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5
書迷正在閱讀:追女養(yǎng)成系統(tǒng)、太丘之上、白月光穿成替身后、抬頭有星光、聽說他是渣攻、金手指公司日常、浪夠了想從個良、超級神獸系統(tǒng)從蛋開始進化、春風一度共纏情、上門龍婿
晚上從sin出來時,看到等在門口的聶傾,還有身旁一臉心虛的連敘,余生就都明白了。 “走吧,正好有事跟你說?!庇嗌f著主動走到聶傾車跟前,拉開后座的門坐了進去。 “三哥……”連敘欲言又止地跟上幾步。 余生放下車窗,對他說:“我沒怪你,快回去休息吧?!苯又匆谎勐檭A問:“走嗎?” 聶傾點點頭,繞到另一側(cè)開車。 “要不,先去我那兒?”聶傾發(fā)動車前探詢地問。 等了片刻才聽余生輕輕應了一聲:“好?!?/br> 在聶傾看來,這無疑代表著余生態(tài)度上的緩和。他一下感到輕松不少。 路上兩人幾乎無交談。聶傾想跟余生說說案子的事,可從后視鏡里看到他一臉疲憊,眼睛微闔著休息,便忍住了沒開口。 等進了家門,余生自顧自坐到沙發(fā)上,聶傾則先進廚房接了兩杯溫水端過來,將其中一杯遞到他手里。 “累了嗎?要不你先睡一會兒?” “不用,咱們盡快討論下,晚上我還得回去?!庇嗌f著微微頷首,示意聶傾坐下,自己已接著說道:“我已經(jīng)反復琢磨過,我可能猜到當年我爸媽的案子背后到底是個什么背景。當年引起那場變故的,應該不止抓捕販毒團伙這一件事,還有人口走私與器官販賣的案子。” 聶傾聽他說起這個不禁也嚴肅起來,沉思稍許道:“你的意思是,七年前叔叔在查的就是非法走私和販賣人口器官案。而梁姨在臥底過程中,竟然發(fā)現(xiàn)她所處的販毒團伙跟販賣人口的事有關(guān)系。于是,她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叔叔,叔叔才會介入到對這幫毒販的調(diào)查中。后來他會出現(xiàn)在毒品交易現(xiàn)場也就有了解釋。” “嗯?!庇嗌従忺c了下頭,“根據(jù)連海的說法,我媽當時曾托他將一張紙條交給我爸,上面像是幾個日期。這個信息很可能就是這兩個案子之間存在聯(lián)系的證明。” “那紙條現(xiàn)在在哪兒?還能找到嗎?” “找不到了?!庇嗌鋈婚L長地嘆了口氣?!斑B海在告訴我紙條在哪兒之前就死了。后來我找到小敘,他壓根就不知道這回事,更不可能知道連海會把東西藏在哪兒?!?/br> “可這條線索難道就這么放棄嗎?梁姨在出事前冒著那么大風險留下來,不找回來太可惜了?!?/br> “那你找啊。”余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語氣中的揶揄卻未被沖淡,“我找了這么久,已經(jīng)放棄了。聶警官要是有更好的辦法,愿聞其詳?!?/br> “阿生……”聶傾定定看了他幾秒,最終還是決定不去介意。他思索了一會兒才道:“付隊的死多半跟這個販毒團伙有關(guān),并且我們已經(jīng)基本確認警隊內(nèi)部有他們的內(nèi)應,不僅如今依然在職,位置還不低。我想,到了目前這個階段,已經(jīng)不可能把這一系列案件分別處理了,它們之間一定有聯(lián)系。從七年前到現(xiàn)在,這中間到底盤根錯節(jié)了多少關(guān)系、牽扯到多少人,都得一一縷清楚?!?/br> “你想跟我合作。對么?”余生扭頭看向他,不等聶傾作出回應,就笑了笑說:“好啊,我也這么想?!?/br> 聶傾聽到他的回答不禁松了口氣。 “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要搞清楚付明杰和警隊上層那個內(nèi)應的關(guān)系。他們是從什么時候勾結(jié)在一起的、付明杰跟著那個人有什么目的、在這幾年當中付明杰替他做過什么、蘇永登和第一醫(yī)院那幫人跟付明杰又是什么關(guān)系——除了林暖的手術(shù)以外,肯定還有別的聯(lián)系,他們顯然早就認識?!庇嗌呎f邊捏著鼻梁,“七年前,我爸在追查人口走私和器官販賣的事已經(jīng)能確定了。但奇怪的是,明明當年有那么多人失蹤,卻未曾在社會中引起任何反響,好像根本沒人知道這些人的存在一樣。他們會是什么身份?無人看顧的犯人、流浪漢、還是孤兒?孤兒……” 聶傾見余生忽然止了話音,眉頭緊鎖,便問:“你想到什么了?” “連海跟我說過,組織里曾收養(yǎng)過一些無父無母的孩子,但后來總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蹤。