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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訣忽的站了起來,看了眼保溫飯盒,半晌,笑了。 嗯,他唯一的學(xué)生不來,他這做老師的總得去看看。 * 門鈴聲響時,管語在房間里待了好一陣才下樓去開門。 劉玲約了人下午打麻將,這會家里只有她。 管語家的小樓是宅基地,自家建的樓房,帶一個小院子。而鄰居司訣家的房子,卻是當(dāng)年開發(fā)商在這里建的別墅。 雖然是鄰居,都是兩三層的小樓,意義卻不同。 司訣盯著門牌號看了兩眼,見遲遲沒人下來。他自嘲的捏了捏額角。 他真的是,閑到發(fā)瘋,竟然找上門。 正要轉(zhuǎn)身,卻見房子里走出了怯生生的小少女。 小姑娘頭發(fā)散著,巴掌大的臉白的發(fā)亮。她一出現(xiàn),司訣就挪不開步子了。 看著少女越走越近,臉上是一絲困惑。 司訣舔舔唇,隔著大門,剛要說些什么,卻忽然看見了少女通紅的眼眶。 她哭過。 作者有話要說: 司訣:雖然不是女朋友,老子卻想哄。 第7章 就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天下起了細(xì)雨。隔著鐵門,司訣將沿著臺階走下來的少女,看的清清楚楚。 大概是因為在家里,管語腳上只穿了雙白色的拖鞋。 頭發(fā)沒有像平時那樣全部扎起來,而是用一個粉色的毛絨發(fā)箍,把頭發(fā)都固定在腦后披著。 即使眼圈一周紅紅的,一副小兔子偷偷哭過的模樣,整個人的氣質(zhì),依然嬌俏動人,頗有靈氣。 看見門口站著的人是司訣,管語有些意外和窘迫。 她遲疑了一下,條件反射低頭看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 猶豫著要不要把拖鞋換掉,可看外頭正飄著細(xì)雨,她有些局促的動了動腳趾頭,選擇退了回去從玄關(guān)拿了把傘,就下來了,沒叫司訣多等。 她也不敢讓他等… "你怎么來了呀。" 管語咬了咬唇,把鐵門拉開,側(cè)了側(cè)身子,讓司訣進(jìn)來。 少年身材修長高大的不像話,管語撐著傘,要使勁的仰著脖子,才能把對方的面容一起收納到視線中。 司訣不發(fā)一言,目光暗沉沉的看了少女半晌,也不管天上掉下來的雨絲會打濕黑發(fā)。 隨手把洗干凈的飯盒遞過去,并不說話。 是來送飯盒的呀。 "哦…" 管語后知后覺的用一只胳膊將保溫盒抱在懷里,有點費勁的從雨傘下面露出兩只黑白分明的眼睛。 "謝謝。" 說完這話后,她愣了一愣,似是一時間也找不到別的話說了。 充斥心間的,是有些別扭的心情。 天空下著雨,正好讓她能用雨傘隔開和司訣的距離。 "那我回去了。外面下雨,你不要淋濕了。" 管語低著頭,聲音小小的,對司訣能親自把飯盒送回來,有一點的意外。 她以為司訣會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呢,肯定不會做這種小事。 說完這句委婉的逐客令,她低著腦袋,盯著對面少年的長腿,等著對方從鐵門里出去,她好重新把門帶上。 可她傻站了有好幾秒鐘,卻不見對方動腳。 "管語。" 她從上方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被少年喊著時,有種莫名的磁性,低沉又好聽。 仿佛是情人在耳邊呢喃,說著動聽的情話。 司訣上前一步,握著傘面一角,讓埋著腦袋的小少女,得以把臉完完整整的露出來。 說起來也是好笑。 之前是她殷切的希望自己給她補課,用那種濕漉漉的眼神看他,看的他心都軟了。 等他真的認(rèn)真起來,他這唯一的學(xué)生,卻一下子沒了下文,縮在屋里一聲不吱。 就連他現(xiàn)在找上門來了,對方也閉口不言,絲毫不提補課的事情。仿佛他們之間就只是鄰居的關(guān)系,并沒有什么別的交往。 管語比起上午,態(tài)度要冷淡和疏遠(yuǎn)很多,司訣不瞎,能看出來。 "下雨了,沒傘。介意一起么。" 他壓著嗓子,一只手放在褲兜里,眸光黑漆漆的,盯著管語。 后者則抱著飯盒,眸子潤潤的,滿是無辜。 可愛死了。 司訣看著她的小模樣,頭一低,鉆到了少女撐著的傘下。 管語本來就不高,撐傘的時候,幾乎是把傘面頂在腦袋上,只讓一只手挽著傘柄,這樣會比較方便。 可司訣一進(jìn)來,整把傘瞬間就沒了剛才的寬敞,空間顯得逼兀。 管語盯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他… 他也根本沒給自己拒絕的機會呀。 司訣個子高,他進(jìn)來后就一直彎著腰,挑了挑眉,見少女傻乎乎的盯著他看,他勾了勾唇。 "我來。" 他把傘柄從管語手里接過,傘一下子撐的高了。 于是管語的視野,也跟著變得空曠。 司訣半句不問管語下午為什么沒來,只隨意的看了眼天色,語氣如常。 "家里有電腦嗎" 管語一愣,從不自在的情緒中□□,下意識的點頭。 "爸爸的書房有。" "嗯,帶我進(jìn)去。" 司訣像回自己家一樣,熟門熟路的帶著管語上臺階。后者腦中一片混亂,怎么都回不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