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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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問:“表小姐……奚蔓蔓之前對爺做過什么?” 沈浪腦海里閃過上一世的片段,眉頭皺起,胸中的憤怒隱隱澎湃,他泰然起身離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記住,她永遠不值得原諒。” 金玉明白,沈浪不會告訴她。 不是沈浪不愿意告訴她,而是他自己也沒有想清楚該如何面對。奚蔓蔓利用他的真心毒殺他,在沈浪自己看來,這是因為他的善良和懦弱才送了命,他痛恨自己,以善良軟弱為恥! 沈浪娶金玉為正妻,是因為她的善良。金玉說對了,沈浪撒了謊。重生一世,他就決定,再也不做善良的人,不再任人宰割,但是他只娶善良的人。似乎只有這樣活著,人生才有一絲希望吧。 · 沈浪離開之后,金玉在房里呆坐了良久,她一直在想沈浪離開時的模樣,很痛苦。有些話,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不知不覺,已是傍晚,霞光移到金玉眼里,她被刺痛了一般,眼光從簸箕里快完成的大靴子里挪開,用手遮擋一下,寒露已升起,后背都是涼的。 張mama給她換了一件厚衣服,金玉打算出門走走。 奚蔓蔓卻帶著兩個丫頭打上門來了。她梳妝整齊,衣衫光亮,一進院門就破口大罵。 之所以罵金玉,是因為金玉答應在沈浪面前為她求情,可是她沒有做到。沈浪的那封信,還是寄出去了。奚蔓蔓又去苦苦哀求,也沒有半分用。 “我知道你討厭我,巴不得我名聲都毀了才好,你嫁給沈浪,也算是我嫂嫂,怎的這么沒臉!”奚蔓蔓胡攪蠻纏,反正事已至此,干脆破罐破摔。她不好過,她也不會叫這個金玉心里爽快。 張mama慌忙阻攔在中間:“表小姐,你這說什么呢?” 院子里掃地的,還有廚娘聽到,一個個都豎著耳朵聽著呢。 金玉示意張mama去,把這些閑雜人都趕走,這才走到奚蔓蔓面前:“發(fā)生這種事,表小姐大聲嚷嚷,沒臉的可不是我?!?/br> 金玉理直氣壯,奚蔓蔓氣結:“那你幫不了我,為什么又要答應?” “我確實答應了?!苯鹩裰币曀哪抗猓暗皇亲栽浮!?/br> “你——”奚蔓蔓跺腳。 “我也確實沒有在沈浪面前幫你求情?!苯鹩裾f,“畢竟,表小姐的為人我不清楚,但爺是什么樣的人,我可是一清二楚。他是非黑白,辨得清楚,做事自有他的原因。我作為他的夫人,當然唯他馬首是瞻。” 奚蔓蔓半天沒有說話,給旁邊的兩個丫頭使眼色。丫頭站著不動,低下頭。 突然,奚蔓蔓上前,就抓住金玉的頭發(fā),伸手去撓她的臉:“小人得勢,落井下石!貧賤出身,是不是嫁了人,就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 金玉始料未及,偏開臉,躲過了奚蔓蔓的爪子,反手拉住奚蔓蔓的胳膊一扭。 奚蔓蔓疼得直哭,放手求饒。 金玉恍若未聞,她一抬腳,踩向奚蔓蔓的腿彎,奚蔓蔓向前撲到跪在地上,膝蓋磕在地上,差點碎了。 奚蔓蔓哇哇哇地哭起來,震天響。 旁邊有丫頭婆子來拉,尤其是張mama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按住金玉:“夫人,夫人——”可不能闖禍呀,生氣是魔鬼。 金玉還是不肯罷休,她一伸手揪了奚蔓蔓的頭發(fā)。她看這雄赳赳氣昂昂的發(fā)型招搖過市就是氣,心煩得很,此時不報仇,還等何時? 若是住了手,奚蔓蔓絕不會輕饒她,干脆現在打個夠本。 張mama著實沒料到,夫人那般文靜,平日里也不發(fā)脾氣,在爺面前也是悶聲悶氣的,這時候打起架來,手腳那叫一個利落,簡直是讓人驚喜。 奚蔓蔓的頭被抓成了雞窩,腿腳沒有骨折,但是被踩得哇哇叫,一點京城貴女的姿態(tài)也沒有了。 · 一架打得痛快,差不多了金玉才感覺到,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疼。 “哎喲哦,太太你這臉!要破相了咧!”張mama著急上火,趕緊把金玉拖進房里去,關上門。 奚蔓蔓得了空閑,自然不肯罷休,讓小丫頭拍門,吵鬧不休。 張mama說:“趕緊去叫爺來?!?/br> 奚蔓蔓也叫:“把沈□□過來評評理!” 外頭的陸明第一次見到娘們這般場景,簡直可怕,已經有些慌神,聽了張mama的話,一路跑著去官衙,忘了騎馬。 沈浪聽說金玉把奚蔓蔓打了,騎了馬,從官衙一路奔回家。 