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敢把小敘接到身邊。” “難道那些孩子就是被走私和販賣的對象嗎?” “有這種可能?!庇嗌⑽⒁活D,“阿傾,之前你不是查到林暖待過的孤兒院舊址就在文化路220——230號那里么,而那一片如今是陳芳羽的地方,你說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聯(lián)……系……”余生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一手緊緊地箍住前額,另一只手則伸進褲兜摸索。 “頭又疼了?”聶傾幫他把口袋里的藥盒拿出來,端水喂他吃了兩粒。 余生緊咬著牙關(guān)抵在沙發(fā)上,半晌才長長呼出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說:“沒事了” “你的眼睛……”聶傾有些遲疑地開口,“還好嗎?最近,看不見的情況多嗎?” “你應該問我,看得見的情況還多嗎?”余生無奈地苦笑。事到如今他既無意也無力再粉飾太平,實話實說道:“我現(xiàn)在能多看一天就是賺一天,能多看一小時就賺一小時,也不知道哪一次失明,就是真的瞎了……阿傾,對我來說,每天醒來還能感受眼里透進光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世界對我還不錯?!?/br> 余生說到這里又看向聶傾,笑容中的苦澀已然褪去,甚至有些明朗,“讓我再多看看你,把你現(xiàn)在的形象印到腦子里。這樣哪怕等你七老八十了,在我心里,你還是意氣風發(fā)的?!?/br> 聶傾被他這番話說得心里難受,千言萬語堵在嗓子眼兒,竟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余生看到他眼底深深的心疼和難過。 這兩天一直僵著,心里那道坎兒其實還沒跨過去??扇缃窨绰檭A這幅模樣,想想自己剛說的話,或許從以后的某一天開始他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他了??床坏剿?,看不到他哭,看不到他生氣、難過、無奈、關(guān)心、寵愛、憐惜……余生心里就像驟然被澆進一桶冰水,徹骨的冷之后,心也徹底軟了,再無法對身邊人硬起心腸。 他不禁微微嘆氣,主動將聶傾的手握住,輕聲道:“放心,我這不是還沒瞎么。別為以后的事?lián)?,珍惜現(xiàn)在吧?!?/br> 聶傾點了點頭,回身將他擁在懷中。 “案子的事交給我,需要去跑、去查的,都交給我來辦。你注意休息,至少先把身上的傷養(yǎng)好……有事我會找你商量?!甭檭A頓了頓,又有些遲疑道:“至于陳芳羽那頭,我打算——” “陳芳羽的事你不要管。我也不是光桿司令,自然能找到人去查他?!庇嗌驍嗦檭A后說得十分堅決。似乎怕聶傾聽不進去,他又頗為鄭重地叮囑道:“阿傾,陳芳羽不是普通人,貿(mào)然查他很危險。對他的事我比你熟悉,你就別管了?!?/br> “就是因為危險才更不能讓你去!”聶傾松開余生,眼神直盯著他,肅然道:“我是警察,這是我的工作,我義不容辭。你聽我的,從現(xiàn)在開始,斷絕和那邊的一切聯(lián)系,只向我提供有幫助的信息就好——” “你等等?!庇嗌俅谓刈∷脑捯簦砬橛行┙┯玻骸皵嘟^一切聯(lián)系?你這是想讓我金盆洗手、棄暗投明的意思嗎?” 聶傾聽出他聲音中的抵觸,心里既無奈又著急,不禁提高音量道:“這都什么時候了?再不斷就來不及了!只要你現(xiàn)在跟他們斷干凈,到時候案子破了還能算你一個協(xié)辦,后面的事也相對好說??赡阋抢^續(xù)作為他們的人,萬一真查出什么來,拔出蘿卜帶起泥,你以為你能脫得了干系嗎?!” “你巴不得讓我趕緊脫了干系吧?!庇嗌p嗤一聲,“如果我身上的污點洗不掉,對你來說,始終是個負擔對嗎?” “你說什么?”聶傾仿佛難以置信地盯著他,“你覺得我是為了我自己嗎?” “至少不全是為了我!”余生猛然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這番話同時觸及兩人心中的隱痛,因此都難以讓步。 “如果我繼續(xù)留在組織里,難保哪天聶警官不會又借著酒勁做出什么來。上回也就罷了,下次要換成真槍實彈,我還有命活么?!庇嗌料侣暤?。 聶傾一聽也急了,“噌”得起身:“上次的事是我錯了,我也道歉了,絕不會發(fā)生第二次!我知道是我傷害了你,可事后我也不好受,你非得拿這個來說事嗎?” “那倒是我錯了?我不該提。