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永生者_分節(jié)閱讀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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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會變成什么…… 我扭頭看向小哥,他也正望過來,喉頭一動。我看他那樣子心里就是一陣酸楚,拍了拍他手。他垂下眼睛,輕輕回握了我一下。 黑瞎子在對面抖著腿說:“他剛醒腦子還沒靈光,你自己說。” 我考慮了下措詞,艱難的開口道:“我想不起來……”話音未落對面那人面色就是一緊,“你別急,我這不是得想想怎么形容…… “我也想過很久,恢復(fù)了一點記憶之后,我總是在想,但沒有結(jié)果,后來我意識到或許不是我想不起來,而是那段記憶根本就是……”我終于找到了個合適的詞,“虛無?!?/br> 更可怕的是靈識仍在,卻要承受這無邊的虛空,無邊無際,無有無空,沒有盡頭又必須忍受,哪怕元神俱滅也好過如此折磨。 黑瞎子的表情甚是玩味,他舉起兩根手指放在唇邊,聲音也不自覺的壓低了,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第二個問題,你們好好想想告訴我,到底遇到過多少永生的人?” 我說:“永生河邊有一座城……”他卻搖頭道:“除了那里?!?/br> “我們?nèi)齻€,墓里那個,”我說到這里小哥接了一句,“還有西王母。” “一個一個來,墓里那個到底怎么回事再說,西王母的話……”他點了支煙,停頓了幾秒才說:“你們找到他時的狀態(tài),像不像你說的,虛空?” 我和小哥對視了一眼,他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黑瞎子接著道:“你說你是在沙漠里迷路找到的永生之城,我是喝了從那里帶回來的水,但那大薩滿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他從哪里得到的,還有你,”他看向小哥,“你又是怎么到白石城的?” 等待良久,小哥還是搖了搖頭。 瞎子整個人靠在了椅背上,長出了口氣。“所以說,沒有證據(jù)證明永生之河一定在沙漠中,對不對?” 我半張著嘴看著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想說什么。 “那條或者根本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他指了指腳下,“起碼不在你我所在的這個世界。” 一直沒開口的小哥突然說了一句,“三界二十八天?!毕棺勇犅劚阈α似饋?,我并不懂他們在打什么啞迷,少頃瞎子收了笑意,意味深長的沖小哥道:“你想到了?!?/br> 他點了點頭,說:“不能肯定?!?/br> 瞎子了然道:“權(quán)且做為一個推斷,你說你們十年才走出那片沙漠,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這根本不可能,時間或空間中一定有某種變化,但以當(dāng)時的你來說,也許根本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br> 這倒是實話,見我不語他又問了一句,“你還記得大乘佛教什么時候傳入中原的?” 我想了想,先笑了,扶額道:“我哪里記得清這種事,你不如問百度還快點。” 小哥似是也笑了一聲,說:“大概就是他那個時候?!?/br> 瞎子一臉欠揍的表情,說:“因為我沒你們那些情債,又加上當(dāng)年殺業(yè)過重,也曾找了間荒山野廟拜入山門,念了些經(jīng)書,如今想起來,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你知道經(jīng)書中的宇宙怎么說?” 我怒道:“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活了那么久要是事事都能想起來那就不是人了!”吼完才想起來小哥,老臉一紅。 但我也不是完全不記得了,只是從來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如今想來,佛家經(jīng)典中以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宇宙”的概念包含時間與空間,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分明是四維空間的表達。那么小哥剛才說的三界二十八天…… 我腦中靈光一閃。 第64章 一念智即般若生。一念生而入千百劫。說實話對于我來說,結(jié)合于我們自身離奇無常的命運,生死且不如愿,來世輪回更是無從談起。人不是生來知曉一切,我也如同稚童般,對于自身隨著外界改變而有著不斷的修正與判斷。 佛家經(jīng)典浩如煙海,常讀的不過那幾部罷了,且不上心,自唐以后凈土宗漸漸興盛,禪宗修心,密宗修身,凈土只念阿彌陀,臨終一念往生西方,佛從口念,轉(zhuǎn)成心念,感化自己的凈土。在我看來還不如那禪宗密宗,如此只管來世不修今生,自欺欺人的一套罷了。 因此我對于宗教的態(tài)度一直是在可有可無之間的。經(jīng)書大多被我當(dāng)成話本來看了,一本《觀佛三味海經(jīng)》里寫了多少帝釋天的風(fēng)流韻事,阿修羅為女兒與天界一場惡戰(zhàn)顯然有人為加工的成分,立大海水距須彌頂,九百九十九手同時撼搖須彌山:而壇經(jīng)里六祖的故事又樸素的多,但也能看的人唏噓緊張。一路看下來經(jīng)文里講了什么佛理反而沒有悟出來過,但小哥顯然是和我不同的。 比如他現(xiàn)在,扯什么二十八天。 二十八天我當(dāng)然知道,佛家以須彌山為中心,四周圍繞四大州九山十海。