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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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王昭情不自禁往后靠了些許,頗有點想要同江偌那話撇清關(guān)系的意思。 不等她再說其他,江偌的反問緊隨而來:“婚外戀,地下情,或者是單純拿錢作陪的女伴?” 王昭趕緊擺手,否認三連脫口而出:“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 江偌只不動聲色看著她著急否認的樣子,看得王昭頭皮浸汗,只能投降,自證道:“我承認我的確亂猜過,可這不是人之常情嘛?!?/br> 她的猜想當然是有依據(jù)的。 當初江偌小姨剛出院的時候,她去江偌家里探望過,那就是很普通簡單的一家子。 江偌父母早逝,跟小姨一家生活在一起,還有個長期住院的爺爺,家庭負擔還挺重。她如果跟陸淮深結(jié)了婚,她何必還出來工作? 比起陸淮深的身價,她的薪資實屬一般,且還累死累活,哪點像陸太太的作風? “嫁進了陸家,不天天過驕奢yin逸的日子,還來干這苦差事?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闊太買個價位一般的包。” 王昭已經(jīng)信了,但是又想找些借口來緩沖內(nèi)心的震驚。 她一動不動看了江偌幾秒鐘,簡直痛心疾首:“江偌,你哪根筋沒搭對???還是說你們富豪的老婆,一天到晚都是閑得慌,沒事干所以來體驗人間疾苦?” 江偌不知要怎樣跟王昭解釋其中復雜,若要一件事一件事地跟她掰扯清楚,那勢必涉及到江家和陸家那些不為人知的事。 有些起因經(jīng)過,連她都還懵然,何談詳敘。 她只能一言蔽之:“事情比較復雜,我跟他之前,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夫妻?!?/br> “之前?”王昭抓住了關(guān)鍵詞。 “我結(jié)婚兩年了?!苯颊f,“我住在醫(yī)院的爺爺,是江氏前一任董事長。” 王昭瞠目結(jié)舌,想起了今年春天廣為流傳的江氏投資的內(nèi)斗事件——江渭銘跟他養(yǎng)父翻臉,親手將他爹送進監(jiān)獄,自己當了江氏扛把子。 她所知道的,大多是從新聞里看來的,加上她在ds工作,有些宣稱‘知曉內(nèi)情’的人說是有人在幫江家,至于是誰,眾說紛紜。 而整件事情,是海嘯中的深水旋渦,至于真正的內(nèi)情,他們這些金融界中下游的蝦兵蟹將,仍然無從知曉。 江偌只把結(jié)婚的前因后果跟她講了,省去了兩家的利益碰撞產(chǎn)生的矛盾等細節(jié),生父母死因也在隱瞞之列。 本來江偌在王昭的心目中,富二代闊太的形象已經(jīng)開始形成,沒想到,人設(shè)倏地垮掉。 商業(yè)聯(lián)姻,老公不愛,一夕之間從名媛變窮光蛋。 “什么呀,你也混得忒慘了吧!”王昭恨不得搖醒她,“換做是我,敢動屬于老子的家產(chǎn),豁出一切也要將那白眼狼一家攪得天翻地覆,就算最后同歸于盡,也好過自己吃苦,還眼睜睜仇人卻逍遙自在?!?/br> 江偌想,江家是否會天翻地覆,不到最后還不知曉。 至少現(xiàn)在看來,那一家子怕她生父母的死因被查證,接著她爺爺?shù)墓偎揪湍苡蟹磽粲嗟兀墓煞菀部煲没厥掷?,他們又失去了陸家這座靠山,忌憚越深,越不得安寧。 同樣,她也如此。 僅僅是為爺爺平反就有諸多險阻,時間越長,離真相和證據(jù)越近,越提心吊膽。 江偌告訴王昭這事不要跟別人提起,其實就算王昭一時嘴漏,也無外乎只會讓人知道她和陸淮深的關(guān)系。不能為外人道的,她也只字未提。 雖說告訴王昭自己的隱私是迫不得己,因為恰好被抓了個現(xiàn)行,再說王昭這人她還是信得過的。 當時她來家里探望小姨的時候,因為聽說過她小姨自手術(shù)后總沒什么胃口,來時還特意從家里帶了養(yǎng)脾利胃的湯來,在公司兩人也互相扶持過。 細節(jié)上的真心相待,跟目的性的討好,江偌還是分得清的。 從江偌話里王昭也聽得出,她還隱瞞著一些事情,但是人際交往重在尊重,既然江偌有難言之隱,她也絕不越雷池窮追不舍。 江偌想到陸嘉樂還在家里,下午下班之后便準備直接回家。 剛走出公司大門,看見附近剛好有輛出租車停靠在路邊下客,下班高峰期不好打車,況且這里是cbd的中心街區(qū),她忙向車招手,然后小跑著過去,生怕被別人搶了先。 江偌上車,報了地址,給陸淮深打了個電話,說她先回去了。 