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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如玉面色漲得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熱的。 她正要出去時,忽有下人來報,說是王爺來了。 于是,陸之韻哂笑一聲,讓蘇如玉主仆在耳室中等著,并不令她們出來。 安王一進(jìn)來,便喜上眉梢地?fù)ё£懼嵉溃骸敖駜憾嗵澚四悖蹂量嗔??!?/br> 他說王妃時,帶著一點狎昵的口氣。 陸之韻道:“你我夫妻一體,有什么辛苦的?” 安王爺?shù)皖^,看陸之韻如今的模樣,倒像是從前的高傲被他一點點磨去了,比之從前不可攀摘的高貴明艷,更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楚楚動人。 他心猿意馬,溫聲道:“今兒咱們一起洗澡么?” 陸之韻推開他,道:“你和我一起洗澡,洗完澡后呢?” 安王爺挨上前來:“自然是好好兒地疼你?!?/br> 陸之韻一邊推拒一邊低笑道:“王爺這是想和妾鴛夢重溫么?” 安王爺望著陸之韻,見她推拒時,衣帶都散了,衣裳幾乎要往下掉,不由口干舌燥:“你我許久不曾在一處,難道你就不想?” 陸之韻將滑落至肩頭的紗衫往上撈了撈,挽著披帛,在燈下盈盈淺笑:“王爺就不怕蘇meimei知道了難過?” 安王爺?shù)溃骸半y道我要寵幸誰還要她的旨意不曾?不過是個妾罷了。我同你,才是天經(jīng)地義。咱們夫妻恩愛,與旁人何干?” 蘇如玉在耳室中一怔,幾乎心痛得落下淚來。 卻聽外面響起了更誅心的話語。 第164章 王妃X名伶 蘇如玉在耳室中一怔, 幾乎心痛得落下淚來。 卻聽外面響起了更誅心的話語。 “王爺別這樣, 蘇meimei還在等你呢。” “讓她等著去?!?/br> 陸之韻偏頭,似笑非笑,定定地看著安王爺,倒比從前有了幾分更令人抓心撓肝求而不得的風(fēng)情。 “今兒我不方便?!?/br> 安王爺被她這話撓得心肝兒直發(fā)癢, 恨不能立時摟住她就疼愛起來:“這可是扯謊。好人,我知道從前是我慢待了你,你就從了我, 如何?” 陸之韻用月事混了過去,到底是把安王爺拒了。 末了,在安王爺依依不舍時, 她又道:“從前都是妾不夠大度,如今我都想通了。王爺有大事要辦,妾這幾日月信在身, 恐沖了王爺不吉利, 還請王爺移駕蘇meimei房里?!?/br> 安王爺見陸之韻說得挺真,便也從善如流。他在蘇如玉房里等了一會子, 蘇如玉才眼眶紅紅地從外面進(jìn)來。 安王爺見狀, 奇道:“好好兒的,怎么哭了?” 蘇如玉勉強一笑,道:“今日月圓,有些想家了。” 若說從前,她心里雖和安王爺賭氣怨怪安王爺,但每每安王爺來她房里, 同她說些甜言蜜語時,她心中難免意動,禁不住喜悅和驕傲起來——這后院這么多人,沒有一個不是美人,然而安王爺獨獨喜歡她,獨獨對她有幾分真心。 尤其是陸之韻,出身高貴,才貌佳絕。原本陸之韻是她嫡母在赴宴時都見不到的人物,京中才俊都傾心的人物,令她望塵莫及。 當(dāng)初她雖無害人之心,卻也為自己在安王這里以真情贏了陸之韻頗是得意。 眼下,她半點都高興不起來,活像是她從陸之韻那里撿了個漏,把陸之韻不要的東西當(dāng)個寶貝。 安王爺不疑有他,心頭適才被陸之韻挑起的火還沒滅,直勾勾地盯著蘇如玉,眸光驀地深了。他擁著她,一時想著陸之韻身上的紗衫披在肩頭將落未落、里邊兒低低裹著的小衣上繡的仙鶴隱隱若現(xiàn)的模樣,一時又見蘇如玉楚楚可憐的樣子,越發(fā)乘興,竟比往日還快活些。 卻說流翠苑這邊。 安王爺前腳剛走,幽色幽浮便有些著急了,陸之韻所謂的月事,不過是托辭。她的月事什么時候來,她們能不知道?! “我的好娘娘!好不容易王爺想和娘娘重修舊好,娘娘怎么把人趕走了?” “可不是!有一句俗語說得好,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縱有什么不如意的,說開了豈不好?” “難道令王爺和娘娘離心離德就是好的?” ……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忽見聽陸之韻冷笑了一聲,俱低了頭,房間內(nèi)頓時雅雀無聲。 片刻后。 二人方開口。 “是婢子僭越了。” “只是……” 見二人還有要開口的架勢,陸之韻便道:“你們出去罷,讓我清靜清靜?!?/br> 二人面面相覷,只得出去了,同時又因陸之韻如今對安王爺?shù)膽B(tài)度,心里隱隱有些擔(dān)憂。即便因陸家的勢力,陸之韻和安王再不和,也不會影響她在這府中的地位,安王不敢磋磨她,但夫妻之間若總這樣鬧下去,這日子焉能過得高興? 陸之韻平日里的寂寞惆悵她們都看在眼里。 再則,倘或安王爺?shù)玫谴髮殻蹂还芎退@樣鬧,將來又怎么樣呢? 陸之韻一個人坐在燈下,盯著手里的書看。窗外是點點流螢,月華如練,夜風(fēng)從洞開的月洞窗吹進(jìn)來,案頭香爐上冒出的輕煙一蓬一蓬地上浮,在這寂靜的臥房內(nèi)散開。 她許久都沒翻頁。 書上的,仿佛不是字,而是今日在清水觀的那處水榭里的風(fēng)景。 是她與柳問梅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