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永生者_分節(jié)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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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機緩緩轉(zhuǎn)過來給我們看,那標(biāo)著107°42′的經(jīng)線穿過的地方,正是上思縣! 胖子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我就覺得我這個想法靠譜!這下不就簡單了!上北下南!我們的魚在上面!唉?哪條是我們的魚來著?” 我拿過胖子的手機又看了半天,吳二白沉思了片刻感慨道:“這個我是真的沒想到,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了一點……難以想像,那個年代……這兩個地方起碼相隔兩千公里,是怎么做到的?” 瞎子說,但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個世界,沒什么絕對的事。他拿起銅魚,翻了個面,問吳二白,“這樣,我們的在上面,卦怎么解?” 吳二白說:“那這樣就是上艮下兌,損卦,山下有大澤……不對?!彼謸u了搖頭,將銅魚重新翻了過去。 “你們可知道易經(jīng)六十四卦,不說上下,只說主客。若是以北為尊,主為北,客為南,那么這魚身上所顯示的卦象就應(yīng)該是艮下兌上,澤山咸,咸卦,咸卦……” “那就是山上有大澤?”我問。 瞎子馬上接了一句:“天池?” 我望向他,他仰頭看了看天,突然說,我知道了。 天池,瞎子笑了起來,我明白了。 咸卦,咸,不咸山啊。你可記得我曾在葉赫河邊住過很久,我們稱長白山就是不咸山,原來這名字的出處竟是在這里。 吳二白一臉恍然,撫掌道:“竟是我忘了,《山海經(jīng)》中確實有記載,不咸山是肅慎氏之國,年代也是能對上的?!?/br> 胖子掰著手指說,所以這魚告訴了我們一個地點,長白山,那么現(xiàn)在,問題是我們知道了這個地點又能做什么。來一件件的解決問題。 他舉起一根手指,“按照年代來說,廣西墓顯然更早些,但時代差距太遠,所以又有兩種可能。 一,有人在幾千年后打開了這座墓葬,放了銅魚進去。二,銅魚一開始就是存在的。你們怎么看? 我們還沒吭氣,就聽吳二白斬釘截鐵的說,我選二。他看了看我們?nèi)齻€,又說,我為什么選二,你們很快就能理解了,對了,你們有沒有去過苗寨? 我們都搖頭,他笑了笑說:“我這個人沒什么別的愛好,一好酒,二好美色。苗寨女人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她們的衣服簡直像花一樣,我第一次進苗寨,簡直邁不動步子……”他滿臉陶醉的表情,一看向我,馬上換了一幅面孔,又說:“我說大侄子你是越來越?jīng)]耐性了,這么多年都熬過來了,你還在乎這一天半天的?不要動不動就掉臉……”他一邊說一邊朝我身后努嘴。 “你相好的醒了。” 第74章 胖子沖他喊:“你這是根本沒睡著吧?!?/br> 小哥瞥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走過來坐下,我推了推他的胳膊問:“怎么不睡了?” “渴了,喊你又聽不見?!?/br> “不是說讓你大聲喊……”我扶額道。 他面無表情的說:“大了?!?/br> 吳二白先撐不住笑了,邊指揮我去燒水,讓瞎子洗碗,剩下的活都推給了胖子。胖子跳起來就喊:“活我們都干了你干嘛?”吳二白指了指二樓說他要上樓找東西。 走了兩步又回頭捅刀:“你吃那么多包子多干點活怎么了?”胖子從不吃虧,馬上反唇相譏,說包子是老相好送來的,所以舍不得給人吃。吳二白不但不惱,反而透出一副婦女之友的派頭。在這一片雞飛狗跳之中瞎子哼著小曲開始收碗,我扯著小哥去灶房燒水,遠離那一片是非之地。 吳二白倒是識貨,一下就看出來我們這里誰是老大,沒敢于給小哥也派個活。 統(tǒng)共只剩了半暖壺開水,還不夠熱了泡不開茶,我索性倒了杯白水遞到他手上。他坐在灶房門口的小凳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全不像是渴醒的人。 我索性燒了一大鍋水,他在我身后突然說:“原來都是我燒火?!?/br> 我啞然,半晌才接了一句:“后來沒有你了……我也慢慢學(xué)著……”回頭看了眼他的臉色,想了想還是說,“后來我被人救了?!?/br> 他說,什么后來?但似乎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垂下了眼睛。 白崖高聳入云,下有亂石灘,其間一條小河蜿蜒流過,平日里流的不急不緩,但在雨季也是水量豐沛。我不知道是幾天后才被人從河里撈上來,那時已經(jīng)順著水流漂出很遠很遠了。 撈我上來的人當(dāng)時就嚇的昏死了過去,他就是河邊游民,靠撈浮財為生,救我也是為了有利可圖罷了,但我那時除了死不了,一切也都和死沒什么兩樣。他醒來只當(dāng)我是神人,三跪九磕的求我留他性命。后來我問過他,撈起我的河可有名字。他答我,叫溱水。 “溱水……”他抬頭看我,又念了一遍。 “你看,”我在他面前蹲下,握著他的手說,“就是村頭這條河,上次你同我回來,問我叫什么,我告訴你叫洧水河,一直流到縣城去,那邊叫它洧江……還記得嗎?” 他點了點頭。 “之前這條河叫青溪,是我來到這,給它改了名字,刻了河碑,現(xiàn)在想來……我大概是覺得絕望了?!?