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學霸,求放過_分節(jié)閱讀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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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程蝶衣雙腳踩在大地之上,心反倒還跟在海面上飄飄蕩蕩一般,無所依傍。只是,一路沉默地跟著顏晟,坐在四個輪子的車里面,看著窗外,同畫像截然不同的建筑物,還有街道上穿梭往來,全然不同的輪廓各異的同自己有著不同膚色的外國人,這種強烈的身在他鄉(xiāng)的陌生感,化作一*無聲的浪潮,一層一層將程蝶衣徹底淹沒在海底。 顏晟見狀,握住程蝶衣的手,一路無言。 這一層心理過渡,顏晟所能做的只是,告訴程蝶衣,他會陪在他身邊。而如何去克服語言、環(huán)境、文化各方面的問題,還是要依靠程蝶衣自己。 顏管家先行一步打點,顏晟和程蝶衣到了地方便有了住處,生活起居各方面,也自有全能的顏管家打點。方方面面倒也想得周全。顏晟自己很快得就找準了定位,去高等學府,從講師做起。而程蝶衣,有理查德子爵這一條關(guān)系線在,在唐人街尋了一塊地方,有顏晟幫忙,搭建了一個戲班子,雖說現(xiàn)在只有程蝶衣一個人,可經(jīng)了顏晟點撥后,也鼓起勇氣,想要在這個地兒重新?lián)P帆。 時間不會因為程蝶衣的難過心傷萎靡而就此停止,只會毫不留情地將那些沉溺于過去無法醒過來的人狠狠地拋棄。 程蝶衣在顏晟帶著他去了幾趟歌劇院,又去參觀了顏晟現(xiàn)在所在的大學后,聽了顏晟的建議,去語言學校,先將語言的難關(guān)給攻克了。 如此一來,程蝶衣便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忙碌,既要去學校上課,將英語的聽說讀寫問題給解決了,還要監(jiān)督唐人街這邊的布置,裝潢設計的問題倒是其次,反倒是戲班子如果真得要在異國他鄉(xiāng)打出名氣,已經(jīng)去聽過幾次歌劇,看過外國人的那些表演,雖說語言不通,讓程蝶衣沒有辦法完全得體會感受歌劇的魅力??伤囆g(shù)的國界是相通的,通過歌劇的觀看,程蝶衣也想過許多。 首先在這學徒的問題就得解決,說起來,程蝶衣自己在國內(nèi)也是剛剛打出名氣,一出霸王別姬,讓他和師兄傳開了名氣,可他們本就主攻這一出戲,對這出戲自然掌握的比較好。至于其他的曲目,反倒是還未學到家,說到底,程蝶衣便是開班授課,自己有幾斤幾兩重,程蝶衣心底還是清楚的。 這么一想,程蝶衣不由得又有幾分期待,希望能夠?qū)⒘粼趪鴥?nèi)的師父和師兄弟們都給接過來。只是,程蝶衣自個兒也清楚,這些也不過是想想就好了。就連他,如果不是陰差陽錯,迫不得已地上了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來到這個沒有一處熟悉,處處都跟過往所見所聞不一樣的地方呆著。想必便是師兄他們,也不愿過來的。 程蝶衣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賺了銀錢,回到國內(nèi),一開始這個念頭極為強烈,可到了后來,聽到的,看到的,多了之后。又偶爾聽顏晟分析,心知國內(nèi)如今局勢動蕩不安,只怕是不久之后就會起了禍事,他要回去,也不知道該怎么回去,回去的路上會生出什么變故也未可知。 再加上,他私心里,也并不愿意就此離開,不愿意就這么離開顏晟。 很奇怪,過去,程蝶衣的世界里最信任、最倚重的便是大師兄。小時候,闖了什么禍事,被戲班里的其他人欺負,都是大師兄護著他。他也心疼大師兄,那時候只恨不得一輩子都同大師兄在一起,就此形影不相離??傻鹊秸娴猛髱熜址珠_后,起先諸多惶恐,碰到顏晟后,方才知道,原來這世間有男子,竟是如此完美無缺。 在程蝶衣看來,這世間似乎沒有什么事情,是顏晟不會的。對方寫得一手好字,還會彈琴作畫,還教自己下棋,又教自己英語,帶著自己同那些印象中高傲又讓人畏懼的白人結(jié)交,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成為了大學里的老師……一樁樁一件件,加在一塊兒,程蝶衣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承了顏晟如此多的情誼。 當初如若不是顏晟及時出現(xiàn),后面也不知道會發(fā)生怎樣可怕的事情,后來在船上,對方又對自己細心照顧,到了現(xiàn)在,又是語言學校,又是唐人街的戲班子,還幫他尋找有意學戲的好苗子,程蝶衣越是深思,越是細想,這心口便越是熱乎。 