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_分節(jié)閱讀_157
書迷正在閱讀:默寵、[紅樓]老太太的別樣生活、[花樣]宋氏公子、天君追妻火葬場、鬼見我都覺得刺激、我要這盛世美顏有何用 完結(jié)+番外、致永生予你所愛、[位面]主播總是在穿越、胖子也有春天[重生]、[倚天]瑤光
“孔祥平犯案時四十多歲,父母早亡,也沒結(jié)婚,可以說是無親無故?!?/br> “那么還有誰呢?”小陶隊長摸著下巴,陷入思考。 “事實上,21年前,兇手自殺時,有個幸存的11歲混血女孩被警察救了出來?!敝x嵐山面露難色,猶豫好一會兒才說下去,“而且,這個女孩我們都認識?!?/br> 見陶龍躍雙眼大睜,愣得徹底,謝嵐山又補一句:“你看資料的最后一頁。” 陶龍躍趕忙翻到最后一頁,一張對折的紙片掉了出來,打開一看,蘇曼聲的模擬畫像赫然在目。 直到這一刻,陶龍躍才聽明白謝嵐山的意思,也懂了他與蘇曼聲那唇來齒往的謎語。他怔了數(shù)十秒鐘,突然揮起拳頭,爆發(fā)出嘶吼:“就算她有這么慘烈往事又怎么了,我心疼她,我不在乎!都他媽什么年代了,還戴著貞cao帶過活呢?!”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料到了對方的反應(yīng),謝嵐山?jīng)]還手,忍耐著說,“我要你老實回答我,我們?nèi)ゾ瓢蓱c祝你脫單那天,蘇曼聲人在哪里?還有你遭遇蒙面殺手跟他打斗,蘇曼聲有沒有出聲幫忙,讓那個殺手逃脫?” “cao你媽的謝嵐山!”陶龍躍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他拳如雨下,不顧自己傷口又一次崩裂了,跟瘋了一樣地狂罵狠打,“我cao你媽!謝嵐山,我cao你媽!我cao你媽!” “你他媽再罵一句我媽試試?”謝嵐山也火了,一個反擊就將瀕于失智的陶龍躍壓在床上,用全身的重量牢牢將他制住。見不得老友被痛苦撕裂的模樣,他的眼眶也紅了,但語氣一點沒放軟:“你他媽理智一點,你還是不是警察?!” 傷口完全崩了,鮮血一剎染透了病號服,陶龍躍幾次想爬起來,卻越掙扎越覺乏力,到最后已是兩眼泛花,嘴唇發(fā)白,全無一絲力氣了。 他只能哭,哭得丑態(tài)畢露,他哭著喊:“誰不想瞞著點自己的創(chuàng)傷呢?你以為就曼聲瞞了嗎?你為什么不去問問你的沈流飛,他是怎么被人殺光了全家的?” 這下?lián)Q作謝嵐山怔住了——那種近乎殘酷的克制與冷淡,那些神態(tài)間的迷蒙憂郁與像鹽粒融入海水般難辨其味的痛苦,似乎一下都有了解釋。 幾秒鐘后,他一松手,任陶龍躍爬了起來,自己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第104章紅裙子(6) 對于陶龍躍說的沈流飛的事情,謝嵐山剛聽到時怒不堪言,覺得自己受了欺瞞輕視,然而經(jīng)過一夜輾轉(zhuǎn)與琢磨,待天光大亮?xí)r,已然是心疼遠多于憤怒。他同意陶龍躍所說,每個人的心海里都該為自己保留一塊不被打擾的陸地。 十一月下旬,天一下冷得厲害,謝嵐山洗換一新走出浴室,忽聞見一陣誘人的香味從廚房飄出來,轉(zhuǎn)眼塞滿整間屋子。 