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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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著郎郁塵脖子的力道松了些許,終于能喘口氣了,郎郁塵憤然:“胡說八道,我發(fā)育好著呢!你要不要脫褲子試試!” 落塵聞言,面色變了幾變,從齒間吐嚕出幾個(gè)字:“老子說的不是那玩意!” “那玩意是哪個(gè)玩意?”郎郁塵玩味地抬眼看了看落塵,忽覺此人有點(diǎn)滑稽可笑,還裝的一本正經(jīng)。 “跟個(gè)逃荒的災(zāi)民似的,從明個(gè)起,你給老子多吃點(diǎn)!” 管天管地還管老子拉屎放屁。郎郁塵冷聲道:“你放手先!” 落塵將人狠狠一扔,郎郁塵后腦勺重重磕在青石磚上,疼的直抽氣。 我cao/你大爺!郎郁塵暗罵。 “那日洞府中的黑魔是不是你?”郎郁塵撫著后腦勺,齜牙咧嘴地問道。 “是?!甭鋲m垂眸看著郎郁塵,像是看著一只獵物,眼風(fēng)帶煞,神色晦暗。 “是你害了孟爺爺和他的夫人?”郎郁塵恨聲道。 落塵笑出了聲,挑著眉道:“那是他們自愿的,你以為逍遙派會(huì)隨便收留一對雌雄大盜嗎?本就是該死之人,不如給我食了精元倒也死的其所?!?/br> “他們不過是凡人,你食了他們對你并無多大的裨益!”郎郁塵又道:“他們作惡之時(shí),你包庇,他們從善之后,你又做比他們更卑劣的事情,你怎么還這么理直氣壯?”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rou弱強(qiáng)食,這道理你該是明白!” “比你弱,就該死嗎!”郎郁塵膽子忽地大了起來,后腦勺的痛也忘了。 “你還要問什么,趕緊地,少扯這些沒用的。”落塵十分不耐道。 這是要吃了自己還是?郎郁塵沉下心來,即便要死,也要死個(gè)明白! “石掌門的妻子是不是你害的?”郎郁塵問。 “算是也不算是,她是葉少漓送給我的大禮,食了她之后,我修為大漲,就連那封印也困不住我?!甭鋲m冷冷一笑,目光兇狠異常:“你這么問太費(fèi)勁,我一次性告訴你好了,那洞府中的所有尸骨都是被我害的?!?/br> 落塵幽森的話像一把鋒銳無比的刀子扎在了郎郁塵心口之上,劃拉出一道道深深地豁口,尖銳地刺痛令人心悸怔忡。 “既然他對你比如之好,你為何還要將他傷成那樣?”郎郁塵按耐住性子,聲音沉了又沉。 “這不是因?yàn)槟銌幔克涯惝?dāng)成了我,我當(dāng)然惱他!沒要了他的命算是我仁慈?!甭鋲m緊握雙手,聲音愈發(fā)陰戾。 “如此說來,他是因?yàn)槟?,所以才愛我?”郎郁塵有些哀凄,他從未真正覺得自己聰明過,可他也不全是傻子,葉少漓昏迷中不停叫著落塵的名字,現(xiàn)在想想倒是順理成章了。 “你難道不知道?就你這草包,他怎會(huì)看得上你?”落塵奚落道:“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 “不用了,謝謝你的提醒,如果你是想打擊我,恭喜你,你的目的達(dá)成了!”郎郁塵抽了抽鼻子,悵然失落地朝前跑去。 落塵眸光冷冽,一張又邪又魅地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郎郁塵恍恍惚惚地將請?zhí)偷侥贤ボ?,訥訥地交代幾句便離開了,留下四個(gè)呆若木雞的人。 