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永生者_(dá)分節(jié)閱讀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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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混不在意,走到沙發(fā)前俯身探了探張起靈的鼻息,一臉平靜的問我:“多長時間了?”見我未答,又問了一句:“他這個樣子?!?/br> 我搖了搖頭,“我遇到,這是第一次……” 他頗玩味的抬頭笑了笑,卻是一嘆:“到底是躲不過?!眳s是在說他自己。 我點了點頭,躲不過。 “我們在一座古墓中找到了要找的東西,”我望著窗外無邊的夜色緩緩開口,黑眼鏡站在窗前朝下看了看,無奈的搖了搖頭,隨手拖過一把椅子坐在了我對面,手里轉(zhuǎn)著他的打火機(jī)。 “就像我們一直猜測的那樣,最開始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墓主是真的成功了,墓道兩側(cè)的壁畫講述了他的故事,皇帝下令尋找長生不老仙藥,一隊朝東方入海,一隊人朝西,他進(jìn)入了沙漠,歷盡艱險之后在白石城得到了永生。但他被困在那里很多很多年,壁畫上講,他掉進(jìn)了一口深井,既無法爬出來也無人來救,幾十年后才有人扔了條繩索下來。但他尚記得自己的使命,甫一得到自由便要回去復(fù)命,他用一只瓷瓶裝了永生之水,踏上歸程。” 對面的人眉毛挑了挑,似是想起了什么。 “但等他回去,天下早已改朝換代,坐了朝堂的不過一介莽夫,而不是他家族世代效忠的王族。于是他帶著永生之水就此隱去,用漫長無盡的歲月給自己在莽莽群山中造了一座墳?zāi)?。待墓造好之時,他躺了進(jìn)去。 “他也有追隨者,認(rèn)為他是活神仙,給他在山下修建了祠堂廟宇,終日香火供奉,不過幾代之后也隨戰(zhàn)火湮滅了,但當(dāng)我們進(jìn)去的時候,他還活著。 “但也不能算活著……”我扭頭又看了眼沙發(fā)上的人,長出了一口氣,“也不能算死了?!?/br> “你覺得,”黑眼鏡謹(jǐn)慎的開口了,“有什么規(guī)律之類的?” 盡管他語焉不詳,我卻清楚他想問什么,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想了想才說:“沒有。” 黑眼鏡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精彩起來,我又加了一句:“不過你還小。”他將墨鏡取下來擦了擦,又戴上了,說:“你倒是夠老,可惜瘋了?!?/br> 我不置可否,指著張起靈對他說:“搭把手把人弄床上來,我得睡一會?!?/br> 躺在床上抱著他半個身子的時候,我才覺得冷。一股股涼意涌上來,而他的身體更涼。黑眼鏡在客廳打電話,噓噓叨叨的根本不像他的風(fēng)格,偶有一兩句透進(jìn)門縫鉆進(jìn)來。 人間的情話,說來說去不過都是那幾句罷了。 第61章 黑眼鏡在我家困了幾日,如今要趕他走他都不走,一心一意的等小哥轉(zhuǎn)醒,顯得比我還心焦,但我,大概是心死了也說不定,反而覺得沒那么疼了。 誰知道呢?莊周夢蝶,蝶夢莊周,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一場未盡的夢境,只是醒不來罷了。