/br> 我怕他找不到我,又怕他找到我,而那個時候我又早已經(jīng)不在了。 溱與洧,方渙渙兮。吾與子,方秉蘭兮。 他緩緩抽出手,抬起來卻又放下了,啞聲道:“你應(yīng)該早告訴我?!?/br> “我不是……”剛說了三個子,只見瞎子一挑簾子探進來個頭,cao了一聲。 “你倆這是躲起來蒸桑拿?”他墨鏡上瞬間籠上了一層蒸汽,摔下簾子又道:“趕緊的,等你口茶等的能渴死。” 我只好先去處理那鍋開水,小哥自己起身出去了。 等我拎著壺進屋,胖子已經(jīng)窩在榻上睡著了,呼嚕聲能把頂棚的灰震下來,小哥背對著我站在吳二白的書桌前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湊進去瞅了一眼,居然是一桌子女人照片。 照片是彩色的,一身苗衣的年輕姑娘們羞澀的看著鏡頭,然而更奪目的顯然是她們身上的衣飾,繁復(fù)絢爛到無以復(fù)加。吳二白搖頭感嘆道,還是杜子美說的好,’五色衣裳共云天‘,你們看這顏色,可不就像天上的彩云?說完又是一聲長嘆,“可惜我待的時間不夠長啊……” 瞎子坐在太師椅上,隨口說了一句,你難不成是被趕走的?只見吳二白臉色一變,痛心疾首的點了點頭。 “不但是被趕走的,還被下了禁令,此生不許再踏入苗寨一步?!?/br> 第75章 “這是十年前的事了?!眳嵌着莺昧瞬?,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緩緩開口道:“佛家總說因果,要我說,這世上一切皆是循環(huán)往復(fù),果就是因,因就是果,就比如……” 他抬眼看了看我,說:“吳邪,你的因是什么,果又是什么呢?”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天,穿堂風(fēng)打著旋,卷的案頭紙頁翻飛,吳二白起身關(guān)窗,回身道:“吳家?guī)状家员I墓為生,除了解家之外,在本地再無交際往來。我們家兄弟自小所受的教導(dǎo)自然與普通人家不同,更何況又守著你這么一個驚天的秘密,家中幾代都人丁不旺。到我爹的時候,因為剛好趕上運動,才生了我們兄弟三個。吳家不可無后,大哥奉父命娶妻生子,我和老三自知沒那個命數(shù),孤家寡人什么……” “二叔……” “你也不用覺得耽誤了我們,”他笑道,“既然干的是盜墓的營生,就得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沒有享那些個福分的命,如今這樣也挺好,一個人自在慣了,真要給我一家子人,我未必有那個耐心經(jīng)管。”他喝了口茶,又說:“我想你也是記不得了,你那些年時不時有醒來的時候,我經(jīng)常陪我爹來看你,你認不得他,自然也認不得我,站在窗口一站就是一天,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小時候經(jīng)常問我爹你到底是誰,我爹說是先人,我一直以為是仙人,但你不但不像個神仙,反而像個傻子,問你話從來都不答,不吃不喝的發(fā)愣。有一天我在院里那棵樹上打槐花,發(fā)現(xiàn)你醒了,坐在桌前寫字。 “你終于發(fā)現(xiàn)他不是傻子了。”瞎子笑起來,看著我說。 吳二白從身后的架子上抽了本書,翻開后拿出張紙頭遞給我,宣紙的質(zhì)地很好,這么多年過去后依然顏色未變,墨跡仿如新寫。只是那上面的字我反應(yīng)了兩秒才想起來是什么,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伸手遞給了小哥。 他接過掃了一眼,神色未變,卻將那張紙仔細疊了起來,直接塞進了自己兜里。就那么當(dāng)這吳二白的面堂而皇之的據(jù)為己有了。吳二白舉著書等了半天,見實在要不回來,也只好作罷,合上書道:“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有人寫籀篆,和金文又有不同,當(dāng)下喜歡的很,可我那么些年,統(tǒng)共就見你寫了這一次,等你真正清醒過來又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哄你幾回,連一個字都沒寫出來!”他被小哥搶了多年收藏,不敢自己往回要,只能把氣都撒我身上,“可見你醒來才是真的傻了!” 我趕緊扯小哥的袖子,對吳二白說:“這坐著個現(xiàn)成的你不求,讓他把記得的字都賠給你!” 吳二白哼了一聲,道,“要《說文》上沒有的字?!?/br> 小哥無奈,也只得跟著說了生好。 吳二白喜形于色,半天都樂的找不到北。半天才想起來跑題了,咳了兩聲找回理智,接著說:“反正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對這些東西就特別有興趣。我雖然是野路子,但好在有我爹和老三在,手里過的東西都是第一手資料,外面更是難得一見,所以對于有些東西,理解自然與常理相悖。 回到那出土銅魚的大墓說起。那座墓葬后來被搶救性發(fā)掘,出土了大量禮器,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件神人紋玉琮?,F(xiàn)在藏在廣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是鎮(zhèn)館之寶。蒼璧禮天,黃琮禮地。琮在祭祀中的地位相當(dāng)之重。而這只神人紋玉琮特別的原因,就在于其上所刻的神人造型,至今在考古界沒有定論?!闭f著,他將手邊的一只文件夾打開,給我們看里面夾著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