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神尊養(yǎng)成受_分節(jié)閱讀_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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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過大漠風沙,在極深的地底淬煉神骨,故而有了名字,叫葬骨。他的天賦極好,通曉七情,也不曾吃了大苦頭,在這紅塵混的也不錯,可終究他放不下,走在人世的喧囂之中,他就像夙蘭宸如今是否在看著他,是否一個人守著冷冷清清的宮殿,是不是也如他一樣的不習慣,身邊少了一個熟悉的溫度…… 顧離從夢中醒來,眼淚濕了身下的衣服,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枕在花葬骨的腿上,他坐起身子顧不得擦眼淚,撲到花葬骨的懷里,用力抱住他,如個孩子般哭泣著,聲音越來越大,后來就完全是放聲大哭,他不懂啊,不懂那些復(fù)雜的情感,也不懂什么大局為重,他只是心疼,心疼他的阿爹懷揣著那樣沉重的喜歡,在紅塵中漂泊著,幾乎每一個念頭里都有夙蘭宸,真的是無時不刻的都在想,真的是很喜歡很喜歡,才能時時都想到他,可為什么這么好的阿爹,卻連說一句喜歡的資格都被剝奪了。 夙蘭宸是故意將花葬骨放逐的,他用最殘忍的方式讓花葬骨懂得了,自始至終他不過是為了另一個人的存在而存在,在夙蘭宸眼中看到的永遠是他,而非花葬骨,滿心苦澀,滿腹委屈,卻也只能在夜里獨自躲在角落里小聲地哼著不成曲的調(diào)子,他兒時夙蘭宸隨便哼著哄他睡覺的,他很喜歡,所以就記下了…… “阿爹,不要喜歡他了好不好……阿離會好好陪著你,會照顧你,怎樣都好……只是不要再喜歡他了……好不好……” 顧離哭泣的哀求著,花葬骨憐惜的用手輕輕地拍著顧離的后背,有一下沒一下的,又重新哼唱其另一個不成曲的調(diào)子,他對夙蘭宸何止是喜歡那樣簡單,愛的太深了,刻進了骨頭里,連血液里都是夙蘭宸的痕跡,他愛的太慘烈,宛如飛蛾撲火,明知是自取滅亡,仍是奮不顧身。 這是一種英勇,也是一種傻氣,顧離在花葬骨的安撫下再次睡著,這一次他不會再夢到什么,花葬骨還有時間多陪陪這個孩子,那些記憶也是需要一點點的讓顧離知道的,只有這樣,才能將傷害減到最小,花葬骨摸著心口的位置,那里面空空蕩蕩的,好不容易有了薛槐送來的一顆心就那么碎掉了,碎在薛槐的指尖與掌心,額頭的鏤空抹額孤零零的,花葬骨笑著笑,對著空無一人的大殿問。 “好看嗎?” …… “好看!” ……薛槐坐在大殿之上,垂眸斂目,似有所感低低的說了一聲,他想起了花葬骨額頭的抹額,是他親手編織的,真的很好看,可是寶石沒有了,被他不小心碰碎了。 “我該如何做,你才會原諒我?” …… “無論你做什么,都回不去了?!?/br> ……花葬骨又笑著說了一句,相隔千里的兩人如此的心有默契,卻是誰都聽不到的對答,巫徒的眸子亮了一霎,轉(zhuǎn)瞬恢復(fù)暗淡,他坐在房間里,張嘴無聲的喚了一個名字。 “葬骨……” 第154章生查子·遠夢輕無力 碧水天華,字如其名,躍然紙上,窗外飛花被風吹送進來,落在紙上,惹了一聲輕笑,指尖輕輕一按,將落花印在紙上一角,嬌艷粉嫩,煞是好看。 “你說這字他是否喜歡?” 有人低聲詢問,語聲中又忐忑不安,但更多的是……期待?顧謙剛要張嘴詢問這里是何處,卻在那人轉(zhuǎn)身的剎那忘記了言語,雙膝一軟跪了下去,相似的眉眼,如清風擁攬?zhí)斓氐膶捜輾庀涿娑鴣怼?/br> 爹親…… “爹親,孩兒無能,沒有討到他的歡心。” 