第三天大清早那年輕人又來了,我正和黑眼鏡對坐長桌兩端相顧無言的喝粥,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他顯然比我還緊張,扒拉下他那墨鏡片子使勁朝我使眼色。我把碗礅回桌上,起身開門。 那年輕人似是沒想到我這次會讓他進(jìn)來,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反手輕輕帶上了門往里走,手里拎著只馬甲袋,朝黑眼鏡晃了晃說:“你的東西……”說著又看我,喊了一聲小三爺。 黑眼鏡別提多慫了,捧著碗扒拉他那一口白粥假裝聽不見,我笑了笑,招呼他坐下,問他吃飯了沒。 他說吃了,但顯然是騙人。我說我這還有點稀飯,他嘴里說著別麻煩了,眼神卻止不住朝那人身上瞟,我起身進(jìn)了廚房,緊接著黑眼鏡也閃身進(jìn)來了,直接按開了抽油煙機(jī)的開關(guān),在一片抽氣聲中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對我說:“你是故意的!蘇萬他……” 我不置可否,面無表情的端著碗出去了。過一會他也出來了,把一碟炸饅頭片放在那個叫蘇萬的年輕人面前,說話卻依然是沒什么好氣的,“趕緊吃,吃完回去。” 到底是誰看不明白?又到底是誰放不下?我簡直要笑出聲,雖然面前的情狀并沒什么可笑之處,只是我剛扯了扯嘴角,黑眼鏡就猛的轉(zhuǎn)頭過來盯著我,盡管隔著墨鏡,我還是能感受到他充滿威脅的目光。于是我起身進(jìn)屋,聽見蘇萬小聲喊了一句:“師父……”換來的卻是黑眼鏡惡狠狠的一聲“閉嘴。” 大概是沖我。 屋里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到最低了,我一進(jìn)去就先打了個冷戰(zhàn),抬頭才看見床上的人居然不知什么時候醒了過來,靠在床頭低頭看手里的玉,那是我早上醒來塞在他枕下的。我?guī)缀醪幌嘈抛约旱难劬?,第一反?yīng)竟是轉(zhuǎn)身朝外走,門被我咣的一聲摔上了,黑眼鏡和蘇萬齊齊抬頭看我。 “瞎子……”話一出口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都是抖的,卻再也說不下去了,手指了指屋內(nèi)。他面色一凜,繞過桌子走了過來,推開了房門。 血液似是慢慢回到了四肢,滿心涌起的竟是劫后余生一般的感慨,這樣的事要是再發(fā)生兩次我估計會直接心臟破碎死去,我站在門口不敢進(jìn)去,直到瞎子同他說話,他的目光卻直直投過來,問我他睡了多久。 “四天?!蔽掖鸬?,本來我不該笑的,但卻實在忍不住,只好大力揉了揉臉。聽見黑眼鏡問他:“這是第幾次?” 他沉默了半晌,才說:“第二次?!?/br> 黑眼鏡轉(zhuǎn)臉朝向門口,墨鏡后的臉上像有什么東西碎掉了。蘇萬站在我身后,什么話都沒有問。所有人各懷心事,都有著無法言說的無可奈何與不甘。終于黑眼鏡又開口了,“上次是什么時候?” 張起靈飛快的掃了我一眼,又低頭去看手里的玉環(huán),低聲道:“冬天,在山里的時候?!?/br> 我眼眶一熱,又生生憋了回去。 黑眼鏡自言自語道:“和你們在墓里看見的人一樣?”話音剛落,張起靈卻猛的抬頭問了一句:“什么墓?” 黑眼鏡吃驚的看了看他,又扭頭來看我,“吳邪說的,”他伸手朝我這邊一指,“你們在一座山里找到的古墓,墓主也是永生者,但是他成功殺死了自己……”他說道這里突然頓住了,臉上緩緩露出些不解的表情,皺眉問我:“你說也算活著什么意思?” “我……”我剛說了一個字,張起靈人已經(jīng)坐起來了,滿臉不解的問,“吳邪,你到底在說什么?” 黑眼鏡突然笑了一聲,“你們兩個,到底誰失憶了?” 第62章 可是很快黑瞎子就意識到了什么,再也笑不出來了。