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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來者可追在線閱讀 - 第5章 友誼

第5章 友誼

    數(shù)日前,于邊境最繁華的宣府鎮(zhèn),二人一別。

    江無塵神秘兮兮,拉過他的手,附耳說到:“陳兄,給你看個好東西?!?/br>
    陳則銘十分給面子的乖乖附和:“快讓愚兄看看,江弟又尋得什么寶貝?!逼鋵嵲缇涂匆妼Ψ綉牙锫冻龅囊恢恍∽ψ?,偷偷憋笑。

    江無塵果然十分驕傲,從懷里掏出一只嚶嚶作響的小獸,獻寶似的雙手捧起,送至陳則銘面前,“陳兄,此乃西域獵犬,來自數(shù)千里外的異域,據(jù)說長成之后一身皮毛漆黑如墨,身形壯碩堪比西北狼,夜中目能視物,追蹤獵物從無差錯。”

    頓了頓,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地說道:“陳兄這次回京城不知道何日才能再相見,一點小玩意就當(dāng)作是個消遣,替我看護陳兄。”

    這次倒換陳則銘愣了,他沒想到,這個活潑愛笑的弟弟,竟然看破了他心中業(yè)障,他確實是害怕回京的。

    戰(zhàn)場上斬敵無數(shù),雙手沾滿鮮血的時候他不曾害怕,只覺得利刃所至,銳不可當(dāng)。在軍營里他睡得最踏實,那些亡者無論死狀如何凄慘,就是真化成冤魂厲鬼,他也渾然不在意。

    可在京城,他夜晚不得安眠,頭痛驚夢,夢中總是只身立于萬丈深淵上,谷底颶風(fēng),似乎非要將他拖進深淵,粉身碎骨才肯罷休。

    他不懼鬼神,卻覺得人心二字寒涼至極。

    犬類的忠心大概真的是花錢能買來的最純粹赤誠的感情了,雖生而不能為人,卻比人類可靠許多。

    他笑了,鄭重而又感動,“江弟,總覺得謝字太輕,說多少次都太虛浮,大恩大德,實在無以為報?!?/br>
    江無塵一臉折煞我了的表情,扶起行禮的陳則銘,“江某人,自覺并沒有做什么值得將軍感謝的事。”將軍,您難道真的不覺得這是您應(yīng)得的回報嗎,北為天子守國門,南為黎民蕩匪寇,在他的戰(zhàn)旗下,多少韃靼匪寇聞風(fēng)喪膽,多少陳傷舊疤才描繪出此等功業(yè)。

    為安全起見,江無塵派出江家的商隊去京城走一趟貨,陳則銘就喬裝成商隊的首領(lǐng)。

    城門上,江無塵目送陳則銘策馬漸行漸遠,朝著東南絕塵而去。

    心中隱約一絲不舍和掛念,他知陳則銘生為戰(zhàn)將,只有回到戰(zhàn)場上于他而言才有或者的意義。

    可實在擔(dān)憂,那位性情乖張的皇帝又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來。

    畢竟他敬陳則銘為兄長,不得不為他思慮周全。

    江無塵,拼死救下重傷的陳則銘,其實不僅是為了這公道二字,也有自己的私心。

    那晚,中秋佳節(jié),韋絕寒買好了月餅和好酒早早陪娘子回家賞月亮,獨孤替江家的鏢局押鏢去了,神醫(yī)老頭閉門,偌大的府邸只剩下陳則銘與江無塵這兩個可憐人。

    只好熱上上好的烈酒,擺上酒菜,湊湊活活搭個對,過了這諷刺人的節(jié)日。

    酒酣耳熱之際,當(dāng)然只有江無塵一人醉,陳則銘重傷未愈是滴酒不沾的,以茶代酒。

    陳則銘這一年多來閉門養(yǎng)病,下不得床,拿不得劍,實在是悶得發(fā)慌,韋絕寒往返與京城與邊關(guān)之間,平日少見;獨孤天生話少,不愛言語;神醫(yī)老頭更是三句不離藥理,處處拘著他。

