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頁
無非是要他低頭,說他自己不能,求他們幫忙。 倘使吳咤有骨氣一點,也并不會令他們另眼相待,他們只會說他不識時務(wù)。唯有變得更有錢,更有權(quán),更有勢力,他才會有話語權(quán),才會令他們對他另眼相待。 至少,在吳咤看來是這樣的。 因此,他陪著笑,輕描淡寫地說:“什么能人?什么人物?吳某不過是一個小秘書。我若真是能人,今日倒也不必來求著諸位,也許還能幫諸位一些小忙。” 這話,當即便引來一陣嗤笑聲。 他們用言行舉止在輕蔑他,看不起他。 四少爺就中周旋,可也攔不了幾句。 他們聊的,多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玩的。有低俗的,有高雅的,但凡他有半點聽不懂,便被人說:“這也難怪,你們家畢竟早就落魄了,從富貴公子變成鄉(xiāng)巴佬,倒也難為你,跟不上潮流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br> 甚至于,他們有時候會故意不接他的話,但凡他說一句,好幾個人攻訐他。 他如坐針氈,卻又不得不說好話,不得不笑著,用自嘲來取悅他們。最后,還要被灌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屈辱感一層層漫上心頭。 他們說—— “娶了陸七小姐,吳先生可真是走了大運,可要比別人少奮斗幾輩子。只憑這一樁婚姻,就從貧民躍升成貴族了。” “就是窮多了,便是一朝飛上枝頭,總也有些傻氣和土氣?!?/br> …… “沒想到吳先生竟這般有趣,比那西洋點子哈巴狗還會討喜?!?/br> …… 自尊? 他已沒了自尊可言。 四少爺本就和這些人是一丘之貉。皆因吳咤是他的表親以及妹夫,這才看不過眼,也勸了那些人幾句,只算不至于令場面太過失控。最后,吳咤的目的雖達成了,酒醉之余,卻是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憤/懣,大腦卻是無比清醒—— 他必須要出人頭地。現(xiàn)在,他們看不起他,將來的他,只會令他們高攀不起。而那時,他要將他們加諸在他身上的,全都還回去。 如今,這些在他面前趾高氣揚的人,將來只會跪伏在他腳下求他。 天色漸晚。 吳咤那邊的酒局散了,四少爺要去青/樓里相好的那里住,于是,吳咤便一個人踉蹌地從清園出來,吹了吹風,坐上人力車夫的車回家。 陸之韻同莊南生拉著手,從“蝶夢”這間包廂出來,并不避諱人。適才在隔壁為難吳咤的幾人臉上頓時便有些訕訕地,其中一人到底拱了拱手,笑著打招呼:“陸七小姐也在?好巧?!?/br> 陸之韻嘴角噙笑:“是挺巧的?!?/br> 他們又連忙諂笑著同莊南生寒暄,忽地眼尖,看到他們交握的手,不由驚詫了:“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中午十二點見,我會盡量一次性發(fā)全~~~ 題外話。 前段時間收到一條評論,是第一個故事的,該讀者說,怎么可能有人在摔東西砸人罵人時,還會有一種稚氣般的可愛,怎么可能會美麗?這不是潑婦么? 我想說,有的。這個人設(shè)的原型,是《彗星美人》里貝蒂·戴維斯飾演的瑪戈,當時看她發(fā)火的那幾場戲,我真的是被秒到了[捂緊我的小心臟] 然后我又想到了這一個故事,我一直描述女主的眉眼間似籠著煙霧,美得如夢似幻,這個是不是太抽象了呢?人的眉眼間怎么可能籠著煙霧,這實實在在存在的人,怎么可能如夢似幻呢? 不滿大家說,我在寫這個故事的韻韻時,想的是費雯麗,以上是我對費雯麗的感覺。當然,文里的設(shè)定,是韻韻的面部輪廓要比費雯麗東方一點,柔和一點…… ——來自一個叨逼叨作者的叨逼叨 第108章 重生復(fù)仇的白富美 他們又連忙諂笑著同莊南生寒暄, 忽地眼尖, 看到他們交握的手,不由驚詫了:“你們……” 音量剛拔高,陸之韻便對他們眨了眨眼, 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他們便不敢再說話。 陸家的勢力,令陸家人總是被旁人尊重的, 又有莊南生在,這尊重中便又多了敬畏。 其中一人很上道兒,說:“七小姐放心, 我們都不是碎嘴的人,今日我們什么都沒看見?!?/br> 莊南生掃了他們一眼,微笑道:“還請諸君說到做到?!?/br> 言下之意,倘或做不到,你們自然懂的。 莊南生在香城他們這一圈人當中, 素有玉面閻羅之稱, 又是莊家的當家人, 當他笑時,旁人便不覺得他在笑, 而是藏著刀,是威脅。 而他的威脅,比令他們發(fā)毒誓還可怕。 因為,莊南生的報復(fù),會是迅捷快速的,令他們不死也要脫層皮, 損失的,會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比如家族事業(yè)、財產(chǎn)、名利、社會地位,甚至于人脈關(guān)系。而違誓的報應(yīng),誰知道什么時候會來呢? 幾人當即連連做下保證,表示自己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不會同人說。 待陸之韻同莊南生從清園出去后,幾人面面相覷,頗有些后怕,拍胸脯的拍胸脯,抽煙的抽煙。 “這陸七小姐和莊六少爺……” “別說?!?/br> “當心禍從口出?!?/br> “他們……誒,這可是奇聞!我倒是寧愿沒撞見這檔子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