你都道過歉了,也自責過、內(nèi)疚過,我憑什么再找你的不痛快?是我氣量小,是我翻舊賬,是我他媽就愛沒事找事是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總是曲解——” “是我曲解你嗎?!”余生臉色漲得發(fā)紅,襯得他嘴唇蒼白異常,還在微微顫抖?!白允贾两K,你有真正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考慮過嗎?是,我現(xiàn)在的處境上不得臺面,讓你擔心為難我都明白,我已經(jīng)盡可能地不給你添麻煩??赡阕屛艺f斷就斷,我斷得了嗎?且不說我現(xiàn)在抽身走人吳燊和陳芳羽根本不可能輕易放過我,就算他們肯放,我辛辛苦苦經(jīng)營了三年的關(guān)系我也不愿意就這么放棄!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好不容易事情終于有了些眉目,在我爸媽的案子查清楚之前,我絕不會離開!” “你不離開還有理了?告訴你我為你考慮得夠多了!你知不知道為你的事我跟我爸吵過多少次?!要不是我一直維護你,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好好站在這里嗎??秋路新早就過來抓人了!你還要求我怎么做?!” 聶傾雙手在身側(cè)攥得骨節(jié)都疼,他想克制,不想再因為沖動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苫蛟S是因為從小到大余生都沒有跟他紅過臉,即便偶爾爭執(zhí)幾句,余生也會先服軟,哄著他開心,所以此時的余生在他眼里就顯得格外不可理喻。 越這樣想,聶傾就越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也愈發(fā)強硬:“我跟你說過很多次,辦案有警察,你應該交給我、相信我!可你呢?一直留在那個泥沼里真能查出真相嗎?如果真的可以,我也不攔你??墒嵌既甓嗔耍阌腥魏芜M展嗎?你還不是得回來找我嗎?再待下去也是于事無補,反而讓你自己越陷越深!你不如現(xiàn)在摸著良心好好想想,你不愿意離開那幫人,目的真如你所說的那么純粹嗎?還是你已經(jīng)開始習慣那種生活,自己不愿意走呢?!” 聽到這最后一句話,余生的表情就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猛地愣住了。 他怔怔盯著聶傾看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我不愿意走?我這三年是怎么過來的……”說到這里,余生忽然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什么。還要去解釋、去辯解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聶傾心里對他的信任早就動搖了,憑一兩句話根本救不回來。 再說,到底要不要救,余生如今也不確定了。 兩個人就這么默默對峙著。 直到猝然而至的電話鈴聲,打破房間里令人窒息的寂靜。 聶傾拿起手機,是池霄飛來電。 他下意識瞥了余生一眼,又轉(zhuǎn)身背過他,接起來道:“喂,什么事?” 然而電話那頭只傳來“吱吱啦啦”的電流聲,隱約的人聲幾乎都被雜音遮掩過去,完全聽不清在說什么。 “你在哪兒?信號這么差?!?/br> 聶傾往窗戶跟前走去,剛走兩步卻突然聽到話筒里“轟”的一聲,震耳欲聾,幾乎要把鼓膜震碎。 “喂?!池霄飛??!”心臟一瞬間仿佛停止跳動,聶傾意識到什么,又不敢相信。 電話還通著,可這回除了死一般的靜寂之外什么都聽不到。 聶傾舉著手機站在原地,想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可雙腳卻像被釘在地上一樣紋絲不動。 幾秒鐘后——或許是半分鐘,聶傾的手機終于又響了一聲,是池霄飛發(fā)來的信息,只有一個字:秋。 電話就是在這時斷的。再打過去,就關(guān)機了。 ※※※※※※※※※※※※※※※※※※※※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米娜桑圣誕快樂?。?!好歹我在2018年的最后還更了一章對不對~~~ emmmn……給所有有志于從事金融行業(yè)的女孩子一個勸告,投行前臺~~~真的要慎重考慮再去做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