    唯獨江無塵,年紀(jì)小他一些,卻是個活潑跳脫、任情瀟灑的。平日最愛著一身白衣、執(zhí)一把精鋼扇骨的折扇,浪跡在江湖血雨腥風(fēng)里。

    陳則銘無聊的緊,他就揀著那些新奇、神秘又綺麗的江湖故事說給他聽。例如什么江湖第一劍客如何背下一本臺本才打入魔教內(nèi)部,仙辰山的道長和青峰崖的道長斗毆——真神仙打架······

    一來二去,二人倒真成了知交,本來人家辛辛苦苦打探情報又連騙帶搶的忽悠神醫(yī)來為他看病,這個朋友陳則銘是一早就認定了。

    聽著青年講著這些江湖故事,陳則銘覺得有趣,更是對灑踏塵世路的江無塵萌生好感,有時擦拭著自己那柄雙面開刃,正背鑿刻血槽的長劍,也覺得很是艷慕。

    可他對江無塵越是深交,越覺得心中不安。為什么?一個江湖客要攪進朝堂紛爭之中,一個不慎,他是會害死他的。

    無以為報的恩情,幾乎讓他有些煩躁。

    直到今晚,他終于醞釀好,開口聲音有些啞然,“江弟,你從未說過為何救我?!?/br>
    江無塵晃了晃酒壇,就著壇口灌了一口燒刀子,酒液順著下頜趟過喉結(jié)流進衣襟,他渾不在意地用手背擦了擦,收起平時那副笑嘻嘻的樣子。

    眉心微擰,盯著晃動的燭火,一雙眼眸中似乎有熔融的火焰在跳動,陳則銘一驚,不知說錯了什么話,惹得對方滿身戾氣。

    他極輕開口問道:“陳兄可知道在下為何叫江無塵嗎?”

    陳則銘搖了搖頭,“愚兄不曾知曉,愿聞其詳?!背鯐r只覺得這名字起的很有意境,但他粗通詩書,卻不知來自何處。

    江無塵笑了笑,像是想起什么很值得珍惜的寶物,溫聲言道:“我阿娘說,是出自張若虛《春江花月夜》中的‘江天一色無纖塵’,取干凈明朗之意?!?/br>
    伸出手指指向西面,陳則銘記得那是城門的方向,“從前我們家的商鋪就在城門西的古藺巷子里,是做綢緞布料生意的。我父母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意人,我還有個阿姐,笑起來的時候好看極了?!?/br>
    陳則銘面露疑色,“你我倒是相像”,可他竟從未見過江伯父或是江伯母。

    江無塵,干笑了一聲,聲音不知為何有些嘶啞,“對,不過這都是韃子來之前”,他自顧自地將酒滿上,對著西面,撒酒為祭。

    夜色安靜,酒香彌散開來,帶出不為人知的陳年往事。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城中躁亂異常,我阿姐剛把我塞在柴草堆里,我就聽見韃子四處翻找銀子,牽走牲畜。當(dāng)時明明嘈雜的要命,可我什么都聽到了,砰·砰·砰,什么東西在地上撞碎了,我爹來不及慘叫也沒了聲響。還有我阿姐,慢慢地我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了?!?/br>
    “第二天我從柴草堆里爬出來,恍惚的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活著,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的。”

    他的拳頭狠狠砸在檀木桌子上,嚯的一聲猛然站起,對上陳則銘關(guān)懷的視線,慘然顫聲道:“我看見我阿娘,滿頭滿臉的血,我去抱她頭,擦她的臉,血怎么都弄不干凈,她的頭骨都摔裂了,腦袋是軟乎乎的,這群畜生就是這樣逼我爹拿出所有家產(chǎn)?!?/br>
    江無塵眸中燭火跳動,紅色的火焰閃爍著分明是怒火中燒,卻又有忍不住的哀戚之色,“我娘生前是那樣一個愛惜容貌的美人,死了竟是那般可怖的模樣。我爹就死在她邊上,死的時候還是要護著我娘的姿態(tài)?!?/br>
    “我去找我阿姐,娘說只要我和jiejie藏得好好的,聽到什么都不要管,不然她和爹就白死了。可是阿姐為了保護我被發(fā)現(xiàn)了,那群傷天害理的畜生,竟然···為了泄欲,逼死了我姐。”

