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當天夜里,穗禾讓雀兒在庭院里準備了一些好酒好菜,便拿龍鱗使出了喚龍咒,施完咒后穗禾左右看了看都沒看到潤玉,正尋思著是不是哪里錯了,突然一只手從背后拍了拍穗禾的肩膀,穗禾整個人被嚇得抖了抖,轉過身來看見是潤玉,穗禾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氣,“嚇我一跳,方才沒瞧見你,還以為我施咒手法錯了,原是在后面?!?/br> 潤玉聽聞拱手道:“是潤玉思慮不周,這才驚嚇到穗兒,還望見諒?!?/br> 穗禾調皮一笑,“好吧,看你態(tài)度如此誠懇,我就大發(fā)慈悲原諒你吧?!?/br> 潤玉聞言莞爾一笑,拱手接起穗禾的話,“多謝郡主海涵,潤玉不勝感激?!?/br> 看潤玉如此做派,穗禾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了,今夜我喚你來是想與你一同賞月來著,順便把酒言歡?!?/br> 潤玉抬頭看了看夜空,伸手一揮,頓時整個夜空下起了流星雨,“穗兒可還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了,好漂亮,潤玉仙上你真是太厲害了?!比绱耸⒕跋?,看著潤玉和煦的笑容,穗禾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幾分。 “穗兒喜歡便好?!睗櫽窨此牒桃荒槡g喜,也跟著高興起來。 “若不是你,我今生都不可能見到此番盛景,來,咱兩喝一杯。”穗禾引潤玉坐下后為他斟了杯酒。 “不足掛齒,我的住所外有一條天河,天河的盡頭便是忘川,那里滿天星斗,比起那里,這不過是冰山一角?!睗櫽褚槐葡露潜阆蛩牒陶f起了自己宮殿外的景觀。 “真的嗎?可惜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到的了?!甭牆櫽裾f得那般美好,穗禾不禁起了向往之意,只可惜那是天上神仙住的地方,自己一介凡人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到的了。 “不妨事,這不過是短短一世,待這一世過去,我定然會帶你去看那天河忘川,與你共賞天界夜景?!?/br> 短短一世?是哦,都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那他豈不是都成老妖怪了?“冒昧問一句哈,你今年年齡幾許?” 此話一出,潤玉不免有些尷尬,畢竟相對穗禾人間十幾歲來說,自己這仙齡說出來著實有些駭然,“小仙今年一萬八千歲?!?/br> “一萬八千歲?那不就是萬年老妖怪了?”話一出口,穗禾頓感不妙,連忙捂住嘴兩眼汪汪地看想潤玉,“我一時口誤,不是故意的?!?/br> 看穗禾可憐兮兮的樣子,潤玉莞爾一笑,“凡人一世不過短短百年,穗兒這樣想也難免,可神仙不一樣,如今我一萬八千歲亦不過是成年人罷了,天界如你這般大的女仙亦有九千多歲了?!?/br> “這樣啊,那歲月如此漫長,不會覺得無聊嗎?” “無聊?這千萬年都這樣過來了,每日不過修習仙法,做好自己職責分內之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早已習慣,何來無聊一說?!?/br> 回想起夢中的他,總是一個人仰望夜空,只一只小鹿陪伴,怎會不寂寞,穗禾脫口而出,“以后有我陪著你?!?/br> “好,有穗兒這一句話,潤玉縱是死也無憾了?!奔幢闩c天后對上,我也無所畏懼。 “說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呀?!彼牒虒擂蔚孛竽X勺。 “是我失言了,潤玉在此自罰一杯?!?/br> “明日是我們淮吾的花燈節(jié),不知穗禾可有幸邀潤玉仙上一同觀賞?” “呵,榮幸之至。” 這一夜?jié)櫽衽c穗禾說了許多六界傳聞,穗禾也聽著新鮮,如那花界盛景,天界奇聞,索性多喝了兩杯,沒多久便是不勝酒力倒下了。 更深露重,潤玉將穗禾送回房后竟見彥佑立于庭院之中,想必是在等自己了。 彥佑跟著潤玉走出王府后便忍不住開腔了,“大殿下竟也會私自下凡,就不怕被天后捉住錯處?” “彥佑君怕是管太寬了,倒是彥佑君你整日徘徊在穗兒身邊,怎么,還想在我璇璣宮偷人不成?”潤玉轉身瞇起眼看著彥佑。 “穗禾并非你璇璣宮的人,何來偷人一說,大殿下何出此言?”彥佑吊兒郎當裝傻道。 “你真不知也好假不知也罷,我言盡于此,你若是做出任何逾越之事,我亦絕不輕饒。”見他裝傻,潤玉也不與他計較,反正穗禾他是志在必得的。 “好了,今夜我去了趟北苑山莊,正巧遇上歹人偷襲錦覓,便上去幫了下忙,豈料竟看到了這個?!睆┯由焓帜贸鰷珈`箭。 “這是?” “大殿有所不知,此乃滅靈箭,是滅靈族以自身骨血所鑄,中此箭之人即便是大羅金仙也會魂飛魄散,但據(jù)我所知滅靈族早已湮滅,如今滅靈箭竟然出世了,究竟是何人想要對付錦覓,竟然不惜出動滅靈箭?” 潤玉接過滅靈箭看了看便還給了彥佑,:“何人如此膽大妄為竟敢謀害上仙?” “謀害上仙可是大罪,大殿認為這六界之中膽敢謀害上仙且看錦覓不順眼的又有幾人?”這事不用想都能猜到,除了天后還有誰會如此大費周章去對付花神之女,能抓到天后的把柄,潤玉又如何會放過。 “莫非…,潤玉還要回去當值,不便久留,先走一步,彥佑君還是好自為之吧”此事定然和母神脫不了干系,先花神已然逝去幾千年了,母神竟還如此容不下錦覓。 看著潤玉離去,彥佑自知潤玉定然已猜到天后身上,說出滅靈箭之事只為引潤玉去查探,進而查到恩主,如今怕是只有潤玉才能阻止恩主了。 省經閣 潤玉一回到天界便叫上鄺露一道前往省經閣,“鄺露,你與我一道找下有沒有關于滅靈箭的記載?!?/br> “是,殿下” 在查找滅靈箭時潤玉不慎碰落一副畫,打開一看里面竟是一位女仙,畫中女子踏浪而來,右上角還有一句藏頭詩,“忽墮鮫珠紅簌簌,邂逅今朝不相離”,而更奇怪的是她手中竟然戴著一串靈火珠,據(jù)他所知靈火珠只母神手中有一串,乃是當年父帝母神的大婚之禮,緣何這畫中女子手中竟也有一串,畫中落款人是北辰君,乃是父帝早已棄之不用的別號。 想起旭鳳涅槃時那黑衣人中傷自己的那顆珠子,可不正是靈火珠嗎?且為何自己竟對這畫中女子有一絲絲的熟悉感,想到此處,潤玉已無心查探滅靈箭,收起畫卷叫上鄺露便回了璇璣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