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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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欽遠修長的手指還握著那盞已經(jīng)涼了的茶,他站在燈火通明的院子里,低下頭。 他能聽到寒風拍打樹枝的聲音,也能聽到寒風拂過耳邊帶來的聲音,他知道京逾白指的是什么,他沒說話,靜靜站了許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轉(zhuǎn)身看向身后。 平日沉穩(wěn)持重的青衣少年還站在他身后。 李欽遠看了他許久,然后,他又想起那條長長的巷子里,紅衣少女仰著頭,明媚的臉上掛著這世間最燦爛的笑,望向他時,說得那些話。 “李欽遠,我信你?!?/br> “就算這世上其他人都不相信你,我也會永遠相信你?!?/br> 那一瞬間,他的腦中突然生出一種感覺,這世間萬物,到處都是昏昏暗暗的一片,只有那個人一身紅衣,踩過破碎的黑暗,走到他的眼中。 寒風依舊。 可他卻在這冬日里,抬起頭,睜開眼,第一次認認真真看起了頭頂?shù)倪@片天。 黑夜永遠都在。 但在黑夜中,也有指引人前行的光明,或許是一盞燈籠,或許是一彎明月,或許是幾顆星星,又或許是……黑夜里,有人向你伸出的一只手。 他突然覺得這世道其實也沒那么糟糕,至少在他的身邊,還有許多許多值得珍之以待的人。 漆黑夜色將他周身氣質(zhì)襯得內(nèi)斂沉靜,讓李欽遠少了平日的散漫不羈,多了一些超乎年紀的沉穩(wěn)。 他看著京逾白,終于開口了,“能?!?/br> 渾渾噩噩過了這么多年,他終于愿意讓人牽住他的袖子,把他喚醒了。 第48章 “唔……” 馬車里,顧瑜捂著發(fā)漲的腦袋,輕輕喊了一聲,眼睛也慢慢睜了開來。 顧無憂聽到聲音,立馬放下了手上的東西,柔聲問道:“醒了?”她一邊說話,一邊拿起暖爐上煨著的茶壺,倒了一盞茶,遞給顧瑜,“先喝口茶,潤潤嗓子,也醒醒神?!?/br> “快到家了?!?/br> 聽到“到家”兩字,顧瑜倒是清醒了大半,她想說話,奈何喉嚨燒得有些難受,接過顧無憂遞來的茶,喝了兩口才緩和些,“我怎么睡了一路?。俊?/br> 又揉了揉有些脹疼的腦袋,“明明剛才也沒感覺醉啊?!?/br> 她還記得走得時候還在嘲笑傅顯沒她能喝呢,沒想到自己上了馬車竟也是倒頭就睡,快到家的時候才醒來。 “那酒后勁本來大?!鳖櫉o憂嘆了口氣,看著顧瑜的眼神也帶了些無奈,“剛才就讓你少喝些,你偏不聽,現(xiàn)在知道難受了?” “我……哪里知道這酒后勁這么大?!?/br> 顧瑜自知有錯,雖然輕輕辯解著,但也不敢放大聲音,倒像是自己跟自己咕噥似的。 她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非要跟那個傅顯置氣,又是搶烤串,又是比喝酒……現(xiàn)在鬧了個頭疼,也是她自作自受。 “還疼嗎?”顧無憂見她靠著馬車,擰著眉,也有些擔心。 “沒事?!?/br> 顧瑜雖然說沒事,但其實還是很難受的,她把手里的茶盞放到茶案上,然后繼續(xù)靠著馬車揉著太陽xue,她自幼有人伺候,這會按得不到位,又加上馬車輕晃,反倒是更難受了。 “過來?!鳖櫉o憂見她這樣,輕輕嘆了口氣。 “嗯?” 顧瑜回眸看她,有些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顧無憂拿了塊帕子放在自己腿上,輕輕拍了拍,和她說,“還有一會,你躺著,我替你揉揉?!?/br> 什,什么? 顧瑜這下子倒是不覺得難受了,她覺得自己可能是沒醒,是在做夢,要不然怎么會聽到顧無憂和她說這樣的話呢?輕輕咬了下舌尖,疼。 再看著顧無憂,還是之前那副樣子。 所以, 這是真的? 還想拒絕,便聽到顧無憂那邊又說道:“你要這樣下車,還不知道三伯母瞧見了會怎么想呢?” 想到母親那個愛嘀咕的性子,顧瑜嘆了口氣,避免待會回去被母親說得頭疼,她還是……有些猶豫,也有些不大確定,又看了眼顧無憂,才把頭慢慢靠了過去。 她其實打小也沒跟誰這樣親近過。 二姐、三哥都要比她年長許多,九弟與她又不大熟,至于顧無憂以前那個脾氣,她們遇見不吵架已經(jīng)很好了,便是阿意那邊……她們也很少這樣親密。 這會躺在顧無憂的腿上。 顧瑜說不出是什么樣的心情,就是心跳得有些快,脊背也有些僵硬。 顧無憂倒像是沒察覺她的異樣似的,細白的指腹按在她的太陽xue上,然后力道適中的給人揉了起來。 或許是被按得太舒服了。 沒一會,顧瑜僵硬的脊背就慢慢放松下來,“你按得……”雖然不想承認,但她還是開口說了出來,“還挺舒服的?!?