    他移開視線,目光飄忽不知落在哪里,“你知道嗎?我jiejie那時才剛剛訂親,男方家里的聘雁都下了,那公子雖是商戶出身,卻是個極溫柔的良人?!?/br>
    淚水自臉頰滑過,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一夜之間,什么都沒了,父母雙亡,阿姐也不在了,滿庭滿院都是血,連一條看門狗都沒放過?!?/br>
    “將軍您知道嗎,當(dāng)時的駐守狗官與匈奴人私相授受,分明是狼狽為jian,任我磕破了頭,擊多少次鳴冤鼓,都不會有人為我們江家十幾口人命說一句公道話?!?/br>
    自他開始講起陳則銘就大抵猜到,本朝重文輕武,武官不受看重,也少有作為。

    許是當(dāng)年的場景太過血腥,滿眼的濃稠血色幾乎將他淹沒,江無塵干嘔了一聲,難受的捂住胃,卻揮揮手,示意陳則銘不必管他,繼續(xù)說到“那狗官命人將我押進大牢,斬下我家上下十幾顆頭顱,將尸體充作敵軍尸體,以作軍功?!?/br>
    “多年之后我學(xué)成歸來,卻知邊境已是人人安居樂業(yè)”青年居高臨下,目光鎖在陳則銘面上,卻是恭恭敬敬萬分仰慕,“陳將軍是你,率兵抗擊匈奴,又整治邊防,裁換邊將。自你來了以后,蠻族畏懼,沒有一個韃子敢跨入天朝的城門一步?!?/br>
    他將陳則銘奉若神明,若是能與陳則銘結(jié)交是他可望不可及的夢想,可陳則銘為魏王時他身為江湖草莽沒有資格結(jié)交權(quán)傾天下的王爺,于是陳則銘登高跌重時他才出現(xiàn)得那樣及時。

    他感嘆命運弄人,他與陳則銘的相識,竟然是隔著滿城縞素與淋漓的鮮血。

    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我沒有幫你,我是在謝你,謝你報我家仇,還替所有在你庇護下的百姓謝你?!?/br>
    陳則銘一怔,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么,怔松地望著他,慢慢勾勒出一個自嘲的笑,啞然一字一頓地質(zhì)問:“謝我?你可知岷江大戰(zhàn),死了多少人?蕭謹北征死了多少人?我哪里是功臣,天朝百年基業(yè)因我這個罪臣險些毀于一旦,你能明白嗎?”

    滿心的糾結(jié)苦悶悔恨自責(zé),一舜間險些將他壓垮,他甚至想到為什么要救他,讓他戰(zhàn)死沙場不好嗎?對他而言那才是榮耀之至。

    “我做的再多,那是我應(yīng)該做,可我的罪過,我必須背負?!?/br>
    江無塵嘆氣,半晌說不出話來,若是一個人將自己的退路堵死了,任誰去拉恐怕也阻止不了,心中萬分無奈,溫言勸慰道:“將軍,你何苦這樣逼迫自己,那兩場敗仗,你根本就沒有參與。”

    陳則銘別過臉,執(zhí)拗道:“不,你不明白,確實是因為我?!?/br>
    江無塵實在勸不下去,只替他將杯中的涼茶倒了,滿上一杯熱酒,“將軍,無論如何邊地的百姓感念您的功德?!?/br>
    陳則銘舉杯,一飲而盡。借酒消愁四字說的不錯,可苦的是為什么他連醉一場的權(quán)利都沒有。

    江無塵觀他面色不虞,還是大著膽子掰開將軍的手,將酒杯擱在遠處,陳則銘的傷實在是不能碰酒的,但小酌一杯好歹也是個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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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章講的是陳則銘當(dāng)年在邊境遭到刺殺,生命垂危的時候有人出手相救,并且將他隱藏了起來。江無塵是個江湖客,也是邊境上長大的人,既敬重又感激陳則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