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魔君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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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宮那間密室內(nèi),所有的儀式都已準備好。 離草任由夙璃落一路抱過來,沒有掙扎,因為她知道憑自己現(xiàn)在微弱的靈力,也無力掙脫,倒不如省些氣力。 魔尊千冥的身體被放在早已布好的法陣之中 離草被夙璃落放在了法陣邊緣處,由炎昭守著。 但見夙璃落取出魔尊的精元,緩緩地將其融入進了那具身體之中。 而離草則被炎昭抓起了一只手臂,在她的手腕上一刀劃過,鮮紅的血立時流了出來,滴落在那法陣的符文之上,沿著那符文的線條一路流過去,最終形成了整個法陣,一剎那,那法陣升騰起一圈赤紅的光芒,將魔尊的身體整個包圍在內(nèi)。 而離草腕上的血仍在流著,那血又匯聚成了一條線流向了魔尊的身體,給他源源不斷地注入著力量。 離草看著自己的血流著,只覺身上的氣力也在一點一點地流逝,她想,她或許會就這樣一直流盡了全身最后一滴血,然后死去罷。 死,其實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已沒什么可怕的了。 她怕的,不過是死后再見不到大叔而已。 眼前漸漸開始模糊,身子也越來越冷,她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眼皮重的幾乎要支撐不住。 面前,那魔尊的身體依然毫無一絲反應,夙璃落的眉已然緊緊地蹙起,雙目死死盯著他,眼光復雜變幻著。 而炎昭亦是神色凝重地盯著陣中,不放過那具身體一絲一毫的變化。 終于,那黝黑的長睫幾不可察地動了動,夙璃落眸底驀地騰起一絲驚喜之色。 然就在這時,忽而一陣狂風席卷而來,一道人影如同閃電般掠進,那樣快的速度,讓炎昭與夙璃落一時間竟然都來不及反應。 而待那風停之后,只見陣中魔尊的身體正被一人牢牢地掐在手掌之中。 “蒼緋?!”看清那人,二人面色不由皆是微微一驚。 尤其夙璃落更是愕然。 畢竟據(jù)消息所說,他雖復生,但卻并未恢復元氣,仍極之虛弱,故而他才暫時未將蒼緋放在心上。 可誰想他竟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看他的樣子并未有一絲虛弱之感,反倒力量極強。 離草本已支持不住要閉眼之時,乍見到那張冷俊的容顏,不由一下子又努力睜大了眼,劇烈的心跳突兀的戛然而止,想要將他再看個清楚,心中同時生出一種怪異離譜的企盼,盼望他能轉(zhuǎn)過臉來看看她,哪怕一眼也好。 仿佛聽到她的心聲一般,他的目光竟真朝她這邊看了過來,雙目交接只是一瞬間,她看見了他眼底那徹骨的冷意,讓她不由生生一個寒顫,而后,他的視線便又移了開去,似連多看她一眼也嫌惡。 離草的心一剎那有如墜落冰谷。 “蒼緋,你難得復生,不好生調(diào)養(yǎng),卻來這做什么?”夙璃落到底是老jian巨滑,很快便冷靜下來,微微揚起唇笑問了一句。 蒼緋冷眼眼著他,手中拎著的魔尊身體隨意晃了兩晃,冷笑一聲道:“這魔界只需要一個君主,本君既然還活著,那么他也沒有復活的必要了!” 說罷,他手中一簇魔焰燃起,那具身體轉(zhuǎn)瞬間便化作了一堆灰燼。 而那原本融進身體里的精元則飄浮在半空,被蒼緋一手抓在掌心之中。 夙璃落的眸光不由一凜,終于斂去了所有的笑意,聲音亦是沉了下來:“你想做什么?” 蒼緋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五指微微一握,竟是開始吸收著那精元的力量。 夙璃落緊擰著眉,卻是并未上前阻止,只是靜靜地看著。 直到那精元在他的手心中越縮越小,最終全部被他吸收殆盡,他們能感覺到他此刻身上那迸發(fā)出的無比強大的魔氣與力量,那樣震懾的力量,讓炎昭竟都不由得微微有些輕顫起來。 那雙紫色的眸子掃過炎昭與夙璃落二人,而后是一聲冷然卻又極其霸氣的話語:“你們過去所做的事,本君如今既往不咎,從今往后,本君便是這魔界唯一的君主,若有敢違逆背叛本君的人,下場都只有一個!你們可都聽清楚了?” 夙璃落微微瞇了瞇眸,不知是什么樣的目光一閃而過,最后竟是屈膝單脆了下去,恭聲說了句:“璃落誓死追隨君上?!?/br> 蒼緋睨著他,戲笑一聲:“怎么?我毀了你苦心經(jīng)營的計劃,你卻半點都沒有怨憤之心?” 他轉(zhuǎn)變得實在太快,讓人不得不起疑心。 然夙璃落只是淡然一笑道:“我復活千冥的目的,也不過是看重他的力量而已,我只是需要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來領導魔界一統(tǒng)六界,既然現(xiàn)在這個人出現(xiàn)了,那么,他復不復活也不重要了?!?/br> 原本因蒼緋有著放棄魔界,而與離草隱居之心,如今重生的他,想必不會再如此天真幼稚,再加上他現(xiàn)在已然超越了千冥的力量,對夙璃落來說,無疑是更好的人選。 蒼緋冷笑一聲,又轉(zhuǎn)眸掃了炎昭一眼。 炎昭被他那目光一掃,當下便跪了下去:“炎昭也誓死追隨魔君,絕無二心!” “好!”蒼緋似是十分滿意地一勾唇,那笑容看在離草的眼中,十分的熟悉卻是又那樣的陌生。 他終于如她的愿活過來了,可是,他卻是懷著一顆仇恨之心而重生。 他如今定然是恨透了她,所以,連看也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血,仍在不停地流。 他卻似沒看見一般,任由著她的血就這樣慢慢地流干,若是以前,他早就心疼地將她抱進懷中百般地呵護著。 直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他對她的好是那樣的珍貴與難得,只是那時的她卻愚蠢得不懂得珍惜。 心,痛得像被誰狠狠揪住了一樣,幾乎無法呼吸。 他一定是恨不能她就這樣死了吧? 也好,如果這是他的愿望的話,那她就這樣死了也好,誰讓她欠了他一條命呢? 身上越來越冷,有如墜入了冰窖之中。 她看著他,卻是連流淚的力氣都已沒有,眼前那張面容越來越模糊,終于,她再也無力支撐地閉了眼,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