奚蔓蔓早就回自己房里,留了兩個小丫頭在這里守著。沈浪回來了,小丫頭回去通知奚蔓蔓。 房里頭的金玉聽到大踏步聲,心里也犯嘀咕。打架一時爽,說到底,她還是拿不準,沈浪會怎么處理。畢竟奚蔓蔓她爹手握重兵,是個皇帝也要忌憚幾分的重臣。沈浪若是為了給奚蔓蔓面子,說不定也會懲罰她。 金玉起身,迎接沈浪。 沈浪推開門,金玉低頭站在他面前,微微側著身,梳著簡單的發(fā)髻,明顯重梳的。還有,她右邊臉頰一道紅印子,還有些許血跡。 沈浪半天沒說話,接著三兩步走到她面前,金玉以為他要發(fā)脾氣,頭垂得更低了,深吸一口氣,小聲說:“不是我先動的手?!?/br> 沈浪伸手,把她的下巴抬起來,一雙冷眼,細細看著她臉上的傷口,微熱的手指在她傷口周圍游走,查看許久,問張mama:“上次我?guī)淼乃幠???/br> 沈浪受了兩次刀傷,他便備了許多上好的金創(chuàng)藥,尤其是傷口愈合的。 “哦!”張mama趕緊放了手上的藥瓶,“老奴去找?!?/br> 那些藥極貴重,金玉看得出來。張mama把要拿出來的時候,藥瓶放在一個沉香木的盒子里鎖死了,瓶身都是上好的翡翠。 要不是沈浪吩咐,張mama平日里也不敢動用分毫的。 沈浪坐在桌邊,翻找出一個透白的小瓶子,拔開塞子,用玉片撥了一點,要往金玉臉上涂。 金玉受寵若驚,伸手阻攔:“不用了?!?/br> “聽話?!闭f完,沈浪,一把將金玉往自己懷里拉。 金玉坐在了他腿上,被他攬在懷里:“不是什么大事,過兩天就好了?!?/br> 沈浪是在緊張她嗎?金玉捏緊了拳頭,兩手交握。 “你愿意天天看鏡子里的疤痕,我不愿意?!鄙蚶苏f,認真地給金玉涂藥膏。 金玉點頭,看著自己的手:“哦?!?/br> 其實也就一道疤,沈浪涂了半天藥。 張mama歡歡喜喜把藥盒鎖好,又出去了。爺對待夫人,是仔細的。 外頭天黑了,房里沒點燈。關上門,房里更暗了。 金玉坐在沈浪懷里,胳膊貼著他的胸膛,他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兩人的氣息交錯,忽而冷空氣里,竟然生出一絲灼熱來。 感覺沈浪快要湊過來,金玉咬唇:“表小姐那邊必然要鬧,怎么辦?” “你說她先動的手,難道是假話?”沈浪問。 金玉疑惑,但還是搖頭:“她先動的手。” 沈浪湊到她嘴邊,金玉嚇得閉上了眼。 沈浪咬住她的臉頰:“就算是你做錯了事,又如何?” 還有他這個夫君給她撐腰。 沈浪比她想的,要更重視她。也比她想的,要更出其不意。金玉緊緊閉著眼,臉燒得通紅,直到沈浪從她臉上離開,才敢睜眼。 沈浪正盯著她:“下次再有這種事,不要再讓自己受傷?!?/br> “嗯。”金玉點頭,臉更紅了。 “今日為何同她紛爭?”沈浪這才問緣由。 金玉有點心虛:“今早,我從你那里回來,表小姐又來找我,請我?guī)退f情。” 奚蔓蔓當時說,只要金玉肯幫她說話,沈浪一定聽。金玉到現在也沒想通,什么時候,自己在別人心中臉有那么大了?沈浪從來都是有自己主意的人,任何人都不可能左右,包括她金玉。 “騎馬出去之前?” 金玉點頭,她聽見了沈浪深呼吸的聲音。他在壓制情緒。 沈浪問:“那你為什么沒有和我說?” 金玉不說話了。她當時想要和沈浪說的,但是他那么生氣,大概說了也聽不進去。 “你以為善良有什么用?對奚蔓蔓那樣的人好,你覺得能有什么好處?也就只有我喜歡你這樣?!鄙蚶诵α耍犃岁懨髡f的大概情況,金玉連“唯他馬首是瞻”這話都說出來了。嗯,是他想要聽的話。 倒不是說他喜歡金玉這樣依附他,而是他喜歡金玉站在他這一邊。 沈浪說得沒錯,善良沒什么用。但是沈浪的語氣里都是居高臨下,金玉的心不自覺沉下去。 · 與奚蔓蔓打架的事情,竟然不了了之。也不知道沈浪怎么處理的,奚蔓蔓老老實實在房間里呆了兩天,足不出戶。 第三天,奚蔓蔓離開了涼雁關,乖乖回到京城,原因是,她父親奚宇斌大將軍已經收到了沈浪的信,差了人將奚蔓蔓綁回去。同行的還有那個叫趙枝雋的小官,這兩人闖出來禍,夠奚宇斌頭疼好一陣了。 這兩日,金玉呆在房里,也沒精神去馬場。 沈浪看她蔫嗒嗒的,等奚蔓蔓走了,就叫人備了馬車,兩人去逛集市。 集市上沒什么人,貨攤也不多。但是上次那個買糖葫蘆的還在。 沈浪買了幾串,遞給金玉。 金玉取了一串,她沒什么胃口,只咬了一口,算是承沈浪的情。 還有路邊有趣的玩意,糖人和瓷娃娃什么的,金玉指了一個,沈浪掏錢。 接著又去逛了成衣店,還去了布莊,金玉沒精打采。最后去聽戲,里頭人不多,但戲臺子上熱鬧,咿咿呀呀,管弦絲竹不甚高雅,但也有趣。她左手撐著臉,嘴角微微掛著笑,看著戲臺上,水袖擺動。 其實,看戲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