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yǎng)院
戈雁聲愣住了,他在鍵盤上幾次猶豫,刪了幾次又打了幾次,這才底氣不足的表示:【我是他的老板啊,自然要關(guān)心員工身體健康?!?/br> 【戈大爺:所以白若塵到底怎么了?】 無常十分金貴的回了一句:【思春男孩的悸動而已,你個老畜生也注意著點,別一天到晚的撩撩撩,把自己也搭進去了?!?/br> 【戈大爺:你什么意思?】 斥離拿著無常的手機,毫不留情的開了語音諷刺:“傻/逼!白若塵喜歡你!戈雁聲你當心別跟你的下屬擦出了什么愛情的火花!” 戈雁聲的腦袋‘轟’的炸了一下,斥離說的什么玩意兒?? 戈雁聲還打算對著這對兒小情侶狂轟濫炸一下,可人家倆忙著度過二人世界的,有個屁的時間分給他,無常嫌棄的告訴他:“一毛錢的天聊完了,你自己想去吧?!?/br> 于是都幾千歲了,戈大爺難道還要切身感受一下少女,啊呸,少男的懷春之情? 戈雁聲摸了摸心臟,速度正常。摸了摸額頭,體溫正常。 要說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可能就是對著白若塵的時候了。同為制衡者,修羽從來沒有享受到這樣的待遇,戈雁聲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分給那個傻鳥,但是對于白若塵,就是莫名其妙的在意。 在意他是不是又被別的鬼欺負了,在意他身上的符咒夠不夠用,甚至現(xiàn)在,戈雁聲還有點擔心,白若塵這個工作狂,會不會又私自加班到很晚。 戈大爺綜合全局考慮了一下,有了很多問號:會不自覺地想一個人,會擔心他,會盡自己最大努力把所有的事都給他安排好,這就是喜歡嗎? 算了,這事兒不急,慢慢想吧。 戈雁聲終于想起來,蹲坑久了會痔瘡這件事,于是老老實實的出去了,果不其然,白若塵小朋友又雙叒叕的在加班了。他把鍵盤按的咔咔亂響,噼里啪啦的查著資料。 戈雁聲從衛(wèi)生間出來,叼著根煙,很自然的一手扶在桌子上,一手摁在白若塵的椅背上——監(jiān)工。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微妙了,它正好可以把白若塵圈在戈雁聲的懷里,雖然只是個半包圍的結(jié)構(gòu),但現(xiàn)在這個曖昧的時期,這種動作在白若塵眼里,四舍五入就是抱了。 這要是放在平時,白若塵隨他怎么看,可這會兒自家的窗戶紙徹底破了,就見著他的暗戀對象,大剌剌的穿著個清涼的小背心,站在自己的后面,白若塵的耳朵,可恥的紅了…… 戈雁聲不瞎,小孩的反應他都看在眼里,正是因為懂了,所以他也尷尬,想要快點離開,于是他只能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表示:“你們?nèi)祟惏l(fā)明的這個什么顯示屏啊,那就是不行,我就看了這一小會兒,眼睛都花了?!?/br> 可能是心境不同了,白若塵聽到戈雁聲這么說,心尖尖上仿佛被軟軟的戳了一下一樣,絲絲拉拉的有點小心疼:“你快別看了,你連拼音都打不利索,我查資料就行,你快去睡吧?!?/br> 戈雁聲借機遁走的目的達到了,可看著白若塵眼里真心實意的擔心,他又有那么一點點舍不得,但戈雁聲也清楚,要是再多待一會兒,白若塵這些活兒怕是一晚上都干不完了。 他只能從善如流的滾/蛋,臨行前看了一眼白若塵的毛腦袋,不錯,呆毛又支起來了,手感應該很好,戈雁聲撲棱了一下小孩的頭發(fā):“咱們這兒朝九晚五的工作時間別忘了,你可以加班,但是七點半之前一定給我回去,到校后記得自己找點食吃?!?