已經(jīng)七月中下旬,天氣炎熱,出租車里空調(diào)溫度開得很低,江偌剛才小跑浸出的細汗冷干之后貼在皮膚上,冷意更甚。 但剛上車她就注意到這車里味道有些怪異沖鼻,想來是窗戶緊閉空氣不流通的緣故,她將車窗降下兩指寬的縫隙,稍微緩解這味道帶來的不適。 司機發(fā)覺她的動作,問她:“是覺得冷嗎?要不我把空調(diào)關(guān)了?!?/br> “不是的,有些悶,我透透氣……”江偌一邊說的,一邊習慣性將目光落在對話人的身上。 這個位置只能見到一半戴著棒球帽的側(cè)影,那人穿著短袖,遒勁的手臂曬得黝黑,寬厚的大掌握著方向盤。 前方紅綠燈路口,車子滿滿當當排了幾十米遠,鳴笛聲不絕于耳。 她緩緩抬眼看向反光鏡里,帽檐擋住了眼,只可見高挺鼻梁下一張長滿胡茬的下巴,那張臉棱角略顯方正,但因為面部肌rou緊實的緣故,看起來很勁瘦。 再聒噪的聲音,都抵擋不住江偌心里莫名而起的寒意。 也許這帽子遮擋下的半張臉她感到似曾相識,也許是錯覺,那這味道呢? 她曾在錦上南苑單元樓的樓道里,遇見過一個舉止詭異戴棒球帽穿工裝外套的男人。 煙味和汗味混合,在低溫的環(huán)境中散發(fā)著和雨天相似的潮濕刺鼻味道,還有一股另外的味道,具體是什么,她沒聞到過,說不上來。 江偌腳底都在發(fā)軟,腳踩著高跟鞋踏在腳墊上,沒有實感。 她安慰自己,是最近事多,她太過敏感,沒這樣巧合的事,男人大多抽煙,夏天天熱,出了一身汗,蒸發(fā)后就是這個味道,況且日頭這樣大,長時間開車,戴帽子遮陽實屬正常。 可那一模一樣的下巴又該怎樣解釋? 她說服不了自己。 她低著頭若無其事地劃著手機,假裝在看微博頁面,這車無論有沒有問題,她過不了心理這關(guān),不敢再坐。 抬頭看向窗外,前面一個商場外掛著一張巨大的進口超市的廣告牌。 車子緊跟著前方車尾緩緩移動,沒等到下一次紅綠燈,又不得不停下。 江偌給陸嘉樂打了個電話過去,小姑娘正無聊地看電視,見她打來電話,想著應(yīng)該到下班點了,家里終于要回來人了。 “大嫂,你下班了嗎?” 江偌:“對,我在回來的路上,剛好路過一個超市,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給你買?!?/br> 她之前在陸淮深家住的時間不多,陸淮深也不愛吃零食,家里沒什么這么大孩子喜歡吃的東西。 是個沒有破綻的下車借口,也正好去買些吃的。 不管這開車的人有沒有問題,下車總沒壞處。 陸嘉樂在電話那頭說著,江偌心不在焉,只記下了兩三樣。 江偌掛了電話跟司機說:“麻煩拐過紅綠燈在商場門口停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那人抬頭往反光鏡里看了一眼,“那邊不好停車,要調(diào)頭,有點麻煩?!?/br> “你只管去,我可以多給你些車費?!?/br> “小姐真是闊綽?!蹦撬緳C若有若無地笑了笑,嗓音有些低啞,典型的老煙嗓。 江偌渾身一震,接下來幾分鐘,直到車在商場入口停下,她都如坐針氈。 江偌從錢包里抽了張五十的給他。 他說:“就那么點兒距離,我收你十五吧,再找你三十五?!?/br> 江偌一分鐘都不想再待,伸手去開門,剛想說不用找了,發(fā)現(xiàn)車門是鎖住的。 她強迫自己冷靜,這是是鬧市區(qū),他不敢做什么的。 那人慢悠悠地找著錢,“這兒只有三十的零錢,現(xiàn)在好多人都用手機支付了,我再給你找找還有沒有五塊零錢。” “五塊就算了,不用找了?!?/br> “那不行。”他似乎還挺有原則,在自己polo短袖衫的兜里摸了摸,又去掏褲袋。 最終摸了張皺巴巴的五塊錢,一并給了江偌,啪嗒一聲,車門鎖也應(yīng)聲開了。 他轉(zhuǎn)身將錢遞給江偌,沖她笑:“咱們這是正經(jīng)有證經(jīng)營的車,不能胡亂收費的?!?/br> 江偌目光鎖住那上翹的嘴角,頭皮發(fā)麻,拿了錢,二話不說下了車。 關(guān)上車門的時候,她扭頭朝里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人還面向窗外,似乎在看她。 江偌緊張的心臟狂跳,轉(zhuǎn)身就往商場入口大步走去,緊捏著手里幾張紙幣,最上面那張濕冷的五元鈔黏膩膩的附著在她拇指內(nèi)壁。 是那人從褲袋里掏出來的,不知道貼在大腿上浸了多少汗液。 她忍著惡心將錢揉成一團扔進包里。 走著走著,她忽然想到什么,轉(zhuǎn)身看向方才停車的地方,那車剛緩緩啟動離開,她剛好能看到車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