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_分節(jié)閱讀_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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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沒見過這個女孩?你把她藏去哪兒了?”謝嵐山俯下身,湊在金牙耳邊低聲道,“這是我第二遍問你,我希望這一遍你的記性能夠好一點。” 金牙深知謝嵐山的秉性,即便再不對付,他也一直無法忘卻這個男人。謝嵐山貪靜話少,一身硬篤篤的正氣。正是這種氣質(zhì)讓他一直疑心謝嵐山的身份,但也正是這種氣質(zhì),令他并不太懼怕落到他的手里。 然而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所面對的是個魔鬼,諷刺的是,一個毒販居然覺得一個警察是魔鬼。 “你……你放我一馬吧,我什么都可以告訴你,我也只是替關(guān)諾欽做事……”出于保命的本能,金牙如實交代了所有被拐來的漂亮姑娘都會送去一個叫“畸形秀”的暗網(wǎng)俱樂部,那里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富翁們會為自己的變態(tài)喜好一擲千金。 待說出了詳細地址,金牙已經(jīng)痛得大汗淋漓,他再次苦苦討?zhàn)垼骸昂昧?,我知道的全都說了,你放我一馬吧……” 謝嵐山微微一笑,又坐回了對方面前的那張木椅子上:“急什么,我們還沒敘舊呢?!?/br> 一切痛苦的根源都始自那一天——他被金牙派人暗算了,他們了結(jié)了他的性命,奪走了他的rou身。 以至于他現(xiàn)在變成這么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樣,眾叛親離,甚至險失所愛。 面對已經(jīng)任人宰割的金牙,謝嵐山一臉不可捉摸的笑意,這笑容經(jīng)由恨意催化,變得既美麗又猙獰。他說:“我記得是你派人暗算我……讓我一個人在漆黑的巷子里等死……” 因為怕被穆昆發(fā)現(xiàn)是自己下得毒手,金牙花重金找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吩咐他們打死謝嵐山之后就趕緊跑得遠遠的,別再聯(lián)系也別再回來。得知謝嵐山?jīng)]死還回來了,金牙一直以為是自己找的人辦事不利索,沒少暗暗動怒。 “可你不是還好端端地活著么?”金牙仍抱有一線僥幸心理,邊囔囔著試圖狡辯,邊竭力掙動,使椅子隨他動作嘎吱作響,“你不是沒事么……我聽說你后來被路人救到醫(yī)院里去了……” 這些響聲在夜里聽來太吵了,謝嵐山豎起食指,輕輕對金牙“噓”了一聲。然后他從口袋里拿出一雙警用的薄乳膠手套,將它們慢慢套上自己的雙手。手套彈力不錯,還很服帖,襯得他十指修長如刀,犀利又漂亮。 準備就緒之后,謝嵐山站起身,抬手推了一把頭頂上方懸掛的吊燈。 在晃動不定的光線中,他賞玩著獵物驚恐至絕望的表情,一步一步向?qū)Ψ阶哌^去。 第133章人蛇(7) “老子給你花了那么多錢,你休想把老子給甩掉!” 韓光明是跟著謝嵐山來的,但怕被發(fā)現(xiàn)又不敢靠太近,沒想到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見了,好容易在廢棄倉庫再見到人影,氣咻咻就推門而入。 眼前所見令韓光明一下愣住,木椅子上被麻繩捆綁的一個男人已是滿臉帶血,鼻息奄奄,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男人聽見有人進門的時候勉力抬了抬頭,睜了睜眼,抖動嘴唇的模樣像要呼救,但他的上下兩片嘴唇無法合攏,淌下一口混著唾液的鮮血,還掉出一顆牙齒。 他的下頜脫臼了,眼下雖然極致痛苦,但復(fù)原之后又連輕傷都算不上。 “這……這怎么回事兒啊……”見謝嵐山佇在搖搖晃晃的吊燈下,在明明滅滅的昏黃光線下,抬頭凝視著自己白手套上沾滿的鮮血,韓光明嚇得都結(jié)巴了。 好像剛才向金牙施與酷刑的人不是自己似的,謝嵐山面無表情,慢悠悠地回頭瞥了韓光明一眼,挺輕松地問道:“租車過來的?” 韓光明仍在哆嗦:“租……租了,車還在外頭候著呢。” “行吧,”謝嵐山挑眉笑笑,徑自跨出倉庫,交待身后拖拉著的韓光明說,“你把這兒收拾一下,我們就走。” 收拾什么?韓光明一低頭,地上斑斑點點的濺得全是血跡,觸目驚心。他撿起掉落在地的一張女孩照片,再四下張望一眼,想確認沒有落下別的東西。 磨蹭的時間久了一些,謝嵐山在門外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 謝嵐山已經(jīng)摘了滿沾金牙鮮血的手套,可能也已經(jīng)找到妥當(dāng)?shù)胤教幚淼袅怂鼈儭KS著韓光明坐上租來的汽車,始終目視前方,眼皮一眨不眨,人也一動不動,一張臉無波無瀾,寡淡得有些離奇,又好像囊括了世間所有瘋狂的情緒,莫名顯得鬼魅陰森。 這兩天,韓光明倒是沒少打謝嵐山的主意。他猛然發(fā)覺這小子比溫覺還生得漂亮,萬里挑一的好苗子,完全可以攛掇他不當(dāng)警察當(dāng)偶像,但現(xiàn)下這念頭他再不敢有了。 這人是瘋的,瘋的不輕。 窗外夜色漫漶,像翻滾的黑色的江水,白天這地方還悶熱如籠屜,此刻絲絲寒意滲透進車里,竟令人寒顫不止。兩個男人一路沒有交流。這種古怪的表情看得韓光明心悸不已。他打了一個哆嗦,又不自禁地打了第二個。 謝嵐山扭頭看他,臉上露出好笑的神情:“你既然這么怕我,干嘛還跟著我?” 韓光明內(nèi)心一刻不敢放松警惕,嘴還挺硬:“我、我什么時候怕過你?再說不跟著你,誰帶我去找我的小覺?” 謝嵐山只淡淡說:“其實你不必跟著我,藍狐的隊員已經(jīng)來了。他們跟我這個被停職、被遺棄的劣等警員不同,他們才是最出色的精英,你跟著他們很快就能找到你的大明星了。” 韓光明還真就垂眸低頭作出了思考狀,但倏忽之間他又想明白了,抬臉搖頭道:“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定肯帶著我辦案,反正我跟定你了,你找你的朋友,我找我的小覺,除此以外,井水不犯河水……” “隨你。”謝嵐山輕輕一笑,目光重又投向前方,他的一雙眼睛跟這異國的黑夜互相咬合,繼而完美嵌入,韓光明都快分不清楚,哪兒是他,哪兒是夜了。 韓光明租用的這個司機警惕性很高,偏巧中文還不錯,待兩位行跡可疑的乘客下車,立馬打電話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