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追驚局_分節(jié)閱讀_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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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的上海,作為近現(xiàn)代最重要的外貿(mào)通商口之一,這里的一切,都代表著潮流。十里洋場,種類繁多的帕來文化,商業(yè)氣息濃厚。這里的太太小姐公子哥,看話劇,聽洋腔洋調(diào),他們彈鋼琴,跳交際舞,百樂門通宵達(dá)旦。 這里的聲光電,這里的高樓大廈,這里嘈雜的、喧囂的聲音,火焰似的街燈,將上海裝點為不夜城。 舞場里歡快的爵士樂,影院里精彩的外國電影,這里有印度巡鋪,有德國飯店,有白俄羅斯的美女們演繹歌舞事業(yè)。 電車雙層巴士,黃包車人力師傅,豪車遍地。高鼻梁藍(lán)眼睛黃頭發(fā)的人也多,他們說著不同的語言,在這個魔幻的都市里,享受無憂無慮。 總而言之,這里是上海,是一個令冷佩玖眼花繚亂的地方。 他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人生,還有另一種活法。 冷佩玖當(dāng)了紅拂,夜奔而走。但賀琛卻不是他的李靖。 既是自己不要臉地追著來,多多少少都有些上不得臺面。他知道,肯定是要被同行笑話的??蛇@世上有成千上萬種愛,沒有一種愛可以重來。* 既然無法重來,依照冷佩玖的性子,哪怕賀琛遠(yuǎn)渡歐洲,他都會追隨而去。 戲詞里不就是這么唱的嗎? 蘇武的妻子為表忠貞選擇自殺,孫尚香追隨劉備英靈投江而亡,玉娘鼓勵丈夫出逃歸鄉(xiāng),后臥病不起,憾然而逝。 戲里有太多太多為愛追隨,為愛獻(xiàn)身的故事。怎的這些東西搬到現(xiàn)實中來,就要被人嘲笑呢? 笑他癡人說夢,笑他天真。 可明明,明明冷老板在戲臺上唱,唱這一出出生死悲歡,愛恨離愁,臺下的人都哭了啊。 為什么他真這么做了,卻不被看得起。 還招致謾罵? 冷佩玖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 他來到上海,只為賀琛。 冷佩玖南下的消息,是一早傳出了的。他剛動身,那訊息飛得比飛機火車還快。一時間,上海將迎來北平第一名旦的消息直接炸了。 北平那邊還在哭,上海這邊的戲迷,那是笑得眼睛都沒了。 對比鮮明,令人忍俊不禁。 其實早在清末,名角兒南下演出,就廣受追捧。畢竟海派京劇的勢頭強勁,上海同樣是喜愛京劇,熱炒京劇的地方。 《申報》將冷佩玖演出的廣告刊登出來,票友呼聲甚高。而這邊沒聽他唱過的,都有些好奇尚異。 有句老話,在北平紅,在北方紅,那不算紅,不算真角兒!要在南方也紅,才叫紅遍大江南北! 這,才是一代名角兒。 冷佩玖帶著自己的班底過來了,有真本事的人,走到哪里都有飯吃。祖師爺賞飯,這就是天賦。 冷老板在丹桂第一臺,演了在上海的第一場戲。 先唱《霸王別姬》、再唱《外太真?zhèn)鳌?,最后再來槍挑穆天王!幾場下來,真是以巾幗之姿,演英雄傳奇。他唱、念、做無不精通,打得身段兒極穩(wěn)極好看。 他再次如在北平出道那樣,往上海票友戲迷的血液里,打了一梭子雞血。他絕美韻致,人人為他傾倒。上海人瘋啦,報紙飄到北平去——瞧瞧,瞧瞧!不止北平的票友會捧人,上海也會!方式摩登,很是前沿。 冷佩玖大獲成功,真正的紅了。南北誰不知道他,如今誰不垂涎他。這是他要的效果,他要讓賀琛知道——冷老板來了。 這場戲,賀琛有沒有去,不清楚。當(dāng)時場面一度混亂,什么廳長師長都往下涌。要住址,要通信,如開了閘的水,擋都擋不住。 新鮮的上海生活在冷佩玖眼前展開,邀請他的人能繞外灘上百圈。上海票友不止送東西,更多的是帶上冷老板去看電影,看話劇,跳交誼舞。 很快,冷佩玖的著裝變了,他不再一身錦緞長袍。定制西裝,皮鞋锃亮,頭發(fā)被發(fā)油抹得發(fā)光。玉面小生,格外可愛。 接著,冷佩玖的戲,再次迎來了賀琛。 上流圈子是通的,誰不知他倆在北平那點事?既知冷老板是為賀軍長而來,人人都想來看這出戲,湊熱鬧。 登臺這天,賀琛依然是提早就在包廂等上了。這次在他隔壁的,是洪廳長。此人肥頭大耳,滿面油光,手上抱著一名美婦,身邊還圍了幾名丫鬟。周遭短打小廝、仆人一眾,很是講究排場。 反觀賀琛,帶一名副官,兩名士兵。端端正正坐著,氣勢卻要強上許多,簡直是云泥之別。 他將外套搭在一邊,襯衣扣子隨意開了兩顆。正要喝茶,隔壁傳來洪廳長悠悠揚揚斷了氣兒的聲音:“賀軍長!久仰久仰!” 賀琛冷著臉,不熱情也不顯疏離:“洪廳長,久聞大名?!?/br> “哪里比得上軍長,這國家安危,人民的腦袋,可都寄托在您身上!賀軍長知道伐,這上海城,愛慕您的多了去了!” 洪廳長這話,酸得冒泡。如今賀琛是黨內(nèi)的大紅人,洪廳長作為小小一方市級負(fù)責(zé)人,十分的高攀不起。 而他臭名遠(yuǎn)播,不僅嫖女人,還玩戲子。床上那點惡習(xí),也是眾所周知。 好不容易來了個新鮮夠勁的冷佩玖,嘿!一打聽消息,居然是沖著賀琛來的! 嫉妒加上嫉妒,就是憤怒。但他不敢,只好曲線打探,要是賀琛對那小戲子沒什么意思,自己就強擄來,玩上一玩。 賀琛淡淡抿茶,等待冷佩玖上場:“洪廳長言重了,國家安危,當(dāng)是每個軍人的職責(zé)。賀某不敢托大,這話不要亂說?!?/br> “哪里在亂說?”洪廳長伸手在腿上美婦的腰間摸了一把,笑得邪性不端,“傳聞中啊,這傲氣沖天的冷老板,不也拜倒在您賀軍長的軍褲之下?您那馬鞭,可以試試?yán)淅习迥悄凵?、白花花的屁股喲,滋味肯定妙!?/br> 賀琛厭惡地皺眉,洪廳長惡俗的床第愛好非常下流,不堪入耳。 他冷聲說:“洪廳長,冷老板雖是戲子,那也是人。況且他現(xiàn)在是個名角兒,什么樣的達(dá)官顯貴票友沒有?您說話還是掂量點,別自找麻煩?!?/br> 賀軍長身邊的副官暗暗驚心,要知道他們軍長就連下達(dá)任務(wù)、作戰(zhàn)之時,都從未講過這么長的句子。這話聽著,還像是幫冷老板撐腰? 洪廳長是個人精,話里話外什么意思都聽出來了。他滿臉堆笑,轉(zhuǎn)口問:“那賀軍長與冷老板,有沒有那層關(guān)系?” “不曾有?!?/br> “哦?冷老板這么標(biāo)志的人兒,軍長您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