 黃縱接著薛弼的話道:“直老所言是一方面,然而朝廷怕是另有深意。自□□皇帝開國之后,武將未有如今日之尊崇。朝廷此時擢拔安老,令其統(tǒng)領(lǐng)一只屯駐大軍,想來都督府有恢復祖宗制度的意思?!?/br> 薛弼黃縱雖然出身不同,但在岳飛面前也沒有什么避諱的。薛弼限于身份重點說的是朝廷的想法,黃縱則更替岳飛著想。兩人都道出了心中所思,岳飛卻只是面帶微笑聆聽并不置評。 王貴也道:“五哥,打從知道那消息起,這些天我這胸口一直憋著口氣,怎么也順不過來。就不說祥祥,那畢竟是你的兒子。你那五百人里,有多少是從我中軍挑去的勇將,都便宜了別人。平白窩心這十多天,虧得今日薛參謀黃機宜排解?!蓖踬F既跟岳飛同鄉(xiāng)里,又是最先結(jié)拜的兄弟,頗受岳飛器重。但只一樣,此人私心重了些。 岳飛默默吃完手中的酸餡,見大家不再說話了,終于道:“你們剛才說的都對,也都不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