/br> 白若塵聽著言語里明顯的關(guān)心,耳朵更紅了,他低了低頭,微不可聞的“嗯”了一下。然后嘴角小小的牽了起來,連敲鍵盤的聲音都變得動聽活潑了起來。 戈雁聲看著干勁滿滿地小孩,自己心里也高興,也不知道是在噓白若塵還是在瞧不起自己,戈雁聲低低的笑了:“出息。” 隨后,推門,進屋。 找資料這事兒最為繁瑣麻煩,但白若塵這小孩最不怕的就是麻煩,更何況戈雁聲無意間的一句話,給白若塵打滿了雞血,這干起活兒來效率更高。 還不到時間呢,該查的東西已經(jīng)查完了,他小心的推開了里屋的門,戈雁聲竟然已經(jīng)睡了。 這時候才七點多,身為一個正常的人類,白若塵稍微動動腦子就該知道,戈雁聲根本不可能這個點兒睡著。但很顯然,白若塵雖然確實是一個人類,但他現(xiàn)在不咋的正常。 白若塵輕輕地放慢了呼吸,看著戈雁聲微微翕動的鼻翼。戈雁聲這個人的嘴實在是太賤了,以至于讓人總是忽略掉一件事——撇掉毒舌這個屬性不談,戈雁聲長的相當帥氣。 戈雁聲的眉峰很銳利,下頜角的線條也很硬朗,睜著眼的時候,看誰都帶著三分刻薄,但是睡著的戈雁聲,很溫柔——至少白若塵這么覺得。 自己彎了二十幾年,栽在這樣一個男人手里,這波不虧。 白若塵輕輕地笑了笑,然后把踢到一旁的被子蓋到了戈雁聲身上,推門回去了。 他前腳剛走,睡在床上的戈雁聲就睜開了眼,他看著白若塵搭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若塵這晚上睡得相當好,還做了一個相當不錯的美夢,這個夢有多美好呢?美好到,白若塵大早上爬起來,瞞著還沒醒的室友,吭哧吭哧的窩在衛(wèi)生間里洗內(nèi)/褲…… 戈雁聲也好不到哪去,他昨晚上破天荒的失眠了……要知道,身為一個單細胞生物,戈雁聲幾乎和失眠這個東西絕緣,因為某個姓白的小妖精,戈雁聲被迫體會了一把不同的人生,啊呸,神生…… 于是白若塵來上班時,就看到戈雁聲頂著倆巨大的黑眼圈,氣若游絲的問:“你昨晚上,查到啥了???” 比起這個問題,白若塵顯然更關(guān)心虛弱的戈雁聲怎么了,但是戈雁聲的語氣又太過于公事公辦,于是白若塵只能老老實實的匯報: “周濤不是我們要找的神獸。他原名周海濤,而且我查了半天,發(fā)現(xiàn)在一個私人高級療養(yǎng)院里,還有另一個‘周海濤’,所以我懷疑……” “周海濤沒死?”戈雁聲聞弦聲而知雅意,立馬就知道白若塵的意思了,只是他不明白,“這是何苦?人還沒死呢,就大張旗鼓的給人家辦喪事,說句不好聽的,這些人不怕鬼上門報應?” 白若塵搖了搖頭:“有些人還真的就不在意這些東西,比起命,資本至上的人更在乎錢?!?/br> 白若塵在這兒說著正事,戈雁聲那邊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白若塵實在有點在意:“你怎么這么困?我看你昨晚睡得挺早的啊,可你這沒精打采的,你大晚上不睡覺干嘛去了啊?” 干嘛去了?想了你一晚上! 當然這句話是不能說出來的:“修羽昨個直播,去給他捧場子了?!?/br> “他粉絲數(shù)挺可觀的,大幾十萬呢,不差你這碗水添鍋,”白若塵擰著眉毛看著蔫噠噠的戈雁聲,心里有點不痛快,“現(xiàn)在還早呢,你要不睡一會兒,咱們可以晚點再去?!?/br> 戈雁聲趴在安樂椅上,像極了一只睡眼惺忪的大貓,他揉了揉眼:“那個療養(yǎng)院在哪兒?” “c市?!?/br> “那么遠?”戈雁聲有點不樂意,“這地兒我沒去過,咱倆還得開車,這就走吧,早去早回?!?