只覺得這世間再沒有比顏晟更好的人了。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仿佛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程蝶衣就從語言學校畢業(yè),日常的口語交際已經(jīng)沒有問題,甚至也能夠閱讀比較淺顯的文章,與此同時,對于漢語的學習也沒有放棄,自從經(jīng)過顏晟點撥,發(fā)現(xiàn)每一出經(jīng)典曲目背后的故事文化進行深入的探索后,最后呈現(xiàn)在戲臺上的表演也會更加的情真意切。 轉(zhuǎn)眼便過去了大半年,程蝶衣帶著五個七八歲大小的孩子,當起了京劇師父,按照當日戲班所學,悉心教導幾個孩子,只是,程蝶衣為人心軟,對著幾個孩子雖說細心教導,卻也下不了狠心來,幾個孩子完全將程蝶衣這個師父,當做大哥哥來相處,彼此感情倒是親厚,可這學戲的進度明顯跟程蝶衣當日學戲的進度相比就落后了許多。 “師父,顏哥哥過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下課了?”開口的是五個孩子中最大的張厚,名字中嵌了個忠厚老實的厚字的小家伙,卻是個機靈鬼。年紀最大,學戲也學得最好,只是卻太過活絡,也調(diào)皮搗蛋得很,上課的時候時不時得會捉弄程蝶衣不說,下課后也會開自個兒師父的玩笑,彼此間相處,倒是更像朋友多一些。 程蝶衣聽到張厚這么一說,一回頭,果然就看到了一身西裝革履,臂彎處還夾雜著兩三本書冊的顏晟,看了看時間,程蝶衣從善如流地放幾個孩子下課。 不管是哪個年代的孩子,天性里對于玩樂的喜愛,都是一樣的,孩童天性好動,自然不喜歡整日被拘束著,程蝶衣一說下課,幾個孩子就笑鬧著鬧做了一團。 顏晟看著被以張厚為首的五個孩子團團圍住的程蝶衣,信步來到程蝶衣身邊:“張厚,我讓顏管家準備了點心,你帶著他們?nèi)デ皬d吃東西去吧?!?/br> 一聽到有吃的,幾個孩子禮貌地跟顏晟道謝后,就立馬往外跑去,你追我跑地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阿晟都快把他們這幫孩子給慣壞了,下次不用特意讓顏伯準備點心的?!背痰伦炖镫m然這么說著,卻沒有阻止張厚幾個去吃點心。實在是回想起自己年少時學藝的辛苦,下意識地不希望自己的徒弟們吃自己當年的苦。 “不過是一些點心罷了,我特意留了鳳梨酥出來,不會讓幾個小家伙貪嘴吃了去?!鳖侁勺匀坏爻痰律斐鲭p手,待程蝶衣的手同自己的交疊,牽著程蝶衣出去吃茶點。 等到程蝶衣吃過點心后,顏晟才開口說道:“國內(nèi)送來了消息,你放心,戲班子的人一切安好,段小樓同你的師弟搭檔,重新排的霸王別姬,也依然廣受好評。不過,戲班子的人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只當你已經(jīng)出事。段小樓和戲班班主特意給你立了一個衣冠冢。當日的混亂并沒有波及戲班子,我琢磨著,你沒事的消息傳回去,只怕會節(jié)外生枝,便沒有告訴戲班子的人,你一切安好。” 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jīng)這么久了,程蝶衣知曉戲班子的人一切安好后,一顆心倒是安心地落了地, “師兄他們沒事就好。”就連知道段小樓有了新的搭檔,程蝶衣也并沒有覺得生氣,更多的還是為戲班子并沒有因為自己的離開而受到什么影響而感到高興。 注意到程蝶衣神色間的安寧的顏晟,卻是就此徹底肯定程蝶衣已經(jīng)走出了過去,真真正正地開始投入到現(xiàn)在的生活中。 “理查德明晚在家里舉行宴飲,邀請你我同去?!?/br> 程蝶衣很快被顏晟的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他這次又折騰了什么新的花樣?” “去了就知道了?!崩聿榈碌呐d趣愛好廣泛,時不時地會將一幫好友叫到一起,折騰個不斷。顏晟的性子其實是不愛湊這些熱鬧的,不過當初剛過來的時候,程蝶衣的一些事情,理查德幫了不少忙,因而,對于理查德的一些邀請,顏晟也不會過多地拒絕。 兩人一起出了戲班子,往家里一路漫步回去,程蝶衣同顏晟并肩而立,側(cè)首看著身畔的他長身而立,氣度風華,光芒耀眼,只覺得目眩神迷。顏晟一側(cè)首就捕捉到了程蝶衣未曾來得及收回的迷戀,不由輕輕笑出聲來,卻是伸出手捏住程蝶衣的手心:“蝶衣,戲班子一切安好,之前擔心你會出事,便沒有詢問你的意思,直接將你留了下來?,F(xiàn)在國內(nèi)的事態(tài)既然已經(jīng)平息,你是什么想法?是想要留下,還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