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照片上的鬼影
陳胖子風急火燎,跟身后緊追著洪水猛獸似的。 見陳胖子一臉的汗,一雙眼中無不滲透著驚悚與恐懼。 我自然耐不住,忙問陳胖子,發(fā)生什么事了? 心說,“完了,完了。該不會是這個死胖子一個不小心把我昨天放在資料箱中的那個盒子給打開了吧!” 胖子這人人五人六,可有時候做起事來卻毛手毛腳。mmp!雖說我并不相信那個叫墮落天使的人說的話句句是實。 然而前幾件事情全都應驗了。如今這話自然不得不防。 “錢哥,錢哥,照片!”胖子而今三句話離不開“照片”這個詞。當!我心頭懸著的大石頭立刻落于實地。 “只要不是碰了那四方四正的盒子,其余的什么都好說!” “別呀,錢哥?!迸肿勇牭轿艺f這話。嚇得一派鐵青的臉上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錢哥,你好好看看這照片,照片!”胖子不停的在我面前晃動著他剛從彩色打印機中打印出來的那張照片。 “這有什么可看的?”沖著照片瞥一眼,滿是黑黢黢的一片。整張照片里,一片灰黑的底色上只有幾個零零星星的光點??v然我瞪大了眼睛,也很難發(fā)現(xiàn)這張照片拍的究竟是什么鬼東西。 “這就是你昨天說的照片!”我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里。當下想起陳胖子昨天在車里跟我夸下的???。忙抬起頭來,看著胖子。 陳胖子點頭如搗蒜,然而很快他再度焦灼不已,“錢哥,錢哥,我真的求你了,你好好仔細看看這照片吧。就一眼!” “好了,沒拍到就沒拍到,別這么無聊?!蔽易屌肿尤ジ莻€叫墮落天使的人聯(lián)系,看他準備把貨送到哪里。 墮落天使這次做完任務和頭一次有些不一樣。回到律師事務所之后,那個叫墮落天使的人說,這次我們送貨的地點會有所異動。讓我們等待消息。至于異動到什么地方?我發(fā)過去消息,對方愣是沒半點回應。 我當下估摸著,那個叫墮落天使的人也是時候該發(fā)來地址了。忙讓胖子去我的筆記本電腦上一看究竟。 我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顯然讓胖子徹底惱了,“錢哥,這次你真的得仔細看看?!迸肿泳筒钜话褜⑽野丛谝慌缘囊巫由稀?/br> 見陳胖子虎眼一瞪,我頓時來氣,“胖子,造反了,你!”可我這話不等說完,從后面跑上來的景小甜頓時令我瞠目結(jié)舌。 景小甜也說這照片確實非同尋常,“這照片還是我剛才讓陳胖子打印的?!?/br> 景小甜繼續(xù)說,“胖子昨天晚上確實拍下了一段錄像。而且今天早上根據(jù)這些錄像,洗出來幾張還算清晰的照片。” 然而在這幾張相對清晰的照片上,卻出現(xiàn)了一件讓景小甜看一眼,便覺得毛骨悚然的景象。 陳胖子說話我不大相信,但景小甜都這么說了,我好歹耐下心來仔細端詳一番。我摸下巴摸了好長時間,就差把下巴上的胡子給摸掉了,也沒看出究竟詭異在什么地方。 “錢哥,錢哥,你看我這里!”胖子見我一個人苦思冥想,想不出所以然來,立刻動起足足有我大拇指粗細的無名指在照片上點來點去。 mmp!還真別說。胖子這看似輕描淡寫的點指之下。我好似撥云見日,一副令我細思極恐的景象正緩緩展現(xiàn)在我的面前。 見我眼下原本紅潤的臉上漸漸沒有血色,胖子這才啪嗒一下老老實實坐在床邊上,“怎么樣,我胖子沒騙你吧!” 經(jīng)陳胖子指點,我的確看出了這張照片格外詭異的所在。 這張照片是沒有經(jīng)過ps的。據(jù)陳胖子所說,他的智能機已經(jīng)用了將近三年。智能機上的相機沒有任何美顏功能。黑暗中更沒有能夠自動過爆的加強設置。 然而就是在這近乎記實的拍攝下,照片上出現(xiàn)的景象卻格外的反常。 是大早上,律師事務所外,陽光一片明亮。晶瑩的陽光照進律師事務所中,原本格外好的天氣。然而眼下,我們幾個人周遭卻好似被沉浸百年不散的陰氣所籠罩,“奶奶的!這叫墮落天使的到底是人是鬼!” 當下心底一陣嘀咕。 照片格外暗淡。可瞪大眼睛一番尋刺,還是能夠辨別出里頭景物前后層次的。 照片之中出現(xiàn)了昨天晚上那把匕首。當時沒有任何大逆光。手的主人應該也出現(xiàn)在這畫面之中。 奇怪的是,照片上只有那把匕首正彌漫著如同冷霜一般的光澤。 不光如此,那匕首好似被什么東西給掰彎了一樣,不是直愣愣的,如同冰凌一般。反而好像從黑暗中露出來的一絲怪笑。 “次奧!”我后背雞皮疙瘩一層層的往下掉。