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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彼此頸項間、沒入衣襟里的紅痕可看出發(fā)生了什么。 陸之韻難得有點兒羞澀地想:她這塊兒小餅干母胎solo了十九年,第一次談戀愛,還談得挺有效率,才確定關(guān)系不久,這就把人拿下了。她果然很有天賦。 再看看她男票。 她男票很高,一身白衣勝雪,立在這桃花林,卻依然像是在雪山之巔,氣質(zhì)是冷的,神情是靜的,然而他臉上尚未消散的微紅,和眼底的情動,是她留下的。 陸之韻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攀著蘇白的肩。 蘇白一個靜淡的眼神過來,她差點把持不住。但她是一名修士,哪怕那什么時間再長,也體會不到一般言情里腰酸的感覺。 當(dāng)然,這并不妨礙她戲精附體。 陸之韻身子一軟,整個人都靠蘇白懷里了,嬌嬌懶懶哼哼唧唧道:“蘇爸爸,你好用力啊,女兒腰酸。” 蘇白伸手,攬住了她的腰,陸之韻掐了個訣,把自己變成了五六歲的模樣。 法衣也根據(jù)她的身形變小了,很合身,還由鮮紅色變成了粉色。 蘇白手一空,低頭便見粉妝玉琢的小陸之韻仰頭望著他,睜著一雙清澈的、圓溜溜的眼仰頭看他,還張開了短短的雙臂,奶聲奶氣地說:“要抱抱?!?/br> 蘇白:“……” 素知她行事不羈,卻不知她竟能如此不羈。 這也太…… 蘇白居高臨下地看著陸之韻,陸之韻扁扁唇,不配合就不配合唄!她一把抱住了蘇白的大腿。 她還能抱大腿[微笑][微笑][微笑] 蘇白:“……”陸渾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 他伸手,把陸之韻從自己腿上扒拉下來,抱在懷里,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陸之韻當(dāng)即雙手環(huán)住了蘇白的脖頸。 男朋友很上道,她喜。 但這時候,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小羽怎么還沒到?” 她就知道,這個情人洲肯定不會讓不是情人的修士過得這么簡單! 蘇白單手抱著陸之韻,單手執(zhí)劍,陸之韻看著面前這扇類似水波一般的傳送門,皺起了眉頭,這個動作讓她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現(xiàn)在,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慕容羽慕容翎韓樂游他們在門的那邊。第二種,他們在門的這邊。而第二種,又有兩種可能——A.他們遇到麻煩了,所以還沒到;B,路很長,他們還在路上。 “蘇白,你怎么看?”但凡需要做決定,一定要找歐皇。 蘇白抱著陸之韻,試了試,如果用靈力御風(fēng)或者御劍,不管他們感覺自己飛了多久飛了多遠,實際上還是在原地,只能用腳走。他便抱著陸之韻往曲徑頭那邊走,沒走幾步,便看到慕容羽、慕容翎形容狼狽地扶著韓樂游跑了出來。 他們看到蘇白,先是一喜,隨后,看到蘇白手臂上的陸之韻…… 陸之韻這才有點不好意思了,環(huán)著蘇白的脖頸,轉(zhuǎn)身就將小臉兒埋進了蘇白的脖頸。 這,這臉丟得有點兒大啊! 蘇白神情依舊,很靜。 別人不主動問,他從不說話。 慕容翎被驚到了,一張小花臉兒上血淚交雜,鬢發(fā)都是亂的,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蘇白,訥訥地問:“我們在桃林里打了幾年架?蘇哥哥和陸jiejie孩子都有了?” 蘇白沒出聲。 注意力卻在韓樂游身上。 此時,韓樂游渾身都是血,還混雜著些別的臟污,右胸口破了一個洞,看樣子,是被獸爪當(dāng)胸洞穿。 慕容羽幾乎已脫力,此時見到蘇白,才松了一口氣,顧不得探究蘇白懷里的人是誰,只問道:“蘇道友,你看看,韓道友還有救么?” 陸之韻聞言,回身看到韓樂游的慘狀,當(dāng)即從蘇白手上蹦了下來,正要上前查看,但不知怎么地,總覺得哪里不對。 她略略一怔,旋即,小手一伸,手中的折扇立馬恢復(fù)了劍的形狀。 幾乎看不清是怎么動作的,她小小身子在空中宛若游龍,待人反應(yīng)過來時,劍招成,似有千萬支無形的劍朝韓樂游等三人罩下去。 蘇白依然沒出手。 而此時,原本看上去頗為狼狽的慕容羽慕容翎韓樂游卻扛住了這一擊。但是,也因為要抵抗這一擊,瞬間化為原型——三只幻形獸。 他們長著狐貍的臉,猿猴的身子,老虎的爪子,人的腿,豹子的尾巴。 簡直不要太丑! 但他們并不攻擊陸之韻和蘇白。 為首的那只問:“你們怎么認出我們來的?” 修士修煉,不僅僅是提高戰(zhàn)力,九州大陸上的一切都要了解都要知道。一個戰(zhàn)力高的修士,不僅僅是空有武力值,他們往往博聞強識。因為只有見識廣,知道的夠多,才能提高在遇到危險時化險為夷的幾率。 蘇白曾經(jīng)在家中的藏書閣中看過幻形獸的記載。 幻形獸往往生于桃花林,擅變形、制造幻境,常變?yōu)樾奘康膼廴嘶蛘哂讶苏T騙之,倘或修士未能識破,便無法抵抗他們,會成為他們的腹中餐。 倘或修士識破他們,他們就不能再攻擊修士,并撤銷幻境。 蘇白的聲音平靜無瀾:“直覺。” 三只幻形獸的聲音參差錯落:“你們就不怕誤傷了朋友嗎?” 陸之韻收了劍,小小的身子往上一蹦,蘇白單手托住她,她又坐在了蘇白的手臂上,冷著小臉兒,睥睨它們道:“我知道你們是假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