譚伯被遣送回原案發(fā)地后,街上再沒謝嵐山吃得下去的煎餅,他基本每天都蹭陶龍躍的早點,既省時間又省花銷,隨便什么饅頭包子雜糧餅都能對付。 然而與沈流飛同居以后就被慣壞了,非要吃對方親手做的早餐不可。 煙熏牛rou與爆汁煎蛋已經(jīng)做好了,還要煎幾片法式吐司。沈流飛將奶油加入蛋液,拿起長筷攪動著。謝嵐山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夾著筷子的手指上,很修長,皮膚又似漢白玉,骨節(jié)相當細致。 確實是該拿畫筆的手,太靈氣,太漂亮。謝嵐山來來回回、仔仔細細地看罷了沈流飛的這雙手,又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的臉,這人臉上就像常年覆著一層薄冰,從不融化。 這樣天生一派清淡疏離的少爺氣質(zhì),哪想得到還有這么慘烈的往事。 眼看這么一個人、這么一雙手在為自己入廚下、作羹湯,謝嵐山不禁心窩一熱──他很喜歡從這些生活細節(jié)當中咂摸他們相愛的證據(jù),哪怕是針頭線腦一點點。 沈流飛側(cè)頭看了謝嵐山一眼,見他出神,問他:“今天還去看陶隊長?” 看謝嵐山昨天回來時那悶悶不樂的模樣,猜到他已經(jīng)把蘇曼聲的事情告訴了陶龍躍,也猜到陶龍躍肯定不愿接受,多半是直接翻臉了。 謝嵐山?jīng)]回話,向著沈流飛走過去,一張手臂,就把他抱進懷里。 兩人一般身高,緊實的肌rou互相挨靠的同時又互相對抗,很是舒服。沈流飛不怎么領(lǐng)情,情緒很淡地問了聲:“怎么了?!?/br> 謝嵐山低頭湊到沈流飛的耳邊,嘴唇微張貼上了他的耳垂,像是要說些情人間的綿綿私話,結(jié)果卻結(jié)結(jié)實實地往下咬了一口。 這一口帶著懲罰性質(zhì),基本沒怎么客氣,沈流飛痛得皺了眉,攬在謝嵐山腰際的手卻沒松開,反倒摟他更緊了。 撒夠了脾氣之后,謝嵐山才松了口。眼見耳朵都被咬破了,又用舌頭覆住上頭齒痕,輕輕撫慰舔吮。 沈流飛還是八風(fēng)不動,也不知是不是真這么心如止水。謝嵐山輕笑,附在他耳邊說:“早晚你會把你的過去與將來全交給我,我有耐心,我等著?!?/br> 待沈流飛做完早餐,謝嵐山找了個干凈油紙袋,帶著吐司牛rou就上路了。牌已經(jīng)攤開了,沖著陶龍躍的面子暫不報上局里,關(guān)鍵還得先看看蘇曼聲那邊怎么反應(yīng),不管怎么說,她是唯一一個知悉當年案件細節(jié)的人,如果逼得太緊,對方拒絕配合,要破這個案子怕是又得繞彎路了。 初冬的太陽水淋淋的,帶著幾分清冷,浮在重巒疊嶂般的高樓之后,倒像滿月。謝嵐山心情不錯,大步生風(fēng),透過殘枝敗葉與稀疏行人看這城市街道,也覺出別樣風(fēng)情。 謝嵐山走進病房樓里,剛出電梯就被一陣響聲吸引了目光。循聲望過去,看見一個年輕醫(yī)生與一個小護士撞在一起了,再定睛一看,這個年輕醫(yī)生不是那個要亮燈告白的喬暉么? 對方一抬頭,也看見他了,邊幫著小護士拾起掉落地上的藥品,邊沖他一笑。 謝嵐山來到對方身前,笑著打聲招呼:“喬醫(yī)生,這么巧?!?/br> 喬暉見到他也很高興,加深了臉上的笑容:“我跟你說過我在這兒實習(xí)的,剛剛跟著科主任一起查完房,正好有點閑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