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_分節(jié)閱讀_118
書迷正在閱讀:默寵、[紅樓]老太太的別樣生活、[花樣]宋氏公子、天君追妻火葬場、鬼見我都覺得刺激、我要這盛世美顏有何用 完結(jié)+番外、致永生予你所愛、[位面]主播總是在穿越、胖子也有春天[重生]、[倚天]瑤光
生死攸關(guān)剎那間,所有的心癮都被驅(qū)散了,腳底下茫茫一片翻滾著的黑水,這樣的天氣,這樣的風(fēng)浪,倘使真掉下去,會水的人也未必能救她上來。 謝嵐山使右手拉住了裘菲,真要把人提溜上來的時候便兩手并用,哪知道這姑娘求生意志頑強,人卻不怎么配合,一只手死攀著他那只拇指骨折的左手,吊著全身重量往下捏拽。謝嵐山滿頭是汗,咬著牙,忍著疼,生生把人拉上來了。 直到把人救上來,船艙里的女孩子們才聽聞動靜,陸陸續(xù)續(xù)地跑了出來。 按說每年世界各地的游艇會都有醉酒跌落甲板導(dǎo)致溺亡的事故發(fā)生,星輝號這樣的大艇更該做好了止滑措施,不會容人隨隨便便失足墜落。謝嵐山心生懷疑,悄悄檢查了令裘菲滑落的船艏旗桿與金屬欄桿。手指一碰,便沾上了一層黏膩膩的東西,聞了聞,像橄欖油。顯然,有人動了手腳。 “我也不知道……為、為什么會滑下去……”裘菲嚇得夠嗆,被救回來后還直打哆嗦,磕磕絆絆說不出一句順暢的話。肖谷老師貼心地從自己的客艙里取了一條毯子出來,披在她的肩上,又附在她的耳邊,溫柔安慰兩聲。 一群人回到連接甲板的大客廳,先前爭吵的狼藉還保留著原相,這會兒人人自危,沒人收拾。 “你有病嗎?大半夜的一個人亂跑!這船上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彭藝璇像是被人擾了清夢,一張俏臉始終很不耐煩,東西擋在眼前,她就直接扔掉或者踢開,乒乒乓乓地拿家具擺設(shè)撒筏子。 裘菲喝了幾口肖谷端來的熱茶,緩過來些,方才被毒癮燒紅的眼睛也清明許多。一股熱流滑下喉管,繼而熨帖了心肺,那點愧悔之心被喚醒了,而經(jīng)年積累的委屈與痛苦全都化作了對彭藝璇的不滿與憤恨,亟待噴涌而出。 裘菲冷冰冰地盯著她,惡狠狠地詛咒:“這件事本來就是你造成的,陸薇薇、于沁都是被你牽連的,我也差點沒命,你別急啊,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彭藝璇的權(quán)威還沒被自己最忠誠的跟班挑戰(zhàn)過,登時也火了。 謝嵐山從門外進來,他看見了外頭黏著的一段膠帶,也看見了上頭殘留的紅冰。 這是一個精心設(shè)置的局,一環(huán)緊扣一環(huán),見雀張羅,既巧妙又陰險。 于沁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肯見人,陸薇薇仍在昏睡,鄒若棋與于洋子原本趕來勸架,唇來舌往沒兩分鐘,又都吵了起來。 一聲高過一聲的音浪攪得人受不了,謝嵐山手疼,頭也疼,餓空了的胃還燒得難受,他舔舔嘴角,看了看一屋子劍拔弩張又要干架的女生,無聲退了出去。沒一會兒他又回來了,手里提著一只大紅色的泡沫滅火器。 于洋子罵:“你才是罪魁禍首,你才是兇手!” 先將滅火器顛而倒之,用力搖晃數(shù)下。 彭藝璇也罵:“我要是兇手頭一個殺了你,還會讓你在這里滿嘴噴屎嗎?” 然后除掉鉛封,掀起保險銷。 裘菲這會兒勁兒來了,比誰罵得都兇:“我也等著看,看你死不死——??!” 最后手握噴管,壓下壓把,對準這群吵吵嚷嚷的女孩子就噴了過去,一個都不落下。 