我沖他搖了搖頭,他會意,一言不發(fā)的起身朝外走,錯身之際他說:“我們出去走走?!?/br> 蘇萬看了看我,低頭跟著瞎子出去了。門啪的一聲落了鎖,屋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我沉默的在屋子當(dāng)中站了幾秒,穩(wěn)了心神才問他,“要不要喝水?” 他搖了搖頭,卻伸手示意我過去。我蹬掉了鞋子上床摟住他,他體溫仍然很低,我被他脖頸處的皮膚冰的打了個哆嗦,才想起來去關(guān)空調(diào)。再次安頓下來,他的手在我腰上緊了緊,嘆了一聲,卻說:“我做了個夢。” 我順口應(yīng)了一聲,此刻卻是沒什么聊天的心情,他卻似乎來了興致,接著說:“夢見小時候的事?!?/br> 我們在一起那么那么久,他從未提起過他的過去,卻是在此刻說出來,然而我心里只有不好的預(yù)感,下意識的不愿他繼續(xù),勉強(qiáng)接道:“做夢的事都不做數(shù)的……”他卻打斷了我,說:“是真的?!?/br> 我抬頭望向他,那張臉蒼白憔悴,眼睛里卻是難得的光彩,他這樣的表情幾乎讓我忘掉他不是尋常人,忘掉他剛才安靜的躺在那里,說不定就會再也醒不過來。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捏住了自己仍有些顫抖的手,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 狀況已經(jīng)是最壞了嗎?比起那些不測的生死,漫長的離別,起碼我們現(xiàn)在在一起。 “我在一條船上,”他說,“風(fēng)浪很大,海水一瞬間涌進(jìn)來,又退下去,我覺得快死了……” “是夢里?”我問他。 他頓了頓,爾后笑了一聲,胸口起伏?!笆钦娴目焖懒?,鼻子和嘴里都進(jìn)了水,但一動都不想動?!?/br> 我也笑了,這倒是真的像他的風(fēng)格?!叭缓竽兀俊?/br> 他搖了搖頭,說,“忘了?!边^一會又加了一句,“夢是真的?!?/br> 我爬起來看著他說:“可是你不但沒死,還活到了現(xiàn)在?!?/br> 他垂下了眼睛,小聲說:“我累了?!?/br> 黑瞎子回來的時候張起靈已經(jīng)從床上起來了,站在陽臺上給那幾盆半死不活的植物澆水,他一向愛干這些花花草草的活,本來我是沒心管的,有點任它們自生自滅的意思,但架不住他時不時的搶救一下,有一盆甚至打上了花苞。 瞎子拎了滿滿兩手的東西,一股腦扔到廚房后也出來看老張蹲著剪枝子。他剛洗完手,靠在門上甩了我一臉?biāo)?,我抹了把臉問他:“你那跟班呢??/br> 他呲著牙說:“回去了?!蔽疫@才看出來他似乎腫了半邊臉,嘴角那一處疑似被打的掛了彩,心里不禁給那蘇萬點了一萬個贊。小哥也回頭瞅了他一的把頭轉(zhuǎn)回去了,我就知道他也是想笑,不過顧忌瞎子的面子,沒真的笑出聲。 給瞎子打下手的時候我問他:“你又餓不死,為什么愛做飯?”他扒拉下那墨鏡,眼珠子朝我翻了翻,睚眥必報,“你又不結(jié)婚,為什么愛相親?” 我?guī)缀跎先ゾ鸵嫠淖欤砗笙纫徊綇埰痨`先進(jìn)來了,手里拿了個蘋果磨磨蹭蹭的洗完,又施施然出去了,看都沒看我一眼。等他出了廚房門我才敢開口,“你怎么知道的!” 黑瞎子仿佛聽見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話,結(jié)果嘴咧太大扯到了傷口,也是活該。 他做了一桌子菜,我覺得快趕上過年的標(biāo)準(zhǔn)了,無事獻(xiàn)殷勤,我冷笑一聲問他:“說吧,你有什么目的?!?/br> 瞎子倒是一臉坦然。 “賄賂你,說說,”他放下筷子,指了指小哥與他自己,“我們之后,會變成什么……”