那聲音從嘴里發(fā)出,卻非他想說的話,顧謙驚愕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走過來俯身將他扶起來,輕輕替他拍去衣擺上的塵埃,笑容落寞,即使他的發(fā)一絲不亂,白袍如雪一般的純凈,顧謙抬頭望進那雙紫色的眸子里,他還是覺得眼前的人無比狼狽,比他現(xiàn)在還要狼狽好多。 為什么要笑呢?你明明不想的吧…… 顧謙想要詢問,可這身體卻不受控制的被扶了起來,他看著自己伸手摟住那人的腰,將頭埋在那人胸前的衣襟里,發(fā)出了低低的啜泣聲,這是他嗎? “爹親,讓孩兒帶您走好不好,我們離開這里,再也不回來好不好……” 他一遍又一遍的哭求著,可那人只是安撫的拍著他的背,過了很久才嘆息一聲,道:“這么大的人還哭鼻子,讓我如何放心你一個人?” “不,不會的,我去找他,我去找他解釋清楚,那不是爹親的錯,是我……” 哽在喉嚨里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他似乎觸犯了禁忌,小心翼翼的抬頭看那人仍是笑著的模樣,心卻提到了嗓子眼,那人低下頭親吻他的眉心,蒼白的唇血色褪盡,仍有余溫。 “不論是誰的錯,他都不會信的,他唯一信的是我背叛了他,鐵證如山,你與他說了又能如何?” 最后一問似乎是在問顧謙,可更像是在自問,桌上墨跡未干的紙自燃起來,顧謙抬頭看向窗外,兩個人正站在那里,一個是他名義上的父親,另一個是他名義上的義弟,顧謙覺得好笑,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相信,卻信了一個不知來歷的孩子,如今鬧得整個九州沸沸揚揚,夙蘭宸真的狠心??! 眾目睽睽之下將他和爹親置于何地,將那未出世的弟妹置于何地,怒從心起,顧謙就要沖出去,被葬骨一把抓住了胳膊,他搖了搖頭,走到窗前將窗戶關(guān)好,屋子里的光線暗淡下來,眼睛在適應(yīng)昏暗的環(huán)境之前,顧謙好像看到了葬骨得臉上有什么一閃而過,背光折射出的色彩刺進眼睛里,碎成一千片,一萬塊,不過轉(zhuǎn)瞬即逝,他幾乎不敢肯定那是親眼所見,亦或者是他的臆想。 他多希望那個偽裝堅強的爹親可以流一滴淚,也總好過這樣眸中含悲的笑容,顧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血液濺到臉上,帶著guntang的溫度,將他臉燙傷,仿佛已經(jīng)血rou模糊了,他的手已經(jīng)穿過了葬骨的后背,手里捏著一顆心臟,還在噗通噗通的跳動著,葬骨回頭,歉意的朝他笑笑,只說了一句話。 他說:“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對于葬骨而言,連死都成了奢望,大道不允許他死,所以他就必須要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這是無上尊貴的代價…… 顧謙閉上眼,醒來的時候他還在自己的房間,九夜在他懷里睡得很香,他用手指點了九夜白嫩胖乎的小臉,他想起了那個未曾出世的弟妹,被他親手剝奪了降臨在這個世上的資格,如今也算是圓滿了,爹親他應(yīng)該是很高興的吧。 夢中不過他的一段記憶,那時輕狂不知人情世故,拼著天譴結(jié)束了爹親短暫煎熬的一生,他寧愿爹親死掉,也不愿看著爹親被夙蘭宸折斷雙翼,困死在那小小的方寸之地,可一切重來,他才明白,不是夙蘭宸困住的爹親,而是花葬骨畫地為牢將自己困死在了名為夙蘭宸的牢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