黃連速:“我?guī)熓迨倭???/br> 莫西林:“佛說,不可說,不可說……” 寇蘭:“師叔好可憐的樣子?!?/br> 馬丁凌:“該?!?/br> 此字說的干凈利落,擲地有聲,隨即引來三道似火的目光。 “老子困了,睡覺。”馬丁凌調(diào)頭就走,并無情地將黃連速關(guān)在門外。 “那個(gè),我跟你……”黃連速一臉茫然,隨手抓住了莫西林。 “大師兄,我不僅口臭,我還有腳臭!”話音剛落,人就麻溜跑了。 “那個(gè),寇蘭,我跟……”黃連速換了個(gè)目標(biāo)。 “ 玉旻說了,不準(zhǔn)男人跟我睡,不然他就將那個(gè)人打死……”寇蘭摳摳小手指頭,小聲嘟囔著。 此話一出,嚇得黃連速心驚rourou跳,為了睡個(gè)覺就被打死不合算,還是算了。 “馬丁凌,你開門,我撞門了昂!”黃連速一邊說著,一邊用他那肥胖地身軀撞向雕花木門。 “砰!”從門縫里泄出一道靈流將黃連速彈出幾尺。 “你個(gè)混球,修的這點(diǎn)靈力都用來對付我了!”黃連速摸摸肥臀,疼的嗷嗷叫。 自己招誰惹誰了?這鱉孫子又抽哪門子的風(fēng)?黃連速罵罵咧咧地站起身來,嘆了口王八之氣,還是去找?guī)熓灏伞?/br> 太慘了,心疼地抱抱自己。黃連速抽抽鼻子,雙手抱胸,好冷! 郎郁塵坐在床沿上,一雙暗淡的眸子望著窗外的明月,一抹陰云將它籠了半邊。 寒風(fēng)從窗口灌了進(jìn)來,將案幾上的油燈瞬間撲滅,一室幽暗,冷冽地月光灑在窗欞上,卻入不了屋內(nèi)。 郎郁塵搓了搓凍僵的雙手,從懷里將剩下的五張請?zhí)土顺鰜?,指腹輕輕地按壓著那燙金大字,臉上露出一抹慘淡地笑。 一道火光照亮了半邊屋子,隨即騰起幾縷青煙,那幾張請?zhí)查g化為灰燼,黑色的灰沫在空中飛舞。 郎郁塵沮喪地將臉埋進(jìn)了手心里,晶瑩透亮的淚珠從指縫中流了出來,一滴一滴灑落在地上。 “啪!”一聲悶響,一顆堅(jiān)硬的什么東西砸在郎郁塵手背上,又麻又疼,郎郁塵當(dāng)即站起身來:“誰偷襲老子?” “是我?!遍T被輕輕推開,冷滄瀾攜裹著一股幽寒走了進(jìn)來。 “師兄……”郎郁塵縮了縮肩,一臉喪氣道:“這么晚了找我干什么?” 冷滄瀾沒有回答,只是輕飄飄地踱步至案幾前,將油燈點(diǎn)亮,這才轉(zhuǎn)頭看了看郎郁塵,蹙著眉道:“既然沒睡下,為何滅了燈?” 郎郁塵抹了抹鼻子,鼻涕呼之欲出,冷滄瀾從袖間掏出一方帕子遞了過去。 郎郁塵接過,遲疑了片刻將鼻涕拭去,隨后將帕子疊好,道:“待我洗干凈再還你?!?/br> “無妨,拿去吧?!崩錅鏋懸贿呎f著一邊將窗戶關(guān)嚴(yán)實(shí)了。 郎郁塵正欲將帕子揣進(jìn)乾坤袋,猛然發(fā)現(xiàn)這帕子上邊也繡了一奪鮮艷奪目的紅蓮,一個(gè)大老爺們的帕子上繡朵花…… 紅蓮,又是紅蓮。郎郁塵心里莫名發(fā)酸。 “早點(diǎn)休息,后天便去無殤派。”冷滄瀾道。 “可我已經(jīng)把請?zhí)麩??!崩捎魤m別過頭,眼睛不知看往何處。 “無妨,你去便成,我已經(jīng)跟石掌門說了,以后你們幾個(gè)便是無殤派的弟子,逍遙派,完了……”冷滄瀾淡淡說道,一張清傲的臉依舊如霜似雪。 郎郁塵驚愕地合不攏嘴,逍遙派完了?完了? “為何?”郎郁塵不甘也不愿,到底是自己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全然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你難道看不出我已經(jīng)修為盡失?