尖叫聲先起后伏,很快就消停了,畢竟誰也不愿意吞一嘴的泡沫。 噴空輒止,謝嵐山晃了晃手里的滅火器,一抬手,很瀟灑地將它扔沙發(fā)上去了。一群如花年紀的女孩子,全都滿臉泡沫,狼狽不堪。她們閉著嘴,瞪著眼,先怔怔看著謝嵐山,繼而面面相覷,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一個警察居然對未成年女孩使出這樣的手段,這為免太不敞亮了! 糖和鞭子缺一不可,以往那些束手束腳的辦案手段實在太過憋屈了。謝嵐山吐氣揚眉,確認這些女孩子受到了教訓(xùn)與震懾,便展露齊整白牙與迷人笑容,輕松一聳肩膀:“jiejie們,從現(xiàn)在起都聽我的,還有異議嗎?” 他打算從頭開始梳理這樁案子,連同女孩子們吵架時泄露的那樁少女失蹤案。 女生們吃了一嚇,不吵了,連著彭藝璇都蔫下來,默默擦洗了一把自己的臉,靜靜坐好了。 謝嵐山梳理案情之前,沒來由地又想到了沈流飛,想到與他搭檔默契十足,多棘手的案子都所向披靡。旋即又想到,這些女孩已經(jīng)失蹤四天了,家長們肯定已經(jīng)報了警,這兒的海岸警衛(wèi)隊也早該找上門來了。甲板上鬧成這樣,甲板之外的世界必然也有突發(fā)事件,掣肘了警方的救援行動。 這場暴風(fēng)雨終于來了,幾個億的豪華游艇跟艘小木船似的,隨狂風(fēng)悍浪飄搖不定。謝嵐山是拼了命才救下的裘菲,眼下腹內(nèi)空空,既倦且乏,斷指處更是疼得要命,整個人糟得不能再糟。他從一扇窄窗望出去,看了看外頭這片混沌不清的天地,醍醐灌頂一瞬間,似乎突然就明白了沈流飛所說的“下雪時的南方”。 哎,沈流飛,你知道我有多渴望你嗎?他想,就好像我這兒鵝毛大雪,而你卻在春城草木中。 第77章惡之花(1) 陶龍躍剛把車開出小區(qū)就接到沈流飛的電話,有市民來電提供線索,游艇綁架案發(fā)生前,肖谷曾在他們小區(qū)出入過。 陶龍躍駕車直奔該小區(qū),人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沈流飛早就到了。十月微涼天氣,沈流飛一身質(zhì)感硬朗的黑色皮衣,露著脖頸上一點點艷色刺青,說不上來的,整個人的氣質(zhì)與平日里在市局截然不同。身邊一輛黑色重型機車,人車兩相輝映,都特酷炫。 陶龍躍挺眼饞地盯著那車看了一晌,又抬眼看沈流飛,忽然笑了:“沈老師以往都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己不勞心’的態(tài)度,怎么這個案子這么上心?” 沈流飛不接這茬,只說:“我懷疑姚樹新就藏匿在這里?!?/br> 報案的市民是位二手房中介,自稱姓李,代理了不少這片地界的房子,經(jīng)常出入這個小區(qū)。聽人說這里有間房子空關(guān)了一年以上,不見房主也不見租客,也就把這房子當(dāng)個房源一直記掛在心上。某天他帶客戶來這兒看房子,恰巧見一女的從這屋里出來,他本著良好的職業(yè)熱情,立馬上去做了自我介紹。 “不是我吹啊,我干房產(chǎn)經(jīng)紀這些年,什么場面沒經(jīng)歷過,眼光那真叫一個辣。那女的說她是房主,但跟她說話卻躲躲閃閃、支支吾吾的,我一看她就有問題!到昨天看新聞才發(fā)現(xiàn),不就是她嘛!所以趕緊打電話報警了?!敝薪樾±钪捞正堒S是隊長,往他身前一舔臉,“隊長,新聞上說提供重要線索的獎勵3萬,我能拿這個錢不?” 陶龍躍正色道:“那得看你提供的線索有沒有價值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