一座須彌山分欲、色、無色三界,共二十八天,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無色界四天。人界僅僅高與畜道,餓鬼道與地獄罷了。 瞎子笑了笑,說:“在薩滿教里,將這三界代指宇宙上、中、下三個世界,但三界皆苦,皆是些流轉(zhuǎn)沉溺與生死輪回的迷妄眾生,且劫數(shù)仍在,但佛經(jīng)里說,萬物與有情世界不斷往復(fù)四劫,成、住、壞、空循環(huán)往復(fù),四劫合稱一大劫,一個世界從形成到萬物虛空,再待世界又成,反覆生滅,一周期大概要十二億八千萬年,你覺得像什么?” 這就像解密游戲,你沒有任何線索,只能用所有的可能性去套,如果全部條件都能套中,那么那答案不一定是唯一答案,但有可能是正確的答案。 我猶豫了一下,才說:“地球都四十幾億年了……”能感覺瞎子墨鏡下的白眼翻了翻,瞥嘴道,“你都兩千來歲了,不是還這么傻?”我登時站起來隔著桌子就想抽他,今天一天說話夾槍帶棒的,我是招他惹他了?結(jié)果小哥輕輕扯了我一把,我才憤然罷手。 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時間只是個相對概念罷了,或多或少其實沒有什么具體意義,只聽他接著說,“但是這一切和天文學(xué)的發(fā)現(xiàn)比較起來,就很有意思了。 組成銀河系的四條懸臂就如同四大州的所在,須彌山就是銀河中心的引力黑洞,太陽圍繞須彌山轉(zhuǎn)動,離我們最近的部州差不多有五萬光年的距離,而這里——”他果真掏出手機,戳了幾下轉(zhuǎn)過來給我看,一行黑體字新聞赫然寫著“NASN表示,利用繞地球軌道飛行的費米伽瑪射線太空望遠鏡,科學(xué)家在銀河系中心觀察到了過去從未發(fā)現(xiàn)的、跨度為5萬光年的天體結(jié)構(gòu),可能是人們首次在銀河系中心發(fā)現(xiàn)黑洞活動的證據(jù)……也或許是因恒星形成時爆發(fā)出的氣體而產(chǎn)生……” 我只覺得背后發(fā)涼,四條旋臂……若一個銀河系便是一個婆娑世界,那佛祖胸前的卍字豈不是對旋臂最形象的描繪? 小哥看著我道:“應(yīng)該還有別的世界。” 瞎子點頭附和道:“佛教對宇宙時空的了知已經(jīng)超越了時代,只是線索全部泯于經(jīng)海,真正的意圖已經(jīng)很難會意了,就比如描述往生之后的極樂世界,又像東方藥師如來的琉璃世界,民生物質(zhì)豐富,一切隨心所欲,也就是說,他方世界是存在的?!?/br> 佛國凈土,豎窮三際,橫遍十方,無始無終。 第65章 我突然明白了瞎子之前問我“會變成什么樣子”到底指的什么。 如果這些關(guān)于二十八天的經(jīng)文背后所描繪的真的是平行世界,那就意味著世界存在著無限多個可能性,如恒河沙數(shù)。宇宙浩瀚廣大,佛教總講世界無量無邊,眾生無數(shù)無盡,真是應(yīng)了那句不可說。 不可說。 “地居天男女情事同人間無異,夜摩天便知節(jié)制,兜率天意為知足,初禪天不食人間煙火,二禪天只有意識而無五感,三禪天只剩意識……”黑瞎子笑著說了這一串,手指頂了頂眼鏡,問我,“是不是很熟悉?”見我不語,他又加了一句,“當(dāng)然,一切都只是推測而已?!?/br> 我說:“又或者是指永生者的某種狀態(tài)?我剛剛遇到小哥的時候,他確實是對外界沒什么反應(yīng)的,要說不食人間煙火……食物對我們確實早不是必需了……” 小哥插了一句,“還有西王母,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幾乎像塊石頭?!?/br> 我點了點頭,若是陷入純意識狀態(tài),對外界的一切確實是不會有任何反應(yīng)的,而如今想想,我們能等到他偶然清醒的那一刻,簡直如同神跡。 瞎子突然冒出來一句:“時間只是人的幻覺?!蔽覀凖R齊抬頭看他,結(jié)果他笑著說,“不是我,這是愛因斯坦說的?!?/br> “你還知道愛因斯坦?” “我還去過愛因斯坦故居,”他皮笑rou不笑的,“寫出相對論的地方。” 小哥曾對瞎子有一句評價,說其人“深不可測”,我盯著面前人的墨鏡,喃喃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難得面色嚴(yán)肅起來,咳了一聲才說:“好人。” 我在失去原本記憶之后也是上過大學(xué)的,但確沒有參加過高考的印象,當(dāng)然我也很難想像自己和一群十幾歲的高中生坐在一起念書備考的情形。那不過是一所三流大學(xué),我還是走讀,每日回三叔家住,稀里糊涂就混了四年。 但基礎(chǔ)理論我還是知道些皮毛的,真實的宇宙時空是多維的,時間與空間相互依存,沒有絕對獨立的空間與時間。按照這個說法,那么佛經(jīng)中欲界天人皆有天眼天耳,能見過去,知未來,來無所來,去無所去,這種情形用四維空間便很好解釋了。 人界處于三維,而天界是四維,其上還有更高維度的可能性,如來非過去佛,非未來佛,那便已經(jīng)超越了空間與時間維,不受時間的束縛與限制,依然還是相對論的思想?!督饎偨?jīng)》上有句著名的揭語’過去心不可得,現(xiàn)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若是按照禪宗的解釋大概又是色既是空空既是色那一套,但若是代入相對論? 我問了一句,小哥一語中的。 “任何關(guān)于過去、現(xiàn)在、未來的時間觀念都是虛幻的,不存在即是不可得?!?/br> 他說話的表情莊嚴(yán),甚至有些凝重,瞎子也斂了笑意,那一刻桌上的氣氛無比學(xué)術(shù)肅穆。而這只不過是太平常的一個夜晚,宏觀的宇宙與現(xiàn)下瑣碎的人生糾結(jié)于一處,換了個角度再看,世界竟是如此盛大的鋪陳與眼前,我從心底生出些隱秘的希望,或許真的有希望。 但是不可說,我們?nèi)四瑢σ暳季?,我的手甚至有些顫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