如若不然,打你何須這枚石子?”冷滄瀾拾起地上的那枚小石子,臉上露出了一絲難奈的笑。 果真如此,郎郁塵雖然知道冷滄瀾受了很重地傷,他原本以為治好了便能恢復(fù)如常,可當(dāng)冷滄瀾親口告訴他修為盡失的時(shí)候,他的心里還是狠狠地刺痛了一陣。 那個(gè)仙氣飄飄的俊美公子,那個(gè)清傲卓絕的冷峻師兄,他竟然……沒了修為…… 好歹是自己曾經(jīng)肖想過的……男人,郎郁塵跳下床,撲進(jìn)冷滄瀾的懷里,哽咽道:“是誰害的你?我打不死他!” 冷滄瀾抬起手,頓了頓,最終落在郎郁塵發(fā)頂,難得的溫柔:“是我自己?!?/br> 什么?郎郁塵愕然,你是不是傻? “還能好嗎?”郎郁塵難掩悲傷,狠狠地抹了抹臉。 “能,不過要很久,很久……”冷滄瀾笑了笑:“你得好好活著?!?/br> 我為什么不好好活著?生命大過天,郎郁塵對冷滄瀾這沒來由地話驚的一愣一愣地。 “你放心,什么打擊也阻擋不了我活下去的決心!”郎郁塵破涕為笑,他還以為冷滄瀾知道他與葉少漓之間的磕磕絆絆,趁機(jī)鼓勵(lì)安慰他。 難不成我還會(huì)去尋短見?郎郁塵恨聲道,沒可能! 冷滄瀾放下心來,隨即那雙眸子在郎郁塵脖頸處掃了一眼,忽道:“你……這里?” 郎郁塵一時(shí)之間還未反應(yīng)過來,冷滄瀾又道:“被誰掐傷著了?” 不提這事倒也罷了,一說起這事,郎郁塵便氣的直磨牙,他從冷滄瀾懷里直起身來,道:“我遇著落塵了?!?/br> “你知道落塵罷?”郎郁塵續(xù)道。 落塵?我怎么會(huì)不知道?冷滄瀾嘲道:“我若不知道落塵,除非我死?!?/br> 郎郁塵再一次被震驚道:“這么嚴(yán)重?那你知道少漓……愛他?” 冷滄瀾艱難地呼了口氣,似有道不盡的難言之隱,在郎郁塵緊張的注視下,終于答道:“知道。” 他何止知道葉少漓愛落塵,他還知道自己更愛他。 “我與落塵到底有何關(guān)聯(lián),我求你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郎郁塵雙手緊緊攥著冷滄瀾的手臂,看得出他十萬分地激動(dòng),一雙手抖個(gè)不停。 “你是他的轉(zhuǎn)生,只是……”冷滄瀾面色晦暗:“是不是葉少漓與你說了什么?還是落塵脅迫與你?” “可落塵尚在世間,轉(zhuǎn)生從何說起?”郎郁塵并沒有回答冷滄瀾的問題,他生平第一次有如此濃烈地求知欲望。 “這個(gè)問題我無法回答你,你可以去問葉少漓?!崩錅鏋憜÷暤溃S即將郎郁塵的雙手從自己手臂上掰開。 “所以,他對我的好統(tǒng)統(tǒng)來自落塵,對嗎?那他為何不去找落塵,落塵明明還活著!”郎郁塵驀然間暴躁起來,心臟皴裂出無數(shù)道裂痕。 那是心碎的聲音。 “落塵死了……永永遠(yuǎn)遠(yuǎn)地死了……現(xiàn)在的落塵……你為什么不去問葉少漓!??!”冷滄瀾甩了甩袖,空氣中漾起冰霜。 “我會(huì)問他的!無需你提醒!” 不知為何,郎郁塵胸口處猛然蹭出一團(tuán)無名烈火,只是,燒的不是別人,卻是他自己。 冷滄瀾冷笑了幾聲,岔開話題,道:“記得后日去無殤派?!毖粤T拂袖離去。 郎郁塵將自己捂在被窩里,像一只絕望的狼崽,一聲又一聲地怒吼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