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曖昧
你知道嗎?當(dāng)婢女很累的。 早晚都要伺候著這位岑公子,給他端洗腳水,給他打掃房間,每天問他想吃什么然后跑去吩咐后廚,在家我都沒這么勤快過。 更慘的是,岑羽經(jīng)常讀書讀到深夜,我還得在旁邊候著??茨俏⑷醯臓T光在跳動,我都替岑羽感到眼疼。還是現(xiàn)代好,有光線充足的白熾燈。在古代這種條件下學(xué)習(xí),瞎了眼是遲早的事。 深夜陪讀主要的任務(wù)就是幫他研磨,再問問他肚子餓不餓,想吃點什么。完完全全就是我讀高叁時,我媽的角色?。?/br> 說實話,能當(dāng)狀元的真的是得要有智商,還需要刻苦勤奮。當(dāng)然了,除了那些搞黑幕,走后門的。 每每深夜,我忍不住在他面前睡著,而岑羽依舊埋頭苦讀。 我坐在岑羽對面,托著腮幫子打瞌睡,時不時頭點得像是小雞啄米,偶爾晃動得厲害瞬間驚醒,睜開眼卻是見岑羽用手扶我的腦袋,怕我磕到桌上。 我十分的慚愧,好歹現(xiàn)在我是他的婢女,主子深夜苦讀,我卻在他面前睡覺流口水,真的是沒有一點職業(yè)精神。 岑羽見我困得厲害,道:“你可以先去我床上歇歇?!?/br> 我擺擺手,“不用?!?/br> 在古代,尊卑有序,我還是懂的。 強(qiáng)打起精神,表示我還可以繼續(xù)熬夜,沒過幾分鐘我又閉上了眼皮。 算了算了,岑羽也不會怪罪我。 所以,每天晚上我都是大大方方地在岑羽面前打瞌睡。 今夜我墨還沒磨幾下,岑羽開口吩咐我:“你回去睡吧,明日一早我得為父親送行。” 我應(yīng)了一聲,把墨塊還給他,觸碰到他的手,從他的掌心滑過。我能感受到他的手一頓。 我打著哈欠起身,說道:“你也早點休息?!弊叱鲩T外。 岑華的父親,也就是岑羽的祖父在乾啟二十七年去世,慶朝官員有丁父尤的制度,辭官回鄉(xiāng)守孝叁年。 景圣二年,岑華接受景圣帝的任命,回京復(fù)職。 啟程這日早晨,岑羽送岑大人走到十里亭。 一人牽著一匹馬,相伴無言。 我和幾個隨從跟在他們的身后,身旁只有風(fēng)略過樹林的沙沙聲。 那開不了口的父子情永遠(yuǎn)只藏在這無聲的氛圍中。 到達(dá)十里亭,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岑大人拍了拍岑羽的肩膀,“科考那日,我在京城等你?!?/br> 岑羽向岑大人鞠了躬,“父親大人,一路順風(fēng)?!?/br> 馬蹄聲響起,揚(yáng)長而去,漸行漸遠(yuǎn),塵土消散,只余我他。 直至看不見人影,岑羽轉(zhuǎn)過頭找我,卻見我已坐在亭內(nèi)脫鞋。 穿著大好幾碼男人的鞋,走到十里亭,我也是很不容易的! 岑羽走到我的身邊,低頭笑道:“腳酸?” 我不顧形象地翹起腳,揉著腳底板,“酸累至極!” “把鞋穿上?!?/br> 語氣略微嚴(yán)肅,與平常待人溫和的岑羽不同。驚得我乖乖聽他的命令,把鞋重新穿上。 忽然我整個身子騰空,岑羽把我抱起放到馬背上,下一秒他一個翻身就騎上馬來,我被他攬在懷里。 我一驚,“誒誒…你干嘛?” 他開口,氣息噴灑在我耳邊,十足撩人。 “只有一匹馬,是我一人騎你一人走到岑府,還是如此兩人一同騎坐至岑府?” 我覺得臉頰開始發(fā)熱,說不出一句話來。 明明前幾日我碰一下他的手,他就臉紅,怎么今天他就敢和我一起騎馬? 果然能當(dāng)大將軍的人,胸懷就是不一樣哈。 到了岑府,岑羽一手摟住我的腰,輕松把我抱下馬。 我雙手捂臉,不敢讓門前的小廝認(rèn)出,不然我和岑羽一同騎馬歸來不知道惹出什么閑言碎語。 “這腳…啊,是秦姑娘…” 我垂下雙手。 真沒想到有這樣的一天,別人是靠看我的“這雙大腳”認(rèn)出我的。 我對天發(fā)誓,我的腳真不大!只不過是穿越到有纏足習(xí)俗的封建朝代罷了。 轉(zhuǎn)頭看岑羽,他卻是嘴角噙笑,略過我直接走進(jìn)府中。 傍晚,吃過飯,岑羽準(zhǔn)備沐浴。 我燒好水,倒進(jìn)浴桶,給他安排好一切。 隔著屏風(fēng),我隱約看見岑羽那完美身材,愣了一會,回過神打算走出,卻被叫住。 “煙時?!?/br> “岑公子有何吩咐?” “幫我沐浴?!?/br> 我吃驚地看向屏風(fēng)那處,“岑公子,這這這…不妥吧?” “你可是侍奉我的婢女。” 我硬著頭皮走過去,低著頭,不敢看他。 “靠近點?!?/br> 我挪了幾步。 “再靠近點?!?/br> 我又挪了幾步。 突然,一陣水嘩啦的聲音,岑羽從浴桶站起,我剛抬頭就被他按住后腦勺親吻。 這個吻來得很突然,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已經(jīng)伸舌入侵我的領(lǐng)土。 我的舌是我的士兵,抵抗岑羽來犯,交戰(zhàn)幾回合,我的士兵叛變,他的舌尖將我領(lǐng)土全部攻占,漸漸我的口中盡是他的味道。 我雙手抵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從剛開始強(qiáng)力掙扎漸漸變得無力。 我投降了,我無法與他對抗,甚至開始沉淪于他給我的這個吻。 良久,他松開我,我眼里充滿霧氣地看著他。 岑羽的眼眸暗得深不可測,似乎在隱忍著什么,最終他只是拍拍我的頭,道:“去幫我研磨,待會我要讀書?!?/br> 我像得到赦令一般溜走,坐在桌前,手微微顫抖地拿著墨塊研磨,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屏風(fēng)那一側(cè)不斷傳來水拍打的聲音,還有男性的喘息。根據(jù)看過AV的知識,我大概能猜得出他在干什么。 我抬手摸摸自己的臉,十分guntang,想不通事情怎么會發(fā)展到這么曖昧的地步?;叵肫饎倓偟奈?,竟有一絲悸動。 過了許久,岑羽還沒從屏風(fēng)里側(cè)出來。 我拿著墨塊轉(zhuǎn)圈圈,越來越困,今早走了十里路就已經(jīng)累到不行,最后實在忍不住趴下去睡著了。 忽然我好像被人擁入懷里,困得不行的眼皮實在睜不開,只好任由他抱著。 一只布滿繭卻又溫暖的手掌握住我的腳,輕輕地揉著,手法比足浴館的技師還要好。 我是回去了嗎? “嗯…手法再用力一點,我給你加錢?!?/br> 一聲輕笑從胸腔里發(fā)出,噴出的氣息撒在我的臉龐。 “好?!?/br> 這熟悉的聲音… 岑羽! 我立馬驚醒,卻見他握著我的腳,收腿想抽出來,依然緊緊被他握著。 “原來不纏足的腳也可以如此動人。” 燭光搖曳,暖黃的光影在他的臉上晃動,那一雙深藏某種情緒的眼睛看著我。 我的心漏跳半拍。 “這這這…纏足的習(xí)俗早該被廢除了。” 腿用力一收,抽離他的手心。 我連忙站起身,囫圇行個禮,“岑公子早些休息,奴婢先告退。”慌忙逃去。 “煙時…” 他在我身后低聲喚我,我只好充耳不聞。 跑進(jìn)偏房,關(guān)上門,深夜時刻,萬籟寂靜。 我的心跳聲好像充斥了整間房。 一頭扎進(jìn)床被,輾轉(zhuǎn)反側(cè),毫無睡意,想起他的吻,記起他手心的溫度,越發(fā)睡不著。 悸動的心跳好像說明了一切。 可是… 我不能喜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