這種時候,我認定一個死理。就算這景象不能解釋,我也不能夠就這樣順勢推舟的給認了。 景小甜和陳胖子可都坐在一旁等我,看著我拿主意。 這時候我要是就此慫掉了,那么景小甜和陳胖子估計得嚇得半死。 我渾身上下殘留的困倦感一剎那一掃而空。摸了摸鼻頭上滲滿的豆大的汗珠,底氣略顯不足的對陳胖子和景小甜說,“就算,就算拍的照片詭異,那又能怎么樣?難不成這東西還能透過照片把咱們給殺了?” 這話聽上去確實也在理。陳胖子和景小甜無從反駁,緘默不言。 在我的帶動下,陳胖子和景小甜心頭殘余的恐懼倒是稍稍被沖淡幾分。 我眼下趕緊收起那張照片塞進一旁的柜子里。之后對陳胖子說,讓陳胖子去對接那個叫墮落天使的人。 可就在陳胖子要起身抬腳的一瞬之間。哐當哐當。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怪響此刻從一樓不停傳來。 “錢哥!”景小甜一雙眼一瞬之間放大了好幾倍。 我也被她這聲叫喚嚇得不輕。不過我腦子還不算糊涂?!按蟀滋斓模率裁从惺裁磁碌?。胖子,你下去看看!” 我遞給陳胖子一根橫靠在我臥室一側(cè)的棒球棍。讓他到一樓看看。 這聲音應該是敲門聲。 律師事務所一樓除了玻璃大門外還有一層鐵柵欄式的鐵門。這鐵門好長時間都沒有老實上過潤滑油。重重一敲之后,便哐啷哐啷,像是鐵轱轆從一座亂石山上滾下來一般的聲音聽上去便讓人覺得一陣發(fā)毛。 有人敲門倒是一點不怪。不過眼下這個時間點卻讓我感覺到特別的別扭。 陳胖子在景小甜面前挺起胸膛,畢竟是大白天,他作為一個男人也不至于如此畏首畏尾,“錢哥,我看八成是律師事務所里的客人。” 我表面上對陳胖子說,“既然是是客人,你等下我,我這就下去,你們先下去招呼招呼。” 這幾天我和景小甜還有陳胖子下大氣力對付那個叫墮落天使的人。律師事務所里的的活已經(jīng)積壓了下來。可畢竟是用來吃飯的飯碗。不到山窮水盡,萬不得已的一刻,作為一個在銀海市奮斗了兩年的苦逼青年。不可能將這好來之不易的飯碗拱手砸碎。 我順著樓梯向一樓走去時,心頭不由一陣納悶。 自從律師事務所成立以來。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早上7:30的時候來律師事務所敲門的。 剛下到一樓,我便聽到一陣嘈雜聲。一個人正陳胖子不知道在吵些什么。兩個愣子好似在比誰的聲音高似的。胖子提起嗓音,那人更勝一步。亂糟糟的一片,只聽得我一陣頭疼。 見我從二樓下來,站在陳胖子對面的那人也不吵了,沖著我這邊疾步而來。 “請問你是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錢律師吧?” “是啊,我是錢定一?!绷晳T性的從一旁的茶幾上摸出一張名片,遞到對方手上??蓪Ψ剿坪鯇ξ业拿⒉桓信d趣。那人分外古怪的打量我一眼。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摸出了一張紙。 比對了一番之后自顧自的點了點頭。 那人的舉動倒是讓我感覺到格外的古怪。這人絕對不是來代理案件或者來辦法務公文的。 我粗略打量了一番這人。穿的還算簡單,格外的大眾。頭發(fā)估計沒怎么弄過,歪向一邊。下半身穿著牛仔。夾著一個公文包?;煸谌巳褐?,估計沒有任何識別度。 我正要問那人來者何意。胖子這時候突然湊到我的面前,低聲對我說,“我看這個人怕是腦子有點問題?!?/br> “腦子有問題?”我當下再度一愣,“怎么看都不像覺得是那種腦子有病的類型?!?/br> 我對陳胖子說,“你丫閃一邊干活去,別在這里給我亂胡謅?!?/br> 陳胖子訕訕離去,然而很快陳胖子的這一說法,讓我竟然相信三分。 那人頂著一雙直愣愣的眼看著我。我渾身上下一陣不自在。這時從那人喉嚨中吐出了一句話,更是讓我瞠目結(jié)舌,懷疑這人腦子里有包,“錢律師。我知道你下午有客戶。但那客人,你千萬千萬不要見。我這是為你好?!?/br> “為什么?”我和景小甜面面相覷,目光全都落在那人身上。 “這人你要是見了!”那人的眉心突然多出幾分陰沉。嘴角輕輕蠕動,不知是在獰笑還是只是微皺。呼上一口氣,然后吐出后半截話來,“要是你們見了。在場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遭死劫!” 那人聲音不大。卻將律師事務所中陳胖子請來的,剛進門上班的幾個助力,以及我和景小甜全都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