/br> 力道適中,比她身邊的那幾個丫鬟按得舒服多了,像是練過的。 顧無憂笑笑,沒說話,她以前的確練過。 大將軍行軍打仗有頭疼的毛病,有時候,夜里都睡不安穩(wěn),翻來覆去的,她心疼他,便悄悄找了會些功夫的嬤嬤學了幾招。 每當大將軍頭疼的時候,便會給人按上一會,經(jīng)年累月,倒也練出來了。 馬車還是一晃晃的往定國公府的方向去,顧瑜看著顧無憂,車里置著一盞燈籠,她能夠瞧見顧無憂此時的樣貌,溫柔、嫻靜,讓人看著便心生安寧。 這樣的顧無憂既讓人覺得陌生,也讓人忍不住想靠得更近些。 “怎么了?” 顧無憂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還當出了什么事。 “沒事?!鳖欒まD(zhuǎn)過頭,收回目光,又道:“好了,別按了,已經(jīng)不難受了。”她那股子頭疼勁也緩過來了,便坐了起來。 顧無憂見她神色的確變得正常了,便也沒再說話,低頭把膝蓋上的帕子收了起來。 “那個……” 顧瑜沒看她,低著頭,話說得有些艱難,“謝謝?!?/br> 她第一次跟人道謝,沒想到竟然還是以前最不喜歡的顧無憂,還真是……有些奇妙。不過這最是難以開口的話都說出來了,后頭的話倒也變得水到渠成起來。 她抬起臉,在燭火照映下顯得十分嬌俏的面龐正對著顧無憂,繼續(xù)和她說道:“還有,我為我自己以前說過的那些話,道歉。” “嗯?”顧無憂眨了眨眼,有些不大明白她這一聲歉,為了何事。 “你說的對?!?/br> 顧瑜深吸了口氣,繼續(xù)說道,“在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前,的確不該人云亦云?!?/br> 今天這番相處,讓她看到了和別人口中完全不一樣的李欽遠,他既有少年該有的肆意,也有照拂朋友時的大度舒朗。 倒也怪不得京逾白那幾人這么死心塌地的跟著李欽遠。 顧瑜說這番話的時候沒什么感覺,反倒是說完見顧無憂一直笑看著她,起了別扭,硬著嘴說道:“你干嘛這樣看我?” “沒什么?!?/br> 顧無憂笑著搖搖頭,“到了?!?/br> 話音剛落,外頭便響起京家車夫溫和又恭敬的一句,“樂平郡主,顧七小姐,到了。” “嗯?!?/br> 顧瑜被顧無憂看得窘迫,應了一聲,她率先走下馬車,不過沒跟以前似的直接離開,而是站在馬車旁等著顧無憂,等人下來后也沒看她,盯著前方說道:“走吧。” “好。” 顧無憂也笑著應了一聲。 姐妹兩人這么晚回來,自然是急壞了一干丫鬟、婆子。 尤其是顧無忌這個cao心的老爹,更是急得不行,聽丫鬟說那是隔幾刻鐘就得讓人去門房打探,估計要是再不回來,就得帶著親兵出去找女兒了。 顧無憂聽到這些話,無奈之余,又覺得有些暖心,她以前從來不在乎爹爹為她做了什么,甚至還總是偏執(zhí)的認為爹爹對她好是為了贖罪。 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 “我先去看看爹爹?!彼蛩氵€是先去跟爹爹說一聲,省得他老人家cao心。 “唔,我陪你一起去吧?!鳖欒は肓讼?,在一旁說道。 她是知道大伯父性子的,打小就是把顧無憂當眼珠子疼著,估計是怕顧無憂今天出去受了欺負,這才隔三差五要出來探消息。 畢竟―― 顧瑜看了顧無憂一眼,以前每次顧無憂出去,情況都不太好。 * 顧無忌果然沒睡下,甚至還穿著一身隨時可以出門的常服,聽到常山說“郡主和七小姐過來給您請安”才松了口氣。 到底還有顧瑜這個晚輩在,他沒跟以前似的出去迎。 等兩個小丫頭被人請進來,顧無忌端坐在椅子上,把兩人仔仔細細看了一遭,又確定自己的寶貝女兒沒什么異樣,這才放下心來,柔聲問道:“怎么回來的這么遲?” “我聽你們二姐說,你們是跟人出去聚會了,是書院里的人嗎?” 顧無憂剛想回答,身邊的顧瑜突然搶白道:“是跟京逾白、傅顯他們,都是平時往來的世家,之前五姐幫了他們一個忙,他們?yōu)榱烁兄x五姐便請我們吃了一餐飯,我們吃完就立馬回來了。” 她說得十分急促,一副生怕顧無憂不小心說什么的樣子。 顧瑜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害怕什么,反正就是擔心顧無憂又要把李欽遠掛在嘴邊了,她是對李欽遠沒什么意見了,但…… 大伯父要是知道顧無憂這么幫李欽遠,肯定會亂想的。 長輩都不大喜歡李欽遠,尤其是她母親,總是對她耳提面命,嫁人千萬不能嫁李欽遠那樣的。想到這,她又忍不住嘆口氣,也不知道顧無憂是怎么想的,之前那個未婚夫雖然私下不知道怎么樣,但至少面上是無可挑剔的。 “幫忙?” 顧無忌有些怔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