/br> 白若塵思忖了一會兒,也同意了,他開車穩(wěn)當,大不了讓戈雁聲在車上睡也行,于是臨行前,白若塵還特地去戈雁聲屋里拿了個小毯子出來。 倆人開著那輛‘衛(wèi)生間’上路了,戈雁聲在車上這么一顛一顛的,很快就困了。白若塵見狀,把gps的導航播報連到了藍牙耳機上,爭取把自己的動靜降到最小,可誰知道戈雁聲就是不睡。 他腦袋跟小雞啄米一樣,隨著汽車顛簸的頻率一直晃,頭都快晃飛了,可就是不睡覺,在那兒強打精神絮絮叨叨的跟白若塵嘮嗑。 從西王母的腳臭嗶嗶到了伏羲確實已經(jīng)禿頂了,當戈雁聲打算跟白若塵探討一下修羽有幾根毛的時候,白若塵徹底憋不住了:“我說,你要是困了的話可以睡一會兒,咱們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到?!?/br> 戈雁聲打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哈欠:“不睡,我看你黑眼圈也不小,估計也沒睡好吧,如果我不陪你說說話,你困了怎么辦?疲勞駕駛可不行?!?/br> 白若塵驀地一愣,戈雁聲一直撐著不睡,是因為自己嗎…… 后半程,白若塵樂的像是過年,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這才美滋兒滋兒的把車開到了地方。 ‘青山療養(yǎng)院’之所以名字里面帶個山字,自然是因為它依山傍水。 白若塵開盤山路開的暈暈乎乎的,一下車,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正是秋末的天,附近的幾個山頭又種滿了楓樹,以至于漫山遍野都是熱烈的紅,一陣山風吹來,層層疊疊的紅葉掀起了一陣巨浪,襯著那瓦藍瓦藍的天,直接讓白若塵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當機了。 白若塵窮,于是把所有的自由時間都挪給了兼職,以至于連踏青的閑工夫都沒有,所以這種開闊詩意的景象,他真的是第一次見。 初次體會到何為‘公費出游’的白若塵小朋友,智商極度退化,把車停好之后,就站在路邊,把手圍成一個喇叭的樣子,對著山谷大喊了一聲:“白若塵超可愛!” 山谷沉穩(wěn)的送了一串回音過來,白若塵聽著,樂的像個二百斤的孩子。 戈雁聲不屑的輕嗤了一聲:“幼稚鬼?!?/br> 五分鐘后,戈雁聲也手圍成一個喇叭,來了一句:“戈雁聲超帥??!” “雁聲超帥……” “超帥……” “帥……” 艾瑪真香! 看門的那兩個門衛(wèi),看著這倆二百五,翻了個大白眼:“瑪?shù)轮普??!?/br> 不一會兒,這倆活寶就來到了青山療養(yǎng)院的門口,不出所料的,門衛(wèi)不讓進。 戈雁聲碰了一鼻子灰,老大不高興的蹂/躪著地上的小草:“這兒怎么管的這么嚴?” “因為貴,而且是會員制。”白若塵又回憶起了自己昨晚上查資料的時候,看到的天價收費標準,頗為檸檬酸,“有錢,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放屁呢?!备甏鬆敒t灑的站了起來,拍了拍滿是青草汁的手,“本大爺今天就讓你知道,會魔法,那才真的是為所欲為!” ※※※※※※※※※※※※※※※※※※※※ 實不相瞞,碼這一章的時候,我全程姨母笑像個傻逼。。。。 車沒有,但是汽車尾氣還是可以有的嘿嘿~~ 戈大爺憑自己的實力寵老婆!鼓掌!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